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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王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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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芮面色有些不悦,但还是说:“壮士有话尽管直言。”黥布说道:“菊芋姑娘一介女流,小小姑娘独自住在棚里多有不便。番君素来心善,不如收到府下做个丫头使女,也好令她有个安身。”
吴芮心中一动,菊芋如此性格,从她的言辞中来看,似乎还是旧日好友之女。只是广陵兵乱,倘若相认恐怕又要出一段麻烦,不如先收在府下,也好日后再作安排。当下便欣然点头:“不知菊芋小姐是否愿意委屈,日后等天下太平,本官自送你回乡。”堂下听审的百姓个个点头称是,都说番君果然仁义。
菊芋本是个极有主张的人,此时却也没了主意。只好点头默认,随吴家小姐做了丫头。好再吴家小姐性格温柔和善,也不将她做下人看待。
三番阳令喜得乘龙婿花烛夜黥布小登科
料理完了菊芋的事情,吴芮特别吩咐梅将黥布请到衙内,摆上酒席款待,又请来许易、霍氏兄弟一干人相陪。黥布也不谦让,施礼道谢,便分宾主落座。席间,吴芮问及黥布的身世来历,黥布也不隐瞒,只是在叙说经过时隐去了占山为王这一节。吴芮将他愤慨激昂的样子看在眼里,却只是劝他多饮几杯。
梅湖一再夸赞黥布武功了得,胆识过人,尤其那一杆子打翻十多个家丁的事。吴芮来了兴致,便说:“衙内庭院还算宽敞,壮士不如赏脸耍上几趟,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梅湖和霍氏兄弟在一旁极力怂恿,黥布推辞不过,随手操起桌上酒坛,一仰头“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将酒坛朝天上一抛,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在空中接住酒坛落地时已在一丈开外。“献丑了!”黥布双手一抱拳,右手捧着这酒坛就来了一套拳,只见他步履踉跄却脚踏三星,暗将五行生克之理运于足底,拳掌挥舞,刚柔相济,时而呼呼风响,时而柔若无骨;俄顷,但闻一声断喝,但只见院中腿影重重,早已看不清人形。院中落叶也随黥布人影一起漫天飞舞,院中喝彩声不断。
黥布借着酒兴,索性将刀枪棍棒统统耍了个遍,只见白光闪处人影翻飞,庭院里两棵梧桐树落叶纷纷。正看得人眼花缭乱之际,黥布断喝一声跳出圈外,向吴芮一拱手:“雕虫小技,让番君见笑了。”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鼓掌叫好。
黥布面不改色气不长嘘,跟着两人回到桌前继续饮酒。吴芮问起黥布家中妻小,黥布长叹一声答道:“在下浪荡江湖,又在六县惹出那段祸事,哪里来的妻小?只可惜空长身躯七尺,不曾做些事业出来。”
吴芮拈须笑道:“面相之说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大丈夫趁机而动,时机未到,终究是要等待的。倘若不嫌弃番阳狭小,壮士不如先留在衙内将息,也好教训本官手下差役一些拳脚棍棒。”黥布闻言大喜,便将听闻番君名气,特地前来投奔的过程讲叙一遍。吴芮更是喜不自胜,连声叫梅添酒加菜,宾主数人喝了个尽兴而别。
深夜,吴芮坐在后堂书房里,刚从龙山与婆婆梅氏一同来到番阳县署的毛苹端着一碗汤进来了:“夫君操劳,总算是平息了一场风波,先喝碗汤将息一下吧。”吴芮爱怜地看了妻子一眼,温和地说:“日夜照顾元儿,想必十分辛苦,你早些歇息吧,不必等我了。”毛苹嗔怪地推了他一把:“趁热喝了,王三早上捉来的绿头鸭,鲜嫩得很。”吴芮边啜着汤边问:“那个王三现在还是四处游荡么?”毛苹回答道:“还好吧,不过不做偷儿了,帮着厨房做点杂活,见天去湖边打鸭子,也算是对番君你的一份孝心啊。”
吴芮笑着说:“专偷馒头铺的偷儿,现在改偷鸭子了?”夫妇两人一齐笑了。说起这个王三,倒真是个有趣的人物,这要从一年前番阳城里闹飞贼说起。吴芮任番阳令虽然不过一年,番阳在他的治理下,市井繁荣,有条有理,加上番阳近水,是一个重要的港口,往来客商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在街口最繁华的地方有一家馒头铺,是一对夫妇经营的。老公姓张,大家都叫他馒头张。馒头张父母早就过世了,三十多岁拣了个逃难来的小媳妇,夫妻两个每天隔夜和面发酵,清早起来做馒头蒸馒头,白天卖馒头,除了一直没能生个胖娃娃以外,日子过得也还顺心。小媳妇嘴巴极其厉害,大家都叫她馒头嫂。馒头嫂是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临湘人,名副其实馒头样的人物,但是为人极其细心,就是她发现了馒头贼。人蹲在蒸笼旁边不眨眼睛,眼看着包子馒头就能少一个,到后来一次少两个,再后来就不得了,一转身就能连蒸笼都不见了。
馒头铺里的怪事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各个角落。馒头铺小本经营,哪里经得起这一番事,馒头嫂一着急就推着馒头张去官府告状,捉拿飞贼。馒头张偏偏又是个结巴,尤其见了差官就更结巴了,死活不肯去。馒头嫂可不干了,硕大的屁股往地上一磨,拍着大腿就哭开了,边哭还边唱得有腔有韵的:“小媳妇命何解这样拐(方言,为什么这么苦)咯,嫁个结巴不养崽咯,卖点馒头丢得怪咯,我的娘哎,你走得那样早咯……”小媳妇这一番哭闹引来了许多围观的人,她本就长得有几分风骚,见人多就扭得更起劲了。馒头张向来怕老婆,但他很要面子,见小媳妇“恋地坑”恋得不肯收场了,拖也拖不动,劈头几巴掌打过去,打得小媳妇目瞪口呆。她把脸上的鼻涕眼泪一抹,扑上去就与馒头张扭打起来。看热闹的众人刚听小媳妇唱得有韵味,一看打起来了,急忙劝架。小媳妇是个不肯示弱的人,拎起切面的菜刀就砍。
众人正劝架劝得热闹,梅带着几个衙役经过。众人见官差来了,都静下来,小媳妇也不敢闹了。梅听了事情的原委,差点笑出声来,强忍着笑教训了夫妻二人几句,就回县衙去了。第二天,梅湖把这事当做笑料讲给众人听,大家又取笑了一阵“小媳妇命何解这样拐,嫁个结巴不养崽”。吴芮心细,想那丢馒头的事实在蹊跷。梅湖爱热闹,撺掇大人去馒头铺看看。吴芮的长子吴臣刚随母亲、家眷一起来到番阳。吴芮正好也想让吴臣出去看看番阳民风,便让吴臣、梅湖两人到馒头铺去看。馒头铺两间土坯房,里间做厨房,外间卖馒头。梅湖和吴臣坐在外间桌子旁等着上馒头,等了半天没见馒头上来。正要催,就听见馒头嫂在厨房里尖叫。
吴梅二人赶紧跑到里间去看,奇迹发生了:只见雾气蒸腾的蒸笼,盖子半开着,一个大馒头正在空中向外飞去。
小媳妇吓得腿发软:“妖怪,一定是妖怪。”吴臣想了想,问:“屋后是什么地方?”馒头张听见动静,也凑进来了,他急忙接口回答:“是是是,是茅茅……”“茅坑么?”梅湖听他结巴得难过,干脆打断他自己去屋后察看。茅坑上搭着的两块板子上,有一个新鲜的泥印。梅湖明白一定是人做的,但是那人怎么能让馒头自己飞出去呢?吴臣看了看,笑着说:“明天表伯父带人来捉妖精,包管往后不丢馒头。”梅湖百思不得其解,见吴臣微笑不语,便烦躁地一摆手:“我明日多带些人来埋伏,抓着那馒头贼然后问他,不就知道了么?”第二天中午,梅湖果然抓到了馒头贼,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梅拎着他回到县衙向吴芮禀报,吴臣在一边笑:“表伯父和他学来那手偷馒头的绝技了没有?”梅湖懊恼地摇了摇头:“死小子骨头硬,不肯说。”
吴臣走过来掀起小孩的衣袖,小孩的手脖子上绕着一圈细细的白色丝线,丝线的一头还系着一枚鱼钩。原来,机关就在这里,他把丝线有鱼钩的那头甩过去拉开蒸笼盖,然后一个一个地“钓馒头”,丝线是白色的,蒸笼上的雾气正好掩盖,看上去好象馒头自己在飞。
吴芮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去偷东西?是什么人教你这个方法的?”那小孩吓得直哆嗦,牙齿磕巴着:“我叫王三,因为我饿,我自己想出来的。”吴芮笑了:“好孩子,你家人去哪里了?他们不管你么?”王三抽噎着回答:“我爹早就死了,我饿。”吴臣赶忙叫人把剩饭剩菜热来一碗,王三见众人都很和气,尤其见了那么大一碗饭菜,眼睛都直了。不等吴芮发话,扑过去抱起碗,顾不得用筷子,双手往屁股上蹭了蹭,左右开弓,眨眼工夫将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舔完了还舍不得放下碗,意犹未尽地说:“每天能吃这个,给我皇帝也不做了。”
梅湖在王三头上敲了一下:“我问你为什么不说?这么妙的方法。”王三抱着碗说:“我爹说这个方法好,不能告诉别人的。”众人听了都笑了。吴芮说:“王三,你爹还教你什么本事没有?”
这话可问到王三的心坎里了,他放下碗撸起袖子来比画:“飞镖,我爹丢得可准了。”说完想了想,又说:“炒菜,我爹炒菜炒得可香哩。”吴芮把脸一板:“王三,本官让你做个比皇帝还舒服的差使,你可愿意?”王三很精灵,一听吴芮这话,赶忙跪下来:“求大人赏口饭吃,王三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德。”吴芮点了点头:“好,先起来,往后到厨房做点杂活吧,不要再干那些苟且偷盗之事。”
梅湖好奇得很,等单独和吴臣在一起的时候,拖着他的衣袖问:“贤侄怎么知道那王三的偷盗伎俩?莫非你也偷过?”
吴臣笑得差点倒到地上去了:“表伯真是好学不倦,还在想着呢。”梅看他笑得急了,催促他快讲。
原来,吴臣在一卷民俗掌故上读到这样一个故事:某地有一种盗贼,专门偷盗鸡鸭。主家的鸡鸭白天在屋外觅食,到晚上回来就会无故少掉几只。后来抓到盗贼才知道,盗贼把一个鱼钩裹在小团的面粉里,用丝线缚住鱼钩,然后放在鸡鸭觅食的地方,鸡鸭吞下面粉,这边就开始慢慢收线。就算主家的眼睛瞪得再大,明明看着鸡鸭自动走往僻静的地方,也想不到是盗贼在偷鸡鸭。
其实王三已经有十七岁了,个头却和十一二岁的小孩一样。不过个头小有小的好处,随便往哪里一蹲,很不引人注意。尤其他扔得一手好飞镖,满湖畔的绿头鸭,说中哪只就中哪只,说中哪里就中哪里。
吴芮边喝汤边听毛苹絮叨一些内宅趣事,不觉有些困倦起来。毛苹从他手里接过朝廷的公文,劝道:“天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天下,拼命也拼不过来不是?早些休息,明天再作料理算了。”吴芮想起公事就头痛,索性丢下公文,夫妇一道回房睡觉。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在巷子里回响,吴芮翻来覆去地想赋税的事,辗转一夜,直到鸡叫方才睡了一会。突然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从外面闯进来,不由分说抓起他便揍,吓得他连声呼救。
梅湖听到声音赶过来,三拳两脚打翻那些人,背起他就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梅湖才放下他。他刚想喘口气,前面来了两匹枣红马,马上滚下两个身穿朝服的官员,官员手举圣旨。
他慌忙跪倒接旨,只听那官员说道:“番阳令吴芮,办事不力,煽动灾民闹事,就地处斩!”说罢就来抓他。他急忙争辩:“不是下官抗旨,是百姓收成有限,无处安生啊。”官员可不听他争辩,径直拖起他就走。突然,一个高大的金甲武士从天而降,武士脸上金光闪闪,仿佛有两行字。
只见那武士挥手劈过去,两个官员的头颅就滚了下来,正好滚在吴芮的脸上,鲜血突突地洒了他满头满脸。吴芮吓得大叫一声,用手去抹脸上的血,一抹下去却抓住了一把蚊帐,由于用力太重,把整个蚊帐都扯下来了。
毛苹被惊醒了,一看吴芮面色煞白,衣裤都湿透了,知道他是发了梦寐,赶紧叫道:“夫君,夫君,快快醒来。”吴芮被妻子唤醒来一看,窗外的天灰蒙蒙地亮了起来。他再也睡不着了,索性披衣起床,方才的梦境历历在目。
出门来到院中,母亲正在浇灌院墙脚下半垄菜地,见吴芮神色恍惚,连忙问:“我儿如何这般憔悴?敢是有甚为难?”
梅氏虽身为一介女流,却对世事很有见地,吴芮遇上拿不准主意的事,总要与母亲商议,但是方才那个梦实在有些令人担忧,说出来只能给母亲徒增烦恼。吴芮心中想着,便面带笑颜道:“现下有一事为难,正好请教母亲。”吴芮顿了顿,继续道:“裕秋明年便是十七了,母亲不是早催孩儿为她寻夫婿么?如今倒有一人,相貌武功俱佳,唯独出身有些隐晦。”
自从吴芮成家以来,接连生下一女四男,将梅氏对吴的思念冲淡不少。但是这个孙女自小修文习武、胆识过人,梅氏一直盼着她早日出嫁,寻个好归宿才能放心。听说是挑孙女婿,梅氏高兴起来:“俗语道‘英雄不问出处’,我儿如何变得这般优柔寡断?”吴芮摇头道:“此人确是豪杰人物,只是早年开罪官府被刺黥刑,怕母亲不允,也怕裕秋不愿。”梅氏笑道:“倘真是豪杰,必成一番大器!我儿真是糊涂,裕秋愿不愿,让她亲眼看看不就可以了么?”本来心乱如麻,母亲这一笑让吴芮安心不少,兀自拍了拍后脑勺:“孩儿果真糊涂,还是母亲计议周全!”
等许易来到县衙时,吴芮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梦,梦境之中发生的事始终历历在目,扰得他心神不宁。
许易见他神色恍忽,赶忙询问,吴芮便将梦境讲述一遍。许易沉吟半晌,说道:“一切因缘后果,都是有道理可循的。日有所思,夜间成梦,番君不必太过担忧了。金甲天人,也许是命中的贵人也讲不定。”吴芮沉思片刻,嘴里喃喃自语道:“先黥而后得王。”许易皱着眉头看了看吴芮:“番君仁义,定然不愿骤起刀兵、扰民休息,可是朝廷既然如此昏暗,百姓们苦不堪言。这样的朝廷,凭一人之力恐怕是难以回天。”
吴芮连连摇手:“仁兄切切不可乱说,到此为止,到此为止。”许易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两人看了半天公文,吴芮突然抬头说道:“有一件美事拜托仁兄,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许易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在吴芮并不卖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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