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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弓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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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月没有血色的嘴微微张着,双眼紧闭,五官俊逸,漂亮的脸上因为高热染着绯红,发丝也有些凌乱,几缕调皮地粘在他的脸颊旁。
看到这一幕,梁小夏的呼吸有些乱。
现在的镜月,没有平时那么冷冰冰的,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现在的自己呢?
梁小夏自嘲一笑,现在的自己拿着药剂,半跪在镜月旁边,捏着他的嘴。若是配上一身白大褂和一副口罩,完全就是个做活体实验的变态医生。
拍拍脑袋,让杂乱的思绪滚到一边去。
梁小夏给镜月喂了剩下一支体力补充药剂,将毯子全部都盖在了他身上,开始一点一点给镜月不停喂水。
也不知道这招有没有用,梁小夏实在是黔驴技穷了。
上辈子的记忆中,人类好像都是这么做的。不停地喝水喝水喝水,最后捂着被子,一出汗就好了。头上还要敷一个什么东西来着?记忆太过遥远,很多细节都开始模糊了。
镜月有出汗那种功能吗?
梁小夏告诉自己“不要在意细节,在意也没用”。继续扒在镜月的脸旁边观察他的嘴,每当看到他口腔里的水下去之后,再添上一些。
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将近三个小时,外面狂暴的风渐渐熄了,梁小夏冷得嘴唇发紫,脸色发黑,手指僵硬得难以伸展,话也说不出来,维持同样一个姿势趴太久,身上的骨节都“咔嚓咔嚓”爆响。
她最后模模糊糊支撑着剩下那点理智,缩进被窝里休息。
……
镜月醒了。
他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缺乏逻辑和条理的梦。
零碎片段的记忆在他脑中闪回,像翻涌的,不断冒泡的泉水,带着灼热的温度,流入他的脑海。
这些片段在时间上没有任何顺序性,有些是他小时候无意间听到的一句话,有的是他在古旧典籍上看到的记载,有的是他眼见的某个画面,有的是他自己某一时刻的某个想法。杂乱无章,像一大堆被撕碎的纸片混在一起。
细长洁白的手指轻轻盖住黑暗中晶亮的暗蓝眼睛,手心遮住半张脸。他注意到了自己,开始有了像人类一样的温度。
温度很低,比一块玉石高不了多少,却让他总是僵硬冰冷的身体舒服了很多。
死人做太久,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记忆的闸门仍旧吝啬地合上,岿然不动。泄露出的一小部分洪水,统统是关于遗弃之地的信息。
关于他所需要寻找的遗忘之地,脑海中依旧没有太多相关线索。
这些就够了。他很知足。
一点点关于遗弃之地的信息,也足够让他理智冷静的脑袋分析出很多信息。
仔细咀嚼着脑中关于遗弃之地的所有消息,镜月长叹一声。
“众神已死……”
盖着半张脸,他是笑着说出来这句话的,嘴角却微微下掉,言语中夹杂着说不出的难过和落寞。
单手撑住床面,他想要坐起来,无意间碰到身边一个瑟缩的小球。
梁小夏。
她整个人都抱成圆团,膝盖缩到胸口,双臂环抱,一条薄毯子紧紧裹在身上,看不见脑袋。就像一只可怜的,在冬季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依靠自己仅有的体温取暖,在雪地里将就着入眠。
镜月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摊着的好几层毯子,嘴角翘了翘。
揭开她身上盖着的薄毯子,镜月单手一捞,将梁小夏揽入自己怀里,下巴搁在她长着淡金色软发的头顶,另一只手轻轻来回抚着她的后背,他再一次闭上眼睛。
记忆中的母亲,就是这样哄着他睡觉的。
镜月已经忘却了母亲的面容,但这不妨碍他记住这种感觉。
需要温暖,需要安慰的感觉。
若他终将离开,那在他离开前,能为她多做一些,便是一些吧。
梁小夏冷冻瑟缩的身体渐渐舒展开来,腿还是蜷缩着,却没有最开始想把自己压缩成一个点那样紧绷了。
双手抓着胸前的那一块毯子,梁小夏拱着脑袋又蹭了蹭。温度适中,有淡淡的,很清爽的香味,她闻得出来,这是自己常用的那瓶森林夏风味道的沐浴精。
一个难得的好梦。
没有杀戮之眼的教学课程,头脑一片白色的清明安静。
她甚至还盘算着,再冥想两个小时,就到了起床时间了。不知道父亲玛塔基尼今天早上会教她什么课程,希望论文不要太难,不知道母亲多兰今天会不会做她喜欢吃的水果蛋糕,希望是她喜欢的树莓夹心。
她听到了风穿林叶的声音,被窝里软和温暖,她真想再多赖一会儿。
不到片刻,梁小夏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石板门“哐啷哐啷”很有规律地震动,远处的风声像怨妇的哀嚎哭泣,呜呜咽咽,隐隐传入她耳朵中。
梁小夏眼皮底下的眼珠来回滚动了一圈,一下子被从甜美的梦境中拉回现实,想起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以及自己的处境。双耳低垂,懊丧地“嗷~”了一声。
然后,她看到了面前,双手紧抓着的那块暗色的布。
正确地讲,是某人的衣襟。
哦,不!!
难道她睡觉这么不老实吗?在她睡着的过程中,她终于露出来自己从没发现过的色狼一面,将上古精灵大人怎么样又怎么样了吗?她平时虽然很眼馋镜月的那副好样貌,可从来都是很克制自己的啊?谁来告诉她,她现在怎么会这么暧昧地睡在人家怀里?!
一片红晕迅速从梁小夏的头顶蔓延至她脖子,粉红色的脸颊和耳根让她把头埋得更低了,像鸵鸟一样缩进被窝里,只露一撮淡金色的头发在毯子外面。
第一百零一章希望
希望是长着羽翼的生灵
于灵魂中幽栖
唱着无言的旋律
永不停息
——艾米莉?狄金森
黑暗中,镜月半睁着眼睛,侧躺着,眯眼看梁小夏露出来的那一小块头发。
一只胳膊被压在梁小夏纤细的脖子下面,绕过去轻轻环在她的背上,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她瘦弱的身体,和突出的,节节分明的脊椎。
另一只胳膊屈搂着她,他细长的手指在她柔软的发丝间卷曲把玩,带着她那一小撮金毛在他手指上打转。
梁小夏裹在被子里,闻着他身上和她一样的香味,心里异常羞囧烦躁。
早知道有今天,她以前就不会用自己的沐浴精,随便揉搓那条丝带两下完事了。
梁小夏缓慢蠕动着,向被窝里越缩越深,恨不得用所有的毯子将自己捂死,身子也越拱越远,渐渐和镜月拉开距离,半个蜷缩的身体也悬在了床外面。
那团软发离开了镜月的手指,他的指尖在空气中顿了顿。双臂向上一提,将蜷缩的梁小夏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四目对视,梁小夏脸上飞过一抹红,很不自在地扭过身子,背对着镜月,只将自己白皙曲线的脖颈和红透的耳根露给他看。
她以前那么多次调戏镜月,他都凉凉的没什么回答。现在风水轮流转,到他调戏她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扛不住了。
可能上古精灵大人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属于调戏吧?她现在这样子怎么看,怎么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不点。
一种说不清的,淡淡欣喜。又像失落的情绪慢慢爬过梁小夏心头。
“镜月,你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梁小夏用毯子盖住脸,声音闷闷的。糯糯的。
“不好。我梦见有人想要用水淹死我。”镜月盯着梁小夏脖子上白皙的皮肤,一板一眼地回答。
梁小夏窒了一下。深吸了几口气,不断催眠自己,我是成年人,我是成年人,我是成年人……
转眼冷静,梁小夏眼神清亮,呼吸平稳。
理性、自制、忍耐。成年人和未成年最大的区别。她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忘记自己最该做的事情。
梁小夏漂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睁着,听着外面咆哮不止的风声,问:“镜月,你能变回去吗?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两个问题我可以一起回答你。这里是霍瑞兹荒原,你可以叫它遗弃之荒原,我们耀精灵流放犯人的地方。
遗弃荒原,这里,拒绝欺瞒与假象。也拒绝罪恶的滋生与成长。
在这个地方,无法使用任何法术,无法做出任何形态变化上的欺骗,无论是我。还是你,都不能掩盖自己的本体。
在这个地方,人性中的善和恶都会被放大,善招善报,恶招恶果……”
听到镜月的话,梁小夏掏出臂环里那支被自己遗忘了很久的霍瑞兹权杖。这支从融金天堂赢回来的权杖,看来是铁定和遗弃荒原有关系了。
说不定她们脱离这里的关键,还要落在这支权杖身上。
坐起,下床。
梁小夏重新生起一堆火,随便啃了几口干粮填饱肚子。她拿着半块饼,递到镜月面前:“要吃一点吗?”
“谢谢,不用。”
他虽然有了一点点温度,却依旧没有心跳。他还是个死人。而死人,是不需要消耗粮食的。
一个活着的精灵心不在焉地啃饼,一个死人沉默地盯着凹抬中的火苗沉思,除了木柴燃烧“哔啵”作响的声音和细细的咀嚼声,屋子里再无它音。
“砰砰——砰砰——砰砰——”
拍两下顿一下,很有规律的拍门声响起,混在杂乱的风声中,清晰可辨。
梁小夏放下手上的干粮,将弓箭架在肩膀上,一支白色的箭凝成,对准了大石板门。镜月头微低着,看不见双眼神色,身体却也是绷着的。
门外的人敲了几声,发现无人应答,开始缓慢推动石板,将驻点的门打开。
一个不明种族的女子。
她个子不高,比梁小夏还要矮一点,剪着短短的棕色寸发,圆脸,暗灰色皮肤,水亮的金棕色的大眼睛,比人类略长的耳朵,还有一枚有点像狮子一样,倒三角形的鼻子。
在这个女子身上,梁小夏发现了属于暗精灵、矮人、人类的特征,她眼边那一圈花斑纹,则是某些兽族才有的标志。
女子头上戴着一个防风镜,穿着一身材料不明的暗棕色硬壳甲,胸前挂着一个巨大的水囊,水囊上刻着法阵。
实际上,除了水囊,她身上布满了法阵,有些是刻在衣甲上的,有些是直接刻在她皮肤上的。梁小夏认得出来,这些法阵不是她们精灵现在使用的法阵,全部都是上古铭文阵。
她推开石板,一抬头就看到了用弓箭指着自己的梁小夏,以及在她身边,清冷绝美的上古精灵镜月。
这名女子愣了愣,惊讶地脸上快速飞过一道红霞。
她双手向上伸举,左右手先后收回,在胸前比了十二个梁小夏看不懂的手势,最后双臂回缩,搭在自己肩头,向梁小夏和镜月微微鞠躬。
“以耀之众神为信仰,遗弃罪恶的后代,菲林向两位问候日安。愿永不停息的红风能够尽早洗涮两位身上的罪恶。”
生长在极度缺水的风沙世界,她的声音也同外面的风一样低沉暗哑,只能听出一点点属于女子特有的甜美清亮。
她说的是上古精灵语,行礼姿势复杂,梁小夏学着镜月的动作,向着那名女子做了一个生疏的回礼。
菲林在对方打量自己的时候。也在不着声色地打量对方。
千万年来,遗弃之地很久都没有新的流放犯人出现了,菲林的爷爷没有见过。她爷爷的爷爷也没有见过。遗弃之地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被众神遗弃在了世界的边角。
这次意外遇到了新的流放犯人,是不是说明。他们还没有被完全抛弃?他们还有洗清罪恶,重新回归月神怀抱的希望?
新的犯人。是一个俊美到让人无法直视的耀精灵,和一个年幼的,不明种族的孩子。到底是犯下什么样的罪恶,能让他们,一个神祇般的男子,和一个幼龄孩童,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流放到这世界的边缘,艰难生存的荒原?
“不,我不应该以自己充满罪恶的心,去揣测别人的意向。”
菲林愧疚地低下头,深深为自己内心污秽的想法而感到自卑羞愧。
“我想,你有些误会。我们并不是被流放的犯人,只是被传送阵意外卷入这里。”镜月不开口,梁小夏没办法,放下弓箭,只得硬着头皮操着不太熟练的上古精灵语。和对面的女子交流。
梁小夏叙述地很详细,菲林听得也很认真,脸上一直挂着耐心的,善良的笑容。
她听到梁小夏是从遗弃神殿。恶灵的手中逃出来后,脸上惊讶的神色盖都盖不住,她从背后的背包里抽出两条粗布巾,示意梁小夏和镜月将自己的脸像她一样围起来。
“这件事我无法决定,我得去带你们见长老。也许只有他,才能给你们提供帮助。”
重归风沙的感觉不太好。
梁小夏弯着身子,顶着大风,一步一步前进。
镜月跟在她身后,光脚踩在红色的乱石滩上,尖锐锋利的石片割过他的脚底,他却毫无所觉,就像那双脚不是自己的一样,一步不停地平稳前进。
镜月是不是神经都坏死了?他感觉不到疼吗?
梁小夏最是护短,见不得身边的人受到一点点伤害。
她将面无表情的上古精灵按下来,在他双脚上扎了好几快撕碎的厚布,连着他的小腿都绑了几圈,才心满意足地放他起身。
“他们是好人。”
菲林看着这一幕,更为自己之前的猜测而感到一阵罪恶。
如果他们真的不是流放的罪犯,那是不是意味着,也许他们是来拯救自己和族人的使者?
爷爷告诫过她,不要放弃希望。希望是他们仅存的东西,放弃了希望,他们就算是真的行走在末日了。
可是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没看到过哪怕一丁点的希望。她和族人们孤独地行走在狂风中,不断祷告,向众神祈求宽恕和原谅,却没得到过一丝回应。
在血红的太阳照耀下,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会这样贫瘠,艰难地死去。
菲林折回去,扶了一把在沙地上被大石头绊着,趔趄一下的梁小夏,向她露出一个灿烂而友善的笑容。
“我们住的地方并不太远,但是咱们的速度得加快。离下次沙暴还有一天,天黑前我们必须得赶过去。”
三个严格讲,都不算是人的人,在风沙中走了整整一天。
镜月不是活人,这些路走下来,没有一点变化,长发束着,整个人像飘一样,以绝对严格平稳,一分不差地步子匀速向前,身体没有一点摇晃。
梁小夏不吃不喝,身体里有绿色的雾气帮助,在行走的同时,绿色气体在身体中缓缓流动,整个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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