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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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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几眼赵昶的礼物后,刘邵把目光投到站在赵昶又后侧的许琏身上:‘哦,也是故人哪。‘ 
说完顾作不经心地指着许琏对赵昶说:‘看来成昱你远胜我,不然为何许文允舍我而就你呢。‘ 
赵昶闻言欲解释,始终微笑的许琏把话端抢去:‘刘公这就是折杀我了,区区不才,无颜忝列足下麾下高士之群。闻郡风光秀美,对我的病确实大有好处,在此谢过大人的成全。‘ 
刘邵脸上阴沉之色闪现,本要发作,念及自己素来‘爱士‘的名声以及在座的客人,就忍住不满,换作笑容可掬的神情,引赵昶与帐内其他带兵讨梁冲的州郡长官一一相识。 
这一番客套用去半天工夫,从中军帐中出来天色已然转暗,赵昶看看天色,说:‘可能会有大雪。‘ 
许琏点头表示赞成,走到僻静处后,开口道:‘刘公还是老样子,外宽内忌,丝毫未变。‘ 
赵昶不置可否,说的全是其他事:‘内稃比闻郡冷得多,眼看又要下雪,不知兵士的冬衣是否可以抵御。‘ 
‘大人放心,兄长在临行前已考虑到这点,所有的靴子里都加了厚棉,应无大碍。‘ 
‘子舒素能虑旁人所不及,这点我大不如他。‘赵昶含笑赞许。 
‘大人并不需要比兄长细致,大人能明了兄长的长处,又能不避讳自己不足他人之处,这就尤为难得了。‘ 
二人且谈且行,小半个时辰后被带他们去拜见刘邵的侍者寻到,再领着他们到所配营帐,掀开最大一间的门帘,果见许璟在其中。只是除了许璟,帐中还坐着另一人。 
两人正在交谈,许璟背对着门,才进来的二人无法看见他的表情,但单单从快意的笑声和飞扬的语调中就能判断出此刻他兴致正高,心情愉悦,以至于完全没有觉察到赵昶和许琏正站在帐门口听他说话。 
而与之交谈的另一个人却在他们走进来的一瞬间把目光移了过来。来人也是二十来岁的年纪,非常瘦,有些旧的黑色布衣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宽大,眉毛的颜色很深,却盖不掉眼睛的明亮。他看向赵许二人的目光锐利而富有洞穿力,可并不严苛,相反有点戏谑的意味在其中,而这些微的戏谑神奇地为这个本身锐利的人披上了一件懒散的外套。 
在那人眼神的提示下许璟很快转过头来,他的笑容清晰可见,目光清澈温暖:‘大人不是问我扶央还有哪些人才吗,这就是了,何戎何仲平,不曾想会在刘邵军中遇见。‘ 
何戎起身见礼,那件黑袍果然很大,偏偏此人有一种超然气度,并不合体的衣服在他身上也就顺眼起来。 
赵昶对何戎的了解仅限于许璟早先的短短数语,但见面以后发现自己对这个不拘小节的文士颇有好感,立刻生出结交之心。他不再站在门口,而是招呼何戎随意坐,自己也坐下,完全是随意闲聊的姿势。 
许璟已无意加入这场交谈,对赵昶说:‘我去送士兵名册,还有其他一些琐事,大人尽兴就好。‘ 
赵昶右手架在几上,一派闲适风度,听到许璟说要走忙笑着挽留:‘子舒难得兴致这样高,何不尽兴再去。‘ 
许璟看到赵昶说笑的模样愣了会儿神,很快摇头婉拒,再不管赵昶,抱住厚厚一叠书简走出营帐,许琏犹豫少许,也跟了出去。 
‘阿兄何时认得这样一个人的,既然是同乡,怎么我不认得?‘ 
‘有两三年了,那时你还在国都,他也是四处漂泊不定的人,没见过也不意外,这不就认得了吗。‘ 
许琏应了应,再没往下问。等他们把所有事情处理好返回营帐,发现帐中二人神情肃然,许璟并不说什么,只管专心整理案牍。许琏吹了风,额上热度又起,为免许璟担心,悄声回到兄弟二人合住的营帐先行休息。不久何戎告辞,送走他后赵昶若有所思盯着油灯出神,许璟收拾好一切也离开了,赵昶默然坐至有人来催熄灯,这才吹灭油灯,回自己的住所休息。 
几天后大军浩浩荡荡直指国都而去, 那场改变平朝国运的战事在后来的史书上以简洁的笔墨开端:‘庆宥元年十二月,威武侯刘邵会冯州刺史何竣、参州刺史彭未、东冀太守乔蔚聚众数万,起兵讨梁冲,推刘邵为帅。‘其中提到赵昶的部分,只有一句‘拜昶为灵武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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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宥二年一月,一个传闻在行进中的刘邵大军中流传开:梁冲得知义军日近,欲迁都东都良秭,并焚毁国都以阻挡大军。 
这个传闻过于荒谬,以至起初谁都没有当真,纯粹当作笑话四处流传,只是后来刘邵觉得不祥,严令禁止,传闻也就渐渐平息,。 
赵昶也是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转述给许家兄弟以及新以幕僚身份相随的何戎后,三人一笑置之,都说断不会有人干这种与己毫无益处的蠢事,烧毁自己掌管的城池,何况那是平朝国都,万民心向之地。 
赵昶发现那异常红光时他率领的部队离国都还有一段距离,红光和冲天黑烟闯入视线范围后,他有一瞬间的迷惑,看看跟随在旁的许何三人,皆是震惊至极反倒面无表情的模样。他的所有表情都凝固在脸上,眼中升起犹甚绝望和恐慌的不可置信和手足无措。本还维持安静秩序的军队在短暂的沉寂后爆出巨大的喧哗,但所有的低语惊呼哭泣赵昶统统听不见,他只是下意识地扬起马鞭,狠狠抽下,风一样朝国都方向奔去。原本冰冷刺骨的风随着他距国都愈近逐渐温暖起来,待国都出现在其眼中后,那风已经是炙热的了。 
记忆中那座泱泱风华的大城已看不到丝毫往日风采,宫室豪宅,寻常巷陌,如今都为遮天火焰所笼罩,明显持续了一段时日的火势把所有有形之物毁得面目全非,热浪使方圆几里内的土地上再看不到一根杂草,风声火声间或的坍塌声声声入耳,惟独不闻人声。 
‘昊天不佣,降此鞠讻。昊天不惠,降此大戾。‘叹息被风送到赵昶耳中,他回头,在他对着国都的废墟愣神之际,许璟已经跟在身侧。 
赵昶勉强牵动嘴角,笑容却无比凄凉:‘原来子舒骑术这样好。。。。。。‘ 
许璟默然端视赵昶,片刻的对望,赵昶垂眼,稍后再抬起眼来时目光全然变了,他朗朗一笑,扬鞭指向东方,接着许璟未念完的诗念下去:‘‘君子如届,俾民心阕。君子如夷,恶怒是违‘,子舒想说的其实是这四句吧,刚才是我失态了。‘ 
许璟见赵昶恢复神采,显出赞同的神色来:‘大人既然明白我的意思,水火无情,不能再靠近了。‘ 
说完这句许璟神情蓦地凝重:‘国都被焚,国都百姓无所倚赖仰仗,还请大人说服刘公,好生安置灾民,不枉义军之名。‘ 
但待二人同许琏何戎会合再提起救助灾民之事时,许琏冷笑道:‘大人为苍生着想,刘公却未必舍得以巨额钱粮博这个美名。‘言下之意,就是即便赵昶见到刘邵,刘邵也不会耗费如此多的心力财物救助国都百姓。 
‘就算刘公不允,大人不妨试上一试,‘何戎建议,‘此举对大人无伤,且能赢得美誉,大人何乐而不为呢?‘ 
‘仲平此言甚是,大人,事不宜迟,这样的机会,以后怕是难得了。‘许琏附议。 
正好刘韶传令大军原地扎营,并令所有将领即时赶往中军会合,赵昶走前许琏又叮嘱一遍务必尽快提出安顿灾民、扑救大火的提议,马上的赵昶点头表示明了,许琏不再多说,长揖道:‘我等静侯大人佳音。‘ 
赵昶走后,许琏轻咳几声,问一旁面色苍白始终面向国都方向的许璟:‘阿兄脸色难看,是不是刚才追得太急了?‘ 
连问几声,许璟就是不开口,视线也未移动半分。许琏奇怪,以目光询问何戎,起初何戎也和许琏一样不解,后来心下明白几分,开口问:‘子舒在怨我们?‘ 
许璟身子一晃,依然不做声;许琏恍然大悟,接着何戎的话朝下问:‘阿兄是不是在气我们不但不劝大人尽力说服刘公救人,反而教大人沽名钓誉?‘ 
‘你也知这是沽名钓誉。‘许璟终于吐出短短一句。 
许琏摇头:‘我知道阿兄如此认定才这么说的。阿兄不明白刘邵的为人,他虽慕美名,却决不会仅仅为美名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爱才好士这样的名声,平日当作点缀可以,若关系到切身利益,刘邵绝对是舍天下人保全自身。就算大人全力说服刘邵,刘邵拿出军粮,国都中百姓这么多,能救得多少,军粮再多,又能救得多久。大人此举并非不救,得了仁义之名,民心所归,士人来投,总有一日,大人能济尽天下苍生,不是强于此时逞一时之勇吗。‘ 
许璟脸色愈加惨白,连嘴唇都失去颜色,笑容却忽然浮现:‘文允说得好,你们皆是聪明人,知其不可为就不为,只有我这个迂人,明知其不可为偏要为之,倒叫你们看笑话了。‘说完短短笑了两声,只是笑声枯哑,不忍卒听。 
许琏脸上同样血色全失,何戎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争下去,但许琏话到嘴边,再压不下去:‘阿兄何必这样说。审其时,度其势,量力而为,方为明智。阿兄怨我,怎么偏偏忘了,即便大人有心,在其位谋其事,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向刘邵谏言,决断大权,始终还在刘邵手中。‘ 
许璟见往来士卒对他们投以好奇眼光,不愿再争执下去动摇军心,但心中郁郁难平,牵过马翻身而上,随意挑个方向扬尘而去。 
‘阿兄!‘许琏见许璟决尘远去,急得也要上马去追,情急之下咳症又犯,咳得站都站不稳,何戎也慌了,扶稳他后,大声吩咐军士去追已经看不到身影的许璟。 
许琏足足咳了半刻工夫才停,一张脸涨得通红,何戎看他好一点,安慰道:‘子舒素来自律,现在又时属非常,绝不会走远,我已令人去追,你就宽心等着吧。‘ 
‘仲平既知阿兄为人,应知刚才他是伤了心才走的。‘许琏惨笑,身形摇摇欲坠 
何戎扶住许琏,说:‘子舒未尝不知你我所言在此时对太守最有利,只是以这种方式成就太守之名,他就算看得清楚,也说不出口,更罔论去做了。‘ 
‘阿兄老是说我不知世事,也不晓得不知世事的是哪一个。。。。。。只是,知其不可为仍能为之,我着实羡慕。‘ 
日落时分赵昶从刘邵处归来,他的提议果然被刘邵否决,从最早的顾左右而言他,到接下来的直接拒绝,最后更是勃然大怒,指着赵昶怒问是何居心,还是其他人拦住、反复劝解才没有把赵昶逐出中军帐。 
何戎许琏二人听完赵昶的叙述,相顾而笑说:‘大人之名成矣。‘ 
赵昶也笑,得意之色在二人面前并未刻意掩盖。许琏又问刘邵准备如何应突变的局势,赵昶恢复平常神色,正要开口,四顾一番找不到许璟的身影,随口问:‘怎么不见子舒?‘ 
何戎踌躇少许,直言相告:‘大人去中军不久,子舒策马而去,至今未归。‘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赵昶意料,‘没派人去追吗?‘ 
‘追了,但都说不见踪影。‘ 
赵昶眉头紧锁,沉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许琏一咬牙,干脆把事情原委全部告知赵昶,赵昶听后沉默良久,始言:‘子舒是怀德君子,难以认同也是自然的事。‘ 
‘君子道者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璟不才,一无所得。‘淡漠的声音自帐门处传来,帐内三人的目光顿时汇在一处,许璟进帐,向赵昶行礼:‘若有违背军法处,任凭大人责罚。‘ 
赵昶不以为意,笑着走到许璟身边:‘正好在说你,你就到了。来得正好,我才从刘公处回来,刘公下令,明日一早拔营,半月内赶至良秭,与梁冲决一死战。‘ 
何戎问:‘大人仍为先锋?‘ 
‘今日触怒刘公,前锋改由刘公麾下山朴担任。‘ 
‘倒也是好事。刘公见国都被焚,恐怕气得不轻吧,他一怒就方寸全无,不听人劝。半月赶至良秭,梁冲以逸待劳,而我军士气到那时怕是再不比现在,此战悬哪。‘ 
许琏所说,正是赵昶担心的,但事到临头,多想无益,反而看得开了:‘兵贵于奇,现在分析利弊也无益处,梁冲尽失民心,只要刘公谋略得当,我方胜算更大。‘ 
这话引来众人沉思,赵昶并不急着在今晚得出什么结论来,于是说:‘明日天不亮就要出发,今天变故又多,你们还是早点休息吧。对了,子舒且留一步。‘ 
许璟脚步已迈,听到赵昶叫他不得不留下,室内很快只余下两人,赵昶微笑:‘可愿与我四处走走。‘ 
策马至白天所到之处,夜色下火中的国都更加刺眼,红光更是映亮半壁天空,两人的目光都牢牢盯在废墟上,还是赵昶打破沉寂:‘子舒下午为何离开?‘ 
‘。。。。。。与文允言语不合,一时失律,请大人恕罪。‘ 
‘我知你有所不豫。。。。。。‘ 
‘大人,‘赵昶的话被许璟飞快打断,‘原委大人既知,我也不多多言。文允仲平所言是上策,欲成就大事者,不应为小节束缚,是我过苛。‘ 
‘不。‘ 
一个不字引得许璟扭头,赵昶盯着远处的国都缓缓开口:‘救助灾民,本是义不容辞之事,只可惜我有心无力,若有刘公的兵力,天下断不会如此。梁冲焚国都迁天子,为‘权‘,倚靠的也是‘权‘;刘公名为举义兵讨叛逆,说到底,还是‘权‘。破也好,立也罢,皆赖权柄。纵然我志在匡济苍生,但手无实权,纵然说得再多,做得再好,到最后,也只是替他人做了嫁衣。权自何来,民心、兵马、银粮、贤才。‘ 
说到此,赵昶转头正视许璟:‘子舒,你可懂我?‘ 
赵昶的脸一半被火光染红,一半没在暗处,但眼底腾起的亮光,令人不由屏息。许璟对上赵昶的目光,那个与自己相隔盈尺的年轻男人面容冷峻,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散发出惊人的威严和光彩,就像远处正在肆虐的大火,可还要高,还要亮。 
蓦地风起,火借风势愈盛,看去如同一根连接天地的光柱。许璟模糊想到:这场火烧到最后,烧掉的,到底是一国之都,或是平朝的基业,还是。。。。。。这持续已久的乱世。 
两相对视中,他觉得自己点了点头,但实际上他知道无论自己是否点头,他都已经把自己的决定,清晰地传达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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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国都,良秭傍山,可攻可守,所处地势远比国都有利,刘邵大军在二月抵达之后,试着攻了几次,均是无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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