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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本性-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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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这个开放的城市里,见到个黑人是没什么稀奇的,可这个黑人实在是太黑了,我不知道非洲本土是否有很多这样的黑人,但至少他是我见过的最黑的一个黑人。
我敲了很长时间门,丽丽才懒洋洋地打开,装作一副被我吵醒的状态。
丽丽说:“怎么也不来个电话?我正做着一个好美的梦呢!好可惜呀!被你吵醒了。”
我说:“梦是假的,我来给你送钱是真的,你要哪个?”
丽丽说:“看你说的,于哥,你不来我也会找你的,这几天,我都想你了。”
在这个环境中混时间长了,也什么都明白了,丽丽这些话,对哪个男人都可以说,无非是在说台词。
上床后,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到了韩梅,想到了韩梅的纯真。这么想着,我又下意识地看看眼前的丽丽。
此刻,丽丽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宽大的床上,摆弄着引诱我的姿势。
这确实是让男人无法抗拒的一种诱惑,或许这也是我幻象中性生活画面的一个耀眼的光环。如果这个画面出现在我和韩梅做爱的床上,这些动作和造型都来自于韩梅,那么,我的身心都会被这幅画面的爱融化成袅袅春潮,我会刻不容缓地用我的爱来装点这幅爱情的春宫图,使之更加神秘浪漫。
丽丽的表演虽然也让我性欲的潮水不断高涨,但她的虚情假意她的装腔作势她的为了完成任务,都大大地抹杀了这幅画面的迷人风采。我无法把我大脑中的幻象和眼前的画面融为一体,我生理上的挺拔完全是一种没有希望和寄托的无感情的性欲。
丽丽伴随着动作发出了浑浊淫荡的求偶信号,我的性欲因为想到韩梅而产生的摇动也恢复了正常,兽欲排除了我所有的私心杂念,此时我想要的只是“做”,并没有“爱”。
就在我准备进入的时候,丽丽突然间无边地呻吟了起来。这是她惯用的花招,以前,在我还相对单纯的时候,曾经以为这是她的敏感和多情,后来明白了,这种夸大的呻吟完全是丽丽这种女人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利用男人的生理特点总结出的经验。她们的目的在于,既能让男人感觉到她们的多情,又能让男人快速完成。男人一旦射了,也就蔫了,她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钱赚了到手,然后顺理成章地把男人打发走。接下来吗,可以继续做生意,也可以倒在床上睡觉。
她淫荡的呻吟声让我感到很别扭,我气愤地说:“你她妈的不装行不行,我这还没进去呢!”
丽丽说:“呦!于哥,你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我说:“你知道吗,今天我才发现,你和我老婆没法相比。你没有那么多情,你在装腔作势。”
丽丽坐了起来,绷着脸说:“于哥,这可是你的不是了。你到我这里来,是来寻欢作乐的,不管我怎么做,都是为了让你快乐,你在我这里得到了快乐,这是真的吧?至于和你老婆比,我从来都没想过,我是个下贱的女人,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
在具体做的过程中,我一直没办法产生以前的那种亢奋,尽管我也十分努力。临近末尾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丽丽的力不从心。很显然,就在我来之前,她刚做过,我想到了那个黑人。或许是黑人的肤色,或许是非洲流行的疾病,我在恶心的同时体内飞速地蔓延着一种险恶的恐惧。
第二部分第九章 后遗症(1)
1
两周之后,我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得了性病。这次再也不是瘙痒那么简单了。奇怪的事,可怕的事情真的来了,我反而镇静了下来。我告诉自己,当务之急是治好病。
我向韩梅撒谎说一个单位用我的车去外地,可能一两周之后才能回来。实际上,我真的必须去外地,这种病是不宜见熟人的,在这个城市,我认识和认识我的人太多了。
临行之前,我找到了丽丽。我要弄清楚,我的病是从哪里来的。尽管,我能准确无误地确定我的病来源于丽丽,但是我还要当面向她问明白这种病原体的来历。
我问:“丽丽,我于杰对你不错吧?你为什么害我?”
丽丽说:“害你?不会吧,我怎么害你了?”
我说:“你把性病传染给了我。”
丽丽苦笑了一下,说:“我也得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我问:“你从哪里得的?”
丽丽说:“这话问的,当然是从嫖客那里得的,也包括你。”
我说:“我这里当然是不可能的。你好好想一想究竟是哪个人传染给你的?”
丽丽说:“你怎么这么单纯,我要知道哪个男人有性病,我还至于得上吗?”
我问:“你接触过黑人吗?”
丽丽说:“我是妓女,我的职业就是卖淫,谁给钱我都干,黑人白人都有过。”
我问:“上次,我来之前你刚送走一个黑人,对吧?”
丽丽说:“让我想想,你上次是——,没错,那个黑人是个船长。”
太可怕了,我用足了力气,煽了丽丽一个耳光:“你她妈的,黑人,船长,很容易和爱滋病联系到一起,你懂吗?”
丽丽用手捂着嘴巴,愤怒地看着我,大声地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是个妓女,我的职业就是卖淫,用我的身体换钱花。那个黑人,你知道吗,我已经跟他好几年了,我在他身上捞了很多钱,我们家的房子,我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讨老婆的钱,几乎都是从他身上得来的。你要明白,你给我的钱,我都付出了我的肉体服务,你没权利打我,你赶快出去。”
我骂道:“你这个臭婊子。”
丽丽说:“不对,我是妓女。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跟你说过,我是妓女,不是婊子,婊子比我更可恨。我这辈子能沦落为妓女,完全是被一个婊子逼的。”
丽丽的理直气壮让我没了下文。是啊!她是个妓女,从她这里得了病,我只能自认倒霉。
就在我接受了这个事实的一瞬间,韩梅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日子里站在高高的礁石上随着海浪和风雨前后飘摇,命运逼迫她欲放弃生命的凄美画面在我的大脑里一闪而过。我不得不叹息着承认,丽丽和韩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女人,她们在面临绝境时表现出来的本质有着天壤之别。
我转身刚要离去,丽丽说:“于哥,回去把病治好,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再找我这种女人了。跟你说句心里话,我刚干这种职业的时候,也是很善良的,慢慢地,接触的人遇到的事多了就什么都变了,变得完全不是过去的自己了。女人混到我这个份上,没办法再讲什么道德了。你应该清楚,我整天都接触一些什么人,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在教育我撒谎、作戏、恶毒。”
丽丽的话使我莫名其妙地产生一阵酸楚,我沉痛地说:“为什么要干这个?”
丽丽说:“你以为我喜欢干?有时候,钱会逼得人无路可走,我不得不卖笑,卖青春。你还不完全懂得一个女人的性欲,一个女人,一天之内跟几个,甚至是十几个男人做爱,哪里还有什么情了,完全是在演戏,忍着肉体上的疼痛在演戏。”
我说:“不能停止吗?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干个正当职业。”
丽丽说:“开始干这种事是为了家,为了帮家里度过难关,为了父母能够少一点愁眉苦脸,就在一念之差卖了自己。就在最近,我忽然明白了,干了这个职业,除了自己以外,已经没人相信我了。不瞒你说,就在两个月前,我在这里的事被家里人知道了,我哥哥下了命令,不许我回家过春节。”
我听了之后心里很难过,没等丽丽再说下去,我急忙出了她的家门。
第二部分第九章 后遗症(2)
2
从丽丽家出来,我感到浑身无力,坐在车里,恐怖在体内画着圈放大。冷静下来回忆着这几个月的龌龊行为,突然之间觉得对自己非常陌生,甚至有些不相信那些丑陋的行为都是自己的所为。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撒在我的脸上,使我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我已经习惯了漆黑的夜晚和丽丽屋里的淫秽浪荡,我浑身上下的丑陋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就像细菌遇到紫外线一样疼痛难忍。我不敢再想下去,我要逃离,我怕见到往日熟悉的一切事物。
笔直宽敞的大道,清新凉爽的空气,温暖明快的阳光都无法洗刷我体内的污浊。说不上是惆怅是悔恨还是对性病的恐惧,此时,我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开着车载着一百六十斤的肉体飞速地奔驰在通往郊区的大道上。
清凉的海风透过车窗在车内来回扫荡着,但我的体温还在不断地升高,好像我的整个躯体已经成了某种病毒的生息繁衍之地。
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和目标,我茫然地沿着大道奔跑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感到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发酵得仿佛撕裂了血管壁,浑浊地在体内游荡着。
我来到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荒郊野外,四周除了茫茫的原野和陡峭的山脉,连一个家养的动物都看不到。或许,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只有这样的境地才能让我感到安全一些。
我茫然地坐在车里,恐惧、悔恨、病毒一起在我体内翻江倒海,我感到我的皮肤已经无力包裹我几乎要腐烂的身躯。我拿出了水果刀,在我左手的手掌上猛划一刀,把手伸出车窗外,鲜红的血液顺着我的手掌流淌到了地上。
我闭上眼睛,心想,就让它流吧,谁知道这血液中到底有多少病毒!除了简单的性病,那个黑人,会不会带给我更顽固的病毒?
我就这么沿着这个思路一直想着,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已经不属于我了,我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在苍凉和无望的环绕中,我真希望能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静静地死去,可身体里的恐惧却在不停地告诉我我的求生欲望是多么强烈。
我睁开眼睛看看伸到车窗外的手,血液早就停止了下流,我手掌上和地下凝固的血液已经变成了暗紫色。望着这变了态的血液,我好像闻到了病毒的味道,是那种让人作呕的淫荡味道。
一种带着鄙夷的悔恨在我澎湃的心脏里挣扎着覆盖了我所有的欲望,我期望我得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性病,我用我今后灭绝一切性欲为代价,企求上天保佑这该死的性病早一天离开我的身体。
第二部分第九章 后遗症(3)
3
我来到了距滨海市五十公里以外的一个小县城,找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医院。
病人到医院看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平日里,或者陪伴家人,或者自己也常和医院打交道,从来都是坦然自若的。
这次却不一样,尽管在这个偏僻的小县城里没一个人认识我,可我还是像一个贼一样偷偷地溜进医院,进了医院的大门之后就劲力低着头。
我不敢向任何人打听“性病诊室”在几楼。我像巡逻似地寻找,从一楼到二楼又到三楼。在三楼的右侧,很远我就看到了前面的门牌上挂着“性病专科”的字样。很明显,来这里就诊的人寥寥无几。
看到这几个字,我顿时感到无地自容,好像一个强奸犯被送上法庭,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审判一样。我不停地回顾着身前身后,终于,没人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地闯进了性病诊室,连门也没敲。
里面只有一个医生,正闲着没事看报纸。可能我慌张的神态让他感到滑稽可笑,他笑着说:“呵,小伙子,怎么了?后面有追兵?”他说话的态度非常友好。
我支吾着很尴尬地看着他。
医生什么都没问,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给我做了检查。然后很职业地说:“淋病。不用害怕,很好治的。”
我本以为医生会问我很多问题,诸如,你的病是怎么得的?你都接触了一些什么人?到色情场所去过?和三陪小姐发生过性关系?
可他什么都没问,这让我的尴尬在他的和颜悦色中得到了一些缓解。我在心里重复着医生的话——淋病。不用害怕,很好治的。
一丝庆幸和安慰爬上了我的心头,我几乎要脱口而出:谢天谢地。
接下来就更顺利了,按经验,医生需要开处方,我需要划价、交款、取药,然后到输液室打针,可实际情况是我根本就不需要走出这个房间,一切都解决了。
我想这可能是医院充分考虑到性病患者的思想顾虑,才这么通情达理地大开方便之门吧!
我低着头走出医院大门,直觉让我感到我身后有很多人正在用鄙视和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着我这个性病患者。我忐忑不安地径直走进了附近的一个超市,在里面转了一圈后才回到自己的车上。
透过车窗,这个破旧的医院很温和地映入了我的眼帘,我由衷地对它产生了一种亲切之感,似乎在我孤独凄楚惶恐不安的此时,只有这个医院和这里的医生才能拯救我的灵魂和肉体。
在一个僻静的小旅店的一个幽暗的房间里,我一住就是两周。除了必须出去解决的问题,我几乎足不出户。我要么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检查我生了病的性器官,要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我在大脑里把自己的病情无限度的扩大,设计出很多可怕的后果,最终发展到令我毛骨悚然的程度,我又不得不采取强制措施缓和我的思维,于是很多侥幸的事情又使我紧张颓废的神经在接近绝望的时候起死回生。
我就这样杯弓蛇影般地折磨着自己,直到我思维的车轮实在无力运转时,才可能在昏昏沉沉之中勉强入睡。然而,即便在睡梦中,恐惧也不会轻而易举地饶过我,很多时候我刚刚入睡,噩梦就像幽灵一样无孔不入地进入了我的睡眠细胞里对我进行无休无止地吵闹,使我夜不能寐。
两周后,当我被自制的恐惧折磨得近乎心力衰竭的时候,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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