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忘记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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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这世界可真小。当我们彼此对望的时候，他朝我笑笑并告诉我，我一进来他就看到我了，我还以为电影院里灯光晕暗他不会记得我这个人呢。不过也许是因为喜欢研究人的五官和发式的特点的缘故能够让他很容易的记住别人。难怪是首席名剪！
方子言给我剪了新发型，可以说是颠覆了我以前的样子。我自己觉得有些奇怪，但咪咪说很好，这样才象一个柔美的女孩子。方子言还说头发是用来弥补自己五官和脸形的不足的而不是用来突出自身的优点。
不知道林杰会不会喜欢。
女人也许天生就是为了男人而生的，当林溪多次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新发型时，她心里想的最多的是林杰对她的头发会有什么意见。可当林杰出差回来面对他日夜思念的林溪时，他呆住了。短短的头帘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略微弯曲的头发垂在颈间，明亮而干净的双目注视着林杰嘴角微微的向上翘着，白色的长裙随风轻轻的抖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那个和小朋友蹦蹦跳跳唱小白兔的小女孩了，这是一个美丽而聪慧的女性。此时的林杰开始意识到有一个人同他一样也懂得林溪的美丽。
第九章　孪生兄弟
　　　　“林溪，林溪”林杰张开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他又梦到了林溪，不，也许林杰觉得在朦胧中他明明是看到了林溪，看到了林溪注视着他，看到了林溪抚摸着他的脸，看到了林溪捡起掉落到地上的日记本。林杰猛的坐起来四处翻找日记本。
没有。
林杰忙又跑向书房。小忆溪正站在书桌上拍打着书柜，日记本完好的放在最上层。林杰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送忆溪去了幼儿园，林杰路过花店的时候买了一束黄匊花，今天是嫂子微微和小嘉的祭日。驱车来到墓地，看到这一片死者安葬的地方，林杰觉得心里异常的平静。人就象一个旋转的陀螺，在转动的过程中只要有一个不经议的碰撞就能改变原来的方向，甚至被迫停下来。就象微微和小嘉一样永远的停在那一幕。
林杰手捧着*花一步一步地朝微微的墓地走去，远远的他看到一个几乎和他一样的背影。林杰的手抖了一下。他快步的走了过去。
“你出来了！”林杰一边轻声的问一边放下黄匊花。
“头几天出来的”那个背影慢慢的说。回过头来看了林杰一眼，一张和他几乎一样的面容出现在林杰的面前。“微微和小嘉出事那天是怎么回事？”
“那天下大雪，小嘉想和你一起过生日就吵着让微微带他去见你。”林杰吸了一口气“路上雪滑他们翻到了沟里。救护车到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我想微微是希望和小嘉在一起的，便把她们娘俩葬到了一起。”
林方低下了头，伸手在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又拿出打火机，可无论他怎么打也打不着火，林杰不语拿过林方的打火机“咔”的一下打着火给林方点着了烟。林方吸了一口，看着微微和小嘉的照片好象回到了过往。
“我和微微是在上高三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她转校到二中，又和我同桌。你知道我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不良份子，她都不敢抬头看我一眼。可有一回我惹了社会上的几个家伙，他们找我找到了学校，正赶上那时上体育课，我就往教学楼里跑，那帮人渣拿着刀就追，我当时还以为这回可完了，没想到路过女厕所的时候微微把我叫住了还把我藏在里面。谁也没想到那个胆小的微微会把那伙人引开，救了我。”林方掸掸烟灰，接着说道“从那时起，命运就把我们系在了一起。微微其实挺可怜的，小的时候没了爹，后来有个继父又是个畜牲，整天想打微微的主意，有一次趁着微微他妈上夜班，这个畜牲就想强奸微微，微微为了保住清白就用水果刀把动脉给割了，他妈的，那个老畜牲一看到血连滚带爬的跑了。当我看到压着动脉的手不停的往外流血的微微时，我还以为她活不了了。她命可真大，活了下来。后来我找到那个老畜牲把他给废了。从那以后，微微就在没离开过我。既使我在别的女人那过夜她也不曾怨过我，微微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都走不出她的心。”
林方最后吸了一口烟，扔掉烟蒂又用脚蹍了一下。
“哥…”
林方朝他挥了挥手，此时林方并不需要林杰的劝慰，象所有失去亲人的人一样，当亲人的音容笑貌只能在回忆中出现的时候，他们最想要的是一段安静的时间。他们要用这段时间来回味，也要用这段时间来淡忘过往的一切。当在次翻起的时候，就象看儿时的象册，只看到儿时的影子却已忘记其中的欢乐与哀愁。
林杰一个人离开了，留下了林方。林杰、林方两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好象被注定了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仅管他们是双胞胎，仅管他们拥有一样的面容，可命运偏偏让这对双生兄弟永远的背道而驰。不，有一样是相同的。他们同样都失去了心中最爱的人。
“小草，你也知道我今天的心情不好吗？叶子都有些黄了。哥哥从监狱出来了，他去看了微微和小嘉。我看得出来他不好受。或许过一阵能好些吧。”
“爸爸，爸爸”忆溪在一边叫着。
“怎么了？”林杰回过头望着忆溪。
忆溪坐在电动车里眯着眼睛，打着哈欠，把双手伸向林杰，小嘴说着“抱抱。”
林杰摇摇头，看来小家伙在幼儿园没有午睡，天还没黑就嚷嚷着要睡觉。林杰走过去抱起忆溪，小忆溪头一挨到林杰的胳膊就呼呼的睡着了，小家伙是真的困了。林杰把忆溪放到床上轻轻的盖好被，又在忆溪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回到书房，林杰习惯的伸出手去拿起妻子的日记本，轻轻的翻开，就象害怕惊醒熟睡中的忆溪一样。
2002年6月15日
难怪人们在形容夏天的天气常爱说象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下午午睡的时候还好好的，一转眼的功夫就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把小朋友都吓醒了，这下可好了，我们几个老师一中午谁都没有闭一下眼睛一直照顾着害怕雷声的小家伙们。虽然有些累，但被小家伙们依恋感觉真好。哈哈。快两点的时候雨停了，太阳公公又露出了他和善的笑容。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我跟小家伙们说太阳公公终于战胜了恶魔，把阳光又带给人间。小家伙们热烈的欢呼，并把他们的小枕头抛的四处都是。咪咪和其他老师在我耳边轻声的说，亲爱的中午你留下来打扫。嘻，一群小气的家伙。不过，她们还是有良心的，当我把小家伙们带出去之后，她们很快就把孩子们的东西收拾好了，跟她们在一起工作我真是太幸福了。哈哈。
下午下班的时候，地上的雨水又被太阳公公送到天上去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象没有经历过中午的雷雨洗礼一样又开始人间的生活了。
方子言真是的，自从从咪咪的口中知道我工作的地方，就常来幼儿园找我。没出幼儿园的大门，我就看到他了。说句实在话这家伙长的还不错，不过我认识林杰是在他之前，只能跟他说抱歉了。
又是一只玫瑰，还没等我伸手，一只大手就把那朵玫瑰给抢走了。我的下颏都要掉下来了，这个人跟林杰无论在长相上，还是在身高胖瘦上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人身上有一股跟林杰不同的气质，我也说不清，但他一定不是林杰。
“这花不错，送给我儿子当见面礼吧！”那人低头闻了一下花香，随手朝小嘉的方向抛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几米之外的小嘉的书包上。真是太帅了。
“哥，你来接小嘉。”林杰对那个人说。林杰说过他有个双生兄弟，是这个人。那个人点点头，看了我们一眼还没等林杰多说话就摆摆手带着小嘉走了。真是有意思的人。
方子言显然是被刚才的一幕给惊呆了，先是鲜花被抢，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出现两个几乎完全相同的人，还没等他还过神来林杰又对他说“林溪已经有男朋友了，以后别再来打扰她。”说完拉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啊，这是我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浪漫的事了。哈哈。
林杰告诉我，刚才的那个人是林方，是他的双胞胎哥哥，他只比林杰早出生十分钟。也许就是这十分钟，让这兄弟俩有着各不相同的性格。从此也有了各不相同的人生。林杰从小到大都是林伯伯的骄傲，林方从小到大都是林伯伯的心病。可不论在外人的眼里他们有多大的不同，在林方眼里林杰就是他的小弟弟，林杰说，林方曾对他说过，正因为他们有太多相同的地方，所以他们才要有不同的人生，就象他们好似同一个人一样可以感知对方的喜怒哀乐，如果彼此有不同的生活方向，就会因为有这种感知，可以让他们不同于普通人能够经历两种不同的生活。
林方真是个不同的人，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是呀，其实不只是林溪有这样的看法，林杰也是。不管他们有怎么样的感知对方的能力，但他们毕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们不能够互换，也不可能真实的去经历对方的生活。或许，这一点在林方经历了人生几次波折之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事后，林方对林杰说过，林溪在第一反应下没有把他当成林杰，这说明林溪从骨子里认识林杰，所以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份吧。
第十章　困惑
　　　　今天的阳光真好，早上醒来林杰和儿子忆溪在美好的阳光下伸着懒腰，打着大大的哈欠。之后，父子之间相视一笑，就各自开始准备自己上班和上幼儿园的东西。临出门的时候，忆溪还不忘把爸爸的小草小心的放到车上。看着忆溪和满盆的绿莹莹的小草，林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或许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幼儿园的门口，忆溪向往常一样和爸爸挥挥手告别，然后自己走进幼儿园。有时林杰想如果林溪在的话，一定会为儿子忆溪是一个懂事、聪明的孩子所骄傲。
“林杰来了”林杰刚到办公室就受到大家无比热情的关心。“你们看，就是这种草跟图片上完全一样，难怪林杰把他当宝贝养。”同事们争先恐后的观赏着林杰的小草。小草象害了羞一样在草的边缘微微的泛起红意。
“你们这是怎么了？”林杰面对大家对小草的热情不知所以然。
“你还没看林科所的最新报道吗？快上网看看吧！”同事小李对林杰着急的说。并打开林杰的电脑三下二下掉出有关资料。
这是一篇关于新培育的一种草的报道，还配有图片。研发人员历经了八年的时间才最终成功的培育出来。最神奇的是这种草能够根据外界的温度、湿度、压强等一系列的天气变化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难怪大家会对林杰养的小草感兴趣。在大家眼里林杰养的小草应该就是报道中提到的小草。
“林杰你是从哪弄到这种草的？”同事们纷纷的问着林杰。还没等林杰回答，有人说道“一定是王宇提供的，王宇的老婆不就是那所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吗！”
“别糊说，我老婆可是遵守纪律的好同志。”王宇对着刚才说的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王宇说的没错，这真的不是周小依给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养的是什么特殊的小草，只是养着玩的。”林杰朝大家笑笑。“好了，同志们我们开始工作吧，一会儿让上司看到我们这样乱成一团是要挨骂的。”一听到林杰这么说大家赶快回到各自的位置开始忙碌起来。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可对于林杰来说简直是白白浪费的一天，一整天的时间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处理好，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出了纰漏。到下班的时候林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给李婶打了一个电话，托李婶去接忆溪并照顾他。
天还没有全黑下来，苦情酒吧里只有零散的几个人喝着酒，听着歌手也无心唱的歌。
“你俩有一阵子没过来了。”谢光明一边为王宇和林杰调酒，一边抱怨“一个是忙着享受爱情，一个是忙着照顾儿子，把我这个王老五给快忘光了吧。给，我新调制的鸡尾酒－－困惑”
林杰接过酒，仔细的端详这杯困惑。这是由几种不同颜色的酒和饮料混合在一起的，让人分不出什么颜色，林杰尝了一口也没品出具体是什么味道只是感觉这小小杯酒中仿佛溶尽了人世间的所有味道，林杰笑了“真是名符其实呀，让人感到困惑，”林杰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谢老板，你真是最懂得我们的心。”王宇一饮而尽。
“喂，喂，好东西别糟蹋了。”见到王宇一饮而尽，谢光明急急的说“都是好酒勾兑的，得品品看，你呀，喝这个得了。”谢光明拿了一瓶啤酒递给了王宇。“怎么了，有什么事说来看看。”
“铃……”是王宇的电话在响。
“喂，小依呀，我和林杰在一起呢。等我吃饭呀。”王宇看了林杰和谢光明一眼。
“行了，你先回去吧，别让小依等了，我一会儿也得回去看忆溪。”林杰笑着说。
“那我一会儿就回家了。挂了。”王宇放下电话“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单位在说。”林杰点点头，目送王宇走出酒吧。
看着王宇快步走出酒吧的身影，林杰想到自己曾经也是听到妻子的电话就想毫不停留的回到她的身边。而现在对于他来说只有一段段无尽的回忆让他伤感吧了。
“光明，你记得我养的小草吗？”林杰说道。
“哦，你的命根吗。”谢光明开玩笑的说。
“林溪难产的时候，手里攥着的就是这种草籽。”
“你跟我说过。”
“今天网上有报道这种草是最新培育出来的。”林杰看着谢光明。
“哦，我看了那篇报道。不过林溪怎么会有这种草籽。”谢光明也看着林杰。“难道是什么人给她的。”
“我也这么想，应该是在她出事前见过什么人。”
“不过，我说林杰，这么多年来了，我一直想问你林溪怎么会难产呀！”谢光明小心的问。“她身体不是一直都不错的吗”
“我记得那天中午我刚到单位就接到电话说林溪出事了，当我赶到的时候，就我哥在，他说林溪在公园的小假山间散步的时候可能是脚踩滑了掉到假山周围的小水渠里的缘故。”林杰坚难的说。
“林溪为什么去那。”谢光明疑惑的问“她当时都快生了吧。”
“那是我们以前常去的地方，她就喜欢在假山边的小石头上走来走去，她说这样就好象穿过了山中的小溪一样。后来她怀孕了，我就告诉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