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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 第一卷 风云紧急-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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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应指出;如有严重违背训令的情况,应当给以处分,最重的予以撤职,以便惩一儆百。海军部承担责任,商船船长必须服从命令。关于这个计划的人事和规则,以及适当的处罚条例,均应详细制定。
(6)在目前,商船的航线似乎最好仍由地中海移往好望角航线。但运输军队的船队,不在此限。任何商船,如果就便的话,当然可以参加护航队。但是,这些护航队只能偶尔航行一次,即每一个月或三个星期不得超过一次,而且对于这些护航队,不应当视为保护贸易,而应当视为海军作战行动的一部分。
(7)基于上述种种原因,在这个时期内,即战争开始后的最初六个星期或两个月内,除海军作战或驶往埃及沿岸的航行以外,同时要禁止任何船只出入红海。
(8)这种不愉快的局势,在装有潜艇探测器的拖网船交货后,将会逐渐缓和。其次,则要看意大利态度的决定。我们不能肯定意大利犹豫不决的态度,在今后的六个星期中便一定会明朗化,虽然我们应当加紧要求英王陛下政府尽快地促成对我们有利的结果。同时,我们在地中海的重型舰只应采取守势,因此,便可以不再需要它们在逼近意大利沿海一带时所必需的某种驱逐舰保护。
(9)关于德国五艘(或七艘)重型军舰中的任何一艘突然出来袭击,这个问题将成为海军特别严重的事件,需要特别的计划。海军部无法为商船护航队提供护送舰只,以抵抗严重的海上袭击。这些袭击如果发生,只能由主力舰队出动对付,进行海战,主力舰队并将组织必要的搜索舰队向敌人进攻,在未获结果以前,商船应当尽量远离现场为妙。
海军大臣以上述各节提交其海军同僚,请予考虑、批评和纠正,并希望能收到根据上述原则而提出的关于如何行动的建议。
开往国外的商船护航队的组织,几乎立即付诸实行。到9月8日,三条主要航线已开始通航,即由利物浦及泰晤士河驶往西方的海洋,以及在泰晤士河与福思河之间的沿海护航队。在这些港口和在国内外许多其他港口管理护航队的人员,都包括在作战计划之内,并已开始派遣。同时,所有在英吉利海峡和爱尔兰海驶往外国的一切船只,凡未编入护航队的,都奉命驶往普利茅斯和米尔福德两个港口,所有单独的出口航行,全部取消。在海外,组织返国护航队的具体步骤正加速进行。其中最早的一批在9月14日由弗里敦和16日由诺瓦斯科夏的哈利法克斯港分别出发。在月底以前,正常的远洋护航队已经开航,出航的船队由泰晤士河和利物浦出发,而驶回的则从哈利法克斯、直布罗陀和弗里敦出发。
我们迫切需要为我们这个岛国提供食粮并发展我们的作战力量,而这时却因为突然不准我们再使用南爱尔兰各港口,而严重地影响了这种需要。我们的驱逐舰数量本嫌不足,而由于这个原因,更严重地削弱了它们的续航能力。
第一海务大臣和其他人员1939年9月5日有关部门的首脑,应该就所谓爱尔兰自由邦的所谓中立而引起的种种问题,拟出一个特别报告,由第一海务大臣和海军参谋部提交海军大臣。各种考虑都因此而产生:(1)西爱尔兰各港口的爱尔兰不满分子是否可能接济德国的潜艇,情报局的意见如何?如果他们能在伦敦投弹①,难道他们不会以燃料供应德国的潜艇?我们必须保持最大的警惕。
①这是与战争无关的一次犯罪行为(按指爱尔兰独立党人在伦敦投掷炸弹一案译者)。
(2)因为不能利用贝雷黑文港或其他南爱尔兰的反潜艇根据地,以致增加了我们驱逐舰的航程,这个问题必须研究,同时也应指出如有这些便利条件我们所能获得的利益。
海军部应该认识到,我们也许不能得到满意的结果,因为爱尔兰的中立问题,引起了政治争端,这是以前从未遇到的问题,而海军大臣也不能肯定他能否解决。但应当提出全部情况,以便考虑。
※※※
在护航制度建立以后,海军第二个重大需要,就是为舰队物色一个安全的根据地。9月5日下午10时,我为这个问题举行一次长时间的会议。这唤起了我的许多旧的回忆。在对德国的战争中,斯卡帕湾是一个真正的战略据点,英国海军从那里可以控制北海的出口,并执行封锁。在上次大战中,直到最后二年,我国的大舰队才被认为具有足够的优势力量,可以向南移到罗塞斯湾,因为在当地,舰队可以利用一个头等的造船厂。但斯卡帕湾因为与德国的空军基地距离较远,现在显然处于最好的位置,海军部在作战计划中已经明确选定它作为海军的基地。
1914年秋天,我国的大舰队中突然发生了一种惶惶不安的情绪。大家纷纷传说:〃德国潜艇已跟着他们进入了港口。〃
当时海军部人士,谁都不信一艘潜在水中的潜艇能穿过进入斯卡帕大湖的错综复杂而且水流湍急的唯一航道。彭特兰海口的潮流湍急,时速约在八或十浬,当时被认为是一种有力的阻碍。那时组成大舰队的舰只约有一百艘,在这巨大的阵列中,忽然蔓延着一种疑惧情绪。当时曾有两三次,尤其是在1914年10月17日,警报传出,说在停泊所内发现了一艘潜艇。于是群炮齐放,驱逐舰搜索海面,整个庞大舰队慌忙而又愤怒地驶出海外。最后的结果,证明海军部是正确的。在那次大战中,没有一艘德国潜艇能克服这条航道的危险。直到1918年,就在战争结束时,曾有一艘德国潜艇企图闯入,但终于在这孤注一掷的尝试中遭到毁灭。尽管如此,关于当时的种种情况,以及我们为了封闭所有的入口并使舰队安心而作出的最大的努力,我却留下了非常鲜明的但并不愉快的回忆。
现在,1939年,有两种危险应该加以考虑:(1)原有的危险,即潜艇的侵入;(2)新发生的危险,即空袭。在会议上,我发现在这两方面都没有采取进一步的预防措施来防御现代化的袭击方式。这使我感到惊讶。在三个主要的入口处,已装有新型的反潜艇水栅,何这些只是一道铁丝网而已。在斯卡帕湾东面狭窄而弯曲的入口处,所设的防御工事,只有上次大战中放在那里的几艘封港船的残骸,现在增加了二三艘封港船,虽然防御有所增加,但情况仍然使人担忧。鉴于现代潜艇的体积大、速度快、马力强,以前认为波涛汹涌的急流足以阻止潜艇通过这些航道入口的想法,现在已不能使负责方面人士再信服了。我在海军部第二天晚上召开会议的结果是,下了许多命令,要求增加铁丝网的设置和堵塞入口的船只。
从空中来的新危险,过去几乎完全没有注意。除了在霍伊岛的海军油库和驱逐舰停泊处有两个高射炮中队加以保护外,在斯卡帕湾可以说没有防空设备。在舰队留驻时,在柯克沃尔的附近,有一个机场可以供海军飞机使用,但是没有为皇家空军直接参加防御所需的设备;至于沿海岸的雷达站虽然可以使用,却不完全有效。关于在威克驻扎两个皇家空军战斗机中队的计划虽经核准。但这个措施在1940年以前不能实现。我要求一个立即行动的计划,但是我们的防空力量非常紧张,我们的办法极其有限,而我们的容易遭受空袭的地方包括整个庞大的伦敦在内又非常之多,因此提出要求太多也是徒然的。另一方面,现在只有五六艘巨舰需要空中的保护,而这些舰只本身也都装有强大的防空设备。为使事情顺利进行起见,海军部准备在舰队留驻斯卡帕湾期间,派遣两个海军战斗机中队驻在当地,以资保护。
最重要的一点,似乎是应该在最短期间内将炮队布置完竣,同时,除了照旧采用1914年秋季我们被迫采用的〃捉迷藏〃政策外,别无他法。苏格兰的西海岸,有许多为陆地所包围的停泊处,只要装好指示铁丝网,加上不断的巡逻,就很容易防止潜艇的袭击。在上次大战中,我们曾经发现一个有效的安全措施,就是躲藏起来;但即便在那时,一架可能由叛徒接济燃料的飞机,在漫无目标的飞行中,由于好奇而进行窥探,也曾经使我们心中充满了恐怖。现在飞机的航程使整个英伦三岛在任何时候都暴露在摄影侦察机之下,所以对于大规模的潜艇袭击或空中袭击,现在都没有可靠的隐蔽方法。不过,要保护的舰只,数量不多,而他们可以经常往来移动,所以,我们在没有其他办法以前,也只能欣然承担这种风险了。
※※※
我觉得我有责任尽早地去视察斯卡帕湾。自从1938年6月查特菲尔德勋爵陪我到波特兰港反潜艇学校去参观以后,我一直没有和总司令福布斯爵士见面。于是我请假不参加每天召开的内阁会议,带了几个随员,在9月14日晚上,前往威克。以后的两天,我用大部分的时间视察港口入口处以及水栅和铁丝网。我确信这些设备和上次大战时同样完好,并且对它们正在进行或准备进行重要的增添和改进。我和总司令一同呆在〃纳尔逊〃号旗舰上,同他和他的高级军官们不但讨论了斯卡帕湾,而且讨论了整个海军问题。舰队的其余舰只正隐蔽在尤湾。17日,海军上将和我乘〃纳尔逊〃号到了那里。在我们通过出入口进入大海以后,我发现这艘巨舰并没有驱逐舰护送,大为惊讶。我说:〃我以为,即便是一艘战列舰,也至少要有两艘驱逐舰护送,才能驶入大海。〃但是海军上将答复说:〃当然,这是我们所希望的;但是我们的驱逐舰数量不足,无法实行这种规则。周围的巡逻艇很多,我们不要几个小时就能进入明奇海峡了。〃
这一天,像其他的日子一样,非常可爱。一切都很顺利。
到了晚上,我们停泊在尤湾内,那里聚集了我们本土舰队的巨舰四五艘。进入海湾的狭口有好几重指示铁丝网封锁着,而无数备有潜艇探测器和深水炸弹的巡逻艇和哨船,正穿梭般地往来。苏格兰壮丽的紫色山峰在四周耸立着,我的思想回到了二十五年前另一个9月,当时我就在这个海湾内访问了约翰·杰利科爵士和他的舰长们,发现他们的战舰排成长列,停泊在港内,正像我们现在一样,听任不可预测的命运的摆布。当时的舰长和海军上将们,大部分都已逝世,或久已退休。现在当我分头访问各舰时,介绍给我的负责高级军官,在很久以前都只是一些年轻的海军上尉或甚至准尉。在上次大战以前,我曾有三年的准备,因而能够同大部分的高级军官相识,并核准他们的任命,但现在,这些都是新的人物和新的面孔了。完善的纪律、风度和举止以及惯常的海军仪式一切都没有改变,但穿军服的和任职的,已是完全不同的一代人了。只有舰船,大部分是在我任职期间开始建造的,没有一艘是新的。这真是一个离奇的经验,好像突然回到了前世一样。在我多少年前所保持的地位中,现在似乎只有我一个人仍幸存至今。但是这种说法也不对;因为危险也仍然继续存在。从海波下面来的危险,因为有了更强大的潜艇而变得更为严重;从空中来的危险,不但能发现你的隐藏地点,并且能做更严重或更有毁灭性的袭击!
18日早晨,我又视察了两艘军舰,由于我在访问中对于总司令建立了绝对信任,我便从尤湾乘汽车前往因弗内斯,再转乘在那里等候我们的火车。途中,我们在炎热的阳光下,在一条闪闪发亮的清溪旁边,共进野餐。许多往事在我的脑海中起伏,使我觉得难以排遣。
〃看在上帝面上,让我们坐在地上,
叙述帝王们死亡的悲惨故事。〃
没有一个人曾在这样一个间隔期内,两度经历同样可怕的路程。没有一个人曾像我们那样感到身在顶峰时所面临的危险与责任,同时,也没有一个人曾像我那样体会到,当个人威信低落时,如果重要的军舰沉没和事情发生差错,海军大臣会遭受何等的待遇。如果我们真要把往事重新经历一次,我是否还要忍受一次被撤职的痛苦?费希尔、威尔逊、巴登伯格、杰利科、贝蒂、帕克南、斯特迪,①他们都已经与世长辞了!
〃我觉得自己
像是一个孤独失群的人,
在空寂的宴会厅里徘徊,
灯火已经熄灭,
花环已经凋谢,
人们已经散去,只他一人还在!〃
①以上诸人均系英国著名海军将领。译者
我们重又不可挽回地被投入最大的、无限的苦难之中,这究竟是怎样的光景呢?波兰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法国往日的战争热情,现在几乎完全消沉下去;俄国巨人已不再是同盟者,甚至不是中立者,而很可能变成一个敌人。意大利不是朋友。日本也不是盟国。美国会再参加我们这方面吗?英帝国虽然完整,光荣地团结一致,但准备不足,缺乏应战的充分条件。我们仍然掌握着制海权,但在飞机这个新的决定性的武器方面,我们在数量上却处于可悲的落后状态。整个前景似乎相当黯淡。
我们在因弗内斯搭上火车,消磨整个下午和夜晚,前往伦敦。第二天早晨我们在尤斯顿下车时,我看到第一海务大臣在月台上,感到大为惊讶。庞德海军上将的神情极其严肃。
〃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大臣。'勇敢'号昨天晚上在布里斯托尔海峡中被击沉了。〃〃勇敢〃号是我们最老的航空母舰之一,但在当时是一艘非常需要的舰只。我感谢他亲自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说:〃在进行这样一场战争中,这种事是难免要时常发生的。我以前见得多了。〃这样,我就回去洗澡,准备另一天的辛勤工作。
从战事爆发,到我们反潜艇辅助小舰队完成,其间有二三个星期的空隙,为弥补这个缺陷起见,我们决定比较放手地利用航空母舰,使它们帮助护送当时驶近我们海岸的大批没有武装、没有组织和没有护航的船只进入港口。这是必须采取的一种冒险作法。〃勇敢〃号由四艘驱逐舰保护,就是担任这种任务的。在17日傍晚的时候,其中有两艘驱逐舰前去搜索一艘正在袭击一条商船的潜艇。在薄暮时,〃勇敢〃号转过船身,迎着风以便自己的飞机在甲板上降落时,它在事先未曾预料的这种航行中,由于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竟恰巧同一艘德国潜艇相遇。在全部一千二百六十名海员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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