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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悬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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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又一次怔愣住了:她才十二岁,就有了名分上的儿女,而且,儿子比她还大四岁!真不知该怎样接受古怪的,却又是大家族常有的境遇。
布木布泰出自世家,自然也知道女人在这种家庭里的地位,很要取决于是否能生儿子。她不敢问姑妈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姑妈嫁过来后,十一年了,还没有生养。但姑妈却悄悄告诉她,现在她真的“有了”。
还在布木布泰出嫁前的天命八年(公元1623年),东京的宫室殿宇就竣工了。天命九年,努尔哈赤又将祖父、父亲和故世的大福晋叶赫那拉氏、富察氏等人的遗骨灵榇从赫图阿拉迎来,移到东京城东北四里许的杨鲁山安葬。这些迹象表明,努尔哈赤似乎要将辽阳东京作为永久性的都城了。
然而,就在布木布泰嫁到后金的下一个月,即天命十年(公元1625年)三月,努尔哈赤不顾诸贝勒大臣的反对,又决意丢弃费了许多心力刚刚筑成的东京城,丢弃崭新的八角大殿和宫室宫院,要迁都沈阳。并且,三月初三日清晨告祭祖灵后,辰时便启行,夜宿虎皮驿,仅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就急匆匆地率领着兄弟子侄妻子老小和数十万官兵人等,在三月初四日赶到沈阳。
辽阳是辽东重镇,历史悠久,物产丰富,水陆交通便利,商业发达,城市面积两倍于当时的沈阳,人口也是当时沈阳的一倍,何况费巨资兴大役,营建了东京城。弃大就小,弃便利就不便,努尔哈赤的子弟妻女们想不通,新加入这个家族的布木布泰就更糊涂了。
只有极少数子弟猜透了汗王的心思,其中就有她的丈夫皇太极。布木布泰在姑父姑母私下谈论这件事时,听懂了。
关键是辽阳无险可守。
为什么要守?
汗王在迁都辽阳、进入辽沈地区之后,就拿“诛戮汉人、抚养满洲”作为基本国策,对汉族军民不堪忍受奴役欺压而爆发的起义和反抗,一概采取野蛮屠杀血腥镇压的民族高压手段。
如天命六年(公元1621年)二月,努尔哈赤刚进入辽阳,便纵兵大杀在辽商贾五万人,甚至按籍查对,凡状貌可疑的一律戮尽。同年七月,为改建辽阳新城,又将汉民强行驱赶到城北。次年和第三年,又不断把汉民逐出家园。在这过程中,更杀了许多不愿迁出的穷苦百姓。这就是当时辽东人民所说的“头年杀富户,二年杀穷鬼”。
天命八年(公元1623年),夏州一万八千汉民密谋逃往明军驻地,努尔哈赤闻讯,立即派大贝勒代善统兵三万,杀尽该地男丁,使辽南地区出现了“赭地数百里,辽人不复耕”的凄惨景象。
努尔哈赤的屠杀与暴政,必然激起辽东汉人的更加强烈的反抗,从而屡屡发生汉人在食品、水井中投毒,或袭杀后金官兵以及大批逃亡等事件。原来已经归降后金的很多汉官,也因此时的错误政策而受到打击和排斥,迫使其中的许多人怀疑后金能否在辽东站住脚,因而多与明朝边官私通声气,寻找退路,伺机叛逃。这一时期,大大小小的叛逃,几乎无日不有。到天命十年,反叛愈演愈烈,已经动摇后金的统治了。
西南有明朝这个强敌,北有始终与后金为敌的强大的察哈尔蒙古,东面朝鲜是明朝的属国,东南海上又有明朝大将毛文龙据守的皮岛,后金处在腹背受敌的包围之中。
四境逼处、内外交患,这才是努尔哈赤再次迁都的真正原因。之所以选择沈阳,是因为在这里建都,既不放弃已经到手的辽沈地区,可以继续与明朝对垒,又因北接铁岭、开原、抚顺等建州女真故地、满族共同体的核心,能与后金国巩固的大后方连成一片。在这里,努尔哈赤进可攻,退可守,基础雄厚。
至于这次迁都,为什么如此匆忙、如此仓促,或许是努尔哈赤一贯的雷厉风行的战斗作风,也可能当时他感到某种突发的危机,将使局势变得十分严峻,对他形成强大的压力。不过,迁都的打算,倒不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他必定早有盘算,因为当他的大金国朝廷还在辽阳东京城办公、城内还在陆续添置新建筑的天命九年,他已经命海州工匠在沈阳为他和他的兄弟子侄们建造宫室了。据专家考证,沈阳故宫里著名的大政殿和十王亭这一组建筑,就是这时建成的。
新婚的布木布泰,也随着汗王的家眷和数十万大军急匆匆地迁到了沈阳。没想到沈阳的新居比辽阳的宫院更壮观、更宽敞:两重山门、两进院落,两院中左右有配房,第二进院正中北房是正殿,青砖青瓦红檩红檐,很是气派。
大体相同的宫院,在沈阳城里建了十四座,它们的主人分别是大贝勒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皇七子阿巴泰、皇十二子阿济格、皇十四子多尔衮、皇十五子多铎,以及代善的长子岳托、代善的三子萨哈廉、阿敏之弟济尔哈朗、皇太极的长子豪格,还有汗王弟弟舒尔哈齐的家人,汗王长子褚英的长子杜度。
这十四座青砖青瓦的王府,簇拥着由黄绿琉璃瓦铺顶、建在高台之上的壮观典雅的汗王宫,比辽阳东京的宫院,更显尊贵和集中。
老汗王的四位大福晋(3)
然而,这只是努尔哈赤迁都沈阳前草创的汗王宫,是他来到沈阳后的临时寝所。一到沈阳,他立刻开始大规模地拓建和修筑,拓建城区,修筑城墙、敌楼、角楼,改建城周的八个城门,同时营造正式的宫殿王府居室。
沈阳城的拓建,工程浩大,耗资巨万,动员了众多的兵民,以致有沈阳民谣说:“有身多作城下土,筑城还家十无五”,可知筑城百姓的悲惨命运。拓城建设历时七年,汗王宫更是一建再建,差不多十年以后才形成规模。这一切,努尔哈赤没有看到,他在他的临时汗宫只住了一年零五个月,就崩逝了。
布木布泰已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她当然还想家,想父母亲,想辽阔无际的科尔沁大草原。但这里有待她亲如母亲的姑妈,有她从未见识和经历过的新鲜事物,有比草原上丰盛富足的吃喝穿戴,这使她安心,让她好奇。各王府离得都不算远,她所在的四贝勒府紧挨着大贝勒代善的王府。也许是皇太极的意思,哲哲常领着布木布泰到大贝勒府玩,两家的福晋来往走动得很勤。尽管人们都夸赞大贝勒战功卓著而又为人厚道和善,布木布泰却本能地不喜欢他,跟他家的眷属们也无话可谈。
布木布泰最喜欢去的是多尔衮王府和豪格王府。因为两府的福晋都是科尔沁蒙古博尔济锦氏家族的格格,都是布木布泰的堂姐,年龄相仿的小姑娘们在一起时总有说不完的体己话儿,何况她们是近亲,自幼就生活在一起,现在又先后嫁到一个大家庭里来,比以前更亲密。
因为嫡庶之分和母子名分,布木布泰跟豪格没有太多交谈。跟多尔衮就不同了。布木布泰的聪慧活泼,知书达礼,粗通史籍的学问,赢得这位十三岁小王的赞赏和敬慕。在满洲这个刚刚开始有文字的民族里,布木布泰的书卷气可说是出类拔萃,而多尔衮同样好学、同样仰慕汉家文化。声气相求者,谓知音,多尔衮于布木布泰,可能很早就有这种知音之感。
布木布泰很快熟悉了环境,学会了语言,更多地来往于汗宫和各个王府,和大家庭的成员们都熟识了。因为当初迎亲时汗王的重过寻常的礼仪,家庭成员们不管心里乐意不乐意,表面上也要维持对她的亲切。实际上,人们也都喜爱这个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的小福晋,因为她那么幼小可爱,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当然也有不少人看出她是个美人胚子,日后定会出落成家族中最艳丽最漂亮的福晋,那就说不准是祸是福了。
时间一长,这个辉煌灿烂、赫赫扬扬、威震八方的大家族渐渐向布木布泰显示出它的内部,它的另一面。她不像一般小女孩子那样只醉心于漂亮的衣服花朵、香粉首饰,她还有很强的好奇心,很喜欢问“为什么”和“怎么样”。她的多数问题,都能得到亲切、和悦的回答;有些则不然,人家顾左右而言他;更有的刚刚提出,话还没问完,被问的人已经变色掩口,仿佛触到了什么忌讳。聪慧的布木布泰敏感到,这个辉煌的家族内部还隐藏着重大秘密。
其实,她最初的问题很简单,只不过对十四个王府中有两个王府没有特别显贵的主人感到奇怪而已。一个是汗王之弟舒尔哈齐家人府第,一个是并没有显赫战功而刚刚被封为贝勒的杜度的王府。二贝勒阿敏不就是舒尔哈齐的儿子吗?为什么还要给舒尔哈齐的家人另建府第?都说杜度是汗王的长房长孙,他是因为这个才获得王府的吗?那么大贝勒代善不是汗王的长子了?汗王的长子是谁?……
她终于发现,她的问题只要是涉及到汗王之弟舒尔哈齐和汗王长子,就都得不到回答。她的相好姐妹多尔衮福晋和豪格福晋跟她一样年纪轻轻,初来乍到,对这些既不知道也不关心。而那些明明应该知道的亲戚们,却不是支吾就是一脸尴尬地回避。
常到汗宫请安问候的布木布泰,又渐渐感到大福晋阿巴亥与两位大贝勒的关系有些古怪微妙,两位大贝勒之一是代善,另一个是她的丈夫皇太极。这感觉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前者似乎是一种暧昧的尴尬,后者却是勉强的恭顺下隐藏的敌意。
布木布泰知道汗王最疼爱幼子,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人的王府离汗宫最近,几乎就挨在汗宫墙边。这一年阿济格二十岁,多尔衮十三岁,多铎才十一岁,汗王却命令拨给他们全旗,都成了一旗之主,而最有权势的管理国政的四大贝勒,也才共领其他五旗。疼爱幼子,自然也就是疼爱幼子的母亲。阿济格、多尔衮、多铎同父同母,他们的母亲,就是现在主持汗王中宫的大福晋阿巴亥。
作为汗王成年儿子的皇太极,难道不感到失宠的忧虑?作为皇太极的小福晋,布木布泰难道不感到隐隐的威胁?如果她有一分危机感,那么她的姑妈就该有十分!聪明的小姑娘找到了突破口,她要从姑妈那里弄清家族的秘密。
姑妈一直很忙,嫡福晋要操持王府每日大大小小的许多事务,还有例行的请安和来往应酬。但是一个好机会来了。姑妈的肚子一天天鼓起来,离产期越来越近,被允许免除家务和常礼,在屋里静养。布木布泰寸步不离地守护在旁,成了姑妈的良伴。她于是把数不清的问题细细地一个个提了出来。不过,小姑娘弄了个狡狯,先从大福晋阿巴亥说起。因为她早已从短短的生活经历中总结出,儿媳妇说婆婆,小话没有头,特别是在私下里,就像现在这样姑侄至亲独自相对的时候,更少忌讳,何况她们还能用别人听不懂的蒙古语交谈呢。人类社会最古怪、最难以解释清楚的人际关系——婆媳矛盾,被这小姑娘得心应手地用来揭秘了。
老汗王的四位大福晋(4)
果然,哲哲向亲侄女吐露衷肠,这是除了丈夫之外她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的隐恨,因为她知道,布木布泰跟她、跟皇太极已经紧紧联系在一起,牢不可分,同荣同衰同命运,侄女必将是她的得力助手。
阿巴亥算什么大福晋!真真正正的狐媚子,胭脂虎!
要不是因为她,咱们的嫡亲婆婆哪里会早死呢?
要不是看着汗王的面子,谁肯拿她当长辈!
布木布泰大吃一惊,她真没有看出来,丰润、美丽、随和、时时都带着笑容的汗王大福晋阿巴亥,竟有这么大的本事!更没想到,自家丈夫对这位嫡母还有这么深的怨恨!于是,在天命十年的长长的夏日,在四贝勒府的阴凉安静的庭院中,姑妈的悄悄话向布木布泰展示了这个如日中天、煊赫发达的大家族的内幕;让她战战兢兢地知道了,她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家。
努尔哈赤的正妻,即大福晋,史书上称大妃的,先后共有四位。
最早的妻子是佟佳氏,名哈哈纳扎青。
万历五年(公元1577年),努尔哈赤第一次结婚时,年仅十八岁。他自十岁丧母以后,饱受后娘哈达那拉氏的虐待,甚至被充作人质送到明朝边将李成梁处服贱役。就在他结婚这一年,他的父亲又受后母唆使,与他析产分家,给予的财产牲畜少得使一对小夫妻几乎无法存活。幸而佟佳氏的父亲饶有财产,十分富有,努尔哈赤便入赘佟家,作了倒插门的女婿。从此,努尔哈赤就既姓爱新觉罗,又姓佟。在他起兵之初发给明朝的文告中,就是自称“佟努尔哈赤”的。
不过,佟氏并非女真人,而是世居辽东已经女真化了的汉人,清朝立国以后才划归满族的。再加上开国皇帝曾作赘婿,不是很光彩的事情,后来这段历史便从官修史书上消失了。
哈哈纳扎青为努尔哈赤生了一女二子:长女生于万历六年(公元1578年),后来嫁给五大臣之一的董鄂氏何和礼,被称为东果公主。长子褚英生于万历八年(公元1580年)。次子代善生于万历十一年(公元1583年)。这两个儿子都成为他统一女真的得力战将。
第二位大福晋为富察氏衮代,就是九部联军进攻建州女真时,把努尔哈赤推醒的那一位。她显然是在哈哈纳扎青去世后才被立为大福晋的。因为史籍称之为“继妃”、“继娶衮代皇后”。
富察氏衮代嫁给努尔哈赤,同努尔哈赤一样是再婚。因为她带来一个与前夫所生的儿子,名昂阿拉。或者是因为她特别美貌,或者原来是努尔哈赤族兄弟之妻,按当时“兄死弟娶其嫂”的习俗,被努尔哈赤继承过来的。
衮代成为努尔哈赤妻室的最迟时间,应是明万历十四年(公元1586年),因为她在万历十五年(公元1587年)已为努尔哈赤生了第五子莽古尔泰。万历十七年左右(公元1589年)生第三女莽古济。万历二十四年(公元1596年)又生第十子德格类。
在努尔哈赤统一了建州女真的公元1588年,扈伦四部中的哈达部和叶赫部相继向努尔哈赤表示亲善而与之联姻。哈达万汗之子扈尔干遣其子戴青送女儿阿敏姐姐来嫁,叶赫部首领杨吉弩遣其子纳林布禄送女儿孟古姐姐来嫁。这两个新福晋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女,都未能立刻取代衮代,直到九部联军来进攻的那一年,她还保持着大福晋的地位。
衮代是个心直口快的漂亮女人,很能干,对努尔哈赤的事业非常支持和关怀,在九部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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