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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秘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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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没了落榜的后顾之忧,殿试的监考相比其他考试来说要松懈许多。朱祁镇在的时候,大家还要谨守礼法,明面上鸦雀无声,等小皇帝一撤,每个人都放松下来,交头接耳,嗡嗡之声响个不绝,探讨这次的题目怎么样,甚至交换试卷相互品评,把个皇宫大内变成了书友会的交流现场。
在一旁的锦衣卫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指挥使刘勉,于是在朝廷里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科举三年举行一次,正统三年的这次是朱祁镇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科举考试,竟然在殿试时出现这么不合体统的场面,怎能忽视?“三杨”老成持重,对皇家忠贞不二,他们认为,越是主少国疑,就越要维护皇家尊严,这些士子们在殿试时的所作所为,不但是舞弊,更是蔑视朝廷,无视皇上!
惊变土木堡(2)
于是三杨内阁经过紧急磋商,在给太皇太后的报告里说,这次事件不但要处罚那些参与舞弊的士子,更要在朝廷里为皇上立威,而由三法司来执行的话需要走的程序太多,时间拖得太长,不足以产生震慑力,所以请太皇太后以皇帝朱祁镇的名义下令,由锦衣卫出面抓人。
锦衣卫可又逮着活儿干了,立刻缇骑四出,将编修谢连和监察御史赵全给抓到诏狱里。编修是负责看卷子的,监察御史有监考的责任,把这两个人抓起来,既坐实了舞弊的罪名,又维护了帝王的尊严,加之在外朝大臣看来,锦衣卫威势犹在,可谓是一举多得。
像这样由内阁曲折下令的事情,在朱祁镇亲政前,锦衣卫还干过不少。由于皇权出现真空,从而被迫和掌握实权的内阁合作,这也是锦衣卫不得已的选择。在权威的三杨内阁领导下,锦衣卫很少出现纪纲时代的恣意枉法行为,并且刘勉、徐恭这两个指挥使也是少有的几个史书上评价较好的卫使,《明史》上说他们“皆谨饬”。
不过这点好名声并没能持续几年。
正统七年(1442年),太皇太后去世,十六岁的朱祁镇亲政。此时的朝廷里,老成持重的三杨内阁已经不复存在,杨荣已死,杨士奇告老还乡,只有杨溥依旧站立在朝堂上,可也已经快七十岁,在内阁的权力基本被架空,只是个光荣的摆设而已。从幕后走向台前,主导政务的是有明一代第一位擅权的大太监——王振。
朱祁镇刚登基时才九岁,年纪还小,他的奶奶——太皇太后——在和内阁大学士们商量后,决定每天只是象征性地挑出八件事写成奏章给小皇帝过目,他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读书,学习治国之道,好为将来亲政做准备。
虽然朱祁镇父亲死了,但他身边的亲人并不少,奶奶、母亲、弟弟还都在,可在他登基之后,这些人一下子都和他疏远起来。母亲这时成了皇太后,不再和他住在一起,要见一面不但得提前预约,还得在一大票宫女太监的包围下隆重地行大礼,再也不能趴在母亲怀里撒娇耍赖——皇宫里的亲情都用问安、行礼、赏赐、谢恩等等冰冷的程序所取代了。
九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谨守礼法的皇宫给他的感觉却是冰冷和寂寞的。朱祁镇还是个孩子,他需要的情感,真正的亲人们给不了他,他只有从身边最亲近的人中去寻找。
此时在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无疑就是日夜服侍他的那些宦官了。其中有一位宦官,朱祁镇非常依赖,在寂寞的深宫里给了他心灵上的依靠,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代替父亲的人物存在,这个人,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振。
王振并非从小进宫,他年少时也曾饱读诗书,但屡试不第,只有靠教书为生。他不甘心就此在乡间埋没一辈子,曾经参与过一些不法之事,被官府判为流放之罪,适逢宫里到他的家乡招收宦官,于是为了逃避流放,同时也为了进宫赌一把人生,一狠心就挥刀自宫,干脆进宫做了太监。
王振入宫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加上识文断字,又有社会经验,谈吐见识绝非那些从小入宫、涉世未深的小宦官可比,很快就从一众宦官中脱颖而出,被宣宗朱瞻基选为内书堂的教师。
宣德年间,朱瞻基信重宦官,但苦于那些小太监都不认识字,登不得大雅之堂,于是在内宫开设内书堂教他们读书认字。开始的时候是由翰林学士之类的外臣当老师,后来觉得不太方便,就让宫里识字的大宦官当老师。王振在宫外就当过教书先生,在内书堂自然驾轻就熟,那些小宦官们都对他服服帖帖,尊他一声“王先生”,由此更加得到朱瞻基的赏识,让他去东宫服侍皇太子朱祁镇。
朱祁镇生下仅四个月就被立为太子,皇宫里除了皇帝属他最大,小孩子胡闹起来谁也制服不了——当然也没人敢制服他。朱瞻基见王振教小孩子教得好,就把他调去东宫,看能不能让宝贝儿子学点好。
王振倒真有些教小孩子的本事,他不是一味地迁就太子,而是既将太子的生活照料得很周全,又敢对太子的错处明确指出。朱祁镇只是年幼顽劣,并非不可救药,日积月累,对这个“王先生”的感情越来越深。
惊变土木堡(3)
朱祁镇其实并不算昏庸,他只是从小生长在深宫里,缺乏社会阅历和政治经验而已,因此对于曾在宫外生活多年,似乎无所不知的“王先生”是打从心眼里的信任。在朱祁镇眼里,自从他登基做了皇帝之后,周围人都变了,只有王振没有变,还是那个让他又敬又怕的王先生。
而王振也充分利用了这一点。正统初期,内有太皇太后,外有三杨,他还没法大展拳脚,直到正统七年太皇太后去世,三杨老病,朱祁镇亲政,属于他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王振既敢自宫进宫,又从永乐朝一直隐忍到正统朝,为的就是逐步接近最高权力核心,现在这一步终于走到了。意气风发的王太监头一件事就摘下了皇宫里太祖朱元璋立的“内臣不得干政”的铁牌,而外臣们胆敢和他对着干的,一律交给锦衣卫处置。
王太监主政,锦衣卫自然也得跟着换成自己人,刘勉、徐恭太过老实,一直被外臣牵着鼻子走,把个堂堂皇帝私兵变成了三法司的外援了,这怎么可以!
于是他说动了朱祁镇,将自己的亲信马顺提拔成了锦衣卫指挥使。从此锦衣卫就成了他王太监的左膀右臂,指哪儿打哪儿,当真是得心应手。马顺和王振的配合,史称“流毒天下”。
从正统七年十月太皇太后去世,直到正统八年(1443年)六月,仅仅半年多的时候,王振就在朝中搞得天怨人怒,很多大臣不知深浅,低估了王振对于朱祁镇的影响力,还惦记着前些年三杨在的时候,朱祁镇对于内阁言听计从的清明景象,以为只要让朱祁镇知道了王振的真面目,以皇帝的天纵英明,一定会当机立断,远离奸佞之辈。
正好此时老天帮忙,某次炸雷,偏巧击中了皇宫奉天殿的一角——这样的天灾通常都说明了老天对于政府部门的运作有所不满,朱祁镇按照惯例下了道广开言路的圣旨。翰林侍讲刘球就借着这个机会上书,痛陈当今朝廷十大弊端,其实也是老生常谈,无非是请皇上清吏治、开言路、用儒士等等。朱祁镇看到奏章后觉得写得挺全面,就把这份奏章复写了,让满朝大臣开研讨会学习。
王振身为司礼监太监,当然有份看奏章,然而他看的重点却和朱祁镇不一样。奏章中有一条是希望朱祁镇“政由己出,则权不下移”,这句话刺痛了王太监的心,他觉得这个刘球提了十条建议都是为了这一句话做铺垫,目的就是在皇帝面前说他王振阻碍皇帝“政由己出”,加上满朝都在开刘球十事的研讨会,难保其中不会有人联合起来掀起倒王运动。
此时王振刚刚掌权不久,面对这种情况,他决定杀人立威,将反对的声音扼杀于襁褓之中。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当然对大上司王太监的想法心领神会,于是立刻着手罗织证据。
当时朝廷分管祭祀的太常寺卿职位有两个空缺,刘球的奏章上建议应该挑选“清慎习礼之臣”担任这个和上天、祖宗打交道的职务。有个叫董璘的翰林想换份清闲点的工作,于是向吏部打报告,自荐去太常寺工作,正好撞在了马顺的枪口上。
马顺以刘球和董璘相互串通,谋取朝廷官职为由,将两人都抓进了诏狱。董璘经受不住严刑拷打,屈打成招,于是刘球一下子从为国为民的忠臣变成了为己谋私的奸臣,王振得意之下,就让马顺将刘球彻底解决。
锦衣卫杀人的方法,从组建那天起就层出不穷。除了常规的十八种酷刑外,历任指挥使都有些个人单独的发明创造。当年纪纲将解缙活活冻死,毕竟还留了个全尸,而今马顺却命人将刘球杀死后肢解碎尸,埋在诏狱的院子里,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还要被千人踩万人踏。
要什么样的心理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行为呢?依靠极权获得的快感,竟使人性扭曲至此,也无怪我们从史书里看到的都是鲜血了。
而董璘本来就是拿来对付刘球的引子,因为认罪态度比较好,顺了王振的心意,过了没多久,马顺就将他放了出去。董璘在狱中悄悄地留下了刘球的血衣和一条胳膊,出狱后交给刘球的家人殓葬,他自己也远离仕途,终老于江湖。
惊变土木堡(4)
刘球一死,从此满朝文武对王振服服帖帖,对锦衣卫刮目相看。马顺借着王太监的靠山,几乎重振了当年纪纲时代的威风,朝廷上下重又笼罩在锦衣卫的阴影之下。即使有些公认廉洁奉公的大臣,比如我们所熟悉的于谦,也只能做到不附和而无法主动反击。
然而外廷肃清不等于王振就可以高枕无忧,内廷里眼红他权势的大有人在,大家都是太监,凭什么只你王振呼风唤雨?大家都是锦衣卫,凭什么只你马顺翻云覆雨?
内监张环、顾忠和锦衣卫的王永对于王振、马顺掌权很是不满,他们勾结在一起,利用锦衣卫可以密折上书的权利,写了一封匿名信,详细列数了王振的种种罪状。可在皇宫里负责收发密折的小太监却是王振的心腹,他将这封匿名信截留下来,交给王振,王振看了大怒,立刻让马顺将这三人拉到大街上千刀万剐了。满朝上下、皇宫内外慑于王振的威势,竟没有一个人敢把此事告诉给朱祁镇知道。
指点江山的日子过了七年,朱祁镇对于王振的信任从未消减,而王振利用这种信任,欺上瞒下,大煽淫威,气焰也越来越是嚣张。
正统十四年七月初,急报传来,蒙古瓦剌部在首领也先的带领下进犯边境,明朝官兵相继溃败,北边纷纷告急。
且说当年朱元璋派徐达等将北伐,攻入大都城,并没能捉到元朝的末代皇帝元顺帝,那家伙一看形势不好,先一天就出城逃往北方去了。大明朝号称一统天下,却始终没能把残元势力彻底降伏,徐达屡次深入草原大漠,大都铩羽而归,历史上所谓的“北元”政权在蒙古族的老家又存在了好几十年。
等到元顺帝死了,他的儿子爱遒识理达腊也死了,大将扩廓帖木儿也死了,“北元”就此分崩离析,连皇帝称号都不要了,改回称“汗”,各部之间鏖战不休。本来这是扫平蒙古的大好时机,可惜明朝的武备也开始走下坡路了,没有实力继续发动进攻。
蒙古各部中,后来势力坐大的共有两家,东是鞑靼,西是瓦剌。瓦剌部的首领也先野心勃勃,拥立一个傀儡当大汗,想要复兴当年成吉思汗、元世祖等人的事业,屡次南下侵扰明朝疆土。这一年,也先再次率领大军南下骚扰,消息传到北京,朱祁镇勃然大怒,立刻下诏亲征。
往前数,大明朝的皇帝个个尚武,开国太祖朱元璋就不用说了,那是马上打来的天下。成祖朱棣五次御驾亲征,打得蒙元残余势力七零八落,就连有仁德之君称号的宣宗朱瞻基也曾经带领兵马出击进犯的蒙古部族,甚至亲自射杀了敌人的三名先锋官,吓得敌人一看到代表皇帝的黄龙旗就主动下马投降。
而我们这位年轻气盛的朱祁镇,从小就听过太爷爷和老爹的英雄事迹,现在遇上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豪情万丈了,立刻决定御驾亲征!
亲征说来容易,做起来可难上加难。别说别的,光是皇帝出宫所需要准备的车驾卤簿,没个十天半月的也弄不整齐。更何况京营将兵已经过惯了太平日子,军容涣散,仓促之间哪里备得周全?
然而这回朱祁镇铁了心,他登基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父祖的阴影之下,即使奶奶和那些老学士们都不在了,但他们留下的政策已经和整个大明朝融合在一起,无法割裂。他这个皇帝不需要有多么地英明,只需要按照以往的惯例行事就行了。这在二十几岁,正值热血的年青人来说,是很难接受的政治现实。只有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才能树立起属于自己的权威,才能走出父祖的阴影,朱祁镇抱定了这样的念头,任凭大臣们如何劝说,也没法改变他要亲征的决定。而让朱祁镇欣慰的是,举朝上下反对声中,只有王先生赞成自己的意见,支持亲征计划——果然只有王先生最了解自己的心事啊。
于是,正统十四年七月十六日,朱祁镇让弟弟郕王朱祁钰留守监国,自己则在王振的陪伴下,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北京城。
从七月出兵到八月被俘,一个月的时间,朱祁镇率领的大军一直在边境地区绕来绕去。朱祁镇从无领兵经验,他把宝全押在他所信重的王先生身上。可笑这位王先生虽然是纸上谈兵的愚人,却听不进随军将领的正确建议,一忽儿豪情上来要主动迎敌,一忽儿胆气不足要赶快撤兵,一忽儿要带着皇帝回家乡显摆,一忽儿又关心起农事,怕大军踏坏了青苗。什么行军章法全然不顾,几十万大军就这么被他牵着鼻子遛来遛去,直到碰上了敌人主力,被包围在一个叫土木堡的地方。
惊变土木堡(5)
八月十四日,中秋节前夜,朱祁镇在敌人的包围圈里过夜。
这个土木堡,名字叫“堡”,实际上却毫无堡垒可守,只是一个土坡而已。中央军久已未经征战,加上中秋临近,许多将士们怀念在家乡的亲人,看到荒唐的指挥和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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