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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与西厂-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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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养心殿里,一个太监向成化帝跪禀道:“万岁爷,到时候了!”
成化帝发话道:“传旨午门外,六部九卿各司衙门正官各率本部司员,并外省在京三品以上文武官员,依次从左右掖门进乾清宫朝会!”
汪直躬身道:“遵旨。”
成化帝站起来:“发驾乾清宫!”
须臾,钟鼓声大作,飞过重重层楼琼宇,越过高大灰暗的五凤楼,直传出午门来。
站班的太监一声一声地传呼着一句话——
“皇上起驾乾清宫!”
“皇上起驾乾清宫……”
声音传到午门外广场上,官员们顿时肃静下来,对着午门一齐跪下。
汪直由一群太监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神气活现地从右掖门走出来,走到午门正中,做作相十足地站定,高声说道:“有圣旨,百官跪接!”
广场上站着的数百名原本已经跪下了,此时一齐伏下身子高呼:“万岁,万万岁!”
“着六部九卿各率司员,并外省在京三品以上官员,由左右掖门入乾清宫朝会。钦此!”
“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以午门正中为分界线,分两列纵队分别进了左、右边掖门。进入午门后,两行官员东西昭穆,按部就班摆着方步,肃然往里走,穿过多道宫门,方才到乾清宫前的天街。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礼部司官带领各官员入班按序跪候,全殿肃静,只闻呼吸声和衣裳微动的窸窣声。片刻,站在西阁门门口的一个小太监挥动手里的鞭子,随着“啪啪啪”三下声响,殿外庑下站着的畅音阁供奉太监立即击鼓撞磬,瑟筝笙篁箫笛,黄钟大吕,编钟排律,乐声大作。
西阀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成化皇帝在乐声中跨出门口,从容不迫地朝设在大殿中央的御座走去。行至座前,他驻足立定,睁大眼睛扫视群臣,这才在那张宽大得四边不靠的雕龙黄缎面的天下第一座上坐了下来。
“乐止!”汪直扯开了嗓门喊道,“向吾皇行三跪九叩大礼!”
满殿臣子都伏地叩头,三番扬尘舞拜:“万岁!万岁!万万岁!”
成化帝端坐御座,俯视群臣,脸上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头脑中出现一个想法:待拿下乃王后,也让他参加一次朝会,让群臣当着他的面参劾他,然后自己才含着眼泪宣布将他处死。
第二部分第31节 瓦剌喇嘛落网(3)
成化帝收起笑容,开了口,那因底气不足而有点颤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诸臣工!元宵朝贺不久,又让大家来,是有一件要紧国事与诸臣共商。今日是正月廿三,不知哪位臣子还记得,这是什么日子?”
底下跪着的臣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个声音在后边叫道:“启禀皇上,臣记得!”
“汝是何人?”
“臣礼部侍郎黄槐。”
“你可以当众一叙。”
“奏皇上,今日是大行皇帝从瓦剌国返回,驾抵京城的纪念日!二十八年前,北方瓦剌国进犯我大同边关,守将无能,屡战屡败。英宗先帝龙颜震怒,决定御驾亲征。不意奸宦王振暗中捣鬼,致生‘土木堡之变’,英宗先帝被瓦剌人劫持。‘土木堡之变’后,瓦剌国以为我大明好欺,竟继续进军,图谋京城。大明军队托本朝列祖列皇在天之福,奋勇反击,大败敌军。瓦剌国无奈之下,只得送回英宗先帝。朝廷派专使杨宪前往边关恭迎,于景泰元年正月廿三日驾返京城。”
成化皇帝边听边频频点头,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凝重之中带着怀念、悲戚和愤恨。待黄槐说完,他缓缓开腔道:“大行皇帝当年龙体之健,朝野闻名!正统十四年御驾亲征前夕,朕曾亲眼见大行皇帝以腰刀砍树,碗口粗的树,须臾间便砍断八株,足见体魄之健,功夫之精!不意在‘土木堡之变’中竟以蒙难,在瓦剌国囚禁数月,备受折磨,返驾回国后,龙体康健状况每况愈下,渐患痼疾,数年之后竟致乘鹤仙逝!朕自即位之后,每逢大行皇帝忌日,心中总念念不忘‘土木堡之变’,若无此变故,先帝何以英年不永,驾鹤早逝!故此,瓦剌乃大明及朕不共戴天之仇敌矣!”
成化帝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他是阴虚火旺者,患着渴症,酷嗜品茗,平日手边总有茶杯,不时呷上几口。现在,他习惯地把手伸向旁边,触及的却是御座的木把手,这才醒悟,连忙缩回。这是失仪之态,幸亏殿下诸臣工都跪伏在地,无人看见。成化帝咂咂嘴唇,忍住口渴,又开腔道:
“朕自即位以来,每每部思虑我大明应报‘土木堡之变’之仇,袭太祖皇帝举兵兴朝之谟烈武功,发兵进剿瓦剌,宏光我大明列宗圣德,告慰于父皇先帝。怎奈这十年来,朝廷时运不佳,年年遇灾,岁岁有祸,致使雄心有余,实力不足,朕之意愿暂难付诸实施。然朕近日接到边关密疏奏称瓦剌国在边关外阵兵列将,构筑营寨,似有进袭之状。朕披阅密疏,怒发冲冠:前仇未报,后犯又至,瓦剌欺朕剧甚矣!故今举行朝会,与诸臣工共商:朕是否宣降旨出兵瓦剌,先发制人,报前仇,又可保我社稷之安?”
成化皇帝治国无方,捣鬼却有术,他为了除掉乃王,故意伪称接到边关守将密疏,说瓦剌兵关外,意欲进犯,让大臣讨论是否该出兵瓦剌。其实,皇帝比谁都清楚大明的国力,别说主动出击进犯瓦剌了,就是派兵守在边关抵御瓦剌军进犯都很难。这一点,他假装糊涂,让大臣们提出来,予以否定。然后,作为变通性地应付,肯定有人提出如何和瓦剌持敌对立场,他这个皇帝一点头,这次朝会的目的就达到了。
群臣听了成化帝的一番话,一时无人出奏,出现了冷场。成化帝改变了说话的语调,温和而略带亲切:“诸臣工有什么建议,都不妨当庭直奏。朕有谕在先:言者无罪,朕虚己纳谏,择善而从。不过,若是朝会上不言,背地里却窃窃私语,误国误君,朕一旦察知,只有以‘欺君之罪’办他了!”
成化帝话音刚落,兵部班中突然有人高声道:
“万岁爷,臣有话要奏明!”
成化帝朝那个方向看看,却认不出是谁在说话,便望着跪在兵部班列头的一个的七十岁的兵部老尚书欧阳文德:“是谁要奏事?”
欧阳文德前不久刚患中风症,成化皇帝知悉后派了太医邱伯涛去医治,竟给治好了,不过留下了一点后遗症,说话不大利索,当下叩头道:“是……是兵部……兵部主事夏家骥。”
成化帝微笑道:“夏家骥,你跪到前面来奏。”
夏家骥在众目睽睽之下,侧身膝行穿过前几个部院长官,来到御座前,冲成化皇帝叩头道:“臣兵部主事夏家骥!”
成化帝和颜悦色问道:“你有什么要奏的?”心中暗忖,这夏家骥乃兵部主事,对军事情况肯定熟悉,他要奏的必定是主张暂不出兵瓦剌。这个臣子不错,以后要晋升他!
果然,夏家骥跪在那里大声奏道:“臣以为朝廷此时不宜对瓦剌用兵!诚如皇上方才谕意所示,近十年来我国十八行省中每年都有三分之二的省份遭受天灾,四分之三的省份遭到人祸,天灾人祸严重损耗了大明国力,也影响到朝廷军队的士气、战力。若对瓦剌开战,以本朝军队现状,速胜完全不可能,而若持久打下去,粮草、军饷、衣械都跟不上去,军中士卒在阵前若供给不足,定生二心,哗变滋祸。因此,臣斗胆谏君:不可出兵!”
成化帝听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平静沉着的神情。
夏家骥退回兵部班列后,工部班列中有人高声喊道:“皇上,臣柳淦熙有要奏的事!”
成化帝抬眼看一看,点头道:“你也奏来。”
柳淦熙膝行到御座前,跪在那里磕头道:“臣工部员外郎柳淦熙!”
成化帝看着他:“奏吧!”
“臣也以为现今数年内朝廷不宜对瓦剌国用兵,除了方才兵部夏主事所奏之原因外,还有缘由:此去瓦剌国一千多里,全是高山峻岭,只有羊肠小道。大军进发,所经之处工部必须架桥铺道,否则,马匹、给养及战车等难通过。而架桥铺道得耗费大量银子,而且,征集民夫也须开支,工部现今绝出不起这笔钱;朝廷调拨吧,只怕也是杯水车薪。臣刚才在心里粗粗默算下来,若对瓦剌用兵,光工部方面的开支就需七百万两银子!”
成化帝望着柳淦熙跪退回班,点着头道:“夏家骥、柳淦熙,极是明理。朕想,此时恐怕确实不宜对瓦剌用兵。只是,瓦剌欺人太甚,朕想总该有个对付之法吧?”
吏部尚书吴鸿镜出班奏道:“臣以为从今之后应该中断和瓦剌国的往来……”
成化帝打断道:“自‘土木堡之变’以来,朝廷已和瓦剌国断绝往来!”
吴鸿镜叩头道:“我国与瓦剌国之间、朝廷与朝廷之间的往来早已中断,不过民间的贸易交往仍是频繁。据臣所知,时有瓦剌人驱赶马匹进我边关,与我国商人百姓交换盐巴、茶叶、箭镞、布匹;另外,瓦剌的喇嘛也不时进出我寺庙道观,一直深入到江南、两广地区,难说是不是来刺探我军情、政情、民情的。因此,臣以为应当严厉饬令边关守军阻止瓦剌人入境;内地各衙门也应留意访查,发现瓦剌人则应予缉拿,予以讯查,若是平民百姓,驱押出境,如是奸细,当处以死刑,以表明我大明对瓦剌国势不两立之立场!”
第二部分第32节 瓦剌喇嘛落网(4)
成化皇帝窃喜,寻思这吴鸿镜所奏之事,正是举行这次朝会的目的,原以为还要自己提示一下方有人往这方面想,却不料刚开了个头就有人奏上来了,这真是冥冥中有神明庇佑,杀乃王乃大意也!
成化帝大声道:“吴鸿镜,你奏得好!兵部、刑部即就吴鸿镜所奏之内容分别行文各边关、州县,饬令照办!朕有言在先:办得好的,予以赏封;办得糟的,主官撤职查办!”
兵部尚书、刑部尚书连连叩头:“臣遵旨!”
成化帝面带微笑,站起身来,正要吩咐散朝,突然大殿右侧位置有人高声道:
“皇上,臣有要奏的事!”
成化帝一怔,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右侧那班臣吏:“是谁要奏事?可就地奏来!”
那是一个身体微胖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侧转身子面对御座,就地叩了头,大声道:“臣顺天府府尹杨文曾禀奏万岁爷,昨晚顺天府衙门拿获一名瓦剌喇嘛,现囚于牢中,臣尚未审理。特请旨皇上示下如何处置?”
成化帝一听,脸色微变:瓦剌喇嘛?难道就是那个瓦剌国使者温格尔汗?云珠子说他一二天内可抵达京城,怎么脚头这样快,昨晚就到了?跟他讲好是进了京城直接去乃王府的,怎么会被顺天府拿下的?西厂的人又是干什么吃的?
成化皇帝想着,迅速朝侍立一侧的汪直瞥了一眼。那汪直闻听杨文曾禀奏之语,心里也早已似装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甚是惴惴,见成化帝看自己,情知其意,惊得脸都白了。成化帝皱皱眉头,暗忖先问明情形了再作计较吧。
“杨文曾,你把拿获瓦剌喇嘛的经过奏明。”
“臣遵旨!”杨文曾磕了个头,便奏报了经过情况。原来,昨天晚上顺天府衙门的捕快奉差出城去办一桩案子。城北七里庄庄主郑员外前几天被其小妾勾结奸夫杀死在卧室里,奸夫奸妇双双卷起金银细软潜逃。顺天府接案后立即访查,并发出海捕文书,让北京邻近州县衙门都派员四处设卡查访。奸夫奸妇逃不出京城地区,又偷偷溜了回来,躲进了七里庄外的一个尼姑庵。昨天下午有一个妇人去尼姑庵烧香,因所带去的小孩玩耍溜进了后院,她去找时看见了小妾。那小妾虽不认识她,也慌忙掩面躲进室内。那妇人回家后,将此事对丈夫说起,其夫便来顺天府首告。府尹杨文曾大喜,召来捕快头目,让立即带人去把奸夫、奸妇连同离主一齐抓来。一班捕快乘黑夜摸到七里庄,将尼姑庵围住了,发一声喝,撞开庵门长驱直入,把一应人犯全都锁拿了。他们返回京城时,在城外一家客店打尖,喝点酒赶赶寒气解解乏。十几个捕快正喝得高兴时,进来了一个瓦剌喇嘛,要求投宿。捕快头目见了觉得可疑,便上前去询问。不竟这喇嘛性格暴躁,二话不说便抽了那捕头一记耳光。捕头大怒,喝声“拿了”,众捕快一拥而上,揪住喇嘛便锁了,一并带进城来,关在顺天府牢里。
成化帝一听,寻思这个喇嘛必是瓦剌使者无疑了。天庇佑见!幸亏今天弄了这个朝会,否则,这顺天府尹一早就要升堂问案的,第一桩问“七里庄凶杀案”,第二桩便问瓦剌喇嘛了。这一问,那喇嘛必会道出真相,这不但害不了乃王,只怕连汪直乃至皇帝自己也要陷进去了!现在怎么办?下令开释?与方才议定了的饬令精神不符,皇帝哪能出尔反尔!留在顺天府衙门审理?自然不妥!要不,下令让顺天府交给西厂衙门去审,这样汪直就可以做手脚了……
“万岁爷,奴才钦命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大臣尚铭有事要奏!”
一声公鸭嗓音打断了成化帝的沉思,他把目光投向跪在右侧第一排的尚铭:“你要奏什么?”
尚铭是在场所有人中三个知道“瓦使使者”之事者之一,他策划的谋害云珠子行动被钦差余秉南破坏,死了两个密探,另一个密探大康县令梁孝先也被余秉南通过汪直奏准削职充军,东厂衙门在大康的情报网被破坏殆尽,恨得他连吐三日血,卧床七天,指天发誓要向西厂、向汪直讨还这笔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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