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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与西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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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
汪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对站在外面的太监大声发号施令:“你,速往太医院去召医正张景山,命他即刻前往乾清宫伺候皇上;你,速去敬事房,让他们速备肩舆来此间迎请圣驾回宫!”
两个太监躬身答应后,飞也似的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敬事房太监抬着肩舆,以救火一般的速度急急赶来。汪直伺候成化帝上了轿子,一路护送,回到乾清宫。太医院医正张景山已经等在那里了,给成化帝诊脉、开方后,奏道:“万岁爷服药后,需要卧床歇息两个时辰,如此方能使药力奏效。”
成化皇帝畏病如虎,一生毛病最听郎中的话,他原准备还要和汪直议事,此刻只好遵嘱歇息了。他想了想,对汪直说:“卿跪安吧,可于午后进宫面圣。”
汪直答应着,跪安后退出了乾清宫。走出宫门,想了想,便迈开大步急急忙忙回到了司礼监。一进门,传事房里坐着聊天的几个执事太监连忙站起来,垂手恭立:“宗主爷!”
汪直指着其中两个太监道:“方正飞,你去御膳房把刘辅良叫来;曾宫丘,你去一趟敬事房,叫主事太监曹初处来见我。嗯,叫他带上四个跟班。”说着,头也不回往里走去。
方正飞、曾宫丘跑出去后,另外几个太监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轻的小声道:“看着,刘辅良要吃苦头了”。
汪直坐在提督房里,一会儿,刘辅良进来了,躬身道:“宗主爷,奴才听候吩咐!”
刘辅良是御膳房的执事太监,也是西厂衙门坐探,成化皇帝命令汪直办的事,汪直就是下达给他的。现在事情办拙了,汪直自然要找他,否则,汪直不好向万岁爷交账。
汪直望着刘辅良,冷冷地问道:“你昨夜喝酒了?”
刘辅良不知大祸临头,照实回答:“奴才喝了。宗主爷知道,奴才天天晚上要喝两杯的,喝了酒才……”
“喝了酒才嚼舌头!”汪直打断道,转脸朝门外叫道:“曹初处来了没有?”
敬事房主事太监曹初处早在门外等着了,进来躬身禀道:“宗主爷,奴才在。”
汪直指着刘辅良道:“给我重重地打!”
曹初处站起身来向外将手一摆,几个掌刑太监恶狠狠地走过来,拖了刘辅良便走。曹初处跟着出去,监督行刑。
刘辅良一时给吓懵了,等到杖板上来才大叫起来:“宗主爷,奴才并无过失!宗主爷……”
汪直恐怕他急了吐露机密,对着门外大声喊道:“曹初处,把他的嘴堵起来!”
打到四五十下,板声停了。曹初处进来禀道:“宗主爷,那刘辅良已经晕死过去了。”
第一部分第15节 西厂密计(3)
汪直是内廷总管,数千宫人的生死全掌在他的手里,打死个把太监好似掐死个苍蝇,根本算不得什么,当下挥挥手道:“打!接着打,打死这个臭玩意儿!”
曹初处回到外面,看刘辅良时,已悠悠地醒过来了。他走上前去,冲刘辅良拱拱手:“刘哥儿,非是兄弟手下不留情,宗主爷今个儿特地要你的命。念你我多年交情,兄弟叫他们下得利索一点儿,包你少吃苦头。”
刘辅良知道大限已到,卧在地下点了点头,此时他多少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恨又悔,两行眼泪滴落下来,嘴巴堵住了,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唔唔”乱哼。曹初处一挥手,一个太监举起杖板照他脑后狠狠劈下去,刘辅良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双脚蹬了几蹬,一命呜呼!
曹初处进屋去禀报,汪直松了一口气,下令道:“拖出宫去,找个地方埋了!”
午后,汪直去乾清宫见皇上。成化皇帝服了中药,含了冰片,又睡了两个时辰,牙痛已经大大减轻,一见汪直,马上沉下脸,用一种冷峻而又厌恶的眼光盯着他。
汪直被皇帝盯得心里发毛,两年来第一次行跪叩礼:“奴才叩见皇上!”
“平身。”成化皇帝开口了,“朕昨晚与你所议之事,是如何传到太皇太后那里去的?”
汪直压根儿没想到东厂在皇帝身边安插了密探,他和万岁爷密议阴谋时,那个贴身御前小太监正在窗下偷听,只好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万岁爷,奴才用人不当,是御膳房太监刘辅良酒后泄露出去的。奴才方才已经把他给打发了。奴才向万岁爷请罪!”
成化帝想想还用得着汪直,也不便降罪,便说:“朕之用心你也知道,此事不决,朕吃不香,睡不熟,更不用说治理好国家了。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这意思很明了:皇帝还要谋害乃王。汪直自然听得懂,想了想说:“万岁爷,除掉乃王的办法其实是很多的。奴才替皇上着想,似乎应当定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并且也不必由皇上提出将乃王处死,而可以使朝中大臣上奏章要求将乃王处死,这样,皇上不但可以公开处决乃王,还可以赢得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哩!”
成化帝一听,脸上显露出期待的神色:“卿家以为以何理由可以使朝臣上本请诛乃王呢?”
汪直朝皇帝坐的位置走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说:“设一个圈套给他钻!”
“圈套?”成化皇帝一怔,似乎是怕自己钻进了圈套似的,“什么圈套?”
汪直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刚刚可以使成化帝听清楚:“奴才想不妨让乃王钻进‘里通外国’的圈套,这个罪名一旦成立,肯定是朝野共愤,大臣们都会上疏本参劾乃王的。那时,万岁爷就可以大做文章了,别说杀乃王了,即便将他抄家灭门也不为过啊!”
成化皇帝的嘴唇边掠过一道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卿家想到了什么‘里通外国’的圈套,可详细奏来!”
汪直说:“奴才愚见:奴才物色一名特使,假朝廷名义密遣其赴北边的瓦剌国,对他们说大明准备跟瓦剌国修和约。瓦剌国自当年被我大明击败、被迫将先帝送回后,曾数次遣使赴京欲修和约,都被朝廷所拒绝,此番若听说我大明肯修和约,必定喜出望外,那时,特使再对他们说,请他们派一名使者密赴北京,与我大明朝廷指定的全权代表乃王进行前期商议。瓦剌国肯定上当,遣人来京。等到瓦剌使者和乃王接触时,西厂衙门出动人马包围乃王府,将使者与乃王一并拿下,取得口供后,将使者逐出国门,到那一步,乃王是有口难辩,‘里通外国’的罪名就木板上钉铁钉子——敲着实了!”
成化帝听着,默不作声,沉思良久,方开口问道:“乃王如何肯和瓦剌使者接触呢?”汪直胸有成竹道:“禀万岁爷,此不难解决,奴才可以会见乃王,暗示他朝廷有跟瓦剌国修和约之意。他自今天上午蒙受皇恩之后,定然对皇上感激涕零,必生报效之意,奴才一暗示,他心里对此议已经有了个底,待到瓦剌使者找上门去时,必定会以客相对,置酒款待,那时,西厂就是‘师出有名了’。”
成化帝点了点头,眼睛眨了几下,开口问道:“以卿家之见,派往瓦剌国的特使选何人为妥?”
这个汪直已经想过了:“禀万岁爷,这个特使,并非真的是我朝使者,只不过是去传个信,因此,不必选官员前往。奴才此次出京督迎乃王时,在中途泗河镇遇到一个道人,身怀异术,通晓瓦剌方言,若以此人为特使,倒是颇为合适的。事成之后,他若肯为朝廷效命,就留在西厂衙门,给他个一官半职;如其不肯为朝廷效命,奴才把他秘密处置就是了。”
“这个道人,现今在何处,找他容易吗?”
“禀万岁爷,他是随奴才一行一起进京的。奴才当时就感到此人或许是有用之才,所以当即命令西厂掌刑千户秦弘梧派坐探昼夜秘密盯梢,得知他至今还在京城。”
“此议尚合朕意,卿家可去安排。”
“遵旨!”
……
第一部分第16节 密捕云珠子(1)
次日,汪直坐轿去了西厂衙门。
钦命总督西厂官校办事大臣的值事房也称“总督房”,位于衙门后院。那是一间朝南的厅堂,堂内的陈设也不甚豪华,靠墙溜儿俱是木书架,上置线装书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古玩摆设;堂内当中摆着一张檀木长几,周围散放着几张椅子,只门后不显眼处放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镏金景泰蓝花瓶,算是室内最气派的奢侈品。迎门放着一张大木榻,上面铺着大红猩猩毡,两头压着两个泥金绿绣毡枕,可依可靠,可坐可躺。这张木榻是汪直特地命人设置的,他在紫禁城司礼监有值事房,一般都在宫里混日子,或者干脆在家里待着,这西厂衙门是难得来的,来了必在木榻上歇息。
今天也是这样,汪直一进值事房,早有两名小太监走上前来,一个给他脱朝靴,一个奉上香茗。汪直往木榻上一倚,吩咐道:“速去将秦千户叫来见我!”
一个小太监飞快地奔了出去,不一会儿,秦弘梧来了,进门先行跪拜礼:“卑职叩见厂公爷!”
“起来吧。”
秦弘梧站起来,垂手侍立,目光低视,眼皮上方的余光望着汪直。
汪直端着茶碗,一边吹着热气,一边不时呷一小口,喝去了半碗茶方才盯着秦弘梧,缓缓开口道:“本督那天命你派人盯着那个叫‘云珠子’的古怪道人,他有什么异样举止没有?”
“禀厂公爷,卑职让盯云珠子的坐探每日一报,详细禀明其举止言语。昨天晚上,坐探来向卑职禀报:云珠子整日在京城大街小巷闲逛,偶尔替人治伤疗病,并无不轨之举。”
“今日他在哪里?”
“昨晚坐探来禀报时,说他今日应铁帽子胡同绸缎商人胡宗平之请,去胡宅为其驱鬼请神,已预收定银五两。”
“听着,你速派一名役长,带几个人,都着便装,抬一顶轿子,去铁帽子胡同把他请来。”
“遵命!”
秦弘梧走后,汪直喝了几口茶,歪椅在毡枕上等着云珠子来,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时已秋末冬初,天气已经很寒冷了,值事房里虽有暖墙,但人睡着了还是觉得颇有凉意。汪直倚在那里,觉得冷了,便将身子蜷缩起来。随侍小太监见了,拿来一条毛毯轻轻地给厂公爷盖上。太监出身的他连睡觉都极警觉,稍有动静即会惊醒,这是长期伺候皇帝、后妃练就的一种职业习惯。毛毯刚盖到身上,汪直就醒了,睡眼惺忪地望着小太监。
小太监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下,边磕头边说:“奴才惊醒了厂公爷,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汪直撑起身子,倒并无责罚之意:“起来吧。唔,云珠子来了没有?”
“禀厂公爷”,门外,秦弘梧早已候着了,只因见汪直在睡觉,不敢冒失将其惊醒,此时听见声音,便进来了:“铁帽子胡同胡宅说云珠子今日并未去那里……”
汪直睡意顿时全消,提高了声音:“云珠子去哪里了?那两个盯梢的坐探呢?”
“卑职也正在找他们,奇怪的是,他们和云珠子都不见了?”“混账东西!”汪直勃然大怒,“你是如何选派下人的?云珠子身怀异术,你是亲眼所见,为何不派几个精明能干的坐探去盯他?”
“卑职用人不当,犯了失察之过……”
“废话少说!你马上派人全城查访,一定要把云珠子找到!否则,本督绝不饶恕!”汪直真的着急了,这是皇上交下来的差使,倘有差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伴君如伴虎,别看皇上眼下对自己宠信有加,一旦变脸,砍下自己的脑袋也是可能的!
秦弘梧自认晦气,诺诺连声而去。
云珠子去哪里了呢?此刻,他已经镣铐加身,被关在东厂衙门的一间单人牢房里!
东厂为何要抓云珠子?这里面自有一番情由——
东厂总督尚铭想出主意,将成化皇帝假召见为名,欲以毒酒药毙乃王之事密报太皇太后而使计谋受挫后,成化皇帝和汪直密议设“里通外国”的圈套陷害乃王,这个计谋自然又被东厂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密探窃听而知,作为紧急情报急递给尚铭。尚铭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这场暗斗中挫败汪直,自是不能让其献的计策实施成功,他马上想出了一个主意,决定将云珠子秘密逮捕。没了“特使”,看汪直的圈套如何实施得成。
当下,尚铭召来东厂衙门的一名钦班。这个钦班名叫李仙钟,祖上三代都在东厂衙门当差。他从十五岁就跟着父亲进入东厂,从密探厂役做起,十年之中升为役长、司房一直到钦班,深受尚铭信任。每有机密差使,尚厂公总是委派他去做,从来都是圆满完成,不打回票。
尚铭向李仙钟交代道:“你带几个人,化装访查一个名叫云珠子的游方道人,查到行踪之后,不显山不露水地给本督抓来。”
李仙钟躬身道:“请厂公爷放心,只要他在北京,标下肯定拿得到他。”
“听着,万岁爷都知道这个道人,几时要召见他也说不定,所以拿他时不可殴伤,拿到后关进诏狱单人牢房,也切不可虐待他!”
“遵命!”
“还有,此事千万不能让西厂知晓。否则,不但无功,还要降罪!”
“标下明白!”
李仙钟受命后,召来手下几个司房、役长,命令他们放下手里正干的差使,马上带人分头去京城大街小巷、道观庙宇访拿如此这般一个怪异道长。为表示重视,李仙钟自己也带了七八个厂役,改扮成小客商模样,亲自访查。
这些派出去的厂役在京城各处转悠了几个时辰,未见云珠子的行踪。李仙钟这一路也走得脚酸腰痛,却是杳无踪影!
云珠子去了哪里呢?这个道士去了八大王胡同口的一个尼姑庵,那里一个尼姑外出时被疯狗咬了,眼见得命悬一丝,黄泉路近,正好云珠子上门去讨水喝,见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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