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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死囚写遗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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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位闻名世界的大作家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呢?他与重庆的一位极其隐秘的上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1 充当眼手:躲“藏”到书店里
1969年2月10日,木中出生在重庆巴县。在成为瘾君子前,他在重庆一家运输公司工作。家境虽然谈不上有多么富裕,但是离小康只差一小步。
重庆话中的瘾君子,过去,主要指那些烟瘾很大的人,俗称老烟锅;现在,则几乎成为吸毒者的专用代名词。
木中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染上白粉,成为一名吃药人。等他发现自己糟了时,他已经离不开“药”了。
成为瘾君子之后的木中,开销一天天增大起来。人们都明白:许多人一旦染上毒品,万贯家产都会在短期内烧作轻烟,何况木中的家境还未小康。因此,不可避免地,他也走上其他吃药人必然走上的“活”路:以贩养吸。走以贩养吸这条路,毒品价格的高低并不是他们最担心的,他们最最担心的是交易的安全性,也就是买、卖毒品时避免被警方现场抓获。因此,如果有一种方法能够为这种高风险、高利润的行业提供最大限度的安全保障,即便价格高出几倍,下家也会咬牙接手。
开初的一段日子,木中跟着一位师兄实习。他充当师兄的眼手。什么叫眼手呢?在贩毒行业里,在确定交易对象的真假前,先派一人试探对方的虚实,真正的上家在远处隐藏着。眼手的危险在于随时随地都会被警方抓获。因此,每次完成眼手的任务后,木中都会虚弱很久,只有狠狠地吸几口“药”,他的元气才能恢复。
一天,木中又一次充当师兄的眼手。在重庆市中区,他按照师兄教给的方法,给下家打了传呼。不到三分钟,下家复了机,两人在电话中约定:重庆大元公司门口见面,一手交钱一手取货。不知为什么,电话中传来的下家的声音使他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悸。他对师兄说:“我突然感到有点害怕,有点不对头。”
“嗨,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师兄拍了拍他的肩头,“我虽然在暗处,但我身上有药;你虽然在明处,但身上没有东西。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
在重庆大元公司门口,木中双手插在裤袋里,等着下家的到来。他并不认识下家,这种方法是师兄教他的。此时此刻,师兄就躲在他附近的某个角落。走这条路完全是靠一双眼睛吃饭。只有眼光的厉害与老辣,才能保证交易的安全性。问题是,前几次交易,木中都没有忐忑的心跳,而这次,他有些心神不宁。对师兄的怀疑,就在这一瞬间产生了——他不是怀疑师兄在“陷害”他,他是怀疑师兄设计的这套交易方法的安全性。
就在这时,前面走来一位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下家来了。
然而,当两人对上暗号,就在木中伸手准备与下家握手的一瞬间,他猛然看到下家的眼神——木中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凛冽的“煞气”。几乎没加任何考虑,木中毫不犹豫地转身一路狂奔起来,他的眼角瞟到对方从腰间掏枪的动作,因此,他拼命地往人群里钻。等他连续换乘了几辆公共汽车并确信安全后,他已经站在一家取名缕香书店的门前。太阳热辣辣地照射下来,站在大街边,望着街上如织的人流,木中被惊吓得煞白的脸上挂满了冷汗。
忽然间,身后传来甜甜的声音:“先生,外面太阳大,请进店里躲一会儿太阳吧。”
木中回转头,看到一张清秀的瓜子脸,白皙的皮肤使木中原本热辣辣的心际上空吹过一阵凉意。此刻,那位售书小姐正睁着一双如山涧流泉般的大眼睛望着他。书店里飘出柔美的音乐——那种源自草原部落的乐声轻轻地拨动了木中心里的某根琴弦。
躲来“藏”去(2)
他不由自主地走进了缕香书店。
书店面积不大,估计是私人性质的。他刚在一排书架前停下,正准备用衣袖揩净脸上的冷汗,那位售书小姐抢前递来一包餐巾纸,说道:“先生,擦擦汗吧。”
木中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接过餐巾纸,“小姐,谢谢你。”
虽然他明白这位陌生的售书小姐对他的全部热情都是出于“卖点”,但是他先前差点吓破胆的身心此刻却得到了极大的安慰。他转到书架的另一面,在售书小姐看不到的地方,他依旧用衣袖揩淋漓的汗水。要知道他头上冒的是如注的汗水,不是女孩子腮角的几粒香汗,几张餐巾纸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做完了这一切,他开始选购起图书了。
应该说,木中是喜欢看书的——他喜欢读武侠小说。他的手指在一本一本的武侠小说之间跳来跳去,很遗憾,许多武侠小说他都是看过的。后来,他无意中触到一本《鲁滨逊漂流记》,顺手取了下来,看了一下作者姓名:笛福(英国)。又读了一段书中的内容。这本书的结构和内容是木中不喜欢的,他喜欢传统演义小说那种单线条的结构和单纯的人物关系。就在他将《鲁滨逊漂流记》放回书架时,他看到旁边竖着一本厚厚的《谍报术大观》。很显然,这是一本学术味较浓的著作,是一本即便有较高文化修养的人都不感兴趣的冷门书。木中五根苍白的手指刚要从那本冷门书上移开,一刹那瞟到那位售书小姐清澈透明地望了他一眼。于是,在如丝如缕的书香里,因了售书小姐先前柔美的微笑与热情,因了她此时此刻闪亮如流萤般的一瞥,木中突然间决定买下这本冷门书。
直到付完款坐到公共汽车里,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花几十元钱买这本根本看不懂也用不着的《谍报术大观》?
2 汲取知识:找到“藏”药的安全
如果说那位清秀的售书小姐对木中的全部热情都是出于“卖点”的话,那么,木中花几十元钱买上这么一册厚厚的《谍报术大观》,除了在那如流萤般闪亮的一瞥之下产生的小小的虚荣外,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谍报术大观》是讲谍报技术的,不是叙述间谍故事,木中对这些技术内容是不感兴趣的。因此,那本厚如砖头的书被他当做枕头在床头静静地躺了好多天。
自从上次给师兄当眼手差点被捉以后,他就感到师兄采用的上、下家方式太原始,漏洞太多。那么,有没有一种新的、更为隐秘、更为安全的方式呢?
一天深夜,木中在毒瘾发作时,将一克海洛因分成若干包,先吸了一包。在一阵虚无缥缈的幻觉过去后,他的精神忽然兴奋起来,浑身日渐枯萎的细胞在海洛因的激活下,一时间反常地空前活跃。
他云里雾里地躺在床上,点燃一支烟,在袅袅的烟雾中,头枕着《谍报术大观》,双脚跷起二郎腿的样子,嘴里轻轻地哼起一首歌,心里却在设想一种更为安全的贩毒方式。一会儿,他猛然发觉自己哼着的不正是前些天在那间书店里听到的来自草原部落的歌曲么?因为这首抒情味浓郁的歌曲,所以,他想起了那位双目清明如水晶的售书小姐;因为那位售书小姐,他想起了头下枕着的这本《谍报术大观》。木中头脑中突然划过一道亮光:对呀,这本书不就是叙述世界上各种各样的间谍术的么?那么,里面有没有热炒热卖、洋为中用、古为今用的方法呢?想到这里,木中将烟头扔到地上,一翻身跳下床,将那本书双手捧到桌上,在台灯下仔细翻看起来。在翻过了一页又一页之后,他在书中的情报防御术一章中,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笛福。木中想起在书店里最先取下的那本《鲁滨逊漂流记》,笛福不是一个作家吗?一个驰名世界的大作家跟一位大英帝国早期最优秀的谍报大王之间有什么牵连呢?立刻,木中的好奇心被大大地激发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开始阅读起这本冷门的学术味非常强的著作。
原来,笛福的真正功勋并非他心血来潮时创作出了传世名著《鲁滨逊漂流记》,而是因为他替大英帝国的谍报系统创建了一系列反谍术,俗称防御术。笛福的反谍术延续到现在仍在发挥着强大的作用:直到今天,英国情报系统的防御术都堪称全世界最严密、最成功的经典,就连美国的中央情报局和以色列的摩沙德等情报组织都难以望其项背。这一切,都建立在“笛福理论”的基础上。在“笛福理论”里,有一种交换情报的方式现在已经被世界各国大大小小的间谍们广泛采用,那就是书店术。当然,书店术仅仅是“笛福理论”中最平凡的一种。过去,旧式的情报交接方式是一对一的单线联系,一环紧扣一环。如果其中一环出了问题,损兵折将不说,光是重建“新环”便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情。书店术则更简便、更隐秘、更有效,同时也更安全。比方说,北京的甲某打电话给上海的乙某,要他到任何一家书店,买一本某出版社某年某月某版的图书,将书中不同页码、不同行数的某些字组合起来,便是一份绝密情报。
躲来“藏”去(3)
看到这里,木中的一颗心旋即狂跳起来,他猛拍一掌桌子,低下头,狂吻着桌上那本《谍报术大观》,两注泪水从激动的眼底深处旋转着喷射而出,射到书页上。他惊喜地嚷起来:“我终于找到一条安全、可靠的上、下家路子了。”
就在这天深夜,木中终于懂得了知识就是力量这个道理。非常遗憾,如同科学是柄双刃剑一样,科学在造福人类的同时,科学也在伤害着人类。木中将他在这天深夜学到的谍报术知识,运用到了一个千夫所指的行当里。
3 设计上家:在书店里躲来“藏”去
自从在《谍报术大观》里汲取了知识的精华后,木中忽然间变聪明了,野心也随之膨胀起来。
他先找到师兄(他必须在师兄手里拿“药”),一本正经地说:“从今往后,我不当你的眼手了,也不给任何人当眼手了。”他打了个寒噤,不无后怕地说道,“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师兄愣愣地看着木中。木中的变化太大了,师兄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望着师兄木呆呆的样子,木中不失时机地抛出了他的“包销”计划:师兄不冒任何风险,“药”全部由他包销,上、下家交换“药”的方式由他本人亲自操作。这种不冒任何风险的“包销”好处师兄当然非常乐意接受。他依旧愣愣地望着木中,他只是不明白面前这位几天前还被便衣警察追得铺天盖地到处乱跑的师弟,怎么一下子有胆量搞起“包销”这种只有资深老大才能运作的贩毒方式?
似乎真的应验了那条知识就是力量的真理,木中一夜间从“卖药”行业里最低档次的眼手一步跨到了上家的位置上。他自信会比许多上家们做得更好,更出色。
一天上午,沐浴着灿烂的阳光,木中又一次来到了缕香书店,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位双目如山涧流泉般清纯的售书小姐。看到有顾客到来,那位小姐急忙站起身,做出柔美的笑容。这种做出的笑容是针对每一位顾客的。然而,木中从她的笑容里,没有看到职业性的做作。木中是真心感谢面前这位售书姑娘的,因为没有她早先那一句“先生,外面太阳大,请进店里躲一会儿太阳吧”的招呼,他就不会躲进这间书店;又因为没有她当初递餐巾纸的好意,以及她那闪亮如流萤般的一瞥,他就不会买下《谍报术大观》,所以,他特意选中这间书店,一方面是作为上、下家的交易场所,另一方面是做“好事”帮售书姑娘销书。
“小姐,”木中笑眯眯地问道,“书店是你私人开的呢还是帮人家?”
“我是帮人家。”售书小姐说,“在营业额里按比例提成。”
“哦,我懂了。”知道了售书小姐的身份后,木中对选这里作为交易场所的安全性更为放心了。
“先生,”售书小姐柔声问道,“你这次准备买什么书呢?”
木中没有回答她。他点燃一支烟,刚吸了几口,忽然间感觉到缺少了点什么?他蹙额想了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他对售书小姐说道:“我前些天到你这里买书时,听到一首草原曲子,很好听的。”
售书小姐微微偏着脸,望着木中,问道:“先生,是哪一首草原曲子呢?”
木中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影。他怎么会听不出售书小姐话里的潜台词呢:哪一首草原曲子?你不买书我为什么要劳神费力地给你找什么草原曲子?
他吐出一口烟雾,也不给对方说什么曲名,只说:“你把那首曲子放起来,我慢慢选本书。”
“好的,先生。”售书小姐脸上立刻堆起如山的笑容,“我立刻就办。”
于是,在舒缓的草原曲子中,木中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慢慢地踱到书架前。他先取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摊到手掌上掂了掂,感觉到分量轻了些。他在心里为自己的举动发笑:难道买书亦如同农贸市场选猪肉般地看“重量”的么?问题是,在木中的感觉里,书的“重量”太轻了,就意味着“含金量”太少,就直接影响到面前这位靠销售额提成过日子的姑娘的收入。木中决心要让那位给自己带来好运、双目清明如水晶般的售书小姐多一点收入。他要好好报答她的热情。接下来,木中选了一本较厚的书,手指贴着书页哗哗地翻下去,眼角瞟了一下售书小姐。他看见对方白皙的脸庞上开着两朵艳丽的红玫瑰。就在这一瞬间,木中打定了主意专挑那种十六开的大开本图书,也就是说,哪本书最气派、最豪华、定价最高,他就选哪本书。选好书后,他掏出笔和纸,将书中自己需要的文字抄写下来。最后,他抱着那本比砖头还要厚重的书放到售书小姐面前。
躲来“藏”去(4)
“哇,先生,你真会选书。”售书小姐瞪大双眼,故作惊喜地嚷道,“先生,你的学问肯定不浅,读这本书的读者层次是很高的哟。”
木中一脸的笑容,故作谦虚地说道:“我文化不高,全靠自学。”
售书小姐笑嘻嘻地摇摇头,表示不相信他的自谦。
付完款,木中又说:“书暂时放在你这里,我叫秘书过半小时来取,好不好?”想了想,又轻声加了一句:“往后,我天天来照顾你的生意。”
售书小姐又惊又喜地说:“谢谢先生。”然后问道,“先生在哪家公司做老板?”
木中犹豫了一下,赶快一边出门一边摆摆手,有些心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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