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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魂落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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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名老头加入到舞蹈当中,他们用芭蕾的旋转与蹦跳,从旁边的人丛当中出来,站到老太太之间。
一名老头与一位老太太玩了一次有些难度的托举,看到两条肥硕和严重走形的萝卜腿在空中晃悠,朗淡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因为实在不想看到老太太裙子当中脏兮兮的宽大内裤。
另一位老头洋洋得意地做出夸张的笑容,仿佛黑白电影里的坏蛋刚刚杀掉了一位革命英雄之后的表情,举起一只胳膊握拳向天,挺起大肚皮。
先前扮演掌握手术刀角色的那位老太太从后面蹦跶出来,划开了得意洋洋老头的肚皮,摘出一只颜色发黑的肾,然后将来自老太太的血淋淋肾脏放进去。
失去一只肾的老太太愁眉苦脸的在地上滚来滚去,表情痛苦,仿佛肚子里几只老鼠似的。
换了肾的老头双臂大幅度摆开,昂首阔步,走来走去转圈,显得意气风发,仿佛在弘扬什么、树立什么,周围的老太太用怨恨和愤怒的目光看着这家伙。
看到这里,朗淡平恍然大悟,明白了舞者想要传达的意思。
她们想告诉他,盗窃器官可耻,买卖器官是犯罪行为,而她们曾经有此类可怕的经历。
他向旁边的年青女子求证自己的想法与发现,她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快乐和亢奋
年青女子再次示意朗淡平观看舞蹈表演,这时舞台上老头和老太太退下去,另一伙上来。
仍旧是复杂而迷乱的舞蹈,这一次共有八个人,五名面色青紫的中年男人,还有三名年青女子,与先前稍有不同,这一回表演的是仿街舞。
在一段激情四溢兼张牙舞爪的舞蹈过后,开始进入述事阶段。
朗淡平有了一些经验,不再像先前那样摸不着头脑,从舞者的动作当中找到了一些隐藏的信息。
一名中年男子仿佛大人物,在人丛当中转圈,身后总是跟着几名走狗也似的家伙前呼后拥。
在一阵蹦跳之后,中年男子突然捂着腹部,表情痛苦地躺下,用复杂而花哨的高难度翻滚演绎病患的迅速出现。
两名动作瞅着像是医护人员的男子上前,把中年男子举起,摸索其胸口,用耳朵贴近其背部聆听,显然在做检查。
稍后,一名表情茫然的男子被摁在地上,两名女子撕开其衣襟,手起刀落,又是一只血淋淋的肾出现,接着,该男子的裤子褪下,JJ和蛋蛋被割下。
仿大人物的中年男子腹腔同样被弄开,一只肿大得像大芒果模样的肾从其体内被挖出来,然后血淋淋的肾放入其中。
接下来中年男子露出下半身,可以看到严重溃烂,甚至还有一些脓血滴下,在三名女子的帮助下,来自另一位男子的器官安装到中年男子身上。
安装修复完毕,舞者围着仿大人物的中年男子转圈,作热烈祝贺状,三名女子轮番投怀送抱,两名男性舞者把仿大人物扛到肩膀上,洋洋得意地转悠,与此同时,失去了健康器官的男子作呼天抢地悲痛欲绝状,双手伸向天空,似乎在祈求上苍给予公平。
稍后,仿大人物扬长而去,几名舞者围住失去器官的可怜家伙身边,对其拳打脚踢,稍后干脆掐住其喉咙。
经过一番复杂而花哨的挣扎之后,可怜的家伙呜呼哀哉,两腿一伸不再动弹,四名舞者将之拎起,扔到一边,然后拍手欢笑,相互击掌,仿佛完成了一件英雄壮举般快乐和亢奋。
仿小天使
失去了器官的可怜家伙离开地面慢慢飘浮起来,旁观者当中有人过来帮忙,往其背上安装了两只道具小翅膀,给其头顶上戴了一顶有光环状物的小帽子。
可怜家伙仿佛小天使,在空中飘来飘去,两只手臂张开作游泳划水状,看上颇为悠闲自得。
稍后,一名胖子从旁边冲出来,首先来了一个空中大劈叉,紧接着摆出弓箭步,两只胳膊张开作展示肌肉以及力量状,然后是大幅度挥舞双臂,单足支撑旋转。
这些舞蹈动作瞅着眼熟,朗淡平隐隐想起,似乎某晚会上常常出现,一般用于歌颂某某战线的英雄不畏艰难险阻、勇于奉献、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品德高尚、为了某某放弃了个人的安逸幸福,节假日坚持加班,多少个日夜已经没回家看望婆娘与孩子等等,反正传说中的完美道德形象就是这么来的。
胖子做了一个精彩的亮相,一手长长伸出,掌心向上,单腿跪地,目光炯炯,正气凛然。
如果胖子旁边再安排一个抱着稻草的农妇和一名拿着铁杆子的炼钢工人,就从前某年版本的钞票就很相似了。
胖子结束了标准的亮相动作,然后举起双臂做饿虎扑食状,冲向飘浮在空中的可怜家伙,将之摁倒在地。
然后一群舞者从旁边当中冲过来,其中三位女子在最前面,她们疯狂地扭动屁股,手指张开呈鹰爪状,表情狰狞,咬牙切齿,扑向可怜的家伙,将之撕成了碎片。
这是真正的碎片,四肢和脑袋分别被揪下,只剩一个光秃秃的躯干,衣服被扯破,整个分尸过程当中没有血流出,但是也很逼真,肢体的断口处筋肉破碎,丝丝缕缕牵扯不清,红乎乎一块,看着很恶心。
胖子与中年男子挽起胳膊,半蹲着交替踢腿,郎淡平隐约记得这应该是某种俄国舞蹈,十来年前他还很小的时候曾经玩过著名的格斗游戏,街霸系列,里面那位俄国力士胜利之后就会表演这样的舞蹈。
三名女子和几个男人手执断肢,洋洋得意地蹦跳,仿佛手里举着的并非人类残肢,而是橄榄树枝或者彩带,要不就是火炬或者镰刀菜刀什么的。
朗淡平对站在旁边的女子说:“你能不能用一只笔把情况写在纸上,这样更容易沟通,不会出错。”
女子摇摇头,目光显得无奈,似乎在表明,如果可以直接说出来的话,就不必搞这么麻烦了。
你们是什么
郎淡平渐渐觉得情况不妙,眼睛所见的视界越来越清晰,而思维能力也在恢复过程当中。
先前的迷糊和恍惚状态慢慢远离,他再次开始认真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为何面前那些人脸色看着跟尸体似的?为什么他们摘肾脏就像摘桃子一样轻松?而且不需要麻醉,也不喊疼,一个个勇敢得超过刮骨疗毒的关云长百倍?
迅速恢复正常的逻辑思维告诉他,这些蹦来蹦去的人不是人,而是其它生物。
按照他多年来经受的无神论教育,他认为这些奇异的生物应该是外星人,然而外星人为何要表演这些复杂而奇怪的舞蹈,这显然是个无法绕过的问题。
也许外星人的沟通方式与地球人完全不同,或者有其它的原因吧,他这么想。
稍后他忍不住问旁边的女子:“你们是外星人吗?”
女子摇头,目光中流露出惊讶,表情显得失望,似乎表示这样的问题很愚蠢。
他心想,如果不是外星人,那么大概是尸体,先前曾经见过死了两天还会爬的艳尸,如今有一些死掉了还能够表演舞蹈的尸体貌似也很正常,也许他们生前是文工团成员,接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
于是他又问:“你们是僵尸吗?”
女子摇头。
“是不是活跳尸?行尸走肉?丧尸?吸血鬼?”
女子一直摇头,表情显得焦虑。
“是狐狸精吗?”
依旧摇头。
“那一定是我睡着了,现在我肯定在做梦,因为我看到的一切都不符合逻辑。”他严肃地说。
女子大力摇头,眼睛明显湿润,一些粉红色的液体在她眼眶里转悠,随时都有可能滴下来。
“别哭,咱们慢慢交流,事情总会弄明白的。”他被她的表现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慌乱中摸出一片擂过鼻涕的纸巾为她擦拭流出的红色泪水。
这时舞蹈已经停止,几十号人站成一圈,把苍白或者青紫的面孔正对着沙发这边,朗淡平猛一抬头,正好迎上这些目光,一时觉得头皮发麻,四肢冰凉。
女子似乎很满意他的关怀举动,打定主意要回报一下似的,伸出了柔软而苍白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
热情
朗淡平觉得女子的手摸到脸上很舒服,他不禁想,如果别的地方也被她摸一摸就好了。
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思维一样,女子淡淡一笑,把手伸到他的衣服内,轻轻抓挠肚皮。
她的手很凉,似乎完全没有体温,可是接触到皮肤却莫名其妙地觉得受用。
三十多名鬼也似的不明类人生物依旧站在周围,似乎打定主意要这样一直看下去。
朗淡平无法忽视面前三十多双眼睛,于是小声对女子说:“能不能叫他们全部出去?”
女子摇头。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继续。”他用眼角斜瞟了一下前方,觉得这帮人不像鬼不似鬼的家伙很是煞风景。
女子举起一只手摆动了几下,仿佛发出某道指令。
三十多个身体立即身后转,把背部对着沙发这边,可以肯定,他们在接到明确的命令之前决不会回头偷看。
“他们很听你的话啊。”他有些诧异,忍不住说。
女子只是微笑,表情很像鬼子女中学生,如果再点头几次就更像了。
她坐到他的腿上,重量极轻,像一只小猫似的,两只苍白而纤细的胳膊搭到他脖子上。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犯晕,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此类事应该只会发生在梦里,而不是现实当中。
迷茫中,他觉得自己目前在做梦的可能性最大,想到这里,他认为既然是梦境,就应该好好享受,别像有些刺激的春梦一样,刚刚临近高潮就听到校园内的大喇叭开始播放难听的歌曲,于是一切只好提前结束,那样多遗憾啊。
他决定忽视那三十几个弄不清楚是不是人的奇怪东西,当他们并不存在,专心回应她的热情。
她的唇与手指一样的冰凉和缺乏温度,就好像冬泳过后刚刚爬上岸一样。
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亢奋,沉睡在心底受压抑已久的野性莫名其妙地爆发。
然而有些不对劲,他的手指摸索到她腰间的皮肤时,发现一串有规则的起伏,像是动过手术之后留下的缝合痕迹。
是不是做梦
朗淡平低下头,仔细查看女子腰部的伤口。
雪白而光滑的皮肤表面,有一串丑陋的伤口,仿佛一条巨大的蜈蚣爬在她身上,缝合过的部分起起伏伏,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有些位置可以看到红色的皮肉。
为何如此清晰而真实?他不禁心生疑虑。
活到二十一岁,有过如此真切的梦境吗?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伤口,渐渐疑心自己其实不是在做梦。
女子的皮肤光滑而冰凉,远不如想象中那么柔软,感觉有点怪。
他并不缺乏与异性亲热的经验,然而此时他觉得不像是触摸一个活色生香的漂亮女体,而是像摸过某个用塑胶包裹的逼真石像。
这条伤口很长,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从上腹部越过腰间直通下腹,是什么样的病痛以至于医生要这么干?
她哪里曾经出现过大问题,是肾还是小肠?或者其它内脏。
为什么她的伤口至今不曾彻底痊愈?
按照常识,她目前应该躺在病床上,随便移动一下都是极痛苦的事。
女子眼神迷离,嘴唇微张,正是标准的享受爱抚时应该具有的表情。
“我寻思着,眼下发生的一切也许并非梦境。”他慢吞吞地说。
女子微笑,一副鬼子甜妞儿的可爱表情,仿佛在说明,无论提出什么样的离谱要求,她都会尽力满足,决不拒绝。
他抬起头看看周围的人堆,发现他们全都乖乖背对这边,可以肯定,他们在得到允许之前决不会回头看。
“我——”他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先前的亢奋情绪突然间消失了,他觉得怀中的身体似乎没了吸引力,这并不是因为她不够漂亮,而是他认为,在真正康复之前,不适合做太激烈的事,比如与他亲热。
他的动作停止了,她却没有停,她迅速而主动,热情无比地进攻。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小声嘀咕,“你的身体状况似乎也不适合做这个,我认为你需要得到良好的照顾以及充足的营养,等过些日子,你完全恢复健康之后,我会很乐意与你待在一起,做你感兴趣的事。”
她低下头,把脑袋埋在他的两腿之间。
他再次感觉到眼前的事非常不真实,也许这一切是梦境,他这么想,既然是梦,就不必太认真,也许待会醒来时睁开眼就会发现自己躺在阿牛的车里。
多了一个
阿牛和两位治安协管员被关到办公大楼的地下室铁笼内,外面有两名保安负责看守。
前散打冠军与其它人一同离开,他们排出松散的队列,按照内定的座次走出门去。
阿牛故意大声清点人数,他希望多出几个或者少掉几个,根据先前的经验,这样就可以制造混乱和恐怖,然后给这帮喜爱运用暴力的家伙带来麻烦。
每个人都听到了,但是没有谁理睬他。
“十一,十二,十三,哇卡卡,少了两个,你们肯定要完蛋。”他大声叫喊。
旁边杨排风急忙提醒:“别叫了,激怒他们是很危险的事。”
“你以为他们还会放我们走吗?”阿牛冷笑。
“来这里之前,我跟同事说过,如果我不回去,他们会向上级汇报,然后带人来找我们。”杨排风说。
“希望真的有人掂记着咱们。”阿牛说。
这时大部分保安已经离开,地上室内显得很寂寥,仅有两名看守以及铁笼内的三名囚徒。
一名保安说:“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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