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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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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旭端起杯对着江枫笑道:“好好!老首长我敬您!”
江枫举起杯回道:“别客气,谢谢!”喝了一口对朝斌说:“斌斌不喝点?”
凤玲说:“学生不能喝酒。”
江枫说:“好好,以后再说!”
朝旭笑对朝斌:“听到吗?江伯伯给你留了一条政策,你也快是个男子汉了,男子汉喝点酒没关系,但不是现在,我同意你妈的观点。”又对江枫:“老领导,吃菜。”他给江枫夹了几样菜,然后看着《凤凰涅磐槃;》这道菜,脑袋歪了歪,不知怎么样下手。犹豫地:“这—;—;!”
凤玲提醒道:“怎么,忘了?从主要客人开始。”
朝旭猛然想起,筷子一举,说:“想起来了!”就要伸向鸡头,江枫立即制止道:“慢着,我还想弄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典故?能不能给我说说?”
朝旭收回筷子看着妻子,凤玲不好意思地推推丈夫,示意他解释。朝旭笑问:“是叫我说?”朝斌忍不住了,“我说!”
朝旭轻轻地瞪了他一眼:“小孩子,懂什么?”
接着他说:“是这样的,秘书长—;—;”
江枫纠正道:“再不要叫我秘书长了!”
朝旭说:“啊!好,老领导,我夫人的这道菜叫《凤凰涅槃;》,也没什么典故,来由还是有一点。它嘛—;—;!取名是借用郭沫若的诗名,菜根是在八宝鸡上引伸发展过来的,含意嘛!”他看了一眼妻子,江枫催道:“你从来不卖官子的,今天怎么啦?”端起杯和朝旭碰了一下:“说,接着说。”
朝旭笑了笑:“好,接着说!这道菜平时她是不轻易做的,除非是至尊挚友来了。‘江枫‘哦!‘了一声。朝旭继续说:‘今天她拿出这道菜来,也是向老首长表明她的心迹呀!按凤玲的意思是形容女人的两种命运,即:不是凤凰便是鸡,你看,这盘菜确实是只鸡,可它凤冠霞披宛如一只凤。另一层意思,是说她自已对我的奉献和我们的感情,她要象凤凰涅磐一样,超脱生死,直至把生命奉献给我这做丈夫的。她确实做到了,特别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朝旭说到里,眼睛都湿润了。朝斌坐在妈妈身边,听父亲说到这里,他深情而崇敬地看了看母系,紧接着赶紧给妈妈夹了几著好菜放到她碗里,凤玲默默地点点头,接受了。
江枫也很受感动,举起酒杯敬到凤玲面前:“妹子,难得你夫妻有如此忠贞不渝的情感,我敬你们一杯。”
三人举杯共饮。
朝斌端了杯饮料,站起来说:“我敬爸爸妈妈一杯!”朝旭说:“先敬江伯伯!”
朝斌固执地:“不嘛!我等下再敬江伯伯!”
江枫故意装做不高兴地问:“斌斌,那是为什么呀!”
朝斌很认真地答道:“天地神,父母亲,没有爸爸妈妈,就没有我,所以,天底下父母最大。”
江枫大声夸奖说:“好!讲得好!父母亲情,高于一切!先敬爸爸妈妈!做得对。”
朝旭夫妇笑道:“谢谢!谢谢您!”全家三人一口而尽。
朝斌回头又站起来,对江枫说:“江伯伯失礼了,因我把爸爸妈妈看得比谁都重要,请您原谅,如果是我敬错了酒,哪怕罚我三杯,我也只能这么做。”
江枫笑道:“好孩子,你做得对!我为你有这样的父母替你高兴,也为有你这样孝顺父母的孩子而感动。”转而对朝旭夫妇说:“你们教子有方啊!不简单,不简单。”
朝斌说:“谢谢江伯伯,您是大官,可我还是只认我的爸爸妈妈,伯伯,告诉您,我以后也不想做大官,要象爸爸妈妈那样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江枫说:“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斌斌,江伯伯也不是什么大官。”
朝斌不解地问:“秘书长咋不是大官?”
江枫指了眼前的《凤凰涅槃;》道:“你妈妈把自己比做这道菜,江伯伯我更象这道菜。”
朝斌眨了眨眼睛,不懂。朝旭夫妇也已经意识到江枫要说什么。朝旭插话道:“老首长,您一直是个开朗的人,上午在办公室时我曾说过,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您保持好身体。我的意见,早点办退休,到华宇来嘛,随时来,我随时给您安排好,待遇至少是您现在的三倍。”边说边按程序,将鸡夹给江枫。
江枫说:“谢谢你,我为有你这样一位有胆有识的朋友感到骄傲。”说完,回过身去和朝斌干了一杯。
朝旭以前在政府机关工作时,职务不及江枫,处境在后期也比江艰难。江枫的移位,直到退居二线,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心理的冲撞没有朝旭那样来得突然、猛烈,而且,在这个层面上的人也非止他江枫一个,如此也就随大流了。谁知今日酒过三巡与阔别几年后,年富力正旺,又已经干出一番事业的老部下重话往事,不禁引发出自己长期郁结在心的感慨。作为过来人的朝旭,虽不至象代宇庭那样“宁可少活十年,不可一日无权”,但失落的滋味,也还是免不了的,他俩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看到江枫今天在餐桌上心境不佳,联想到自己的当初,顿生恻隐之心,打算和他多聊聊。
这时,凤玲与朝斌也吃得差不多了,朝旭向她母子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朝斌进自己的房间看书,凤玲知道这俩人有些心里话要说,也知趣地离席,进到厨房拾掇她的小天地去了。
朝旭与江枫慢慢品着酒,吸着烟,随心所欲地聊开了。
朝旭说:“昨天,我与凤玲谈到您的近况,她马上联想到我那时的境遇。揣测到您的心情止定不痛快,她说,你当时不也是想得很多么?你是他的老部下,何不请他来家喝杯酒,聊聊,所以,我就照办了。”
江枫谢道:“谢谢!难得你们夫妻如此情谊。说句实在话,退下来的我,比在台上的我要聪明得多,过去讲‘人情薄如纸’我还不在意,嘿—;—;!这次我还真有点儿刻骨铭心哪!你看协作办那些平日里毕恭毕敬,见到我连粗气都不敢出的人,现在不但形同陌路,甚至连正眼都不看我。我默默地看着,心里在想,我还是我呀!以前他们不是在我面前总是点头哈腰么?怎么一夜之间,我倒象‘文革’中的四类分子一样,似乎要象他们鞠躬作揖才好。当然,也有一些人想与我说说话,接触接触,他们私下给我透露,生怕新来的头头对他们有什么不好的感觉,说什么‘可敬而不可近’。人不落泊,看不到世间百态,更体会不到人情冷暖呀!我还不到落泊的程度哪!不过这也影响不了我什么,一张报纸一杯茶,每月工资照常拿。开始呢,还有点异样的心态,时间一长,也就习以为常了。今天要不是和你扯起,我也就心安理得的过着,类似我这种情况的人都这样,嘿嘿,一纸任免到,一切转头空。这时候再读‘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就大以为然罗!”
朝旭呷了一口酒,笑道:“这大概就是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吧!有识阶层尚且如此,广大民众又何尝不安于现状?从陶渊明到‘五七’干校,都是乖乖儿听天由命。谁也不去想国家是什么?那只不过是一个天不灭,国亦不灭的框框,自己呢?自己在这个框框里,是一个有你不多,无你不少的自然数。”朝旭说到这里,眼睛斜着看地面,顿了一会儿,接着说:“‘耗’你耗我也耗,大家一起耗!中国干部队伍的可悲之处就在于此。不知哪位领袖人物说上一句‘能上能下’,那些根本不能上的上了,他上得冠冕堂皇,那些本不应该下的下了,还下得顺理成章。上者大可不必为他担心,天踏下来地撑着;而唯有那本不应下者,他们却是那样的随遇而安,还自得其乐。都能循规蹈矩,百分之百的服从组织安排,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难解之迷。”
江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呀!容易满足,比下岗工人强多了。”他吃了口菜,又说:“伙计,见怪不怪呀!你对‘官本位’不也是嗤之以鼻么?”
朝旭申辩道:“老领导,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觉得国家人才的严重浪费,这绝非是简单的疏忽,而是最重要的损失啊!一些要害部门和一些高层班子任用了一批庸才,切不可等闲视之。我虽是局外人,殊知旁观者清啊!至于对‘官本位’的态度,现在持我这种看法的人不少。这既是好事,也不可乐观。任何时候,官的作用影响历史的进程啦!人民是历史前进的动力没错,但干部又是决定的因素哇!一个单位,一个国家搞不好,关键是头头,特别是一把手,有人说一把手就是第一生产力……。”
江枫不以为然地说:“甚么人才浪费哟—;—;!又不是战争年代,用错一个指挥员,牺牲一大片,大家都看得见。和平时期分什么好歹?错了就错了,就是看得见你也摸不着,是个菩萨你就磕头得啦!”
江枫对朝旭的看法虽不无同感,但心里总觉得淡淡的。心想:本人出身并不高贵,能干到正厅这一级,已经是很不错了。虽不能说光宗耀祖,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哇!如今退居二线,虽无权势,但待遇依旧,日子过得也还宽裕,还图个甚么呢?嗨!那些个污七八糟的事见得多了,谁管得了?于是,他口随心到,说了一句:“古人不是说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吗?我现在就是这个想法。嘿嘿—;—;!知足了,知足了!”边说,边心安理得的夹着菜,喝着酒。
朝旭看着他笑,摇了摇头,在给江枫敬菜的同时,说道:“嗯!老首长您这种想法,说穿了是不是有点无奈呀!”江枫那微带醉意的脸有些红了,看了看朝旭,微微一笑,没吱声,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朝旭也有些醉意,也就没有平时上下级之间的那些客套了,他接着说:“我在深圳也接触了一些退下来的官员,大多是您这种心境。不想面对而又不得不接受现实,并不麻木而又只好自我解嘲。”江枫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了。朝旭瞥了他一眼,说:“你我经历的这一幕幕,对于苟且之士可以顺其自然,而对您这样才华横溢的人,你能甘于淡泊?你的心神能‘宁静’得了吗?”
江枫那夹菜的手,微微有点抖了。他摸着酒瓶,自已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把酒杯轻轻往桌了一放。看也不看朝旭一下,反问道:“不这样,又能怎么着?你能抓起石头打天啦?你在楚云再有才,不也被逼走?楚云人出去的都是好样的,留下的就搞窝里斗。我,没有那个嗜好。”
朝旭笑着又赶忙给他斟上一杯,说:“您说的没错,我和您一样,都是窝里斗的牺牲品。 我最近发现‘窝里斗’,连电脑软件里面还有这个专用名词。可见是中国特色,我们楚云也有品牌呀!”朝旭想缓和一下气氛,不想再扯这个话题,可江枫并没有转过弯来。
他说:“我这还算好的呢,戈尔巴乔夫下台,连守门卫都没有资格,比我们的下岗工人还惨哩!”
朝旭连忙接过他的话,说:“这是苏联共产党的悲哀,中国共产党应该从中吸取什么样的教训啊?”
江枫放下酒杯,抽了一口烟,仰头靠在椅子上,将烟雾向空中一条线吐出,漫不经心地说:“其实,中国比苏联好统治,苏联经过了资本主义社会这一重要的历史阶段,社会责任、民主意识比中国人要强。中国没有经过资本主义社会阶段,直接从封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进入社会主义社会,服从性或者说奴性始终是人们意识的主流,各民主党派也是作为一种象征而存在,历届中央领导对待老百姓的态度还是谨慎的,因此,我认为象苏联那样历史性的变革不可能在中国出现。当然,执政党应该提高自己的执政能力,否则,任何事情都是很难预料的。现在,连一个村支书临下台前,都早已安排好了自己的后路,此风不可长啦!”
朝旭说:“社会是向前发展的,在这一个过程中各种可能都存在。我也不认为一个国家一定要到了那种被动的时期,才调整自己的路线,当主动权控制在手中时,稍微清醒一点,就不至于走回头路。”
江枫说:“现在的根本问题是体制问题,一方面从上到下都跟着喊体制存在弊端;另一方面,又熟视无睹,甚至仍然我行我素,该怎么搞,还怎么搞。不少人就是踩着这些垃圾大踏步地上去了。”
朝旭朝旭冷笑道:“当前,组织上对我们一些干部的真实情况,又了解多少?有的干部特别爱表演,只要有机会,就用那些闪光的词藻来装饰自己,信誓旦旦。台上信口开河,台下无所不用其极。我在一个刊物上看到,有这么一个领导干部,曾多次在大会上向群众表白,‘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是毛泽东的信徒’等等,然而,实践中,他则是三基本,即:基本讲假话,基本不管事,基本谋私。给国家造成上千万的损失,他还理直气壮,耀武扬威。群众反映强烈,可领导还蛮相信他,何其怪也!”
江枫插话说:“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群众反映强烈,有什么办法?当秘书出身,特殊!有领导呵护着。”
朝旭说:“平时不重视对干部的教育,出了问题整个单位象进入战备状态一样,紧张得不得了,我看这个干部迟早要翻车。”
江枫默默地点了下头,对朝旭说—;—;“你只是说了某些干部个人的表现,有些问题比你说的更严重,当前,最糟糕的是国有企业,简直成了国家的‘牛皮癣’,有的被搞得一塌糊涂,工人苦不堪言,而头头们一蹦,跳槽继续当他的官去了,有的还到主管部门当主管。凭什么?”
朝旭说:“是啊!体制弊端必然给腐败分子以可乘之机。”说到这里,朝旭也点燃一支烟抽着,接着身有体会地说:“我们国有企业的机制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生命力,机制上早就显现出了它的老态龙钟,毛病百出。如果哪一家国有企业的头头们,哪怕有民营企业当家人一半的责任感,那他这个单位的日子就要好过多了。” 
江枫说:“你说的没错,他们不仅没压力,还趁改革之机出卖企业利益,中饱私囊,导致企业崩溃。大凡被搞跨的企业,就是相当一部分干部没有责任感,甚至搞群体腐败。你前几年亲自处理的几千人集体上访不就是这样引起的?”
朝旭站起来,在客厅里边踱着步边说:“我认为,国有企业必须建立干部下岗、离任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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