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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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铲使劲砸,用脚踹,大叫:“开门,开门!”那守店的伙计一听是代老板娘子的声音,赶紧把门打开。老妇人双手握着锅铲把,东瞅瞅、西瞧瞧,找不着代宇庭和那些女服务员,她不知道员工是别处租房居住。她脸上的老斑由铜黄色气成了灰白色,找不着奸夫淫妇,便把饭店的锅碗瓢盆当成发泄的对象。此时的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量,只见她双手握着长把锅铲,对着这些白的黑的磁的铁的,就是一顿横扫。当值的伙计也不敢阻拦,一任她砸了个稀巴烂。对门那报信的妇人听到“叮隆咣啷”的声响,知道她制造的新闻已经有了初稿,急忙披着衣服跑来看热闹。一见妇人是拿着锅铲在到处砸,笑问道:“喂!代老板娘子呀!你为什么不背把菜刀来砍呢?拿把锅铲有什么用呢?”
她边喘着粗气边回道:“用刀会砍死人的,杀人要抵命的!”代的老婆没抓到现场,当值的伙计立即奔向代奸宿的住所报信,代接到报信,赶忙提起裤子,胡乱穿上衣服,将领带手机等物件往手提包里一塞,赶在老婆前回到家中,坐在沙发边抽烟,边等老婆回来。
“你这个老鳖,你找死,竟敢不顾老子的名誉,你他娘的活腻了你,老子今天要搞死你。”凶相毕露的代宇庭,等到他老婆前脚跨进屋,他便从沙发上跳起来,上前一把揪住老妇人的头发,往屋里面一拖,“啪”地一声,一脚将门踹关。接着对准老妇人胯下就是一扫腿,只听“扑嗵”一声,妇人被按翻在地,继而一阵拳打脚踢。可怜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她,只抱着头满地滚,而且只能轻声的哭:“我好苦哇!老公不把我当人看,到外面搞女的,还要打我哟!我不得了哇!菩萨呀,你看啦!、、、、、、你打吧,你打吧!”哭得甚是凄惨。
“我搞女人,你他娘管得着吗你?老子就是要搞要搞要搞!你以为你是皇后么?狗娘养的老鬼,一副苦瓜皮脸还跟老子争风吃醋,一个没有知识的农哈,有福不会享,扯起风蓬来荡桨。死又不死、、、、、、。”代宇庭抓着老妇人,颠过来翻过去,边打边咒。久经砺炼的老妇人双手捂着她并不认为难看的苦瓜皮脸,让丈夫骑在自己身上,象农村捶糯草一样抽打着。她累了,咀里只有“哼哼”的劲儿。代宇庭也打累了,白着个脸,终于丢下老婆,从她身上跨过去,坐在沙发上直喘气。看着屈身在地上,象半死不活的老母猪一样的她,嘴里还不断地骂着:“你这个臭婆娘,老子看你还管不管闲事?今天不给点厉害给你看看,你不认识老子。”
老妇人从捂着眼脸的指缝隙里,用那失去光泽的一线眼神,怯怯地看着叉手叉脚横在沙发上的丈夫,一把血鼻涕一把泪的抽泣: “我再不管了呢,随便你干啥,我都不管了呢,你让我回老屋去吧!我在这里会被你打死呢。政—;伢—;子—;—;!我的崽—;—;啊!”妇人边哭边看着门口,希望二儿子代政快回来帮她,因为这个家里除了小女儿,就数代政对她好。老屋即这妇人的娘家。
、、、、、、
第二天,脸上缠着纱布的老太婆仍旧抚着腰,瘸着腿照常做好饭,将饭菜酒杯摆好在桌上,默默地坐在桌子边上,等候还在熟睡的老公起来用餐。
饭店经她这一砸,已无法正常营业,只好挂出“内部装修,停业两天”的牌子。
代宇庭别看他瘦骨嶙峋,可干起那事儿来特具龙马精神,他正如有那么一个大人物说的“好比种子”,走到哪儿,撒到哪儿。他长期与自己一个下属的妻子鬼混,这个下属痛苦地和人说“夺妻之恨啦!”单位的人看在眼里,可谁也奈何他不得。
代有一个死去的哥哥,遗下一女,刚二十出头,家在农村。一日,她进城来看望叔叔婶婶,还带了一些乡下土产。代一见侄女虽黑黝黝的,可也水灵。于是,他叫老婆上街去买菜。
就这功夫,他强行奸污了她。侄女一气之下,连饭也没吃就冲回去了,临出门,她含着泪说:“你,是我叔叔吗?我永远也没有你这个叔叔,你连畜牲都不如。”
代笑着说:“你别走!我多给点钱给你……。”
“呸!”侄女哭着走了,下楼时正好碰着代的老婆,问她为什么要走?侄女头也不回的哭着跑了。代的老婆进屋想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了,但没有抓到现场,代是不会承认的。就是抓到了现场,又能如何啊!想起上次挨打,心里直发怵,不敢怒更不敢言,一个人坐着生了一会儿闷气,便关起房门睡觉去了,饭菜也懒得做,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罢工。代宇庭也第一次饶过了她,给司机打了个电话,拎起皮包下楼到紫英宾馆去了。
代宇庭在朋友中常说:“养情人太累,玩小姐太贵,管他亲戚朋友,配上一对是一对。”对于他,什么人伦道德,基本没有这个概念,只要有机会,他就不放过。在他“临幸”的女子中,还时常出现“中标”事件,有时出现一个堕胎的把他整得紧紧张张,迫使他不断地做善后工作。
市政府紧急会议后,市委,政府领导密切关注这一震惊全国“突发事件”的动态,上面亦有一位高层领导直接过问此事。各有关部门派来的劝返工作人员,日以继夜的在第一线进行艰苦的工作,都只想尽快把这些“请愿”群众动员回家。特别是主管局的领导,完全与他们吃住在一起。劝返工作组了解到大量的重要情况,请愿群众向劝返工作组提出的问题急需答复。这些事时刻要向指挥部报告。可是,指挥部空无一人,群工部代宇庭的办公室电话响烂无人接。劝返工作组人员心急如焚,他们在呼叫,在埋怨,在谩骂。
紫英宾馆的“一翦梅”豪华包厢里,美酒飘香,笑逐颜开。代部长正与身边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喝着花酒哩!
“代部长不许耍狡,人家的都干了,您的还没干呢!”那佳丽右臂撑在代的肩上,左手把酒杯倒立在代的鼻子底下,晃来晃去,嗲声嗲气地说。
“对!这个交杯酒,代部长一定要喝,喝完再来干一个大交杯!”今天是一位有求于代的副县长请客,这位小姐也是他选来的,为凑成代与她的好事,他在一旁聒噪着。
代宇庭笑咪咪的端起酒杯,和这美人儿喝“大交杯”,只见他站起身来,左手牵着小姐的左手,端杯的右手从小姐的颈后挽过去,这小姐也照此办理,两人象紧紧抱在一起似的干了个双杯。接着副县长、司机和美人儿轮番敬酒,代宇庭来者不拒。他的特点是越有小姐陪同,酒量就越大,何况这千儿八百一桌的酒宴之后,还有一个意料之中的红包,更兼有一位可人儿陪枕,那么,来吧,喝他个排山倒海。
“代部长身为大兵团作战的统帅,大人大量,来来来,再干一杯!”副县长高水平的吹捧,使代宇庭飘然若仙。
“不、不是我、我吹牛,市长点名叫我代某为头,我、我手下的几十个厅局、局级干部都由我指挥,他、他们都要听、听我的。”中等酒量的代宇庭,已喝到了上上等水平了,舌头有点儿发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坐在身边的姑娘,放胆地吹着。
“那是当然,只有代部长,您才能有资格担当此任。”副县长迎逢着,也斜了代身边的姑娘一眼。
代宇庭用左手抹了一把脸,眼睛瞪得老大,斜着个头把端酒的右手伸得直直的,站了起来,对着副县长说:“还、还有五千多群众,等我去调、调动、安排,五、五千多哇!”代左手抬起,伸出五指晃了晃,一口又喝了一杯,靠在椅子上,头搭在那姑娘的肩上。
“要不怎么说您是大兵团作战的统帅呢!”副县长说完,还要斟酒。
代宇庭把左手向上挥了挥说:“不,不行了,我要休息了。”向上挥的左手随着话音“啪”地一声,重重地掉在桌上,震得碗碟“砰砰”作响。他,确实差不多了。
副县长向那小姐使个眼色说:“你扶代老板回房休息去!”
小姐点头答道:“好!”
副县长嘱咐说:“侍奉好噢!本官重重有赏!”
小姐连连点头:“嗳,嗳!这我知道!”

    代宇庭办公室的门成天紧闭着,三四天了,里面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副部长朝旭的办公室就在代的斜对面,仅一条走廊之隔,代的电话不断地响,朝旭听得心里直烦。有时也接到工作组来的电话,询问代的去向,并给朝旭反映了“请愿”群众的一些事情,朝旭有心过问,但考虑到代管的事是不能插手的,只好推说:“这事只能由代部长处理。”
群工部的事只要是代宇庭沾过手的,副手一律不得沾边,哪怕是芝麻大的小事,谁要是不知深浅过问了,那叫讨骂。一次,有一个残疾人,要坐手摇轮椅跑遍全国四十个大中城市,叫做“摇车万里行”。有关媒体也进行了报道,过几天,就要到达楚云。厅值班室打电话给代宇庭、到时请群工部也盖个章,表示他也到了楚云倒换关文。当此人来到楚云时,代宇庭正好不在,到处找不着人,人家急不可待。朝旭只好叫办公室主任给盖个章让他快走。如此区区小事,代宇庭回来后,得知是朝旭叫办的,怒不可遏。把朝旭叫到他的办公室训斥道:“你有什么资格承办这件事?是谁通知你的?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
一连串的发问象连珠炮似的向朝旭袭来。
朝旭解释说:“因为您不在家,他又等不得,不能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而影响政府机关形象嘛,何况他还是个残疾人!”
代宇庭听后更火了,“什么?我影响政府形象,你是个什么东西?”
朝旭闻言大怒,:“你无耻,当个一把手动辄骂人,简直象个泼妇!”朝旭说完把头一甩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代宇庭穷追不舍,又赶到朝旭的办公室大吵。朝旭拿他没办法,只好走出办公室下楼回避。谁知代宇庭象狗一样跟在朝旭的后面“汪汪汪”骂骂咧咧,一直跟到楼下的停车场。朝旭回转身来,正色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
自那以后,朝旭再也不想接触代经手的任何事情。
朝旭知道,代宇庭对快速遣返请愿群众并不感兴趣。他分析,代打算至少要拖他个十天半月,而且闹得越凶越好,这是代宇庭多年来处理这类事件的一个诀窍。代认为事情不闹大不足以引起领导的重视,也不足以突出自己工作的重要性,也就看不到自己工作的成绩。办公室主任马伯清最是知道代的心思,他曾对代这种作法吹嘘说:“您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啊!” 事情闹大了,造成多大损失,花了多少钱,影响如何是不需考虑的,他出面处理了、平息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出钱卖稳定”嘛!领导看得到,就会说你“行”,你“行”前途就有希望。
江枫副秘书长打电话给朝旭说:“劝返工作组打来电话说,他们找不到老代,有很多事情要研究处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干什么去了?你找一下看。”
朝旭向来很尊重江枫,对他的这个电话非常重视。当下就挨个办公室查问代宇庭的行踪。当他刚从马伯清的办公室出来,正好碰上打字员俞小琼从打字室过来,她不知遮拦地对朝旭说:“朝部长,我昨天下午到紫英宾馆帮我一个客人定房时,在五楼碰见了代部长,还有一个年青女的和他在一起,说说笑笑进了电梯,但不是代芸,他女儿我认得,也不象劝返工作组的,是不是……。”小俞还待说下去,一个宏混的声音从另一个办公室喝了出来—;—;
“说什么呀你,小俞,还不赶快把这几份文件打印出来!我这儿等着要用。”边说边将一叠稿纸有意地用劲塞给她,并瞪她一眼,回过头对朝旭笑了笑说:“朝部长,您是要找代部长吗?我再帮你找找看。”
朝旭看着马伯清那只微微飘动着的袖筒,虽心里不舒服,但还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侧过脸看了一眼小俞,小俞刚才吓了一大跳,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和朝旭对了一眼,把舌头一伸,脖子一缩,拿着文稿迅速座进电脑室,心中忐忑不安地工作去了。
这个喝斥打字员的人,是办公室主任马伯清,代宇庭最信任的人。人称“独臂将军”,群工部的人私下又叫他“一把手”或“老摆”。据说,马伯清在“文革”中是一个造反派头头,在一次武斗中,左手从肩膀处被人砍掉了。因为他只有一只手,左手的空袖筒老是摆动着,所以就出现了这样几个雅号。“老摆”又和“老板”近音,大家当作马的面有时也叫他“老板”,看到他那得意劲儿,人们往往会心的笑着。马原来在房改办工作,因和房改办正付主任搞不好关系,要求调到群工部来。他找了代宇庭多次,一直没有明确的确答复。后来,代的大儿子代军患急性阑尾炎正住院,马得知这一情况,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他咬咬牙,特意买了不少东西去看望,又精心守护在医院几天几夜,虽然只有一只手,却也照顾得无微不至,临出院还塞给代军一个厚厚的红包。可谓鸡有鸡道,鸟有鸟道 ,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旱路不行,且走水道。嘿嘿!就此一招,通啦!
代宇庭看马伯清很会来事,也还贴心,又经代军敲边鼓,这样就在不久的时间里,把他调到了部里来了。
马伯清的父亲原来也是个不小的老干部,“文革”中跳楼自杀了。他自己是属于企业编制,企业编是自负盈亏,工资收入是不稳定的,而行政编则是财政拨款,旱涝保收。改变编制性质非特殊手段是很难办到的,为了进机关,通过他父亲原来的老关系调进了行政单位。此外,他夫人张小莉利用其美艳,也帮他攻下了这一难关,代价是重大的。得了好处的他,多少年后脑子里总有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他每每想到老婆与人上床的圆满,就懊恼自己的缺陷,一只手撑在枕头上的不得劲,另一只秃秃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使得小莉总是绉着眉头。他自惭形秽,常常背着人唉声叹息。从那以后,而张小莉就象一朵飘浮不定的彩云,常常被那远近吹来的强悍乌云吞噬。马伯清成天把她象看牛一样看着,然而,只要马伯清稍一打盹,这水牛婆便跑到人家园子里嚼黄瓜去了,而且你还逮不着,弄不清她倒底有几个情哥哥。时间一长,被拖得身心疲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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