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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与随军夫人谷瑞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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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鲍贵卿和张作霖的关系,决非仅仅是儿女亲家。出生在辽宁海城小洼子村的鲍贵卿,早年曾是张作霖的邻居。鲍的祖父与张作霖的祖父是多年的磕头弟兄。张作霖在海城当兽医时,鲍贵卿就已经离开了故乡,前往天津武备学堂读书了,张作霖落草为寇,啸聚山林的时候,鲍贵卿已在北洋直隶第二师里当上了第四旅的旅长。    
    1917年张作霖在奉天夺得兵权以后,适逢黑龙江和吉林两省出现争夺督军权位的机会,张作霖于是想起了远在安徽作官的鲍贵卿。张作霖急忙向段祺瑞政府建议由鲍贵卿任黑龙江省督军。因为那时的张冠英,已经嫁给了鲍贵卿的儿子鲍玉才为妻,让自己的儿女亲家鲍贵卿督黑,既可扩充实力,也可以让亲家从安徽回到东北来作官。张作霖这两全其美之策,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现在鲍贵卿辞去了吉林督军,正在沈阳城里赋闲,张冠英想好了主意,。她认为如若请丈夫鲍玉才从长春来沈阳,请出老太爷出面去张大帅府游说,那么张作霖很有可能给个面子。    
    张冠英将心里的苦衷,向丈夫一一哭诉,鲍玉才知道妻子和弟弟张学良的感情至深,又感到张学良和谷瑞玉的恋情,既然已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没有理由袖手旁观。鲍玉才对妻子说声:“让我到沈阳试试看。”他就连夜赶往沈阳去了。    
    谷瑞玉透过窗口,望见院里的几棵梨树开花了。    
    这里是沈阳小北关附近一处恬静幽雅的宅院,它闹中取静,与远在大南门的张学良帅府截然不同。周大文也是个大家族,三进四合院很像京津一带的寓公私邸,家中人口虽然也有几十口,可毕竟是作官的大户人家,上上下下秩序井然。谷瑞玉自从去年秋天住进了这座院宅,眨眼已有半年多时间。由于她是只身一人独居在后宅的小挎院里,所以除几位周家的使女之外,几乎无人知道周家后宅住着一位生得娇艳妩媚的天津姑娘。当然,由于周大文事先叮嘱了家人,周的妻子又百般认真地控制着消息的外泄,故而外界几乎无人知道谷瑞玉住在这深宅大院里。尽管张学良曾经来过几次,但是周家的家佣们大都守口如瓶。    
    谷瑞玉凝视那在春日下开成了雪白一片的梨花,感到一簇簇如霜似雾的梨花,不仅昭示着又一个春天的来临,同时也向这位密锁深宅的姑娘,暗示着她生命中的严冬已经过去了。    
    谷瑞玉记得去年冬天自己的心情一直处在难言的苦闷之中。从吉林来到沈阳以后,她始终住在周大文的家里,深居简出,与外界完全隔断了往来,即便她二姐也不曾知道她在沈阳的确切地址。尽管如此谷瑞玉的耳目却不闭塞,外面的事情她大多了若指掌。消息来源当然是周大文的夫人。她是从周大文那里得到可靠的信息,再悄悄来到后挎院里,把周大文让她转达的信息,一一说给谷瑞玉听。    
    谷瑞玉这才知道张学良正为他们的事情苦恼着。她知道张学良为了早一天将自己娶进大帅府,不仅遭到了父亲的严词训责,而且为她也与多年和睦的于凤至发生了感情上的裂痕。虽有鲍贵卿等人的从中玉成,可是,张作霖仍然坚决反对让戏伶出身的谷瑞玉,走进张家那戒备森严的帅府。好在鲍贵卿在向张作霖面陈了利害得失以后,张作霖心有所动。他考虑到张学良将来指挥军队和南北征战的需要,最后他违心同意张学良和谷瑞玉保持这种特殊的关系。张作霖曾经郑重地对儿子说:“汉卿,你可以把谷姑娘当作外室,可是,既然她是个外室,就一定不能把她带进帅府里来。这是一条规矩。就是你搬任何人向我说情,我也决不改变主意的。”    
    在进退两难的情况下,张学良只得接受了父亲的意旨。谷瑞玉也感到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谢天谢地!虽然她进张家帅府名正言顺作张作霖儿媳已无希望,但是,她终于以自己痴痴不变的感情,赢得了张作霖的默许和承认。    
    现在,她可以安心住在周大文家里,已经成为了张学良事实上的如夫人。尽管她暂时还无法堂而皇之地走到张作霖面前去认这位公公,也不能去认于凤至这位大姐,但是,谷瑞玉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知道自己毕竟是个梨园女子,在那种社会里无疑是个受人轻视的底层人物。如果不是有黑龙江和吉林那特殊的机遇,那么她就是生得多么俊逸秀美,多么漂亮可人,也难以成为张学良身边的人。谷瑞玉能有今天的局面,对很容易满足的她来说,已是个意想不到的鱼龙之变。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必到舞台上唱戏了,那靠唱戏来取悦于人的梨园生活,谷瑞玉早就腻烦了。    
    从她十几岁在天津与梨园舞台结缘,到她只身下关东投奔那位先她从梨园拔出脚来的二姐谷瑞馨,几年来她已尝尽了人世间的悲酸和痛楚。特别是那些富家子弟的挑逗与不怀善意的眼神,让心静如水、纯正善良的姑娘无时不感到生活在梨园里的悲哀。现在她从心里感谢姐姐和姐夫,如果没有他们的从中玉成,自己如今非但不能来到沈阳,不会得到与张学良结识的机会,甚至她会永远生活在那遭人冷眼的卖笑生涯里。    
    “瑞玉,虽然家父不准你进大帅府,可是,他老人家还是默许了你和我的事。他说:你可以作外室,懂吗?他老人家既然称你是外室,就已经是一种承认了!”谷瑞玉走出房门,伫立在静悄悄的小院里,春风沙沙的从她面前刮过。几棵梨树的枝桠在风里抖动着,簇簇雪白的花蕾在风儿过后竟在树下洒落了厚厚一层,俨如刚刚落下一层雪花一般。谷瑞玉在风里嗅着梨花的香味,她感到自己已经迎来了人生的春天。从此以后她可以像正常人那样享受春天的温馨了,她不必再为自己的归宿发愁。今生如能作张学良的如夫人,就是谷瑞玉最大的希望和追求。她并没有更大的奢望,她知道自己无论从哪方面都无法与于凤至抗衡。在这位大家闺秀的面前,她只是个供人欣赏的“戏子”。


第一卷 春第五章 豪门似海(5)

    “汉卿,我已经很满足了。”她对张学良在紧张军务中来到周家探望自己,从心底感到惊喜,她听说张作霖首肯的消息后,流着泪对张学良说:“我不计较名份,只要大帅允许我们生活在一起,就是没有如夫人的名份我也在所不惜。”    
    张学良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她在幸福中落泪了,半晌喃喃地说:“可是,我毕竟不能老住在周家吧?”    
    他亲吻着她说:“瑞玉,现在你暂且住在这里。等城里的风声过去以后,我会想办法,在外面给你买所房子的。”    
    “给我买所房子?”    
    “对。”    
    “这是真的?”    
    “君子无戏言,当然是真的。”    
    “我们如若真能有所房子,那么,我就是给你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了。”    
    “但是,瑞玉,我要对你说:将来一旦我们公开同居,还是有条件的。”    
    “条件?”她眨着一双好看的大眸子,望着他笑了:“是大帅提出的条件?汉卿,只要他允许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有多少条件,我也在所不计。我倒要听听,大帅给我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他给了你约法三章。瑞玉,我们张家毕竟是东北有名的政治家族,不管你是不是明媒正娶,只要和我生活在一起,就必须要遵守父亲规定的这三条约法才行。”张学良见谷瑞玉对自己今后的生活充满着憧憬,脸上绽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想了一想,就决定将父亲的话如实转告给她。    
    “行,汉卿,别说他老人家给我规定了三条,就是十条八条,我谷瑞玉也一定接受和遵从的。因为我为自己能成为张家的一员而感到振奋啊!这么多年来我盼望的,不就是这一天吗?”谷瑞玉仿佛在黑暗里看到了光明,多少年来她一个弱女子在人吃人的社会底层,受尽了官宦要人们的白眼,如今竟能成为东北最大家族的少夫人,在她看来简直是一步登天。由于心里高兴,她眼里汪起了欣喜的泪光。谷瑞玉颇为动情地望着他说:“汉卿,为什么不开口?大帅他说什么,你为什么不肯说呢?放心,不管是什么苛刻的条件,我都能承受得了。”    
    张学良被她追求幸福、追求爱情与自由的神态深深打动了心。他原本不忍马上将父亲的约法三章通告给她,他想在沈阳城里关于他私生活的传闻逐渐渐消失,自己为谷瑞玉购得一幢住宅以后,再细细的说给她听。可是,现在当他见谷瑞玉那么冲动,那么欣喜和善解人意,张学良就决定将父亲许诺收谷瑞玉为如夫人的条件,毫无保留地说给她听。    
    张学良说:“瑞玉,父亲说,既然你谷瑞玉情愿和我走在一起,那么就必须有所牺牲才行。他说:第一,你要洗去铅华,从此再也不能登台唱戏了。瑞玉,我知道你对戏曲有多么深的感情,如果今后当真不让你登台,甚至在家里也不得唱戏的时候,你能够做得到吗?”    
    谷瑞玉一怔,她半晌没有开口。对张作霖不许唱戏的要求,谷瑞玉本来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她多年来既然一直在寻找今生的归宿,那么在找到了张学良以后,就意味着她从此与戏剧舞台永别了。她感到震惊和意外的是,张作霖所以在约法三章的第一条就声明她从此不得唱戏,无疑说明在张作霖心里她的出身,是一种为人不耻的低贱职业。谷瑞玉的心灵深深受到了刺伤。她的眼圈忽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旋。但是她却以最大的毅力,控制着泪水不要流淌下来。    
    “怎么?你舍不得舞台?”    
    “不,我是厌恶了舞台,才决心和你在一起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哭呢?”    
    “不,不为什么。汉卿,我只是感到心里有点难过。”    
    “既然你讨厌唱戏,又想和我在一起生活,为什么还要难过呢?”他对谷瑞玉这种复杂的感情显然难以理解。    
    “别问了,汉卿,我是因为高兴……才落泪的。”谷瑞玉不想将心里的苦楚说出来,因为那样会让张学良心里难受,同时也将她对自己出身的怨尤再次摆在了相爱者的面前,使得双方都觉难堪。谷瑞玉急忙拭拭泪说:“第二条呢,你说!”    
    张学良说:“父亲说,如果你真想和我在一起,今后……就不要抛头露面了。”    
    “不许抛头露面?”谷瑞玉又是一惊。张作霖的这一条件,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从前她只是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得到了张作霖的承认,一切苦恼都会迎刃而解了。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唱戏的女子,即便同意永远不再登台唱戏还不行,张作霖所谓的不许抛头露面,实际上就是让从前艳帜高扬、台前卖唱的她,从此在任何公开的场合销声匿迹。如果此事对于那些平时安于家居的寻常女子,也许并不过分;但是她谷瑞玉在沈阳周大文家里匿居了月余,已经感到心绪焦烦了,如若一旦和张学良结婚,从此过着隐居的生活,她自己也难以保证是否能够承受。想到这里隐居的痛苦,谷瑞玉脸上的笑意忽然消逝了。    
    “怎么,你接受不了?”    
    “不,我能够接受。我早就厌倦了抛头露面的生活。如若将来我和你在一起,情愿从此不问屋外的闲事。一个心思在家里做你的贤内助。其实,这有什么不好呢?”谷瑞玉心里虽然万分痛苦,可她知道自己决不能在已经争得的名份面前,又因她的一时任性而失去了争盼到手的东西。所以,她尽量在他面前表现出信誓旦旦的神情。半晌,谷瑞玉又问道:“汉卿,还有什么条件,你为何不都说出来?我早就说过,没有什么条件不能接受的。”    
    “好吧,瑞玉,我看得出来,你为了我们的爱情,已经情愿牺牲你的一切了。”张学良心里被她的坚韧痴情深深打动着。他对谷瑞玉说:“你也许知道,我们张家不是普通的寻常百姓。父亲在东三省巡阅使的地位上,他的一言一行都事关军政。而我虽然仅是个旅长,可在东北军里也举足轻重。你也许知道,在我们的家庭里,尽管女眷众多,可是任何人都不能询问军政要事。正是因为如此,父亲说的第三条,就是你今后不得参政!瑞玉,这一条你做得到吗?”    
    谷瑞玉听到这里,轻松地嫣然一笑,说:“汉卿,你看我是那种参政的女人吗?大帅这样限制我,说明他老人家看得起我谷瑞玉。其实,惟有这一条对我最无约束力,因为我没有参政的能力,因此也就没有接受这一条的难处。”    
    “好吧,瑞玉,有了你的这种保证,我心里就有底了。”张学良听谷瑞玉答复果断,心里一度有过的担心和忧虑,都顿时烟消云散了。    
    那天,他们在周大文家里谈了许久,这是自谷瑞玉结识张学良以来彼此谈话最投机的一次。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从那天晚上开始,就走上了另一条道路——与梨园卖笑截然不同的道路。有了张学良的信任,自己也就有了终身的依靠。她爽然地接受了张作霖的约法三章,非但没感到自己的手脚从此被这个大家族束缚住,反而有一种得到信任的感觉。    
    风儿刮过了寂静的小院。梨树发出飒飒的轻响。谷瑞玉站在偌大一片梨花丛中,感到心里无限的寂寞。在周家已经过了一个冬天,她当初答应张学良转达张作霖的话,现在才感到那三条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特别是约法三章中不许她抛头露面一条,更让她感到精神的压力非同一般。谷瑞玉那时并没有想到,这三条约法会将她禁锢在一种特定的生活圈子里。现在她才体会到这种生活的难以忍受,虽然她在周大文家里衣食无虞,周家老少待她如同亲人一般。不但每天有人给她送来可口的三餐,寂寞时还可以听听电唱机——那里有她从前熟悉的许多艺界伶人们脍炙人口的唱段。一张又一张京戏唱片,是她在寂寞中赖以消遣的惟一乐趣。    
    谷瑞玉在那恬静的小院里,会常常忆想自己从前在舞台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她感到张作霖的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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