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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革命的名义 []作者:管杀不管填-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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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的内心虽然十分厌恶眼前的一切,但在理智上却异常清醒,因为善待脚下的一批可怜虫,至少能让自己的军团实力扩充一倍以上。在亲自出面安抚过后,安德鲁便让刚刚晋升为中校的维克多情报官,由他来全权负责与俘虏军官们的沟通与交流。而维克多中校进行的工作显然卓有效成,在不断诈取大量赎金的过程中,中校还为安德鲁司令官打开了通向马德里的康庄大道。
那些贵族战俘们尽管打起仗来都是酒囊饭袋,但他们个个出身显赫,其庞大家族势力在西班牙各地有着异乎寻常的重要影响。在维克多中校指示下,他们纷纷与各自的家族取得联络,竭力说服家人放弃抵抗而投入法国人的怀抱。信中宣称:“……如果法国军队抵达之前,城市贵族们里能够悬挂白旗的话,那么安德鲁司令官将会‘无条件’保障与加强我们的利益,让巴塞罗那城的悲剧不再重演……”
于是乎,在以后行军过程中,法国人几乎没受到过象样的抵抗。通常是放上两炮,就会看到守军全部出城投降,接着是入城狂欢,军命同乐起来。到了最后,连这种投降游戏都免了,大批大批的西班牙守军在城市贵族们怂恿声中放下手中武器,迫不及待地升起三色旗,仅仅是斥候在城外20多里处,看到一,两个穿着绿色制服的法国游骑兵。
不战而降的萨拉哥萨城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入城后的安德鲁哭笑不得对自己副官说道:“……唉,又错了,紧张兮兮地我居然让内克上校拔得头筹……或许,以后的胜利只需要士兵们脚底板就可完成。得了,我还必须向巴黎申请,再准备几个将军名额……这些该死的西班牙贵族,他们不是为我组建了一个军团,而至少是3个以上!”
……
人的性格总有其两面性。
安德鲁尽管鄙视那些胆小鬼与懦夫,却依然给予重用;但对于桑切斯公爵,安德鲁从不探望见上一面。他只是将桑切斯公爵闲置着,对于这个老家伙即不能打,也不能骂,更不能杀。无论是看在自己情人,苏菲亚公主的面子上;还是司令官考虑架构着未来新西班牙王国的整个计划中,桑切斯公爵属于很为关键的环节。
俘虏第三天后,安德鲁才允许老公爵的副官,罗克少校从战俘营出来,在宪兵队的严密监视下,服侍西班牙的真正英雄。或许是真的饿了,或许是看到亲人,或许副官的激励,折腾了数天之后,老公爵总算愿意张口进食,任由罗克少校为其安置夹板与包扎绑带。跟随法国大军主力来到萨拉哥萨后,在罗克少校的再三恳求之下,安德鲁同意让桑切斯公爵与他的副官回到公爵殿下回到郊外自己的庄园里疗养。当然,在庄园内外,司令官以保护老公爵安全为由,至少部署了1个营800名士兵,还有十多名宪兵实施贴身监视。
今天的天气很好,安德鲁司令官的心情更好。刚一忙活完手中的事务,便在苏菲公主再三催促下,带上“小皮特”,两人一狗外加大批护卫,兴冲冲地跑到老公爵殿下的庄园里郊游。
主人肯定不会出门欢迎,倒是罗克少校闻讯后赶了过来,充当向导陪两位不速之客游览庄园的美景。
苏菲公主显然很陶醉于河谷庄园的宁静与安详,她带着“小皮特”在树林里,在草丛上,在花圃中尽情玩耍,欢呼雀跃,无拘无束。此时的她,似乎忘却了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无忧无虑回到童年幸福时光的小女孩……
安德鲁留下随行侍卫负责公主的警戒任务,自己则静悄悄地离开,拉上不太情愿带路的罗克少校,径直走到可远望埃布罗河的小花园中,桑切斯公爵正在躺椅上休息。
……
“上帝保佑,公爵殿下,看来您的伤势好了不少!”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德鲁发话了,他前后摇晃着躺椅,笑脸迎接着向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桑切斯公爵。
只是,桑切斯公爵并不答话,他再度怒视了一眼自己身边引狼入室的罗克副官,气鼓鼓地把头转到一侧,那里有着自己热爱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安德鲁并没觉得尴尬,他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就在前天,我的军队刚刚渡过埃布罗河,将在今天抵达瓜达拉马山下的锡古恩萨城。哦,不好意思,我用错了词语,不是‘抵达’应该是‘占领’。”
安德鲁得意洋洋的言语即刻引得桑切斯公爵的反驳,老人转过头,以自己坚毅的目光直望着征服者,大声地怒吼着:“该死的法国佬,你别妄想了。英勇的达可蒙将军驻守下的锡古恩萨要塞易守难攻,坚固无比,它将成为所有法国人的坟墓。”
一看到老公爵无比自信的表情,安德鲁脸上即刻浮现出同情的面容,那是司令官本人在怜悯自己面前倔强的老头,同样,桑切斯公爵身旁的罗克副官也不忍的直面老公爵眼睛。
安德鲁摇摇头,把身体向后倚靠,继续摇晃起来,慢悠悠地说道:“是吗?之前,我必须先纠正殿下您话语间的两个错误。
其一,我不是该死的法国佬。虽然安德鲁加入了法国籍,但仅从外貌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华人,也叫中国人,吕宋岛上被你们西班牙人屠杀的人都是我的骨肉同胞;其二,是关于‘英勇的达可蒙将军’和‘坚固无比的要塞’的问题,我想请公爵身边的罗克副官来为您解释。从他嘴里说出来事实,或许,公爵殿下您更能接受些。少校,请说吧。”
安德鲁把头一仰,努努嘴,示意对面的罗克副官说话。但少校很不乐意回答问题,那是太过尴尬的缘故,直到桑切斯公爵也投向质询的目光时,罗克副官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快说!”老公爵似乎预感到什么,命令副官赶紧把话说完。
“其实上,法国人已经在昨天晚上占领了锡古恩萨要塞。”咬咬牙,罗克终于从牙缝中透露出不幸的消息。
尽管早有了心理准备,但桑切斯公爵依然太过震惊,如此坚固的要塞,在如此英勇的将领指挥下,不到几个小时就被法军占领,实在令人不可思议。现在老公爵所关心的是达可蒙将军生死。
“达可蒙将军战死了?”老公爵问道。
“没,”罗克有些怯生生地回答着。
“被俘虏了?”
“也没。”
“那是逃跑了?”
“也不是。”
“那是怎么了,少校,快说!”桑切斯公爵再一次咆哮起来,如同一只受伤的怒狮。
“事实上,就在前天,达可蒙将军就主动派人送来降表给安德鲁司令官,申明将率领部下迎接法国解放者,不,是法国军队的到来。”罗克少校显然也看过降表,在背诵的过程中居然也将法国人视为“解放者”,只是到了最后才匆忙改口掩饰。
桑切斯公爵惊呆了,他不愿意承认副官所叙述的事实,至于副官的口误,老公爵无暇顾忌,或是根本没在意。
“英勇的达可蒙将军就成了懦夫,胆小鬼,可耻的叛徒!”桑切斯公爵歇斯底里地发狂起来,抓起手边的拐杖朝着天空不断挥舞着。一旁的副官只是呆望着老人,一句安慰性质的话也不敢说出来,事实上任何话语也不再管用,倒是让老公爵独自发泄一番,或许能稍稍解除内心的苦痛。安德鲁也挥挥手,让闻讯赶到十多名宪兵纷纷退下,他们隐蔽在四周是听到老人的愤怒声,才跳出来查看虚实。
直到10分钟后,持续怒吼的老人终于累了,停止了体现在面容与手脚上的无限愤怒,垂下高贵的头颅,瘫坐在躺椅上,接受事实之后的面前则是老泪横流。他知道锡古恩萨要塞的失守,就意味着法国人打开了进军马德里的门户。而现在的马德里,西班牙的权力核心仅有数千老弱残兵在拱卫首都,根本经受不起法国人猛烈火炮的袭击,马德里的陷落只是迟到的问题。
一想到自己为之捍卫一生的神圣国土就如此轻松,如此轻松地送给了法国人,送给了眼前的邪恶年轻人,桑切斯公爵的内心泛起一阵阵剧痛。痛不在肉体,而在内心深处。既是对自己保卫国家失职的痛心,也是对那些无耻叛徒们的愤恨,更是对得意洋洋侵略者的敌视。
挺过去最艰难的时刻,老公爵就开始不住给本人打气。同几十年来,老人面对任何艰难困苦时的那样,他以一种愈发坚定的信念告诫自己,“别担心,别灰心,别失望!要相信,西班牙始终是西班牙人的西班牙。法国佬一定会被赶出去的,我坚信,我毫无保留地相信!”
安德鲁即不是老公爵肚子里的孙悟空,也不懂得巫师们的所谓读心术,但在大学里选修过心理学的他成绩还算不错,自然猜得出面前倨傲不逊的老头内心所想的七七八八。他收起先前的嬉皮笑脸,郑重其事地告诫老公爵,继续残酷无情地打击老人信心,彻底瓦解其心理防线,让他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桑切斯公爵,您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这是事实,但只是被您,我,还有您身边副官,罗克少校所承认的事实而已。在西班牙的任何地方,所有的贵族都在感谢安德鲁的仁慈,因为我派兵为他们驱赶了暴民,保护了他们的即得利益;
随眼望去,各个教堂里都会传出牧师以及教徒虔诚地祈祷声,那是他们在向上帝祈祷,恳求万能的上帝能帮助我所统帅下的法国军团早日攻克马德里,驱赶邪恶的胡安六世国王,好让上帝的使者,安德鲁带领他们凝听上帝的福音,让和平与富足重新降临西班牙大地;
法国军队占领下任何区域,无论城市里的无业游民,还是乡村里的村姑,同样在歌颂我的慷慨,安德鲁司令官不仅下令赈灾放粮,还免费救护战争中受伤的群众,那是我储备了太多的战地医生,却一直让他们无所事事。至于无偿地施舍穷人们的食物,都是往日铁公鸡模样的贵族们自愿提供的。
现在,整个欧洲大陆都在传颂神奇的安德鲁统帅,我的一举一动即让封建贵胄们惊心胆寒,也令豪华沙龙里的闲人津津乐道。知道与你们的东南亚总督,安东尼奥大人一同血腥屠杀华人的荷兰人吗?他们的王国政府很是聪明,在忙与法国军队交战的同时,还派遣使者携带各类贵重礼物来到我的军营,只是乞求我的宽恕。当然,安德鲁看在上帝的情面上,仁慈地宽恕了他们,但点名要了参与屠杀自己同胞的荷兰总督及其主要指挥官的人头。
或许他们之中还有人仍会痛恨安德鲁,但只要我大军所指,那里的王室还有贵族们,同样会以西班牙贵族为表率,学习他们俯倒在地拼命添着我的脚丫子;平民们在肆无忌惮嘲讽贵族们的同时,也会敲锣打鼓迎接法国人的到来,看着我耀武扬威地在城市中心广场种下‘自由之树’。
呵呵,很可笑吧,这却是事实,无法抹杀的事实。”
安德鲁制止了桑切斯公爵的反诘,为三人倒上香槟,自己则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浅尝一口,再度把酒杯放回桌面,随后径直走到两个俘虏面前,继续说道:
“这就是实力,安德鲁具备如此实力,就应该享受如此的礼遇。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我愿意,即能让西班牙人下地狱,也能让他们升入天堂。即使说我想当上西班牙国王玩玩,也未尝不可,罗马教廷派遣下来的大主教更会毫不犹豫的将王冠戴在我的头顶……
但上述只是一番牢骚话,安德鲁并想这么做,也没有必要这么做。毕竟我们两人之间还夹杂着共同的亲人,索非亚公主。因此,我运用自己的影响压制了巴斯克人的独立企图,让西班牙北部不再有反叛的声音;我以西班牙大公主的名义安抚自由派以及保守派贵族,拯救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我帮助罗马教廷改造腐朽的西班牙教会,取消令世人作呕的宗教裁判所;对待战俘上,我曾一度想遣送他们到法国服苦役,但最终的理智战胜了自己疯狂的报复念头,所有西班牙俘虏都接受着应有的待遇……
这一切的一切比起你们的西班牙总督,安东尼奥大人在吕宋岛上的所作所为要强上何止千倍,万倍。诚然,我是有意图的,其目的就是让索非亚公主顺利登上西班牙王位,仅此而已。等到一切结束,法国人终归是要回到法国,西班牙依旧是西班牙人的西班牙。”
安德鲁即真即假的长篇论述,说着连他本人都敬佩不已,浑然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至于是否可信,桑切斯公爵回复表明了一切。
桑切斯公爵最初听着安德鲁荒唐无比的藐论,只是觉得那是胜利者的狂妄罢了,但到后来,老公爵却无法反驳敌人的观点,至少,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事实的确如安德鲁描述的那样。固有的信心随着安德鲁的谈话被一点一点地侵蚀,等到最后,桑切斯公爵有些茫然,其内心象一个失去父母疼爱的孩童般无依无靠。他拼命地挣扎着,回味安德鲁的只言片语,搜索其间的漏洞,想找出一两反击的话语,但老公爵未能如愿以偿。尽管很不情愿,但在老人的内心开始逐步接受摆放在面前的事实:眼前的年轻人,是他掌控了西班牙的未来。只是不服输的个性仍旧驱使桑切斯公爵,让他奋力吐出一句话。
“你要是真心维护索非亚公主,为何不撤军回到法国,让西班牙人处理自己的事情,让战争远离西班牙!”
一听到桑切斯公爵如此的话语,安德鲁心里一乐,知道先前的一番论述起了效果,只是在表现言行举止上,安德鲁轻轻地摇摇头,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上,继续解释着:
“您忘记了,公爵殿下,我是说‘等到一切结束,法国人终归是要回到法国’,在此之前,还有很多事务需要我来帮助西班牙处理。
……
呵呵,您先别激动,这不是借口,而是事实。
现在的西班牙王国能让索非亚公主登上王位吗?不能!胡安六世的荒淫无道比起他的兄弟,更是甚上一筹,他能允许亲民的大公主殿下取代自己?绝对不可以,如果不是安德鲁及时出兵西班牙,或许大公主的命运不是囚禁,而是被秘密处决。这样的事例,在西班牙,在整个欧洲各国,有着太多太多,举不胜举。
现在的西班牙王国能维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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