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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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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记下的军需采购,京城工部省,记录的官窑帐目,有理论上的,有虚报的,有假报的,军政衙门呢,除了黄龙府军需的,还有补给别处军伍的,这些直接转调到黄龙府司工局,黄龙府司工局再下发的。
这里头的水根本不是丘八爷能搅合得了的。
你就是把整个中央地方的帐面整干净,来与工匠司衙门对照,只要邓北关和下头的小吏勾结,小吏又会做帐,肯做帐,一笔一笔用度,去处一清二楚。现在能查的,只是工匠司流水账与进出总账是否相符,与上面一笔笔拨款,采办数目对照,这有什么要查的?狄阿鸟觉得,很大程度上,它会干干净净,除了上头一笔笔欠款未落实,都写着两个字:“功劳。”
为什么有这两个字?!
你上头款都没拨下来,我就把你要的东西给你张罗了,我等于没用钱,却给你买了东西,我等于办事得力,还为你们上头顶住要账的压力,这不是“功劳”是什么?!
他相信,邓北关的得意无疑是在表达一个意思:我有功,无过,你不承认功劳还法办我,那还有天理么?!
果然,幕僚一目十行,简单迅捷地对照一遍,起身说:“各位将军,屯田处账目大致不差,不过……”
众将心里一颤,这个不过后面,是不是自己赚钱的那手儿?!要是那样,自己那样赚钱,岂不是不保险,如果有一天,上头也这么查自个儿,自个不过落个老邓下场?!他们都是一身凉汗。
健符却很兴奋,大声说:“不过什么?!快快说来。”幕僚犹豫了一下,说:“但是,进出的数目不对……”
话还没说完,健符就仰天大笑。王志一听就知道坏了,这个进与出不对,是他娘的出的比进的多,健符怕是要弄巧成拙。果然,健符责问邓北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粮食呢?!粮食都去了哪儿。”
邓北关也笑了,说:“一笔,一笔,不是记得清楚么?!”
邓北关一笑,把狄阿鸟也砸到了。狄阿鸟一敛得意,连忙寻思怎么回事儿?!健符看他嚣张了,还要发飚。
幕僚极尴尬地说:“屯田处的确是在亏空,不过,不过,亡户众多,许多屯户也有拖欠,实收粮食远远少于应收粮食,但是出办分明纪录,支出粮食,又多于实收粮食,一年足足多出数万斤。这个多出来的粮食,不知从何而来。”
满帐的人都惊了,人家库房都是少,报个蛇鼠虫蚁,他每年多出几万斤粮食。陈元龙能想象得到健符接下来怎么吃鳖,一看,健符果然涨红了脸,嗤地笑道:“这个粮食,莫非都是邓校尉以家私所抵?!”
邓北关谦答道:“也不全是下官提供,屯田处官员均有分摊,所以,每年大概多出十几、二十万斤粮食。”
狄阿鸟脑袋“轰隆”一声。
邓北关平白无故一年补上十几万斤粮食,起码相当于几百亩的收成,这一个他娘的贼官,反而成了清廉有余,馈资家产的地步,他怎么办到的呢,难道?!他再用走私的钱买上粮食,用以沽名?!不可能。不可能。他走私,里头就有大笔的粮食,一次就几万斤,要是再往官府补粮食,这些粮食,就是把他全部的田产算进去,再跑到外地采购,也不够呀,这,这里头有问题。
难道这就是个幌子?!姓健的提前打过招呼,所有人都是在这儿演戏?!也不可能。他脑袋正反应不来,听到健符大声咆哮:“怎么会多出粮食?!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补贴府库?!你说?!”拿手掌在脸前扇扇,告诉自己说,屯田处没问题,工匠司,却是有问题的,虽然从工匠司本身的账目查不出来,但是……
他本来是在工匠司盘查时,揭露其中内幕的,想到这里,顿时可以肯定,这里头的确有问题,只是和工匠司一样,其中的猫腻,非丘八爷可以勘破。问题在哪呢?!
狄阿鸟很清楚工匠司的底细。他在杨家铺子呆着,感觉出有大笔的暗账不作记录,再暗中拿到了邓北关那的账面,一对照,铺面的出产,上交,比工匠司账目上的要多得多,所以,他立刻让李多财在各家铺面取证,掌握了不少证据。屯田也该是一样,被一种障眼法遮盖了,这些幕僚,丘八爷,都被障了眼。
想到这里,正要说话,邓北关反而先咬一口,问幕僚:“这位先生,请你给大伙说说,都是哪些人欠缴粮赋?!”
幕僚犹豫一下,俯身再翻阅一二,说:“和安分屯,丙德分屯……”他一连念了几个单位,邓北关听了,哈哈大笑,爬起来大声说:“这都是哪儿?!这都是哪儿?!”周围有不少不知道的。
狄阿鸟却知道,顿时失色。
这都是哪?!这就是旅屯乡,也就是北乡的书称。
邓北关咄咄逼人,只冲狄阿鸟去了,一指,说:“他们每年均纳不够粮,都是刁民,治不住地刁民,你去要他们缴粮,派十个人,一百个壮丁出来殴打,你派一百个人,他们更是一哄而上。他们都是兵户,家家有马,同声共气,谁管得了?谁管得了?!”他回身抓起一本薄册,撑在手里,到处让人看,吆喝说:“这都是有目共睹的,有目共睹的,诸位都看看,这是官逼民反么?!是官逼民反,还是民逼官反,这就是我等贪官侵吞国库?!你们都看看呀,看看呀。”
健符哑口无言,连忙朝狄阿鸟看去,因为状是狄阿鸟告的,现在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只好找狄阿鸟,让狄阿鸟说一个明白。陈元龙本来还担心狄阿鸟跑出来,两方对质,邓北关无话可说,不敢向着他,这回一看,邓北关再有利不过,又作评价:“诸位都看看,要是你们中某一个,一年补粮数万,你们办得到么?!这样一个称职的模范官员,都被一些刁民逼到什么种地步了?!”
邓北关立刻垂泪,悲呼:“恨家资不够,仍无以补亏空。”
健符心里愧疚,木然说了声:“这……”又朝狄阿鸟看去了,追究之意,暴露无遗。狄阿鸟却镇定自若,微笑说:“护军大人不要着急,你先让师爷看工匠司账目,让我翻翻屯田上的账目如何?!”
他慢吞吞走下来,心里也是剧烈翻腾,觉得自己必须在幕僚粗略看完工匠司账薄之前,找到破绽,也不要别人答应,立刻坐了几个幕僚的位置,拾了把算盘。
邓北关冷笑,心说:“你算,你又有什么能耐算出账面的不妥?!”
为了将军狄阿鸟,他还是冲了上来,大声说:“你这个与反贼勾结的叛贼,哪有资格?!你算可以,算不出来怎么办吧?!可敢与我一赌性命?!算不出来,交代你的罪状?!让有司办你?!”
狄阿鸟知道邓北关是找借口,笑道:“为什么别人看得,我看不得?!我没什么罪状,不过我答应你,要是找不个究竟,我就承认上了穆二虎的当,不但还你清白,还自认有罪,好不好?!”
邓北关就是要引诱他说出这种话,便不再与他争执,把手里的账本也丢了过去。“
众人不免起哄,大部分站在邓北关的阵营,一二人站在狄阿鸟的阵营,相互瞪眼打转,他们再一侧目,但见狄阿鸟捧上算盘,翻开账册,没有半分生涩之感,纷纷震骇。
一直以来,没有几个人认为博格阿巴特只是个老粗,算识些书,也未必好到哪去,他们中大部分人,也只是今天才知道,这就是博格阿巴特,就却没想到他竟扎了这样的架子。这算账和读书还不同,读书人虽然多少会学点算术,但是算法,在圣贤文典中占弱,没几个真正的士子研读算经,精通算术。就算是很不一般的士子,只要不是老范那样的,也很难将算盘操成账房那样熟练,何况账册记录形式多样,什么流水账,天地账……一般读书人看都看不懂。他们都在心里问:“这家伙是来真的,还是唬人的?!”
邓北关也在纳闷,站对面,一边擦脸上的血污,一边伸头。
狄阿鸟自幼生财有道,算盘自然更阿爸手把手教的,虽然自己熟读算经,算一般的东西,不用这个,但也照样操个“噼里啪啦”,他一边检了几笔帐,一边抬头看向众人,心说:“你们吃惊什么,算盘都打不响,怎么打仗?!用兵打仗,哪一样不需要算个清楚?!”
不过,他已经确定,帐面上没有问题,只是要看账,要找出里头的问题,只是机械式地团着算盘,眼睛却是一目一篇,而另一只手翻得飞快。
看他一直翻了两本,丝毫也没有烦躁,邓北关就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虽然不认为对方能窥视其中奥妙,但已经肯定,这个博格阿巴特天资极不同寻常,给他足够时间,他就能找出蛛丝马迹,干脆在一旁给他说话,挑衅他,辱骂他,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第一卷 雪满刀弓 一百三十六节
    狄阿鸟旨在比较数据,将近几年屯田处的账册飞快地翻了一遍,注意到一点,以洛水为界,北屯贫瘠,没有多大收益,欠缴较多,南屯肥沃,赋税却重,每年也有几十户百姓没有纳粮,当然,这没有什么争议的,屯田耕地不同于地方耕地,你田好,收成好,上缴要多一些,即便是不合理,也不能置疑邓北关就公报私囊了,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定为逃亡或被组织起来迁往北乡追垦的户众与这个数量大致相当,耕地因而会减少上一部分,这就相当令人奇怪了,巧合了?!
两者自然有必然的联系,赋税重,你缴不起,只好逃亡,放弃耕作原有土地,去开垦,开垦免赋税。
他心头浮上一个念头,他们放弃的土地,是不是荒芜了?!既然赋税重,为什么每年都有人不欠赋的,为什么每年欠赋的都是几十之数,不是人人都欠,也不是今年多,明年少,这里头有没有猫腻?!猫腻有多大,值不值得自己深入,以这个为突破口?!他犹豫了一下,拿了一本往年的账册。
众人见他这样,知道他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把近几年的看完了,比刚刚几个幕僚共用的时间还要短得多,个个心里震惊,觉得几个幕僚算账的本事,加起来也不如他。只有不断干扰他的邓北关却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这些账册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检查完的,既然他看这么快,那就是在唬人,唬自己,也许呆会儿,他会拣几个问题,诈自己一诈,自己做好准备就行了。
狄阿鸟拿了往年的账册,往上头追看了两年,又发现一个巧合。
垦户每年都在垦田,但随着搬迁和逃亡,田亩仍然维持在一个基本线上。他干脆拿起年代较久远的册子翻翻,这个有十来年了,和现在的花名册一对比,竟然惊人地发现了不曾变动的地方,这里头有不少固定的屯户,雷打不动,其它的人都流亡或者搬迁了,这些屯户却一直都还在。
他心里一动,心说:“这是不是暗示了什么呢?!”干脆放下不看了,找到迫切等着自己的健符,淡淡地说:“我看完了,的确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邓北关一看他自己承认没有什么不妥的,张口叫嚣:“你还有什么说的?!”
健符也现出瘟色,如果眼睛能杀人,他已经把狄阿鸟给碎尸万段了。狄阿鸟却漫不经心,淡淡地笑着,朝邓北关看去,请求说:“我毕竟不是当地人,我想请个内行人来,替我看上一看,怎么样?!”
邓北关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莫不是鬼使神差,他真找到疑点了?!
这点秘密的确瞒不了当地人,当地人里头有知情的,不过没占到好处的也为数不多,我该不该同意?!
要是自己不同意,是不是显得心虚?!他转眼看向谢铁牛几个熟人,这几个熟人立刻就说:“这要到什么时候了?!”
健符已经失望了,也不打算让去,可王志却有点儿迷信狄阿鸟,走到他耳朵边说了两句,他一阵疲倦,按住脑门说:“那好。是谁?!我立刻派人去请。只此一次。”
狄阿鸟说:“安县长。”
邓北关魂都惊了,脱口道:“安大人自动卸了职,在家等着被朝廷严惩呢,不大合适吧。”
健符根本不搭理他,将手一挥,派人去了。邓北关确信安勤虽然上任不久,也从不过问自己屯田处上的事情,但作为地方官,应该可以点破其中的谜团,不过看他前一段时间和王志交往,有证据早交给王志了,何必等到现在?!他就是怀疑点什么,当真能当着自己的面作证么?!
他心中忐忑,朝陈元龙看去。
陈元龙也没什么说的,答应让人去请。派出去的人还牵了马,只听得马“恢恢”几声,远去了。邓北关为了缓和内心的紧张,又开始叫骂,狄阿鸟也不理,站回案角,闭目养神。这都到了下午,众将官站也站累了,肚子也饿,莫衷一是,再提到吃饭。
健符虽有所软化,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大伙也不再讲究,蹲蹲坐坐。这正和陈元龙的意,健符等于把众人得罪完了,他自然要偷着乐,乐了半天,说了句:“给食堂说一声,让他们把饭撤了吧。”
这话,健符没法反对的,你既然不让大伙吃,就允许把饭撤了。众人不忿地看看他,心里不免痛骂,连忙往查工匠司账目的几个幕僚看去,希望他们核查快点,等了好大一会儿,他们听到外头有人吵闹,派人出去一看,回来说:“将军,屯田处的人听说追邓大人的不是,过来请愿来了。”
一干等着看健符笑话的人恨不得欢呼。健符和王志也大眼瞪小眼,他们朝狄阿鸟看去,发觉狄阿鸟仍然在闭目养神,身子微微摇晃,口中念念有词,陈元龙脸色百变,不肯吭声,只好再等等。陈元龙脸色自然要变,狄阿鸟念念有词是说他受贿,问他想不想让自己公布给大伙儿。他简直是气急败坏,真后悔自己曾在狄阿鸟面前承认过这件事,只好默不做声,以求公正。
说话间,请安县长的人回来了,进来禀告说:“安县长他不肯来,他说了,他不清楚屯田处的事儿,来也没有什么用?!”
狄阿鸟在心头骂了句“老狐狸”,睁开眼来。这时,让请安县长,安县长没请来,门外有一群屯田处的人请愿,众人都等着看怎么收场。陈元龙也哈哈大笑,肆无忌惮地问:“贤侄,还要继续下去吗?!”
健符不知道狄阿鸟私下威胁了他,只以为是给自己说,颓然道:“去,派个人,给外头的人说一声,会把他们的邓大人还给他们的?!”
狄阿鸟两眼陡吐寒光,阻拦说:“慢。”
这时,核查工匠司的幕僚起了身,轻轻摇了摇头。健符不肯再听狄阿鸟的意思,恨恨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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