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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10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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谝柔,虽复用儒生将农人,则所谓儒者不儒,而农者不农,曾国藩之所为咨嗟于暮气者耶!军兴,名将推塔齐布、刘腾鸿、李续宾、多隆阿。
而郭嵩焘服罗泽南,左宗棠推王珍。珍,泽南弟子也。泽南亡,有续宾及珍。珍死,则张运兰冗辍聊湟园芩馈H辉蛟竽洗晌矫В堑溲哉剑谛鱿略渡酢6鲋钊耍嬖虿桑涝蚝鲅桑痪刹棵藓婪⒅В挚龆疗涫椋燮浼U吆酢1鞠婢云穑榷畋忠病T捉ㄒ迤欤粘纱蠊Γ闯⒆砸晕渌愿憾涝诮塘贰V两裣婢鹕隙瘢贩ǘ瘢炭捎靡病9劢芊瘢诹卸邮保湃担克嗨啵献憾觯蚴じ嚎杉印J枪时ú豢裳裕撇豢晌芤病!
凡立营,十人为队,八队为哨,队、哨有长,队有斯养,队十二人,其正制也。八队之械一、五抬枪,二、四、六、八刀矛,三、七小枪。抬枪迟重则增二人。故百六人而成八队,统以哨长,哨百七人,置哨官领之。四哨为营,亲兵六队,队长、斯养如哨之制,队十二人。六队之械一、三主炮,二、四、六皆刀矛,五为小枪,凡七十二人,不置哨长,合四哨四百二十八人,皆统于营官,故曰营五百人,而哨、营官不数。
其书记、医匠或有或无,营官主之,其费于公费取之。营之用器,哨队备之,其军器立营时给之,坏敝营官修之,于公费取之。唯铅弹药绳帐棚得以时领,营官给十帐,八夹二单;哨官三帐,一夹二单;亲兵队二帐,一夹一单;哨队队二帐,皆单。
凡营帐单者八十,夹者十八。辎重军装行粮,长夫运之,率百人而卅六夫,营夫无过百八十,亦无得阙不足。行而索夫,军有司诛之。
其当行,令三百五十人各备战器,百五十人督长夫、护用器,前有探马,后有押帮,各从其营,无有或错。其行,率日三四十里,黎明而发,未哺而息。行所至为垒,营官相其地,准之以绳,从面为壕。壕丈五尺,复壕土为墙,厚一丈,其崇八尺,墙壕容二丈,远其余土。队为一棚,棚有灶厕,厕有外、内,外厕四之,内厕一之。火药有窖,以堇涂之,涂皆孔之。
其军市设于绳墙垒外,其垒近市,则严其门禁,午夜籍之,出入无验,讥而诛之。夜号之字,营官授之。守夜之卒,营五十人,寇近则百人,以更为班,班十人若二十人,哨长察之。五更咸兴,朝暮练操,以声警之。故行不可速,止不可懈,行速则病,止懈则散。军虽强,久顿必荒,宁驱市人,勿将旧军,屯兵待战,是谓自乱。作壕之法,外内重设,外壕广六尺,深八尺,内壕半之。环而沟之,必有横涂,相距二丈,垒墙既成,去其外涂,留其内涂。作墙如城,其高七尺,子墙半之,墙厚六尺,左右二门出入谨之。其作筑之,见敌则并力,无事则长夫之役也。步行率八刻而行十五里,寒日短而行易,暑日长其行难,以昼四十六刻率之,行十六刻而三十里,其十六刻以筑营垒,余十二刻而后昏暮,则神暇形壮,可以待敌。故百里而趣利者蹶,此军家之大忌也。
初欲立水师,湘中不知战船形制,依古法作筏载炮,将以截流,又欲为艨艟大舰,皆不能旋运。曾国藩令放竞渡舟,设短桡、长桨,如蛇之足;又得广东船式,作快蟹、长龙、三版三等船。未几,水师总兵自登州至,主作柁罟大船,一战而败,语在《水师篇》。其后水军益利,所至克捷,虽被炮伤、死,船余一二人,犹足胜寇,然后知水军万全过陆军,而用法益得严。初议避炮,依近代兵书法,张鱼网湿絮牛皮藤牌,铅丸辄洞中之;又编竹如细鳞,施絮革人发密覆之,铅丸来势益猛。
及战,而杨载福、彭玉麟等倡勇敢,悉屏盾盖,当炮冲而进,于是炮失势,而士气益勇。故凡言畏炮者,怯将也,不待接战,败军而废之矣。曾国藩以俱教士,以慎行军,用将则胜,自将则败。杨岳斌、鲍超以无惧为勇,以戒慎为怯,自将则胜,用将则败。《论语》曰“临事而惧。”帅之言也。《记》曰“我战则克。”将之言也。为将者功名成,富贵得,则知俱矣。
知惧必败,水师为甚。彼不胜,其惧故也。接流争先,小舟为强,船有三等,无三版不行。船置一哨官,制其进退,百船虽退,一船可进。其辎重则有公船。暴风掀波,三版必摧,则保于大舟,大舟不可战也,快蟹、长龙以备指挥,败则弃之,而以三版归,此江湖水师之恒也。战于海中,岛夷之利耳,中国无故而与争于海,非所闻也。
水军虽亦有刀盾枪矛,无所用,精桨柁炮手,指臂相使。
凡三版,桨十人,柁一人,头篙一人,炮手二人。炮置船首尾,旋而发之。炮一发,舟一顿,则进愈疾矣。亦或置腰炮为观美,临敌无所用之。长龙,桨十六人,橹四人,余如三版之数。快蟹,桨二十八人,橹八人,舱长一人,头、柁各一人,炮手六人。凡快蟹、长龙船各一,三版船八而为一营,营官领之。盖三百八十八人而成营,其船人或稍增。要本兹制,作营之法相距欲疏,小船依洲,大舟横流,要避暴风,无令相撞。军皆守船,尤禁登岸。其后长江水师章程编于《方略》,大略准此。
其帆桅篙橹桨炮随时修制,不可一限。三版露载无篷版,各施夹帐覆船。军士又私造长龙,编为公船,以食以居。故军容唯水师为壮,而应对便辟、多逸少劳,亦始于水师云。
湘军成马队,至湖北乃有之。恒用北将,束以湘营制,而多隆阿以此显。初以三百七十八人为营,四人为棚,六棚为哨。
后讨捻寇,更改以三百二十二人为营,营五哨,人各给一马,唯马夫火棚夫无之。又有步队十人,立什长,别为一棚,以供杂役。营官长夫八,公长夫四十。营官一员、帮办一员、先锋官五员、哨官十员,给蓝夹帐十四、白单帐三。每棚白单帐一,马棚帐一。凡白单帐六十六,蓝夹帐十三,马棚帐七十二。长夫八棚,白单帐八。其马,初从口外买之,官价匹银八两,多病道毙,后或随所至而买补焉。岁百马病毙更易无过卅六,余各令乘者补之。又别储朋马银,月可百余两,以备买价,其银出于杂费,营官掌之。
凡营官一员,月给银二百两,不计官位。异军特起,亦不相统,或令受他将节制,辄不相能,非其所置,莫能属也。一营则哨官四员,日给银三钱,月支银卅六两;哨长四员,日给银二钱,月支二十四两;什长卅二人,日给银一钱六分,月支百五十三两六钱;亲兵七十二人,护勇二十人,日给银一钱五分,月支四百十四两;正勇三百卅六人,日给银一钱四分,月支千四百十一两二钱;火勇卅二人,日给银一钱一分,月支百卅八两六钱;长夫百八十人,日给银一钱,月支五百C13两。
凡一营,月支口粮公费银二千九百十七两四钱。小尽之月,日给扣;建月,给不扣。水师之制依此为准,头篙、柁工依哨长,舱长依什长,唯无长夫,而哨官倍之,故水军一营,月支千九百十一两二钱。
马队依前制,营官一员,月给银八十两,哨官月给银十两八钱,先锋官月给银六两,亲兵马兵月给银四两八钱,步兵什长如亲兵之饷,步兵月给银四两五钱,火棚长夫如步军之制。
凡马,月支麸豆银二两,每营马二百六十八匹,凡一营月共支银二千六百六十三两八钱。
凡统将,得专置营官,营各献助公费,月或百金,或二百金,至二千人,又公加公费银百两,夫价银卅两。统五千者倍之,统万人者三之。万人则廿营,营助百金,并之则月三千金,此湘将之廉者也。楚军之制,于所统营各置司籍一人,则军阙未补者、或竟阙者、或除名者,饷皆入于其将,军械修补之费不与焉。故将五百人,则岁入三千,统万人,岁入六万金,犹廉将也。唯多隆阿统万人,而身无珍裘、靡葛之奉,家无屋,子无衣履。其天人乎?勤所事,诚有所不暇也。刘长佑军士辄取足额,席宝田争之,以为徒自弱,必不能战,所谓廉将者,非□于用之足贵也。然从湘军之制,则上下相维,将卒亲睦,各护其长。其将死,其军散;其将存,其军完,岂所谓以利为义者耶?而昧者徒取战胜,不用文儒,则冒死之将汩廉捐耻,日趋于乱。
筹饷篇第十六
冯唐有言赵将李牧之居边也,军市之租皆自用飨士。选车千三百乘,彀骑万三千,百金之士十万。古之用兵其费至巨也,然以赵国区区,李牧偏郡,仰给市租,不闻匮乏,未有行军而乏兴,护众而忧馕者也。明代则不然,平时征赋半以养兵。
四海之富岁入裁二千余万,十年之通余,不过一年之入,郡县府库例不存储,大农春秋二拨,或往往告匮。至于军兴,田谷不播获,关税无登,而振恤供给,繁费相踵。劝捐输,议假贷,欲以一二贵戚大臣之私财澹天下之用,计绌情绌,始议加赋。
史威不行,漏卮不塞,俗儒迂生纷咎其上。
圣清鉴其敝,二百余载坚持不加赋之义,兆民晓然,湛恩汪濊,利原沮闭,咸怀仁义。然值有兵革非常之灾,连年累岁之繇,倾帑不足以供费,则计臣束手矣。洪寇之兴,始由部筹饷拨军者六百余万,其后困竭,则以空文指拨,久之空无可指。
诸将帅亦知其无益,乃各自为计。其计有二捐输、厘金是也。
二者皆起于战国、秦汉之时。而捐输为最拙,又流敝滋大,害于风俗。胡林翼之言曰“今之言兵者喜团练,言饷者急捐输,及大钱钞票,乐其不费而取利也。上苟持一无本取利之心,则政事□败,令甫下,而民窥之矣。”捐输之所行,必避富贵权势之家。曾国藩初治湘军,慨然欲抑豪强、摧并兼,令故总督陶澍家倡输万金,以率先乡人,澍子诉于巡抚,籍其田产文券送藩司,官士大哗,遂以得免。其后,湖南布政使李榕倡言米捐当先大户,是时曾国荃号有百顷田,于法当上户,榕不能问也,而京朝流言卒以败榕。故凡捐输,徒以虐良善、肥不肖,行之愈久愈不效,乃通计天下岁得不出二十万金。朝廷毅然知其害政,于是遂罢。然自咸丰元年以来,盛衰相参,所输银亦以千万数。捐输得官者犹少于军功保荐十分之三,而其材智、吏事或愈于正途牧令太守。故夫以捐输为害政是也,或以为淆杂吏治亦未必然也。
刑部侍郎雷以諴治军扬州,用钱江谋,奏榷商税关税正则,本千而取三十,榷之廛肆则入千而取十,谓之厘金,言金取一厘也。厘金虽始于扬州,然无所得。曾国藩克武昌,下九江,乃令胡大任、何玉棻、孙谋于汉口行之。奸民诉之总督,下檄名捕大任等。大任者,礼部主事,故国藩亦移咨杨霈争之。霈不得已,委过藩司。未几,武昌,汉口复陷,而湖南厘局兴矣。
郭嵩焘尤喜言厘金,始倡用士人,使其弟佐总局,而府县厘局皆举、贡、生、童,商民便之。院司虽或委员,总成列衔而已。
其后群官稍资以给食,又其后而陆增祥总省局,始委权官员,诸举、贡、生、童亦皆以保荐得官,彬彬乎衣冠簿书,有上下等威,而厘税益绌。布政使吴元柄、涂宗瀛尽革浮费,灯油茶叶各令自办,岁亦省千余金。然湖南厘税初年岁百卅万,至增祥、元炳时岁载C13万。江西货饶地广,初倚以供军,而数当兵冲,不能远逾。湖南军实之所由充,始自湖北,开于上海,皆取给于厘税,所谓军市之租者耶。湖北厘税川盐为大。始承平时,淮引正课不逾三十万,犹日诉引滞,逋税岁积。寇据江南,盐运阻塞,川盐方舟并下,乃设局沙市,试榷其税,因资羡余以充官用,岁益银至百余万。时湖南亦食粤私,院司欲准湖北例笼之,不能效也,然亦岁榷银三四十万。
咸丰七年,骆秉章用左宗棠议,首减湘潭浮折漕粮,定军需公费,先私取十五者,率改为公取一,藩司以下大欢。时湖南阻乱,事专于巡抚,秉章决行之,遂通改漕章,岁增银二十余万,民乃得减赋数百万。武昌既复,林翼复效行之。及曾国藩在江西,亦效行之。湖北、江西赋倍蓰,湖南故增银亦多,然民未甚得其惠。其后,秉章督四川,设夫马局,津贴捐输乃更为敝治,非独务本难也。逐末竞利犹待人而兴,然以此益知军兴不乏财,而将士愈饶乐,争求从军,每破寇,所卤获金币、珍货不可胜计。复苏州时,主将所斥卖废锡器至二十万斤,他率以万万数,能战之军未有待饷者也。湘军初起时,水师大将从南海新来,当设宴,议用钱二万,犹咨嗟以为巨费。其时,江南粮台委员自苏至宁公馆八所,帷帐姬妾不徙而具,徒以坐溃。而湘军起贫苦,同饥饿,转战五千里,饷皆自厘金给之。
虽复频奏征饷四川、广东,率为其督、抚所持,所望十不偿一二。独刘蓉、蒋益澧本起蜀、桂监司,得总督协济。及其后,蓉在陕西,蜀饷不复应。益澧入浙频胜,饷源自旺。至平捻时,京朝官至湘、淮军中,各以私情馈遗,动醵万金。孔子曰“国不患贫寡。”富哉言乎!观帅能否,于筹饷知之矣。
五口通商,中国岁入银七百万,加以货厘盐税,又率千万,而军籍官用、度支省减、藩库扣停者亦千万,故国富莫若今日。
计者不综大端,徇胥吏之虚词,辄曰财支绌,用浩繁,利孔弗一,漏卮弗塞,无事而屯军,舍本而逐末,船炮无益之费尽糜所入,未为知筹也。湘军于饷艰难,其后人人足于财,十万以上赀殆百数,当领未发之饷辄公输县官,计银动数十万。念前兹过计拙谋,故述其略为《筹饷篇》,而其所取发奏咨之文皆不论载。
方厘金之兴也,虽津逻诃索,固不敢问达官朝使舟,然诸贵宦家人姻戚仆从多被讥留,不能公漏私。言事者辄以病商、害民为词,交章请罢征。曾国藩初授江督,军饷无出,黄冕始建议增湖南厘税十之三,号为东饷,专供曾军。议初上,骆秉章援蜀去,文格代为巡抚,雅不善曾、胡。国藩恐己力不足令之,手书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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