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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10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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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谊诸儒所解‘束帛戋戋,贲于丘园’之义,自可见证。”英公检之,果见三代束帛、束脩之制。若束脩则十挺之脯,其实一束也;若束帛则卷其帛,屈为二端,五匹遂见十端,表王者屈折于隐沦之道也,夏亦少沮。
宋齐丘相江南李先主昪及事中主璟二世,皆为右仆射。璟爱其才而知其不正。一日,选景于华林广园,以明妆列侍,召齐丘共宴,试小妓羯鼓。齐丘即席献《羯鼓诗》曰“巧斫牙床镂紫金,最宜平稳玉槽深。因逢淑景开佳宴,为出花奴奏雅音。掌底轻忄总孤鹊噪,杖头乾快乱蝉吟。开元天子曾如此,今日将军好用心。”又尝献《凤凰台诗》,中有“我欲烹长鲸,四海为鼎镬。我欲罗凤凰,天地为矰缴”之句。皆欲讽其跋扈也,而主终不听。不得意,上表乞归九华,其略云“千秋载籍,愿为知足之人;九朵峰峦,永作乞骸之客。”主知其诈也,一表许之,赐号九华先生,以青阳一县舆赋给之。怨毁万状。
后放归田里,锁之,穴其墙以给膳,遂自经,年七十三。初,上元县一民时疾暴死,心气尚暖,凡三日复苏,乃误勾也。自言至一殿庭间,忽见先主被五木缧械甚严,民大骇,窃问曰“主何至于斯邪”主曰“吾为宋齐丘所误,杀和州降者千余人,以冤诉囚此。”主问其民曰“汝何至斯耶”其民具道误勾之事。主闻其民却得生还,喜且泣曰“吾仗汝归语嗣君,凡寺观鸣钟当延之令水,吾受苦,惟闻钟则暂休,或能为吾造一钟尤善。”民曰“我下民尔,无缘得见,设见之,胡以为验”主沉虑,曰“吾在位尝与于阗国交聘,遗吾一瑞玉天王,吾爱之,尝置于髻,受百官朝。一日,如厕忘取义。因感头痛,楚神谓吾曰”玉天王置于佛塔或佛体中,则当愈。‘吾因独引一匠携于瓦棺寺,凿佛左膝以藏之,香泥自封,无一人知者。
汝以此事可验。“又云”语嗣君,勿信用宋齐丘。“民既还家,辄不敢已,遂乞见主,具白之。果曰”冥寞何凭“民具以玉天王之事陈之。主亲诣瓦棺,剖佛膝,果得之,感泣恸躄,遂立造一钟于清凉寺,镌其上云”荐烈祖孝高皇帝脱幽出厄。“以玉像建塔,葬于蒋山。齐丘宠待愈解。
张晦之景以古学尚气义,走河朔,与冀州一侠少游。后侠者不轨,事败,景亦连继,捕之甚急,遂改姓名李田,遁窜四海。所至即题曰“我非东方儿木子也,不是牛耕土田也,欲识我踪迹,一气万物母。”盖景尝撰《河东柳先生集序》,破题曰“一气,万物之母也”,世尽知之。景所以遍题者,亦欲导于知己。简寂观道士陈履常善奏章,能游神于冥寞。景以李田姓名谒之,求奏一章以决休否,陈许之。一夕,天虚夜清,冠简精恪。自初夜抱章俯伏于露坛,后夜方起,起忽谴之曰“阴冥之事尔尚欺之,况人间乎吾上及三清,下逮九幽,阅籍无李田者。子以欺阴,固无休征矣。”景终于一散官,寿不五十。陈康肃尧咨知荆南,怜其道穷,为葬于龙山落帽台,碑以表其墓焉。庐在荆江之沲阴,枯桑废田,子孙凋零,尽为渔樵佣估。嗟哉!陆鲁望所谓“莫倚文章庇子孙”。集三十卷行于世。
成都无名高僧者,诵《法华经》有功,虽王均、李顺两乱于蜀,亦不敢害。一旦,忽一山童至寺,言“先生来晨请师诵经,在药市奉候。”至则已在。引入溪岭数重,烟岚中构一跨溪山阁,乃其居也。仆传其语曰“先生请师且诵经,老病起晚。诵至‘见宝塔品’,愿见报,欲一听。”至此品,报之,果出,野服杖藜,两眉垂肩,但默揖爇香侧听,听罢遂入,不复出。将斋,以藤盘竹箸秫饭一盂,杞菊数瓯,不调盐酪,美若甘露。食讫,仆持衬一鍰,敬施之,曰“先生寄语,上人远到山舍,不及攀送,遣仆送出路口。”因中途问仆曰“先生何姓”曰“姓孙。”曰“何名”仆于僧掌中书“思邈”
二字。僧因大骇,欲再往,仆遽失之。凡山中寻三日,竟迷旧路。归视衬资,乃金钱一百,皆良金也,中五六金,一半尚铁。
由兹一膳,身轻无疾。天禧中,已一百五十岁,长游都市,后隐不见。
殿中丞程东美守宾州日,侬贼寇宾,因弃城,后得罪编置于郢,纯厚人也。能道守宾日监斩陈崇仪事甚详。自言狄相青正月一日至宾,初六日诘旦,帅旆将起,就坐,擒陈及裨将供奉官,将斩之,捽二人者于庭,谓曰“二君后事,但请无虑,青一切为置之。”时陈(犯英庙讳)神识荒越,卒无一词。独供奉者慷慨不怖,气貌怡然,叩狄公曰“某万死无恨,独一事须干台听。以亡母骨榇尚寄州南存留院,二十年不孝未葬,某今得罪既死,乞令烧讫,箧其骨,专谨人驰归;并家书付妻、男,将某骨与亡娘之骨买地一处葬之,则闭目受刀无恨矣。”
狄公许之。擒二人者就廊酒食。时晓寒,酒饵冷落,陈但狂号不能食,独供奉者饮啖如平时,谓众兵曰“吾本一健儿,今日陪奉一崇仪使吃剑,何亏于我乎汝辈努力,无当效我。”索纸笔写家书,一字无误。及至市,先设衾褥,面北正坐,顾持刀者曰“刃銛利否若一刀不断,我必诉汝于阴府。”言讫刃下。斩讫,大旆遂南矣。
潘逍遥阆有诗名,所交游者皆一时豪杰,卢相多逊欲立秦邸,潘预其谋。混迹于讲堂巷,开药肆,刘少逸、鲍少孤二人者为药童,唐巾韦带,气貌爽秀。后太宗登极,秦邸之谋不集。
潘有诗曰“不信先生语,刚来帝里游。清宵唐好梦,白日有闲愁”之句。事败,已环多逊宅,斯须将捕于阆。阆觉之,止奔其邻曰“吾谋逆事彰,吾若就诛,止一身,奈汝并邻皆知吾谋,编窜屠戮者不下数十人。今若匿得吾一身,则脱汝辈数家之祸。然万无搜近之理,所谓弩下逃箭也。吾出门则擒之,汝辈自度宜如何”其邻无可奈何,遂藏于壁。少顷,捕者四集,至则失之矣。朝廷下诸路画影以搜。狱既具,投多逊于崖。已而沸议渐息,阆服僧服髡须,五更持磬,出宜秋门至秦亭,挈檐为箍桶匠,投敌人。阮思道为秦理掾,阴认之,遂呼至庭,俾葺故桶。阮提钱三鍰,明示于阆,大掷于案,乘马遂出。阆谕其意,提金直入于室,因匿焉。既归,责阍者曰“案上三鍰及桶匠安在”皆曰“不知。”遂痛杖阍者,令捕之。阆恨之,遍寻于市,数日不得其踪。阮后徐讽秦帅曹武惠彬曰“朝廷捕潘阆甚急,闻阆亦豪迈之士,窜伏既久,欲逭死地,稍裂网他逸,则何所不至。公,大臣也,可奏朝廷少宽捕典,或聊以一小官召出,亦羁縻之一端也。”帅然之,遂削奏,太宗以四门助教招之,因遂出。阆有清才,尝作《忆余杭》一阕,曰“长忆西湖,尽日凭阑楼上望,三三两两钓鱼舟,岛屿正清秋。笛声依约芦花里,白鸟几行忽惊起。别来闲想整渔竿,思入水云寒。”钱希白爱之,自写于玉堂后壁。
蜀先主开建初,赐道士杜光庭为广德先生、户部侍郎、蔡国公。时蜀难方平,犹恶盗贼,犯者赃无多少皆斩。是岁蜀饥,有三盗糠者止得数斗,引至庭覆谳。会光庭方论道于广殿。视三囚殆亦侧隐,谓杜曰“兹事如何”亦冀其一言见救。而杜卒无一语,但唯唯而已。势不得已,遂斩之。杜归旧宫道院,三无首者立于旁,哭诉曰“公杀我也。蜀主问公,意欲见救,忍不以一言活我。今冥路无归,将其奈何”杜悔责惭痛,辟谷一年,修九幽脱厄科仪以拔之,其魂岁余方去。光庭越州人,博学有文章,在唐为麟德殿供奉,有经纶才,唐室欲相之。
韩熙载字叔言,事江南三主,时谓之神仙中人。风彩照物,每纵辔春城秋苑,人皆随观。谈笑则听者忘倦。审音能舞。善八分及画笔皆冠绝。简介不屈,举朝未尝拜一人。每献替,多嘉纳,吉凶仪制不如式者,随事稽正,制诰典雅,有元和之风。
屡欲相之,为宋齐丘深忌,终不进用。陈觉以福州之败,齐丘庇之,特赦不诛。熙载上疏廷争,必请置法。齐丘益怒,诬以纵酒少检,贬和州司马。其实平生不饮,璟觉其谮,非久召还。
年六十九,拜中书侍郎,卒。煜尝恨不得熙载为相,赠平章事,谥文靖。严仆射续以位高寡学,为时所鄙。又江文蔚尝作《蟹赋》讥续,略曰“外视多足,中无寸肠。”又有“口有雌黄,每失途于相沫;胸中戈甲,尝聚众以横行”之句。续深赧之,强自激昂。以熙载有才名,固请撰其父神道碑,欲苟称誉取信于人。以珍货几万缗,仍辍未胜衣一歌鬟质冠洞房者,为濡毫之赠,意其获盼,必可深讽。熙载纳赠受姬,遂纳其请。文既成,但叙谱裔品秩及薨葬褒赠之典而已,无点墨道及续之事业者。续嫌之,封还,尚冀其改窜。熙载亟以向所赠及歌姬悉还之,临登车,止写一阕于泥金双带,曰“风柳摇摇无定枝,杨台云雨梦中归。他年蓬岛音尘断,留取樽前旧舞衣。”
李丞相沆有长者誉。一世仆逋宅金数十千,忽一夕遁去。
有女将十岁,美姿格,自写一券系于带,愿卖于宅以偿焉。丞相大恻之,祝夫人曰“愿如己子育于室,训教妇德,俟长成求偶嫁之。止请夫人亲结缡,以主其婚,然而务在明洁。”夫人如所诲。及笄,择一婿亦颇良,具奁币归之,女范果坚白。
其二亲后归旧京闻之,沦感心骨。丞相病,夫妇刲股为羹馈之,至薨,衰绖三年。
熙宁丙辰岁,交贼寇邕,郡倅唐著作子正尽室遇害。唐桂州人,治平中赴京调举,至全州,中途欲僦一仆,得一肩夫,乃游袁州日所役旧奴也。挈重担,劲若健羽,虽鞭马疾追,长先百步之外。恐他逸,遂遣之。其仆当日全州行至唐州,凡二千七百余里,日午已到,留书祝驿吏曰“候桂州唐秀才至,即付之。”君后月余方到。唐下马于驿,驿吏前曰“君非桂州唐秀才否一月前,有人留一书在此。”因出示之。书面云“吴桂州唐秀才,归真子谨封。”唐曰“吾岂识归真子邪”
因启封,惟一诗,曰“袁山相见又之全,不遇先生道未缘。
大抵有心求富贵,到头无分学神仙。箧中灵药宜频施,鼎内丹砂莫妄传。待得角龙为燕会,好来黄壁卧林泉。“唐得之颇怪,因请其形貌,乃全州黜仆也,留书之日,即全州所遣之日,始悟神仙人。宝诗于箧,遇好事者则出之。及遇害,当丙辰,正合诗中谓”角龙“也。
江南徐知谔为润州节度使温之少子也,美姿度,喜畜奇玩。
蛮商得一凤头,乃飞禽之枯骨也,彩翠夺目,朱冠绀毛,金嘴如生,正类大雄鸡,广五寸,其脑平正,可为枕,谔偿钱五十万。又得画牛一轴,昼则啮草栏外,夜则归卧栏中。谔献后主煜,煜持贡阙下。太宗张后苑以示群臣,俱无知者。惟僧录赞宁曰“南倭(乌和反)海水或减,则滩碛微露,倭人拾方诸蚌,胎中有余泪数滴者,得之和色著物,则昼隐而夜显。沃焦山时或风挠飘击,忽有石落海岸,得之滴水磨色染物,则昼显而夜晦。”诸学士皆以为无稽,宁曰“见张骞《海外异记》。”后杜镐检《三馆书目》,果见于六朝旧本书中载之。
真宗深念稼穑,闻占城稻耐旱、西天绿豆子多而粒大,各遣使以珍货求其种。占城得种二十石,至今在处播之。西天中印土得绿豆种二石,不知今之绿豆是否始植于后苑,秋成日宣近臣尝之,仍赐占稻及西天绿豆御诗。
祥符已前,中贵人尽带将仕郎阶。若太尉秦翰者,左槪哿⒄焦Γ家越死赡谑淌∧诟芯郑裨虿晃省:埠蠼ㄕ霉凇!
初,申国长公主为尼,掖庭嫔御随出家三十余人,诏两禁送于寺,赐斋馔。传宣各令作诗送,惟陈文僖公彭年诗尚有记者,云“尽出花钿散宝津,云鬟初剪向残春。因惊风烛难留世,遂作池莲不染身。贝叶乍翻疑轴锦,焚声才学误梁尘。从兹艳质归空后,湘浦应无解佩人。”或云作诗之说恐非。好事者能于《鹧鸪天曲》声歌之。
明州天台教主礼法师,高僧也。聚徒四百众,以《往生净土诀》劝众修行。晚结十僧,修三年忏,烧身为约。杨大年慕其道,三以书留之,云“亿闻我师比修千日之忏,将舍四大之躯,结净土之十僧,生乐邦之九品。窃曾具恳,冀徇群情,乞往世以为期,广传道而兴利。愿希垂诺,冀获瞻风。”后礼师终不诺。又贻书杭州天竺式忏主,托渡江留之“亿再拜。
昨为明州礼教主宏发愿心,精修忏法,结十人之净侣,约三载之近期,决取乐国之往生,并付火光之正受。载怀景重,窃欲劝留。诚以天台大教之宗师,海国群伦之归向,传演秘筌之学,增延慧命之期。冀其住世之悠长,广作有情之饶益,遂形恳请,罄叙诚言,得其报音,确乎不夺。虑丧人天之眼目,孰为像季之津梁忏主大师同禀哲师,兼化本国,可愿涉钱塘之巨浪,造鄞水之净居。善说无穷,宜伸于理夺;真机相契,须仗于神交。“是年诞节,恳永兴寇相国荐紫服以留之。时马副枢知节请大年撰其父全乂神道碑,润笔一物不受,止求荐一师号。马枢奏”臣以杨某为先臣撰碑,况词臣润笔,国之常规,乞降圣旨,俾受臣所赠。“真宗召大年问之,因得以其事为奏。真宗深加叹重,谓大年曰”但传朕意,留之住世,若师号朕与之,润笔卿宜无让。“遂赐号法智大师,住世七年方入灭。杨希白碑其贤于塔。
向大资敏中祥符四年十月为东岳奉册使,奏“奉册前十日,雨雪日甚,至十一月五日诣本庙奉册,忽至景气晴和,宛若春意。”又得兖州状称“据黄现铺人员夏兴状,今月四日将兵巡至马岭,见五人各服黄、紫衣,执幡。盖兴等恐是册使,向前迎接,忽然气雾渐起,即不见。”又得天贶观道士孙守一状“册使诣本殿烧香毕,有皂鹤两只至殿,盘旋飞翥甚久。”
词臣各进颂。
欧公撰石曼卿墓表,苏子美书,邵餗篆额。山东诗僧秘演力干,屡督欧俾速撰。文方成,演以庚二两置食于相蓝南食殿。
砻讫,白欧公写名之日为具,召馆阁诸公观子美书。书毕,演大喜曰“吾死足矣。”饮散,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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