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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5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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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补阙毕乾泰,瀛州任丘人。父母年五十,自营生藏讫。至父年八十五,又自造棺,稍高大,嫌藏小,更加砖二万口。开藏欲修之,有蛇无数。时正月尚寒,蛰未能动,取蛇投一空井中,仍受蛇不尽。其蛇金色。秦自与奴开之,寻病而卒。月余,父母俱亡。此开之不得其所也。
沧州东光县宝观寺常有苍鹘集重阁。每有鸽数千,鹘冬中每夕取一鸽以暖足,至晓放之而不杀。自余鹰鹘不敢侮之。
太宗养一白鹘,号曰“将军”。取鸟常驱至于殿前,然后击杀,故名“落雁殿”。上恆令送书,从京至东都与魏王,仍取报,日往反数回。亦陆机黄耳之徒欤!
上元中,华容县有象入庄家中庭卧。其足下有槎,人为出之,象乃伏,令人骑。入深山,以鼻掊土,得象牙数十,以报之。
吏部侍郎郑愔,初托附来俊臣。俊臣诛,即托张易之。易之被戮,托韦庶人。后附谯王,竟被斩。
太子少保薛稷,雍州长史李晋,中书令崔湜、萧至忠、岑羲等,并外饰忠鲠,内藏谄媚,翕肩屏气,舐痔折肢。附太平公主,并腾迁云路,咸自以为得志,保泰山之安。七月三日,破家身斩,何异鸳鸯栖于苇苕,大风忽起,巢折卵破。后之君子,可不鉴哉!
赵履温为司农卿,谄事安乐公主,气势回山海,呼吸变霜雪。客谓张文成曰“赵司农何如人?”曰“猖獗小人,心佞而险,行僻而骄,折支势族,舐痔权门,谄于事上,傲于接下,猛若饥虎,贪若饿狼。性爱食人,终为人所食。为公主夺百姓田园,造定昆池,言定天子昆明池也,用库钱百万亿。斜褰紫衫,为公主背挽金犊车。险谀皆此类。诛逆韦之际,上御承天门,履温诈喜,舞蹈称万岁。上令斩之,刀剑乱下,与男同戮。人割一脔,肉骨俱尽。”
天后时,张岌谄事薛师,掌擎黄幞,随薛师后。于马傍伏地,承薛师马镫。侍御史郭霸尝来俊臣粪秽,宋之问捧张易之溺器,并偷媚取容,实名教之大弊也。
天后时,太常博士吉顼父皙易州刺史,以赃坐死。顼于天津桥南要内史魏王承嗣,拜伏称死罪。承嗣问之,曰“有二妹,堪事大王。”承嗣然之,遂犊车载入。三日不语,承嗣怪问之,二人曰“兒父犯国法,忧之无复聊赖。”承嗣既幸,免其父极刑,遂进顼笼马监,俄迁中丞、史部侍郎。不以才升,二妹请求承嗣故也。
天后内史宗楚客性谄佞。时薛师有嫪毐之宠,遂为作《传》二卷,论薛师之圣从天而降,不知何代人也。释迦重出,观音再生。期年之间,位至内史。
天后梁王武三思为张易之作《传》,云是王子晋后身。于缑氏山立庙,词人才子佞者为诗以咏之,舍人崔融为最。周年,易之族,佞者并流于岭南。
崔湜谄事张易之与韦庶人。及韦氏诛,附太平,有冯子都、董偃之宠。妻美,与二女并进储闱,为中书侍郎、平章事。或有人榜之曰“托庸才于主第,进艳妇于春宫。”
燕国公张说,幸佞人也。前为并州刺史,谄事特进王毛仲,饷致金宝不可胜数。后毛仲巡边,会说于天雄军大设,酒酣,恩敕忽降,授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说谢讫,便把毛仲手起舞,嗅其靴鼻。
将军高力士特承玄宗恩宠。遭母丧,左金吾大将军程伯献、少府监冯绍正二人直就力士母丧前披发哭,甚于己亲。朝野闻之,不胜耻笑。
前侍御史王景融,瀛州平舒人也。迁父灵柩就洛州,于隧道掘着龙窟,大如甕口。景融俯而观之,有气如烟直上,冲损其目。遂失明,旬日而暴卒。
卷六
天宝中,万年主簿韩朝宗尝追一人,来迟,决五下。将过县令,令又决十下。其人患天行病而卒。后于冥司下状言,朝宗遂被追至。入乌头门极大,至中门前,一双桐树,门边一阁垂帘幕,窥见故御史洪子舆坐。子舆曰“韩大何为得此来?”朝宗云“被追来,不知何事。”子舆令早过大使,入屏墙,见故刑部尚书李乂。朝宗参见,云“何为决杀人?”朝宗诉云“不是朝宗打杀,县令重决,由患天行病自卒,非朝宗过。”又问“县令决汝,何牵他主簿!朝宗无事。然亦县丞,悉见例皆受行杖。”亦决二十放还。朝宗至晚始苏,脊上青肿,疼痛不复可言,一月已后始可。于后巡检坊曲,遂至京城南罗城,有一坊中,一宅门向南开,宛然记得追来及乞杖处。其宅中无人居,问人,云此是公主凶宅,人不敢居。乃知大凶宅皆鬼神所处,信之。
神鼎师不肯剃头,食酱一斗。每巡门乞物,得粗布破衣亦着,得䌷锦罗绮亦着。于利贞师座前听,问贞师曰“万物定否?”贞曰“定。”鼎曰“阇梨言若定,何因高岸为谷,深壑为陵;有死即生,有生即死;万物相纠,六道轮回何得为定耶!”贞曰“万物不定。”鼎曰“若不定,何不唤天为地,唤地为天,唤月为星,唤星为月何得为不定!”贞无以应之。时张文成见之,谓曰“观法师即是菩萨行人也。”鼎曰“菩萨得之不喜,失之不悲,打之不怒,骂之不嗔,此乃菩萨行人也。鼎今乞得即喜,不得即悲,打之即怒,骂之即嗔。以此论之,去菩萨远矣。”
空如禅师者,不知何许人也。少慕修道,父母抑婚,以刀割其势,乃止。后成丁,征庸课,遂以麻蜡裹臂,以火爇之,遂成废疾。入陆浑山坐兰若,虎不为暴。山中偶见野猪与虎斗,以藜杖挥之,曰“檀越不须相争。”即弭耳分散。人皆敬之,无敢议者。
司刑司直陈希闵,以非才任官,庶事凝滞。司刑府史目之为“高手笔”。言秉笔支额,半日不下,故名“高手笔”。又号“按孔子”。言窜削至多,纸面穿穴,故名“按孔子”。
衢州龙游县令李凝道,性褊急,姊男年七岁,故恼之,即往逐之,不及,遂饼诱得之,咬其胸背流血,姊救之得免。又乘驴于街中,有骑马人靴鼻拨其膝,遂怒,大骂,将殴之,马走,遂无所及。忍恶不得,遂嚼路傍棘子流血。
贞观中,冀州武强县丞尧君卿失马。既得贼,枷禁未决,君卿指贼面而骂曰“老贼吃虎胆来,敢偷我物!”贼举枷击之,应时脑碎而死。
开元中,萧颖士方年十九,擢进士。至二十余,该博三教。其赋性躁忿浮戾,举无其比。常使一仆杜亮,每一决责,皆由非义。平复,遭其指使如故。或劝亮曰“子佣夫也,何不择其善主,而受苦若是乎?”亮曰“愚岂不知。但爱其才学博奥,以此恋恋不能去。”卒至于死。
敬宗时,高崔巍喜弄痴。大帝令给使捺头向水下,良久,出而笑之。帝问,曰“见屈原,云‘我逢楚怀王无道,乃沉汨罗水。汝逢圣明主,何为来?’”帝大笑,赐物百段。
秋官侍郎狄仁杰嘲秋官侍郎卢献曰“足下配马乃作驴。”献曰“中劈明公,乃成二犬。”杰曰“狄字犬傍火也。”献曰“犬边有火,乃是煮熟狗。”
吏部侍郎李安期,隋内史德林之孙,安平公百药之子,性好机警。常有选人被放,诉云“羞见来路。”安期问“从何关来?”“从蒲津关来。”安期曰“取潼关路去。”选者曰“耻见妻子。”安期曰“贤室本自相谙,亦不笑。”又一选人引铨,安期看判曰“弟书稍弱。”对曰“昨坠马损足。”安期曰“损足何废好书?”为读判曰“向看贤判,非但伤足,兼似内损。”其人惭而去。又选士姓杜名若,注芳洲官,其人渐而不伏。安期曰“君不闻芳洲有杜若?”其人曰“可以赠名公。”曰“此期非彼期。”若曰“此若非彼若。”安期笑,为之改注。又一吴士,前任有酒状,安期曰“君状不善。”吴士曰“知暗枪已入。”安期曰“为君拔暗枪。”答曰“可怜美女。”安期曰“有精神选,还君好官。”对曰“怪来晚。”安期笑而与官。
尹神童每说,伯乐令其子执《马经》画样以求马,经年无有似者。归以告父,乃更令求之,出见大虾蟆,谓父曰“得一马,略与相同,而不能具。”伯乐曰“何也?”对曰“其隆颅跌目脊郁缩,但蹄不如累趋尔。”伯乐曰“此马好跳踯,不堪也。”子笑乃止。
安南有象□□,能默识人之是非曲直。其往来山中,遇人相争,有理者即过。负心者以鼻卷之,掷空中数丈,以牙接之,应时碎矣。莫敢竞者。
安南武平县封溪中有猩猩焉,如美人,解人语,知往事。以嗜酒故,以屐得之,槛百数同牢。欲食之,众自推肥者相送,流涕而别。时饷封溪令,以帊盖之,令问何物,猩猩乃笼中语曰“惟有仆并酒一壶耳。”令笑而爱之,养畜,能传送言语,人不如也。
前御史王义方,出莱州司户参军,去官归魏州,以讲授为业。时乡人郭无为颇有法术,教义方使野狐。义方虽呼得之,不伏使,却被群狐竞来恼,每掷砖瓦以击义方。或正诵读,即裂其书碎。闻空中有声云“有何神术,而欲使我乎!”义方竟不能禁止,无何而卒。
并州石艾、寿阳二界,有妒女泉,有神庙,泉水沉洁澈千丈。祭者投钱及羊骨,蛟然皆见。俗传妒女者,介之推妹,与兄竞,去泉百里,寒食不许举火,至今犹然。女锦衣红鲜,装束盛服,及有人取山丹、百合经过者,必雷电风雹以震之。
景龙末,韦庶人专制,故安州都督、赠太师杜鹏举时尉济源县,为府召至洛城修籍。一夕暴卒,亲宾具小殓,夫人尉迟氏,敬德之孙也,性通明强毅,曰“公算术神妙,自言官至方伯,今岂长往?”即安然不哭。洎二日三夕,乃心上稍温,翌日徐苏。数日方语,云初见两人持符来召,遂相引出徽安门。门隙容寸,过之尚宽,直北上邙山,可十余里,有大坑,视不见底。使人令入,鹏举大惧,使者曰“可闭目。”执手如飞,须臾足已履地。寻小径东行,凡数十里,天气昏惨,如冬凝阴。遂至一廨,墙宇宏壮,使者先入。有碧衣官出,趋拜颇恭,既退引入,碧衣者踞坐案后,命鹏举前。傍有一狗,人语曰“误,姓□名同,非此官也。”笞使者,改符令去。有一马半身两足,跳梁而前曰“往为鹏举所杀,今请理冤。”鹏举亦醒然记之,诉云“曾知驿,敕使将马令杀,非某所愿。”碧衣命吏取案,审然之,马遂退。傍见一吏,挥手动目,教以事理,意相庇脱。证既毕,遂揖之出,碧衣拜送门外,云“某是生人,安州编户,少府当为安州都督,故先施敬,愿自保持。”言讫而向所教之吏趋出,云姓韦名鼎,亦是生人,在上都务本坊。自称向来有力,祈钱十万。鹏举辞不能致,鼎云“某虽生人,今于此用纸钱,易致耳。”遂许之。又嘱云“焚时愿以物藉之,幸不着地,兼呼韦鼎,某即自使人受。”鼎又云“既至此,岂不要见当家簿书?”遂引入一院,题云“户部”,房廊四周簿帐山积,当中三间架阁特高,覆以赤黄帏帕,金字榜曰“皇籍”。余皆露架,往往有函,紫色盖之,韦鼎云“宰相也。”因引诣杜氏籍,书签云“濮阳房”,有紫函四,发开卷,鹏举三男,时未生者,籍名已俱。遂求笔,书其名于臂。意愿踟蹰,更欲周览,韦鼎云“既不住,亦要早归。”遂引出,令一吏送还。吏云“某苦饥,不逢此使,无因得出,愿许别去,冀求一食。但寻此道,自至其所。”留之不可。鹏举遂西行,道左忽见一新城,异香闻数里,环城皆甲士持兵。鹏举问之,甲士云“相王于此上天,有四百天人来送。”鹏举曾为相王府官,忻闻此说,墙有大隙,窥见分明。天人数百,围绕相王,满地彩云,并衣仙服,皆如画者。相王前有女人执香炉引,行近窥谛,衣裙带状似剪破,一如雁齿状。相王戴一日,光明辉赫,径可丈余。相王后凡有十九日,累累成行,大光明皆如所戴。须臾有绨骑来迎,甲士令鹏举走,遂至故道,不觉已及徽安门。门闭,过之亦如去时容易,为鸡犬遮啮,行不可进。至家,见身在床上,跃入身中,遂寤。臂上所记如朽木书,字尚分明。遂焚纸钱十万,呼赠韦鼎。心知卜代之数,中兴之期,遂以假故来谒睿宗。上握手曰“岂敢忘德。”寻求韦鼎,适卒矣。及睿宗登极,拜右拾遗,词云“思入风雅,灵通鬼神。”敕宫人妃子数十同其妆服。令视执炉者,鹏举遥识之,乃太平公主也。问裙带之由,公主云“方熨龙衮,忽为火迸,惊忙之中,不觉爇带。仓惶不及更服。”公主殻ъこ潞卦弧笆ト酥耍套蕴煲病!迸艟偎阮W诹汕叭辏逝艟倌怪驹啤凹邦W诩瘢蹑锵榉F羰テ谟诨ǔ砂萦谟氖!焙蠊仓荻级健4κ肯羰焙妥鞔R凰担艟俚檬秃笕胍辉海柿毕抡呶弧拔涸乙病薄S星昃椿尤耄侣恚诮影葜剖谴罄砬洌酝剖隆<淙甲偶希晃の隆⒆诔汀⒄月奈碌茸潘焕钺铰锻飞⒀ⅰN旁业仍啤敖衲甏蠹苹帷!敝亮拢锬嫖ぃ凇⒄浴⑽さ炔⒄叮浇夤俟榈冢匀缙溲浴!
柴绍之弟某,有材力,轻矫迅捷,踊身而上,挺然若飞,十余步乃止。太宗令取赵公长孙无忌鞍鞯,仍先报无忌,令其守备。其夜,见一物如鸟飞入宅内,割双登而去,追之不及。又遣取丹阳公主镂金函枕,飞入房内,以手撚土公主面上,举头,即以他枕易之而去。至晓乃觉。尝着吉莫靴走上砖城,直至女墙,手无攀引。又以足踏佛殿柱,至檐头,捻椽覆上。越百尺楼阁,了无障碍。太宗奇之,曰“此人不可处京邑。”出为外官。时人号为“壁龙”。太宗尝赐长孙无忌七宝带,直千金,时有大盗段师子从屋上上椽孔间而下,露拔刀谓曰“公动即死。”遂于函中取带去,以刀拄地,踊身椽孔间出。
天后时将军李楷固,契丹人也,善用纟索。李尽忠之败也,麻仁节、张玄遇等并被纟。将麞鹿狐兔走马遮截,放索纟之,百无一漏。鞍马上弄弓矢矛槊如飞仙。天后惜其材不杀,用以为将。稍贪财好色,出为潭州乔口镇守将,愤恚而卒。
宋令文者,有神力。禅定寺有牛触人,莫之敢近,筑围以阑之。令文怪其故,遂袒褐而入。牛竦角向前,令文接两角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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