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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5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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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曰“昔唐尧衰怠,厌卷天下,将禅许由。由恶闻,故洗耳。今天子春秋鼎盛,不揖让于足下,而洗耳何哉?”昂闻,惶骇,诉于执政,以权不逊,遂下权吏。初,昂以强愎不受属请,及有吏请,求者莫不允従。由是庭议,以省郎位轻,不足以临多士。乃使吏部侍郎掌焉。宪司以权言不可穷竟,乃寝罢之。 

肃宗初即位,在彭原,第五琦以言事得召见,请于江淮分置租庸使,市轻货以济军须。肃宗纳之,拜监察御史。房琯谏曰“往者杨国忠厚敛以怒天下,今已乱矣。陛下即位以来,人未见德。琦,聚敛臣也,今复宠之,是除一国忠用一国忠也。将何以示远方,收人心乎?”肃宗曰“今天下方急,六军之命,若倒悬然,无轻货则人散矣。卿恶琦可也,何所取财?”琯不能对。卒用琦策,骤迁御史中丞,改铸乾元钱,一以当十。又迁户部侍郎、平章事,兼知度支租庸使,俄被放黜。代宗即位,复判度支盐铁事。永泰初,奉准天下盐斗收一百文,迄今行之。 

元载既伏诛,代宗始躬亲政事,励精求理。时常衮当国,竭节奉公,天下翕然,有升平之望。衮奏罢诸州团练、防御等使,以节财省费。便令刺史主当州军事,司马同副使,专押军案。判司本带参军,便令司兵判兵事,司仓判军粮,司士判甲仗。士人团练,春夏放归,秋冬追集。其刺史官衔,既有持节诸军事,使司军旅。司马即同副使之任。司兵参军,即是团练使判官。代宗并従之。衮独出群拟,为戢兵之渐,持衡数岁,时用小康焉。 

卷隐逸第二十三 

孙思邈,华原人,七岁就学,日讽千言。及长,善谭《庄》《老》百家之说。周宣帝时,以王室多故,隐于太白山。隋文帝辅政,征为国子博士,不就。常谓人曰“过是五十年,当有圣人出,吾方助之,以济生人。”太宗召诣京师,嗟其颜貌甚少,谓之曰“故知有道者诚可尊重,羡门之徒,岂虚也哉!”将授之以爵位,固辞不受。高宗召拜谏议大夫,又固辞。时年九十余,而视听不衰,颇明推步导养之术。时范阳卢照邻,有盛名于朝,而染恶疾,嗟禀受之不同,昧彭殇之殊致,尝问于思貌曰“名医愈疾,其道如何?”对曰“吾闻善言天者,必本之于人。天有四时五行,寒暑迭代,其运转也,和而为雨,怒而为风,凝为霜雪,张为虹蜺,此天地之常数。人有四肢五藏,一觉一寐,呼吸吐纳,精气往来,流而为荣卫,彰而为气色,发而为声音,此人之常数也。阳用其精,阴用其形,天人之所同也。及其失也,蒸则生热,否则生寒,结而为瘤赘,陷而为痈疽,奔而为喘乏,竭而为焦枯,沴发乎面,变动乎形,推此以及天,则兆亦如之。故五纬盈缩,星辰错行,日月薄蚀,彗孛流飞,此又天文之危沴也。寒暑不时,此天地之蒸否也。石立土踊,此天地之瘤赘也。山崩地陷,此天地之痈疽也。奔风暴雨,此天地之喘乏也。雨泽不降,川渎涸竭,此天地之焦枯也。良医导之以药石,救之以针剂。圣人和之以至德,辅之以人事。故体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灾也。”又曰“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诗》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谓小心也。’赳赳武夫,公侯千城。’谓大胆也。不为利回,不为义疚,仁之方也。见几而作,不俟终日,智之圆也。”制授承务郎,直尚药局。永徽初卒,遗令薄葬,不设明器牲牢之奠。月余颜色不变,举尸入棺,如空焉。时人疑其尸解矣。 

朱桃椎,蜀人也。澹泊无为,隐居不仕,披裘带索,沉浮人间。窦轨为益州,闻而召之,遗以衣服,逼为乡正。桃椎不言而退,逃入山中,夏则裸形,冬则树皮自覆。凡所赠遗,一无所受。每织芒屩,置之于路,见者皆言“朱居士屩也。”为鬻取米,置之本处。桃椎至夕取之,终不见人。高士廉下车,深加礼敬,召之至,降阶与语,桃椎不答,瞪目而去。士廉每加优异,蜀人以为美谭。 

张果老先生者,隐于恒州枝条山,往来汾晋。时人传其长年秘术,耆老咸云“有儿童时见之,自言数百岁。”则天召之,佯尸于妒女庙前,后有人复于恒山中见。至开元二十三年,刺史韦济以闻,诏通事舍人裴晤驰驿迎之。果对晤气绝如死。晤焚香启请,宣天子求道之意,须臾渐苏。晤不敢逼,驰还奏之。乃令中书舍人徐峤、通事舍人卢重玄,赍玺书迎之。果随峤至东都,于集贤院肩舆入宫,备加礼敬。公卿皆往拜谒。或问以方外之事,皆诡对。每云“余是尧时丙子年生。”时人莫能测也。又云“尧时为侍中。”善于胎息,累日不食,时进美酒及三黄丸。寻下诏曰“恒州张果老,方外之士也。迹先高上,心入窅冥,是混光尘,应召城阙。莫知甲子之数,且谓羲皇上人。问以道枢,尽会宗极。今将行朝礼,爰申宠命。可银青光禄大夫,仍赐号通玄先生。”累策老病,请归恒州,赐绢三百疋,拜扶持弟子二人,拜给驿舁至恒州。弟子一人放回,一人相随入山。无何寿终,或传尸解。 

卢藏用,始隐于终南山中。中宗朝,累居要职。有道士司马承祯者,睿宗迎至京,将还,藏用指终南山谓之曰“此中大有佳处,何必在远。”承祯徐答曰“以仆所观,乃仕宦捷径耳。”藏用有惭色。藏用博学,工文章,善草隶;投壶弹琴,莫不尽妙。未仕时,尝辟谷练气,颇有高尚之致。及登朝,附权要,纵情奢逸,卒陷宪纲,悲夫! 

司马承祯,字子征,隐于天台山,自号白云子,有服饵之术。则天、中宗朝,频征不起。睿宗雅尚道教,稍加尊异,承祯方赴召。睿宗尝问阴阳术数之事,承祯对曰“《经》云‘损之又损之,以至于无为。’且心目一览,知每损之尚未能已,岂复攻乎异端而增智虑哉!”睿宗曰“理身无为,则清高矣;理国无为,如之何?”对曰“国犹身也,《老子》曰‘游心于澹,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私焉,而天下理。’《易》曰‘圣人者,与天地合其德。’是知天不言而信,不为而成。无为之旨,理国之要也。”睿宗深加赏异。无何,苦辞归,乃赐宝琴、花帔以遣之。工部侍郎李适之赋诗以赠焉。当时文士,无不属和。散骑常侍徐彦伯撮其美者三十一首,为制《序》,名曰《白云记》,见传于代。 

王希夷,徐州人,孤贫好道。父母终,为人牧羊取佣,供葬毕,隐于嵩山。师事道士,得修养之术。后居兖州徂徕山,刺史卢齐卿就谒,因访以政事。希夷曰“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以终身行之矣。”玄宗东封,敕州县礼致,时已年九十六。玄宗令张说访其道义,说甚重之。以年老不任职事。乃下诏曰“徐州处士王希夷,绝圣去智,抱一居贞,久谢嚣尘,独往林壑。属封峦展礼,侧席旌贤,贲然来思,应兹嘉召。虽纡绮季之迹,已过伏生之年。宜命秩以尊儒,俾全高于上齿。可中散大夫、守国子博士,特听还山。”仍令州县,岁时赠束帛羊酒,并赐帛一百疋。 

元恺,博学善天文,然恭慎,未尝言之。宋璟与之同乡曲,将加荐举,兼遗米百石,皆拒而不受。元行冲为刺史,邀至州,问以经义,因遗衣服。恺辞曰“微躯不宜服新丽,恐不胜其美以速咎也。”行冲乃泥污而与之,不获已而受。及还家,取素丝五两以酬之,曰“义不受过望之财。” 

白履中,博涉文史,隐居大梁,时人号为梁丘子。开元中,王志愔表荐堪为学官,可代马怀素、褚无量入阁侍读。乃征赴京师,履中辞以老疾,不任职事。授朝散大夫,寻请归乡。手诏曰“卿孝悌立身,静退敦俗,年过従耄,不杂风尘。盛德早闻,通班是锡。岂唯精贲山薮,实欲奖劝人伦。且游上京,徐还故里。”遂停留数月。 

玄宗征嵩山隐士卢鸿,三诏乃至。及谒见,不拜,但磬折不已。问其故,鸿对曰“臣闻《老子》云‘礼者,忠信之薄。’不足可依。山臣鸿,敢不忠信奉见。”玄宗异之,召入赐宴,拜谏议大夫,赐以章服,并辞不受。乃给米百石,绢五百疋,还隐居之所。 



   
   
卷十一 




卷褒锡第二十四 

高祖尝幸国学,命徐文远讲《孝经》,僧惠乘讲《金刚经》,道士刘进嘉进《老子》。诏刘德明与之辩论,于是诘难蜂起,三人皆屈。高祖曰“儒、玄、佛义,各有宗旨,刘、徐等并当今杰才,德明一举而蔽之,可谓达学矣。”赐帛五十疋。时有国子司业盖文达,涉经史,明三《传》。窦抗为冀州,集诸儒士,令相论难。时刘焯、刘执思、孔颖达、刘彦衡旨在坐。既相酬答,文达所言,皆出其意表。窦大奇之,因问“盖生就谁学?”刘焯对曰“此生岐嶷,出自天然,以多问寡,焯为师导。”窦曰“可谓冰生于水而寒于水也。” 

贞观末,房玄龄避位归第。时天旱,太宗将幸芙蓉园以观风俗。玄龄闻之,戒其子弟曰“銮舆必当见幸。”亟使洒扫备馔。俄顷,太宗果先幸其第,便载入宫。其夕大雨,咸以为忧贤之应。 

贞观十七年,太宗图画太原倡义及秦府功臣赵公长孙无忌、河间王孝恭、蔡公杜如晦、郑公魏征、梁公房玄龄、申公高士廉、鄂公尉迟敬德、郧公张亮、陈公侯君集、卢公程知节、永兴公虞南、渝公刘政会、莒公唐俭、英公李搩、胡公秦叔宝等二十四人于凌烟阁。太宗亲为之赞,褚遂良题阁,阎立本画。及侯君集谋反伏诛,太宗与之诀,流涕谓之曰“吾为卿不复上凌烟阁矣!” 

魏征有大志,大耻小节,博通群书,颇明王霸之术。隋末为道士,初仕李密,密败归国。后为窦建德所执,建德败,委质于隐太子。太子诛,太宗稍任用,前后谏二百余奏,无不称旨。太子承乾失德,魏王泰有夺嫡之渐。太宗闻而恶之,谓侍臣曰“当今朝臣,忠謇无逾魏征。我遣辅太子,用绝天下之望。”乃以为太子太师,征以疾辞。诏答曰“汉之太子,四皓为助。朕之赖卿,即其义也。知公疾病,可卧护之。”征宅无堂,太宗将营小殿,辍其材以赐之,五日而就。遣使赍以素褥布被赐之,遂其所尚。及疾亟,太宗幸其弟,抚之流涕,问其所欲。征曰“嫠不恤纬,而忧宗社之陨。”征状貌不逾中人,而素有胆气,善得人主意。身死之日,知与不知,莫不痛惜。 

李纲詹事,隐太子尝至温汤,纲以小疾不従。有进鱼者,太子召饔者鲙之,时唐俭、赵元楷在坐,皆自言能为鲙,太子谓之曰“飞刀鲙鲤,调和鼎食,公等善之。至于审谕弼谐,固属李纲矣。”于是送绢二百疋以遗之。数谏太子,郁郁不得志,辞以年老,乃乞骸骨。 

高宗初立为太子,李勣詹事,仍同中书门下三品,自勣始也。太宗谓之曰“我儿初登储贰,故以宫府相委,勿辞屈也。”勣尝有疾,医诊之曰“须龙须灰方可。”太宗剪须以疗之,服讫而愈。勣顿首泣谢。他日,顾谓勣曰“朕当属卿以孤幼,思之,无逾公者,往不(负李)密,岂负于朕哉!”勣流涕而致谢,噬指出血,俄而沉醉,解御服以覆之。 

唐九征为御史,监灵武诸军。时吐蕃入寇蜀汉,九征率兵出永昌郡千余里讨之,累战皆捷。时吐蕃以铁索跨漾水、濞水为桥,以通西洱河,蛮筑城以镇之。九征尽刊其城垒,焚其二桥,命管记癌丘均勒石于剑川,建铁碑于滇池,以纪功焉。俘其魁帅以还。中宗不时加褒赏,左拾遗呼延皓论之,乃加朝散大人,拜侍御史,赐绣袍、金带、宝刀、累迁汾州刺史。开元末,与吐蕃赞普书云“波州铁柱,唐九征铸。”即谓此是也。 

开元初,左常侍褚无量与光禄卿马怀素隔日侍读。诏曰“朕于百事考之,无如文籍;先王要道,尽在于斯。是欲令经史详备,听政之暇,游心观览。”无量等奉诏整理内库书。至六年,分部上架毕,制文武百官入乾元殿东廊观察,移时乃出。于是赐无量等束帛有差。 

贺知章,自太常少卿迁礼部侍郎,兼集贤学士,一日并谢二恩。特源乾曜与张说同秉政,乾曜问说曰“贺公久著盛名,今日一时两加荣命,足为学者光耀。然学士与侍郎,何者为美?”说对曰“侍郎自皇朝已来,为衣冠之华选,自非望实具美,无以居之。虽然,终是具员之英,又非往贤所慕。学士者,怀先王之道,为缙绅轨仪,蕴扬、班之词彩,兼游、夏之文学,始可处之无愧。二美之中,此为最矣。” 

张说既致仕,在家修养,乃乘闲往景山之阳,于先茔建立碑表。玄宗仍赐御书碑额以宠之。其文曰“呜呼,积善之墓。”与宣父延陵季子墓志同体也。朝野以为荣。及说薨,玄宗亲制神道碑,其略曰“长安中,公为凤阁舍人,属鳞台监张易之诬构大臣,作为飞语。御史大夫魏元忠即其丑正,必以中伤。天后致投杼之疑,中宗忧掘蛊之变。是时敕公为证,啗以右职。一言刺回,四国交乱。公重为义,死且不辞,庭辩无辜,中旨有忤,左右为之惕息,而公以之抗词。友元忠之茔魂,出太子于坑陷。人谓此举,义重于生,由是长流钦州,守正故也。”文多不尽载。 

右补阙毋■,博学有著述才,上表请修古史,先擢日目以进。玄宗称善,赐绢百疋。性不饮茶,(制《代茶余序》),其略曰“释滞销壅,一日之利暂佳;瘠气侵精,终身之累斯大。获益则归功茶力,贻患则不为茶灾。岂非福近易知,祸远难见。”■直集贤,无何,以热疾暴终。初,■梦着衣冠上比北邙山,亲友相送,及至山顶,回顾不见一人,意恶之。及卒,僚友送至北邙山,咸如所梦。玄宗闻而惮之,赠朝散大夫。 

自汉魏以来,历代皆封孔子后,或为褒城侯,或号褒圣侯。至开元二十七年,诏册孔子为文宣王,其嗣褒城侯,改封文宣王。令右丞相裴耀卿摄太尉,持节就国子监册命讫,有司奠祭,乐用宫悬八佾之舞。诏曰“弘我王化,在乎儒术。皆发挥此道,启迪含灵,则生人以来,未有如夫子也。所谓自天攸纵,将圣多能,德配乾坤,身揭日月。故能致天下之太平,成天下之大经。美政教,移风俗,君君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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