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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6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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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者几万,何足问之”后主默然无断,久之令出,为阍人所刺,乃大呼曰“死不得其地矣。”余甲士皆重伤,后主哀之给饮食药饵治之。迨愈引见,各绐曰“官家如佛慈悲,好生恶杀,臣等无以为报答。愿逾城窃斩北师以谢生成。”乃夜纵之,迨旦皆割馘而至。后主喜之,赏赐有加。于是再遣之,而不复至矣。后主不知贼取城外百姓耳献焉。故城中虚实之状皆被测之。诸郡有断死狱者当先奏牍,既详覆无疑,乃于佛前炷香爇灯以达旦为验,若火灭则从之,如燃则货死。富商大贾有犯法者乃赂左
右内人,窃续之而获宥者多矣。其为人朦昧若此,不亡何俟。
初北朝兵将兴,吉州子城上有神现头如车轮,额上有珠光烁如月,军民皆看,数日而没。今俗呼为天王楼。又建康城外沿江排大楼航皆有将军之号,忽一艘且吼如人,闻于十数里。后主乃降杖决之。又见凫雁自北而飞,迨千群至城侧叫啸悲鸣,遗粪于城屋及女墙上,皆白而臭月余乃止。城中士庶衣碧服染,时须经宿露则愈鲜,时呼之为“天水碧。”庐陵曾氏将娶妇,忽化为女,后嫁之生子焉。又有海??形如大堤,长数十丈,至于浔阳。值冬水涸,不能旋,每每嚕阅远觯蛟坪I袢∑渲橐印e仕溃耸称淙猓嗾咧粒湟孕补俏牛构俏省#浚空撸鹬嘁病<人涝蚬觥F涔众叨嗳羰恰l现冀则刹晃蚱溲!
宜春王从谦,嗣主第九子,后主之母弟。幼而聪悟,好学有文词,未弱冠有能诗之名。嗣主尝于苑中与宰相奕,而从谦侍侧,嗣主命之赋《观棋诗》,从谦乃命笔立赋曰“竹林二君子,尽日意沉吟。相对终无语,争先各有心。恃强终有失,守分固无侵。若算机谋处,沧溟想未深。”嗣主览之惊叹,令颁示百寮以为规诫。士流争写,纸价动于建康。及后主嗣,立封王。开宝中天王诏后主入朝,煜未行乃遣从谦奉朝贡。既至,敷奏无失礼节。太祖优恩,封之为充王,赐第宅锡赉颇厚,恩及藩戚。未几侍上,上从容谓之曰“卿可贻书与国主,令入朝奉,朕当大驾抵宋毫而迎,封之以大府,所谓彼此遭逄,自无失时。”从谦对曰“臣兄以庸菲之才嗣守宗庙,陛下垂覆载之恩许之入朝,寔千载一遇,必须奉诏。”太祖因赐酒食缗帛而罢,及从谦为书使至建康谕以上意,而后主为陈乔等所制,乃不从。及平建康,后主入朝。太宗诘以不从从谦之旨,拒命劳师,后主惧乃伪对以不闻其命。太宗怒,遂降从谦于南班。
既以家国丧亡,爵秩贬损,妃御不存,默默不自安,遂卧疾而卒。初从谦奉使宫口,质而不返其妃每哭诣,后主无以计,每闻使至,必避之而已。兵未起以思慕不已而成疾,卒。后主后周氏司徒宗之少女。前后之妹,少以姻戚往来宫中。后主见其美姿容乃纳之。前后疾将殛,忽见后入,乃问妹妹几时至宫来,后时年幼不知嫌疑,即以实对曰“既数日矣。”后怒,遂面壁而卧,至死不顾。后既殂,常入禁中,至纳为后,乃成礼而已。将纳彩,后主令交鹅被以缯彩使御书,极于侈靡。及亲迎,民庶观者咸登于屋,有坠瓦而死。其夕燕群臣,韩熙载而降皆为诗以讽焉,而后主不之谴。自是士庶婚姻寝成风俗,及后主封违命侯,后封妃,太平兴国三年后主殂,未几后亦卒。
卷四
○宋齐丘
宋齐丘,字子嵩。世为庐陵淦阳皂山人。父诚,因巢寇之乱与南昌人钟传同起于草野,唐王不能制。时高骈镇淮南,遂表传为洪州节度使,寻封南平王,以诚为副使,卒于任所。齐丘因是以为故里焉。齐丘少孤,好学为文,其体颇质朴而无师授。遂游学于诸郡。自以世乱,乃笃志于商君长短机变权霸之术。与之谈者皆屈,莫能救其涯涘。时先主刺昪州,其亲友饶洞天出守庐陵。齐丘因刺谒之,与语终日。延于门下,旦夕为之醮,因访时务。未几,洞天解郡,遂命载归。广陵未至而洞天疾病且死,因遗书荐之于先主。既至,栖迟逆旅,裹调罄乏,因吁叹数四。其邻倡优女魏氏闻之,乃窃赂遗数鍰。由是获备管幅,遂克投贽一见。先主宾之以国士,大获赂遗,寻娶魏氏,馆而给之。因说先主广延儒素,务农训兵,黜陟妍否,进用公廉,修学废坠,制御奸雄。凡数年间,府廪盈积,城隍完峻,士卒骁勇。义父徐温闻而往自镇之,乃迁先主刺守润州,未几,温嫡子知训为朱瑾所杀,齐丘乃勉先主帅兵渡江以平其乱,冀卫社稷,潜立大勋,代秉其政。若握重兵制御群下,可成洪业。
既至,遂果代之。时吴主既弱,政出多门,君臣纲纪弛而不振,乃修复政理,动据礼法,务葺民庶,罢其不经,总以要务,宽
省征赋,农有定制,官无虚禄,辑睦公族,抚存将校,优给卒伍,爵赏有功,刑辟中度,斥捕攘寇,上下咸乂,皆齐丘之谋焉。又说以虚怀待士,博访艺能,遂立延宾亭,招纳贤豪,以敦时望。复创一池,中立亭宇。每与先主登临,乃屏绝人迹,以议家国,或至夜艾。池亭今犹存焉。先主欲致之重位,然为温所忌,遂署为府中从事。温因擢拜右司员外,即复授谏议大夫。兵部侍郎。居府中日议庶政,乃使人于淮上延接北土归义士。大夫孙忌、韩熙载等数十人皆以仁爱惠义致诸腹中。故人莫不乐为之用,齐丘自揆以草野之人遭会英杰,言听谋从,身居显位,儒家之荣,于斯为盛。遂告归豫章改葬。既入九华山下,卜居退身,表乞致仕,吴主累召,乃数表坚让。略曰“昔高宗之梦传说,西伯之获非熊。况臣筑岩之相,钓渭之肾。
禄位弥重,宜居山野”云云。时嗣主已为大将军,先主使赍吴王诏,亲往慰谕,优辞敦勉,弥留旬月,然后乃起。方舟并济,好狎如友。既至先主喜,分约父子,授中书侍郎,迁仆射平章事。先主位望崇重,基称弥隆。因谋为禅代,乃请先主移镇金陵,以基王业,交结邻好,绥悦守宰,广覃恩施,抚缉远迩。
□辅元子,观其间隙以待时清。于是从之。然吴主恭默劳谦,人心未殆,而宫禁之内嫔御贵戚謦欬嚏鼽之微,齐丘莫不知之以阴闻。建康议以刘穆之之辅宋祖无以过之。吴主忽谓左右曰“孤克已,虽动为下所奉,然为徐氏制驭,名存实丧。今欲求为一田舍翁,将安所归乎。”遂泣下数行。齐丘闻之,乃还建康议迁都金陵。吴主既半渡,遂引至润州安置,号丹阳宫,未几,使讽吴主禅位。先主既膺禅位,齐丘复请归姓以绍唐统,冀德威四方,遂迁左丞相司马元勋,乃就。国步既安,因表罢相,庶崇止足,以避贤能。遂除洪州节度使。既至,乃召故老亲属与叙情旧,饮宴弥厚,溥沾馈遗。乃改其故里为爱亲里,
坊为衣锦坊。更易弊政,补缉群条。庶民便利,莫不荣之。迨先主笃疾,诏还受顾命,托以后事。嗣主立,加太传以前官相之。嗣主襟量仁懦,言几玩狎,恭已无法,大失统御。或深居宫禁,全忘宵旰。齐丘每犯颜谏止,陈以昧旦之道,驭朽之危。
又欲捐社稷,传位于太弟。于是上疏论先主创立之艰,忧动之重。狂谏不从。未几,以为浙西节度使。自是左右侍从皆东宫白面少年,儒流雅士韩熙载之徒多肆排毁,以先朝老臣终不为少主所用。嗣主顾盻颇见慢色。齐丘知之,求罢其政,但奉朝请而已。年既衰暮,自负勋旧,不能折节降身,随时容众,为钟谟、常梦锡、江文蔚、萧俨承等非顺旨,尤生谤渎。及叹曰“鸟尽兔死则弓藏犬烹矣。”因表乞归九华旧居。嗣主与左右皆以为诈,激要君上。乃赐号九华先生,封青阳县公,食一县之赋。至四年,嗣主命齐王景达就诏与俱还建康,亦奉朝请而已。至六年,又出镇洪州。九年复诏还,拜太师,固让。十一年,复往南昌。十三年,周师入淮甸,诏还谋难。始齐丘赐归九华,朝廷多用文儒以干戈为戏。屡征闽建,复讨湘沅。外乏师旅内竭帑藏。国用军器宕然虚匮,淮甸疆境弃如土芥。养老乞言以为迂典,谘议询谋耻而不行。周师暴至,遂失备御。
方诏还议军事。未至,以刘彦贞为都统出援寿春。齐丘闻之,曰“斯乃蹴鞠射括之徒,焉能总众以御勍敌,辱国丧师必是行矣。”既至,因表乞急召还,彦贞闻之,狼愎而行,未几果没。复以朱元又叛,诸郡皆陷。选将阅师,称藩割地,皆匪专谋,复告老谢疾,乞骸骨,归南昌。既而嗣主自亡淮南,神情躁挠,荒悖不安。赏曰“孤欲屣脱国务,放心云鹤。每思寄托,恨未得人。”时陈觉、李徵古等常见亲密。因顺旨而言“齐丘先朝夙老,谕家造国四方所知。若委之国事,俾继伊旦,陛下暂辍万几。高宴深宫,俟睿德隆宁,归政何晚。”又会钟
谟北使返,谣称世宗曰“朕与江南分义既定,然宋齐丘不死,殆难保其久永。”合朝顺非,遂成衅隙。因是贬杀觉等。时齐丘不知其旨,乃见舻舰舟诏入,遣归九华。既至,遂绝粮七日而卒。刘丘昔常著启云“至于千恳万端,只为饥寒两字。”
人见其死,谓之自谶。齐丘所荐进者,惟能先萌未兆,智策宏远,才堪致化,理能易俗,与己合志同方者乃授拔擢。凡数十人名皆显达,贵历朝廷。岂以寻章摘句戕贼经史残剥古人之词为文士者哉。故齐丘之学天才纵逸,颖出群汇,混然而得,非耗蠹前修而为之辞。至如《凤台山亭诗》、《延宾亭记》、《九华三表》有古儒之风格,《化书》五十余篇颇几于道家。凡建碑碣皆齐丘之文,命韩熙载八分书之。熙载尝以纸实其鼻,或问之故,答曰“其文秽而且臭。”时见谤诽,多此之类。
齐丘常与先主议选宫嫔,杂以珠贝罗绮,使这泛海北通契丹,欲图复中原。而虏主耶律德光使至,厚吊遣还,迨至淮北,乃使人杀之。复遣沿海赍琛以为报聘。虏主不知,谓北朝杀己之使,因渐构隙,前后如是者数四。于是德光大怒,数冠边境。
及晋少主御极,与之抗礼。遂入梁园,遣使召江南与之会宴。
嗣主谦抑,辞而不行。故周世宗初征淮南诏书云“结连并寇与我为仇,勾引契丹至今未已。”皆齐丘之始谋也。或云“虏母青媛乃江南之嫔。”且当嗣主懦躁,轻肆失言,陈觉之徒谄谀,率尔诡对,不能慎其枢机,祸及正人,亦非夙心素志,同诚协谋。复会钟谟籧篨谗慝,交乱康君。九华之坟未草,谟亦继诛。萧俨以蒙瞽无文戆而愎讦;江文蔚辞赋常品,学非博通;常梦锡以帏箔之内,猱杂不修;韩熙载淫而无行,纵诞不持。岂能知变识几,立功定业。当齐丘秉政莅任,皆斥腐儒,“鲰生身夸行秽”,故不大用。及位已崇峻,由是哆于颊朵,背憎面谮,群诬党议,千舌百辟加之。齐丘性度不能洪绰,襟
器斗筲。苟不附己,莫之容忍。汪台符讥其名字,潜沉深渊。
初镇南昌日,有故识慢言,致之大辟乃榜其尸曰“毁辱先皇,谤讪今上,乱臣贼子,宜弃市朝。”斯亦孔子所谓管仲之器小哉。初囚九华,乃命笔作《老牛歌》以献,为忌者所匿。今传于人口。将死谓人曰“吾昔幽囚杨氏于泰州,一无聊生。吾之罪也。然今一死故无所恨。”遂自缢,而年七十余矣。有一子,先世而亡。
卷五
○孙忌刘仁瞻陈海钟谟朱元
孙忌者本名晟,山东齐郡人。少家贫,力学能属文。朱梁主举进士,会庄宗立号河北,方召募河南仕人。忌因亡之唐。
署为著作郎、直史馆。庄宗灭梁,随落都下。迨明宗嗣位,以庄宗番汉马步使朱守殷出镇汴州,辟忌为判官,迁员外郎,守殷猜之,不能自安。忌因说之叛,明宗使安重诲攻之。城陷,守殷伏诛。忌乃窘迫,落发为桑门。将亡淮南,时图像索之颇急。至正阳,未济,追骑适至,疑之。忌乃坐岸,伪扪虱啮虮,追者睥睨久之,乃去,忌方获渡。至旅邸,翘坐。先主常使亲信于淮头窃觇过客,见忌姿仪伟重,有异常僧。乃走庭下喏之,忌端然不答。逆者知之。乃闻先主。使人迎置门下,优容礼问。
忌以实对,遂令蓄发冠带。后从先主渡江,署节度巡官。弥见亲宠。每至宴谈迨旦迄夕。与徐! 玠同预禅代,擢拜翰林学士、知制诰。文词亹顺,优宛而古。寻迁中书侍郎。才宏口辨,词说泛滥。常为宋齐丘所忌惮。迨嗣主即位,素所畏重,累迁右仆射、平章事。与冯延已俱相。颇有志于重熙富庶,燮育疲民。
时已下湖南。忌白嗣主“楚国兄弟自取败乱,其民何罪使之困瘁。且欲解桂林益阳之师,以节钺授刘言,使自安缉。冀惠有衡潭之地,则二藩在吾彀中尔。”延已狠愎不识大体,不然
其议。未几刘言果袭取长沙,边镐弃城而走。忌鄙延已,谓入曰“玉卮象瓯盛内狗秽,鸡树凤池栖集凫翟。”遂求罢相,嗣主许之。未几,会周师攻淮甸,刘彦贞等全军陷没,刘仁瞻固守寿春。嗣主惧,遗忌与王崇质、钟谟、李德明相次奉表称藩请和。周世宗留忌,使德明反命,请割淮南十四郡以江为界。
朝议不从,杀德明。遣齐王景达、陈觉、朱元等救援寿春,与周人屡战。会朱元叛,军遂遁。仁瞻坚守不下,世宗怒江南失约,遂引忌责之。及话江南事实。忌对以兵甲尚强,宋齐丘良相也。乃致忌于楼车,令呼仁瞻趋降,忌知终无生还之理,不忍负国家恩顾。至城下,乃大呼曰“刘仁瞻汝好固守城池,江南救援即至。我遇强暴死在旦夕,汝可效死立忠,无为降虏,使我羞于泉下。”左右交击其口,忌颜色自若,世宗怒杀之。
将即刑,整衣冠望南而拜,曰“臣不忘主恩,谨以死谢。”
遂斩之。忌家先为明宗所诛。过淮娶嫠妇高氏,及燕公骈之少女。无子,有随妇子李绍庆。嗣主优秩以慰之,追封中书令鲁国公。
刘仁瞻者,濠州刺史金之次子也。少习兵法,起家如小将。
性淳谨,器度伟重,喜怒不形于色。总令兵士严而不残,有良将之才。出典郡符,鄟治无滞,有政绩能名,军民乐其仁信。
诏入为天威军都虞侯,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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