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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8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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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神禹固非臣子所敢当也。顷丁未爰立,现任为朱山阴,起故相王太仓为首揆,而进于东阿,李晋江、叶福清,俱为东阁。
御史康骧汉(丕扬)建白疏,有“皇上新得五贤辅,何异舜之有五臣”,则不言禹而禹在其中矣。此等非分之誉,在寻常文字尚不可,况敢闻之君父耶?赖上宽仁不诘责耳!
卷九
○内阁
【阁臣进御笔】今上四年六月,江陵张公为首揆,进阁中所藏世宗御笔圣谕六十三道、御制四十四道、圣制票帖七十道,又纂修馆中,得亲批本章,共六十三本,进之于上。时,张公新被御史刘台纠劾,说者谓怒刘入骨,恨其未置极典,因以世宗刑戮言官诸事,导主上威严。虽借口法祖,实快己私也。至十六年三月,阁臣又进阁中旧藏太祖御笔七十六道,以呈御览,时,吴县申公当国,其次为歙县许公、太仓王公,是时朝讲渐稀,内外亦渐否隔,说者又谓诸公以此歆上,欲如高皇召对勤政讲学,其意甚美。窃谓两说或出臆度,未足深信。然云汉天章,留之秘阁,使辅臣不时展阅,可以警策心魂,且见祖宗朝君臣一体,泰交之盛。今尽登禁掖,譬犹六丁取归天上,使人间永绝见闻,岂不可惜!当时揆地诸公,或自有深意,乃藿食之见则如此。
【江陵震主】今上初元,严重江陵不必言矣。至后大婚,圣龄已长,偶被酒,令小阉唱以侑之,阉辞不能,上倚醉拔剑断其总角。群竖卢诉于冯保,保奏之慈圣,次日召上诟诘甚苦,至有“社稷为重”之说。上涕泣谢过,为手诏克责以赐江陵。
而槪R虻弥衅渌鹚锖!⒖陀茫蕉艘眨晏踔迹阙鼐痪⒛暇┲植耍嗫梢岩印=旮丛偈柰乒惚K担教嗨锏滦恪⑽绿⒅芎#阙曝背馊耍啾V厍撸喜坏靡言手J芤旁希谛负笠哉磐掠}以助焰,要挟圣主,如同婴孺,积忿许久而后发,其得祸已晚矣。客用久居金陵,与缙神大夫游,先人同年朱虞葑(廷益),为南京大理寺丞,谈次每称其贤。朱愿朴君子,言当不妄。弇州《首辅传》谓上手刃冯保养子二人,以致慈圣大怒,此一时传讹,其实不然。客用逐后不数年,冯保亦籍没,以奉御居南京。无聊思归,乃具奏,遣家奴冯继清哀祈于上,求放还。为言官所聚攻,上命南法司究问,云客用为之设谋,乃谪保充净军,笞用八十,仍着伍。事见南司寇姜实疏中,盖二槪硗靖春弦印!
【江陵家法】江陵相怙权时,其家人子游楚滨最用事,即世所谓游七者。缙绅与交欢,其厚者如昆弟。有一都给事李选,云南人,江陵所取士也,娶七妾之妹为侧室,因修僚婿之好。
一日相君知之,呼七挞数十,呼给事至面数斥之,不许再见。
因召冢宰使出之外,次日即推江西参政矣,江陵公当震主时,而顾惜名教乃尔,此等事岂可尽抹杀。时,给事李宗鲁,亦娶游七妾之姑,与李选同外补佥事,亦江陵传示吏部。
江陵教子极严,不特各省督抚及各边大帅,俱不许之通书问,即京师要津,亦无敢与往还。盖欲诸郎君继小许公事业,预养其相望耳。
【江陵二乡人】江陵在位时,附丽者虽众,其最厚密戚,无过承天曾大司空(省吾)少宰(篆)二人。其后并削夺追张氏寄顿脏物,狼籍万状,然两人品赏不同,曾所至有声绩,抚蜀克平九丝,冬曹亦著劳勋,即在相门,未始倾陷一人。王则狡险贪横,真名教所弃,曾不幸与同科受祸,世多惜之。方丘月林同张诚往楚籍没时,曾具方巾青袍,入谒于后堂,丘与揖而送之。王则囚首楚服,口称小的,言词佞而鄙,丘与张怒,笞二十而遣之。陆五台不平,谓沈继山曰“天下乱矣。那有少宰决臀之理!”沈笑曰“公善为之,不然,行且及矣。”
时,陆正为少宰也。此虽一时戏言,亦足为千古至戒。按曾为江陵所厚,复以平都蛮功受知。曾之父阳白名В笃渥尤疲侨尚缃浚圆我楦婀椋苣俗右黄分猓郎跞僦<鞍苁保蜓舭咨性谔茫虢晏蛉送还饩啊M跻牧昙榷峁伲又Α⒅猓嘞飨缇偌老硎倏迹胖两裆形揄Α#ㄔ湃封郑鹾派俜健#
【刘小鲁尚书】刘小鲁(一儒),先大父同年进士,亦夷陵州人,与江陵相儿女姻也。当江陵炙手时,刘独退避居冷局,张谓有意远之,已不相悦。每遇其行法严刻,及刑辱建言者,辄苦口规之,遂大矛盾,滞南京贰卿,数年不迁。江陵败,言路交章慰荐,始晋南大司空。寻自免去,后再起遂不出。其长子名戡之,少年美丰姿,有隽才,为妇翁所器爱,当赴省试,江陵授意主者录之,乃翁闻之,令谢病不入闱,江陵大怒。后以任子得官,今为户部郎。
戡之字元定,与予善。其内子为江陵爱女,貌美如天人。
不甚肯言笑,日唯默坐,或暗诵经咒。问此经何名,不对也。
归刘数年,一日趺坐而化,若蜕脱者。与所天终不讲衾裯事,竟以童真辞世。盖与昙阳虽显晦异迹,其为异人一也。
【三诏亭】江陵以天下为己任,客有谀其相业者,辄曰“我非相,乃摄也。”摄字于江陵固非谬,但千古唯姬旦、新莽二人,今可三之乎?庚辰之春,以乃弟居谦死,决意求归,然疏语不曰“乞休”,而曰“拜手稽首归政”,则上固俨然成王矣。晚年亦自知身后必不保,其辞楚按臣朱琏建亭书曰“作三诏亭,意甚厚。但异日时异势殊,高台倾,曲沼平,吾居具不能有,此不过五里铺上一接官亭耳,乌赌所谓三诏哉!”
盖骑虎之势自难中下,所以霍光、宇文护,终于不免。昙阳子称江陵为一世豪杰,太仓相公骇而信之,故入都不复修却,反加调护,亦用化女之言也。
【宰相对联】江陵盛时,有送对联谄之者,云上相太师,一德辅三朝,功光日月;状元榜眼,二难登两第,学冠天人,江陵公欣然悬于家之厅事。先是华亭公罢相归,其堂联云;庭训尚存,老去敢忘佩服;国恩未报,归来犹抱惭惶。虽自占地步,然词旨谦抑,胜张之夸诩多矣。往年殷历城罢相在里,张江陵以宋诗为对联寄之曰山中宰相无官府,天上神仙有子孙。
盖谀与嘲各半。顷者沈四明谢事居家,则直用李适之语云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又今相国福清公邸中所粘桃符,则云但将乐裹供衰病,未有涓埃答圣朝。尤为浑雅,他宰相翟诸城、严常熟、申吴门诸堂联,则陈眉公已记之矣。
江陵公初赐第于乡,上御笔亲勒堂对曰志秉纯忠,正气垂之万世;功昭捧日、休光播于百年。可谓异典极褒。至癸未籍没,则并第宅不保矣。但对联为御制御书,不知当时在事者,何以处此?
尝于都下见一罢闲中贵,堂中书一对云“无子无孙,尽是他人之物;有花有酒,聊为卒岁之欢。”又全用南宋宰相乔行简词中语,此辈亦知达生如此。
【为李南阳建坊】江陵公之夺情也为五贤所纠,且引故相李文达(贤)为比。一时京师传写罗彝正旧疏,为之纸贵。江陵恚甚,追詈“罗伦小子,彼何所知?”寻以葬父归过南阳,檄彼中抚按,为文达建坊,表其宅里。亦犹秦桧之屡用有官者为状元,以明其子熺之非幸,同一心事也。然欧阳永叔与胡明仲,俱宋世大儒,欧阳《五代史》屡致意于养子家人,以申己濮议之正。胡作《读史管见》,但遇母子间事,必再三辨论。
则以当年不丧生母,为世所嗤也。古贤已如此,何况江陵公?
【内阁称大人】先大父以今上初元之冬,从四川少参,服阕谒补。时,江陵公新得国,以位业自矜重,对客不交一言。
先大父随众谒于朝房,张忽问曰“那一位是沈大人?”先大父出应曰某是也。江陵因再揖,更无他语而别。盖素昧平生,不知何从见知而有此问。先大父寻补山东,转陕西而归。江陵始终在事,别无他留意也。近问之藩臬诸公,则政府款洽深谈,呼公呼丈者多矣。更不闻有大人之称。
【貂帽腰舆】京师冬月,例用貂皮暖耳,每遇沍寒,上普赐内外臣工,次日俱戴以廷谢。惟近来主上息止此诏,业已数年。百寮出入省署,殊以为苦,而进阁辅臣为甚。盖侵晨向北步入,朔风嫠面,不啻霜刀,蹒跚颠踬,数里而遥,比至已半僵矣。盖赐貂之日,禁中例费数万缗,故今上靳之。然又有异者,张江陵当国,以饵房中药过多,毒发于首,冬月遂不御貂帽。大臣自六卿至科道,每朝退见阁,必手摘暖耳藏之,江陵亦不以为讶,此已拜赐而违命不用者。又嘉靖中叶,西苑撰元诸老,奉旨得内府乘马,已为殊恩。独翟石门、夏桂洲二公,自制腰舆,舁以出入,上大不怿。其后翟至削籍,夏乃极刑,则此事亦掇祸之一端也,此未得赐而违命擅用者。宰相为百辟师表,而自行其意如此,功名安得终。
四明杜门时,归德公已老,偶独进阁,正值严寒,项系回《孛页》,冠顶数貂,而涕洟垂须,尽结冰节,俨以琉璃光明佛,真是可怜。若四苑路本无多,自无逸殿直庐,至上斋宫,不过步武间,即寒暑时乘马皆可,何必腰舆?
【谄附失利】戊寅江陵自京师归葬,及自荆州还朝,其以异礼事之者,无不立致尊显。惟真定知府钱普,以嗜味进,最为当意。又造步辇如斋阁,可以贮童奴,设屏榻者,江陵甚喜。
将酬美官,以资浅稍缓。钱丁艰归里,比公除,则江陵已殁。
次年癸未外讣,竟以不谨罢斥,毫不沾酬报也。又初夺情时,南北大小臣僚保留,其同年陈瓚者,北直献县人,时以左都御史领西台,谋率九列保之,会其病亟,遣人以姓名传送同事者,谓必登疏。且待此以瞑,更嘱我为献县之陈瓚,非南直之陈瓚,盖一时有一人同名,同为常伯,虑其或误耳。未几,瓚病去位,旋卒,得谥简肃。近年,郭江夏议夺谥者五人,瓚居一焉,虽议不行,而事已流传,污史册矣。亦何利之有?
钱有文学,居官亦无秽状。既献县之陈,所至以廉洁称。
一时失计,生平尽丧,真足可惜!
【江陵始终宦官】江陵之得国也,以大槪氡AΓD谀芩涎灾疗淝昂笠炖瘢约偈肿篚酢<淳投崆橐皇露裕涫嘉派ヒ玻锨菜纠窭钣游课视谯〉冢焦ツ冈蚯蔡嗾胖倬俚却完纾趟锪肌⑸忻⒘跹灞!⒗钪业却途柒停黄渥哟橹紊ィ蛩纠裎撼扇氤陀颍黄渖砀俟樵幔锨菜纠裾藕杲冀ぃ纠裢跽殛宓坳逯伊家谴椭ツ冈蛱嗬钣么吐贩雅谱樱钔桶吮Τ渖腿酥茫黄浠钩玻锨菜纠窈谓徒纪猓黄涮蛉司脱玻蛏纤惹参撼橹刖嫌置纠窭钣咏加ツ冈蚯步骺隆⒊孪啵鸵率握湟欤置嗬铉冉加恢疗涑醇鲜顾纠裾藕暌诖仁ァ⑷适チ焦购晔檀脱纾黄渎暌玻智菜纠裾懦详咫钒停恢疗溟庖玻智菜纠癯抡どス椤8且磺惺獾洌猿鲋泄笕耸帧6詈蟊坏灾良唬嘁允羲纠裾懦希袼骄源耸迹匾源酥蘸酰咳舾咝轮V胂啵虺跻岳罘迹桃猿潞椤⒚铣澹欢浒芤玻忠苑氡!H蛔嗍柚形粗岭土心诔夹彰旯谈逯敢病J宋拗腥瞬蝗绻楦怨湃灰印!
【相公投刺司礼】弇州《觚不觚录》云江陵相公谒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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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官论人】张江陵身辅冲圣,自负不世之功,其得罪名教,特其身当之耳。昔韩侂胄首至金国,完颜氏葬之,谥曰忠缪侯,谓其忠于谋国,缪于谋身。今江陵功罪,约略相当,身后一败涂地,言者目为奇货。如杨御史四知者,追论其贪,谓银火盆三百架,诸公子打碎玉碗、玉杯数百只,此孰从而见之?又谓归葬沿途,五步凿一井,十步盖一庐,则又理外之谈矣。
其上柱国勋衔虽曾加而不受,至殁后遂以为赠,乃云生前曾拜,以实其无将之罪,更谬之甚者。又云今日皇子诞生,加恩大臣,使居正而在,必进侯伯加九锡矣。从来后宫诞育,未有恩及宰辅者,有之实自江陵身后始,有识者颇以为非。然则杨何不明纠当事之政府。而追忖朽骨之权臣也。疏上而籍没之旨下矣,杨以此附正人,历巡方数任,至拜大理左少卿。而为给事王希泉(德完)所击,指为朱琏、王篆余党,反面卖直,并及他秽状,调外去。至癸巳大计,以不谨罢,距抗疏时十年矣。又如戊申年一礼部郎,论首揆朱山阴十二大罪,其事之装饰不足言,至谓矿税棍徒,皆其家人,所得御人之货,尽归朱私橐。此则举朝所不信。而又指及其座师李晋江,且并暗摘其门生词林,以杜后日大拜。此又自有人授指,然亦不恕矣。此疏初上,一时耳目亦觉振动,后渐为人所觉,即被弹章,至辛亥大计,亦坐不谨斥,距抗疏时,止三年耳,戊申以后,新咨命下,瓦缶乱鸣,攻太仓晋江未已,而攻昆攻湘者四起,有所谓单打双敲之说,或云红庙设誓,或云关庙歃血,或云抱太仓靴脚恸哭,不唯圣主厌闻,而邸报抄傅,俱相示以滋席间谈柄,供酒中笑谑。董思白太史,目之为活《水浒传》,信然哉!
癸未、甲申间,南给事刘一相、御史丁此吕,谕词臣高启愚舜命禹题,高坐削官夺告身。丁谪去,后至大参,乙未大计,以不谨斥,孙富平复追劾之,坐遣戍。刘寻以前任知县谪典史,历任至副使,庚戌大计,富平再起掌铨,亦以不谨罢之。
【浙闽同时柄政】自今上乙酉进王太仓于文渊阁,而先任申吴县,许歙县,同为南直人,最为奇事。然末想王山阴,则晋人也。至丙戌,山阴忧去,申、许、王三公,同事者三年,而山阴始复起。此后则戊戌之秋,次揆张新建得罪去,首揆属赵兰溪,次揆为沈四明,两公俱浙人。同事未几,赵卧病邸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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