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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8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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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上所属意。时圣眷未忘,宜其掇祸之速也。近年一吏部郎,亦重价购今上所择宫中受赏退归者,殊嬖之,上闻而不发,后以出守被白简,竟坐刑死多命,特出中旨论斩,至今系狱未释。臣子乃与君父争姝少,兴固豪矣,谓之知命则不可。
【弟子鸩师】扬州兴化人宗名世,以工部郎坐吏议归。长孙弱冠矣,漫游惰学,而大父以堂构期之,延丹徒名士陈肖者课以举业。陈绳督过严,夏楚不少贷,宗孙积愤出怨言,陈闻之怒,榜掠愈苦,遂生恶心,市砒杂殽胔饲之。夜狂躁呼水,禁不得入,遂殒于塾。其子诸生观阳讼之官。广陵士庶久悉其状,而无人讼言。江都知县姚祚端,健吏也,呼伍伯如法检验。
先以片银置尸口中,少顷如墨涴。时宗工部已行多金讲解,两家俱有成议矣。姚恨其事,力持不可。以谳牍上之抚按,皆如拟抵偿。此庚戌年事。今工部尚无恙,其孙系狱中,百方求宽于下台,而公论持之,终不许也。
【崔鉴孝烈】唐严武幼时,以父挺之爱其妾元英,不礼其母,夺槌击碎元英之首,此古今所叹异。而嘉靖中叶,有山西保德人崔玘,年十四,以父私邻女魏氏。斥逐其母,鉴不胜愤,乃手刃魏氏,其事上闻,上以幼能激义,特贷其死,发附近徒工三年。孰谓古今人不相及也?武虽婴孺,然世家胄,允熟闻节烈。鉴闾巷无知,发于至诚,较更难矣。
卷十九
○工部
【裴侍郎履历】裴琏者,湖广监利县人,洪武间,以太学生授剑州知州,升浙江按察佥事,再改江西,坐累谪兴州,召入为北京道御史,升河南按察副使;又以累谪武清,后荐起为广东道御史。仁宗在东宫素知之,擢春坊中允,改大理评事;又升刑部主事,坐事降易州同知。至洪熙初,以旧宫臣升工部侍郎,改北京行部;又坐事降涪州知州。而子纶,先以永乐十九年登一甲第三名,为翰林编修,当貤封父母。琏乃弃其官,受编修文林郎之封。其人盖三为方州正侯,两为御史,三为外台宪臣,再为流人,一为官僚,再为法司属官,再为两京贰卿,而终以封公归老。其宦途所历,升沉变幻,何异渠家先世之裴伷先也。琏至宣德十年卒于家,盖仕宦几五十年,称封公者又十年。
【工匠卿贰】嘉靖间,徐杲以木匠至工部尚书。当时在事诸公,亦有知其非者,以世宗眷之,不敢谏。然先固已有之。
宣德初,有石匠陆祥者,直隶无锡人,以郑王之国,选工副以出,后升营缮所丞。擢工部主事,以至工部左侍郎。祥有母老病,至命光禄寺日给酒馔,且赐钞为养,尤为异数。正统间,有木匠蒯祥者,直隶吴县人,亦起营缮所丞,历工部左侍郎,食正二品俸,年八十四卒于位,赐祭葬有加。二人皆吴人为尤异。至若吏员徐晞之为兵部尚书,奈亨之为礼部侍郎,且充廷试读卷官,厨役蔚能之为光禄卿,俱在英、宪二庙年间,又不足言矣。
【赵尚书荐贤】赵甬江少保,授任阅视征倭,首荐唐司直荆川(顺之)、秦中允白崖(鸣夏),俱为兵部主事。唐负重名,有公辅望。未几得佥都御史,而殁于师中,秦至中途彭城,以亚夫之疾客死,不及用也。秦望非唐比,且以主试,中翟诸城二子罢归,此起亦属幸事。然两公以木天近臣,久抑林下,骤得赐环,不无喜色。少保幸臣,强颜荐贤,亦何异石亨之荐吴康斋?两公出山,虽显晦稍异,而所就止此,不如康斋不拜之得也。
【朱震川司空】朱震川大司空,为左少宰,有才望,且交欢首揆徐华亭,以此骄于公卿间。时吾乡陆五台太宰为选郎,意薄之,会南司寇缺,即推用之。朱不预闻也,以此恨入骨,即唆其最厚门人、御史孙立亭论之,陆遂削籍去。孙后再踬再起,为少宰家居,陆出秉铨,即起孙为总宪,与同事。孙感其恩,尽捐前却,订莫逆交。人谓陆惯操权术,以笼罩名流,岂其然乎!孙后正位铨席,与张新建有违言去位,张亦被蜚语继归,仇隙至今不解,人益追服陆之善处怨家云。朱后移北冬卿,又见知于江陵,几正首曹之位,偶以小迕失欢罢归。朱易攵历多劳绩,前后皆受知于政府,终不得大柄,盖有数耶(朱名衡,陆名光祖,孙名丕扬。
【刘晋川司空】沁水刘大司空晋川(东星),清修名臣也,独好为矫厉之行。甲午年,从协院副都御史转少宰,时,其同年沈继山(思孝)司马,以大理卿召入,故其极厚同志也,初见即招入书室,蔬饮正洽,忽微讽沈曰“兄此来甚慰举朝属望。但兰溪公善人,且耄,可待,幸姑留之数月,何如?”沈不知所谓,面发赤曰“我去国许年,仅九卿之末,首揆去留,我安从知之。且主之耶?”即怫然别。是时太仓甫去位,兰溪当国,其次即新建,两人已不相洽。沈与新建素厚,故疑沈欲逐赵,而刘又赵所厚也。沈出遍询,始知其语有由来,心已蓄不平。又一日过刘,则李克庵桢司寇在座,李先为佥院,与刘同事,共饮脱粟,固劝沈同进。沈曰“吾已饱矣。”刘哂曰“沈兄素豪侈,不能啖此粗粝,但我无从觅精凿,奈何?奈何?”李固沈任光禄时旧寮,亦相善者,乃正色谓李曰“公且罢箸,听我言,我辈忝大九卿,月俸例得上白粮,尽可供宾主饔飧。今匿其精者,而以操军所请漕粟饲我,此人全作公孙弘行径,不足信也。”李、秦人,最朴诚,闻言大悟曰“刘公信非端士。”即相率出门。后来沈与刘赵隙遂不解,以致富平太宰,新建相公,成贸首之仇。虽非一事,此段亦其张本云。
吾乡吴生白(中伟)比部,故刘司空督学浙江时所赏拔士也,戊戌举进士,授南行人。归过淮阴,时刘以故少宰起田间,总督河漕。吴谒之,留款坐话旧。良久,因留之饭。又良久,忽若自失者,顾左右云“可问内庖,今日是买肉日期乎?抑买豆腐日也?”左右入问,又对曰“当买豆腐。”乃揖之出曰“果如此,今日不敢奉留矣。奈何?”以上二事,俱二公亲为余言。
【邵上葵工部】工部郎邵上葵(辅忠),浙之宁波人,戊申年朱山阴当国,不为时情所附,邵上书痛诋之。时浙人被弹射无免者,邵独见推于名流,即得越次主山东试,旋推铨部,虽不得旨。然骎骎向用矣。次年复专疏攻淮抚李修吾,于是台省郎署继起,白简不绝,救李者亦接踵,佐斗无虚日。去年名流辈遂大恨之,尽目之为戎首。邵寻以请告归,齿及其姓氏者,辄戟手秽詈。邵之两年昌言,其是非未可定。然一人之身,朝夷暮跖,亦可以观世变矣。
邵今居忧,闻至墓次相地,白昼为人所刺,幸漏刃而逸,未知信否。
【京师营造】天家营建,比民间加数百倍。曾闻乾清宫窗槅一扇,稍损欲修,估价至五千金,而内槪涛绰疽病8悄诟窒鳎坷糁鄢敕蚪惩分泼埃爸潦党渚眩嘁辔薅嘁印S嘤资痹纬峭庖换ㄔ埃忱龀ɑ恚坝谘荩茉安酝罚八救魃ㄕ咧潦恕N手顺低泛槿时鹨狄病!
本推挽长夫,不十年即至此。又一日于郊外遇一人坐四人园轿,前驱,呵叱甚厉。窥其帏中,一少年戴忠靖冠,披斗牛衣。傍观者指曰“此洪仁长子,新入赀为监生,以拜司工内槪福首笔稳绱恕!薄
【两京街道】街道惟金陵最宽洁。其最秽者无如汴梁,雨后则中皆粪壤,泥溅腰腹。久晴则风起尘扬,觌面不识。若京师虽大不如南京,京之开封似稍胜之。但冬月冰凝,尚堪步屟,甫至春深,晴暖埃浮,沟渠滓垢,不免挑浚,然每年应故事而已。壬子之初夏,有一工曹郎,管街道厅,毅然任其事,特疏请旨既得之,大书圣谕,揭之牌上,导以前行,凡房舍稍侵街巷者,悉行拆毁,怨声满耳。有一给事马过,拆房者掷砖,误中其颅,不胜忿,遂相奏讦工部,上疏诟之,至云“公道世间惟瓦砾,黄门头上不曾饶。”此给事故能作异同者,遂有人赞叹工郎以为风力,工郎益喜自奋,屡行建白,畅论时事,顿被正人之目矣。其时南中有一大老,本金陵人,为南少宗伯,久不北召,方引领大拜,偶署工部。值北有清街之举,慕艳其事,亦出榜清理街道。凡系开国以后,兴造大小房屋,俱命撤之,即其密戚先达,毫不假借。远近公私,骇怖夫措。施行未竟,而以艰谢事矣。街道一役,本两公职掌,一以无心举事,横博时誉,遂弄假成真;一以有意取名,为识者所窥,不免举故事失之。时局移人,即公务亦在楸枰中生活。
【工部管库】近年工部郎,多挂吏议,然有极可哀者,如节慎库一差,本冬曹职掌,巡视者不过司监督稽察其弊耳。于未、戊申有一给事,滇人也,以庶常起家,为时情所推,来司巡视,则直专其出纳。一切领状,早衙金钱,入暮即批允。管库主事,即开库发银,惴惴不敢吐气。或发镪稍迟,即呼詈如奴隶,但含泪谢过而已。两年间,所橐黄白及珠琲瑰异,不下数十万。京师大沸,相视莫敢发。有一台臣为京师人,椎鲁不识物情,露章弹之。给事出不意,尽寄其赀装于所知,不待旨下,宵遁出城。其时盖有仇家恐喝之,诡云台臣欲围其它宅,搜其橐也。行后而救者蜂起,即南都亦响应,司库主事,反以失职被弹去。至辛亥大计,主事与给事俱坐镌级。物论亦有不平之者,终称给事负枉,争为昭雪,荐剡满公车。而主事者林居食贫,每为人言往事,泪辄承睫。滇给事之在事也,权力震一时,都中人争媚事之,有一锦衣以二女献,一其女,一则姑也,给事嬖之,以冠诸妾,锦衣因为通赂,富亦至巨万。友人马仲良为作《桃叶歌》,今行于世。给事系籍凤阳,其后因游江淮间,遣人至都索所寓宝货,大半为旧交干没,敛气而归。
至甲寅、乙卯间,一御史闽人徐姓,视盐政于两淮,以墨被科臣白简受重谴,亦寄所得于江南相知家,比再来征故物,则偿者十不能二三也。两君俱高才负时望,独以簠簋稍被议云。
【工部差】工曹修造诸差,多与内监同事,迕之未免得祸。
若与协和,必同染腻秽,为清流所薄。后日吏议,每从此搜抉,以故有志者类托故辞之,间有辞而不得者,如卢沟之重建,则皖人胡伯玉(瓚)领之,桥成,转大参而出,大计竟以贪处。
福府之鼎建,则都人房潭拓(楠)领之,亦以劳得大参,至大计亦镌秩。盖皆中官所波累也。近偶有一二西台谈及,云曾以视工至一冬曹郎私宅,适其同管工内官移庖在焉,邂逅欢甚,固留同集。但席间每呼曹郎为表兄,曹郎有赧色。西台怪询其故,则云吾与工部公偕勤王事,为表里衙门,故有此呼,以示亲昵。西台骇笑而别,抑更奇矣。
○台省
【汤刘二御史再谴】弘治元年,御史汤鼐,论辅臣刘吉及礼书周洪谟等,刘恨之。御史魏璋,因承刘旨劾鼐,云寿州知州刘概献梦,以妖言谄之。鼐论风宪官受财,议革职赎徒,上特旨发肃州。卫充军。正德初年,以登极赦归,寓寿州,为州民王濡所讦,坐以逃伍,加杖八十,仍戍肃州。今上四年,御史刘台劾张居正诸擅权事,斥为民,后为辽东巡抚于应昌等发其巡方时赃私,谪浔州卫充军,寻死戍所。二御史俱以直谏受谴于先,又被诬于后,人皆冤之。然刘概馈白金且与之书,其中云“别后梦中时相会。一夕梦老人骑牛背行泥泞中,公左手把一五色石,右手提牛肉,引就正路。”因思人在牛背,成一朱字。此乃国姓,孝宗怒而加等罪之不为过。时马端肃掌西台,亦拟妖言坐斩,赖王三原救之,得不死。刘台按辽,误报大捷,江陵条旨诘责,因惧而抗疏。二臣情事略同,其前后奇祸,各有指授,又若符节云。汤鼐初上疏劾诸大臣,谓礼部尚书周洪谟治家无法,党附权臣;右侍郎倪岳急于功名,昵近权要,糠讲剑吞嗷拼湍歌眩蛔笫汤烧旁蒙矸砦渤娜梗芯』危荒暇┍可惺槁砦纳碓诒埽鑫溘停葑由菀簧俑盗跫胪虬惨奔樘埃穸顺馊ィ肭窨L袢唤佟0刺镭敬耸瑁蟛看罅欧擦耍袅醪┮肮滩蛔阊裕缰芪陌病⒛呶囊恪⒙矶怂唷⑶裎淖阋淮叭耍沃燎嵋妆╅澹空旁蒙讲豢芍鞘毖怨俜郊鑫T祝挂嗥涫比送病J甭矶怂嘁迅谋倍颊圃海松鲜栉截聚莱迹裎艄伲匾沙急ǜ矗蚍懦贾率耍蚋南猩⒈苤6喜恍恚晡逶拢舨可惺橥跛∫钥崾钋朐萃>郏居质杵洳荒芙常蛞粤鲁跻晃迹跃删邸T蛲醵艘悖嗥渌汇病R馄淙艘圆魇魍嗉尉赋醺率返溃凡芗危∏熘涓潞⒉艽髨钢餍埃俊
【嘉靖诸御史】嘉靖十八年,上行幸承天,御史胡守忠以扈驾劳,升右佥都御史兼詹事府丞。二十九年,御史王忬按顺天,以守通州功,升右佥都御史,经略畿辅。三十二年,巡按浙江御史胡宗宪,以御倭升右佥都御史,抚浙江。盖非常之遇也。胡守忠次年即以罪诛;王忬迁至右都御史,坐边事下狱,死于市;胡宗宪加至少保兵部尚书,坐劾逮至京,死狱中。此皆世宗朝,可谓恩威并出。以至四十二年,御史姜儆者,江西南昌人,王大任者,陕西保安人,俱以访仙访法秘使还,并升翰林侍讲学士,尤为西台未有异恩。甫三年而削夺及之,则穆庙登极后事也。诸君受主恩殊,特俱不克终,皆西台非常之事。
【御史大夫被论】左都御史,汉以为亚相,唐为副相,元尤雄剧,秩从一品。本朝洪武初亦一品,后与尚书同正二品,而六曹之事无所不预闻,且提挈十三道,为风纪之长,未有反遭弹射者。今上御极三十余年,掌都察院者凡十余人,其间两公被劾,事出创见。前则临川陈炌,为纠御史赵应元,被户部郎王用汲所诋;后则仙居吴时来,为戊子场事,被户部郎姜士昌等所诋。俱目为相门私人,语不可闻。陈仅王一疏论后,犹在位数年始去;吴自姜疏出,攻击叠至,身无完肤,旋卒于位,寻至夺谥。此两公俱以直臣起家致大位,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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