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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9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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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蕃兀二族来降。夏四月,知环州种世衡讨破之。
元昊数诱属羌为助,环庆路酋长六百人约为向导。范仲淹知其谋,即日行边称诏犒赏,诸羌悦服听命。惟泾原间明珠,灭臧两大族步骑数万号劲勇,北有二川直接夏境,仲淹尝请遣使招抚,辄以所受赐物呈送元昊,作归投质验,元昊授以官,同肆劫掠。泾原路计讨之,仲淹以二族道险难攻而止。已,二族诱环州兀二族受元昊署号,结盟入扰,仲淹欲离其党,使世衡招谕,不听,世衡令内属蕃官慕恩率兵掩至其地,讨破之,其族百余帐皆降。
附范仲淹奏议,环州都监郝绪于安塞堡入夏界折却使臣、军官兵士四百五十余、器械无数。考此事于《实录》、《宋史》未见。
与延州官军战桥子谷,不克。
初,夏兵入汉界,官军分地谨守,不敢拒战,故往来如履无人之境。自鄜延、环庆诸路设备复布探马侦候,兵至即会合掩击,于是稍知顾忌。时延州守庞籍以金明西北浑州川水土肥沃,川尾桥子谷为夏国险隘,令部将狄青筑招安寨于谷旁。元昊遣兵三万争之,麾骑挑战,六班散直张玉持铁简出斗,夏兵辟易退还,自是兴、灵东界兵不得并力西出。
夏五月,宥州侍中默香内附,请封册。
默香素掌宥州兵马,庞籍使嵬泥族军主阿克入西侦伺,默香告以国主请兵契丹,使为备。旋与其属堪嵬、布遇乞遣人赍告敕请内附,求封爵。仁宗授顺德军节度,封顺德郡王,赐姓名“白守忠”;堪嵬,会州防御使;布遇乞叙州防御使,各赐袭衣、金带。然香等仍居宥州如故。
遣兵援黑神堡,复犯延州。
元昊筑黑神诸堡,扼延州要路,东路都巡检马怀德平荡之。
元昊遣兵四万蹑其后,复入延州界,趋仆射谷。怀德分兵数千据谷旁高原以待,夏兵恐失地利,挥从搏战,怀德力拒,不得进。
六月,锢延州将王嵩,遣教练使李文贵请和。
青涧僧王光信趫勇善骑射,习知蕃部山川道路。种世衡知青涧城时,使为向导,数荡族帐,奏为三班借职,改名“嵩”。
世衡为腊书,遣嵩遗旺荣,言浪埋等至朝廷,知王有向化心,命为夏州节度,俸钱月万缗,旌节已至,促其内附,以枣缀画龟,喻早归意。旺荣得书大惧,自所治执嵩以献元昊疑旺荣贰己,不得还所治,锢嵩窖中。遣文贵佯以旺荣旨报世衡,且言不达书意,或许通和,愿赐一言。文贵亦言用兵以来,资用乏困,人情便于和。时世衡已去青涧,庞籍疑其诈,留文贵不遣。
卷十六
庆历二年、夏天授礼法延祚五年秋七月,大旱,黄鼠食稼。
西羌风俗,耕稼之事,略与汉同。元昊频年点集,种植不时。至是秋旱,有黄鼠数万,食稼且尽,国中大饥。
谟宁令野利仁荣卒。
仁荣,野利后疏族,多学识,谙典故。元昊建号之初,显庸创制,动静咨之,常论兴、灵立国大势,言“一王之兴,必有一代之制。议者咸谓化民成俗,道在用夏变夷,说殆非也。
昔商鞅峻法而国霸,赵武胡服而兵强。国家表里山河,蕃、汉杂处,好勇喜猎,日以兵马为务,非有礼乐诗书之气也。惟顺其性而教之功利,因其俗而严其刑赏,则民乐战征,习尚刚劲,可以制中国、驭戎夷,岂斤斤言礼言义可敌哉?”及卒,元昊三临其丧,恸曰“何夺我股肱之速也!”命厚葬之,赠富平侯。
八月,纳妃没 移氏,营天都山居之。
天都属古兰州地界,五路间为国人啸聚所。凡欲举兵必先至彼点集,然后议所向。元昊虽据数州,其精兵仅数万,余皆老弱妇女,举族而行,故大举不过二十日。及入冠屡胜,遂有并吞关陇之志。会纳其臣没 移皆山女为妃,因天都与泾原路接,山川平易,劲骑疾驰渭州,旦暮可至,特营宫室居之,日与没 移氏宴乐其中。天都守将野利遇乞,后野利从父也,谓其下曰“吾女嫁二十年,止故居,今新得没 移氏即为修内,何重之若是耶?”元昊闻而恶之。
按自天都营,遇乞见恶,而种谔之间入;自遇乞死而没藏氏得寺,野利后之废成。呜呼!元昊始以纳一妃而致大将冤死,继以淫臣妻而成戚党弄权,身亦随之而陨。自古奸雄乱世,人不能制,惟女戎足以祸之,可不惧哉!
逐环州谍,入麟州攻青塞堡。
元昊用兵多诡计。知环州种世衡欲得之。尝以非罪怒一蕃将,命杖之百,部下为请不可,其人杖已,即奔夏国。元昊用为亲信,岁余尽得机事,脱归河东。元昊遣兵追之不及,遂以二万众入麟州,围青塞堡,与并代钤辖王凯战,由鞋邪谷转斗四十里至杜 古川,不胜而还。
九月,张元、吴昊矫取家属于随州。
二人既用事,中国言者请示怀来以反间之。赐其家月米十石、钱二十千文,又以元之弟侄张秉彝为华州长史,张起、张仲经为文学,令往塞下招谕,俟元等还,一体优恤。久之不至,令当州部送二人家属一并赴阙,羁之随州,而以秉彝等百余口送房州安置,讥察出入,饥冻且死。知州陈希亮言“元事虚实未可知,使诚有之,为国者终不顾家,况此皆疏远无罪者。”
乃释归,其在随州者卒不赦。元与昊潜使谍者矫中国诏释之,吏民无知者,一日临境作乐,以骏马轻车迎之归。
闰九月,攻镇戎军,杀泾原路副总管葛怀敏等。
镇戎距天都山百里,西北则三川、定川、刘У日胧徘昂笙苛樱饲昂合艄毓实亍6费乇哂刑焓ァ⑶恕⒍健⑴硌羲某牵朐萜桨病⒖叩日啻怼F涠显蛭贾萃咄ふ胧ㄗ印⒗孤怼⑵饺て搅校尴湛墒选T患钗墓蟛换梗胝旁纫椋弧爸泄锊⒕壑畋撸刂猩俦浮!
若重兵围胁边城,使不得出战,可乘间深入,东阻潼关,隔绝两川贡赋,则长安在掌中矣。”元昊从之,遂于天都点集左、右厢兵十万,分东、西两道,一出刘Пぃ怀雠硌舫牵瞎フ蛉帧V贾萃跹厥垢鸹趁袈时萃咄ふ跃埽趁舳骄骞瓤冢匾攀榻湮鹕钊耄诒吵俏再τ盏兄粒⒎髦捎泄Α;趁舨惶晌髂现鼻餮沓牵会憔洛┩獯9倬炙穆方挥胝接谡愿1ぃ芏佳布炝跽勘握び獗咤┙趁羧氡6ùㄕ谋侔迩哦掀涔槁罚鹞牡溃怨衔В志ùㄋ狭鳎⒖势渲凇;非於技嗔鹾芈时接诤游鳎Hァ;趁粑芯驼哦怪蛉志苡⒕薄T蛔择劢ā⒁钝苹崴拿骢嬷纫匀癖逯芯欢鼗饔⒕诜缙鸲保笕牛蟀苤趁粑邗艴锛杆溃呷胛统恰J窍Γ痪刍鹞С牵傥鞅焙粼弧岸亲芄芴阏笸颊咭慷棠芫巳胛椅е校窀春瓮俊敝拭鳎趁粽僦罱榻嵴笞撸兄挫澸烧撸惶下戆谓>冻觯壑脸こ清┥罾髁⑵哒桑范喜豢晒锸拷陨ⅲ谋≈焐被趁舨⒔K氖恕U配咴弧霸痪莸赝蚶铮谢荻敝鳎蕉锷普剑湄馊瘢Ω攴杆常褚焯旖尽S谑蔽渭疲梦庥裕辟员沓踔粒眯砥淝螅苄拚奖福员扯罂裕共桓叶撸弦玻徊坏靡讯蟹吨傺椭撸媳叱牵倒啬冢喑质辏斜乩П郑我玻荒嗽谕⒐崖牵岫筛辏倨渌俜础Q又葜剑科谏耍蝗胃Nチ睿苡诤盟恢炼ùㄖ郏趁舻雀此馈H浇员保赜艺鸲熳雨菏场R杂械乐勒轿H舸耍驯幌椤旁眨 薄
至渭州大掠。
元昊乘胜南掠,直抵渭州,破栏马、平泉二城,焚荡庐舍,毁夷寨栅。令张元作露布,有“朕今亲临渭水,直据长安”之语,关辅居民震恐,多窜山谷间。
冬十月,东趋潘原,战于彭阳,败绩。
元昊既掠渭州,并兵东逾平凉至潘原,知原州景泰率兵五千从间道赴援,遇于彭阳城西。诸将欲退守,泰勿许,依山为阵,阴遣三百骑分左、右翼,张旗帜为疑兵,及战,夏兵伪遁,泰勿追,遣士搜山,得伏兵,击败之,获人畜无算。李焘曰“自夏人三败大兵,声势益震,然其所以复守巢穴者,盖是时鄜延路屯兵六万八千,环庆路五万,泾原路七万,秦凤路二万五千,有以牵制其势,故不敢深入也。”
按元昊尽锐入寇,能败葛怀敏二十余将之兵,不能胜景泰之五千骑,何也?盖夏众初来,利在掳掠,人自为战,故所向无前。及既入汉地,抄掠既盈,士马困敝,无复斗志,故遇战辄衄。宋之边吏苟能伺其初至,深沟固垒,绝勿与战,待其重掠思归,然后出奇以扼险要,设伏以断首尾,且追且击,亦何夏众之不可尽哉!
还自彭阳,遣人入吐谷诸蕃市马,契丹禁之。
初,契丹于云中路西南置两招讨、西京兵马部署司、南北大王府、乙室王府、山金司,以控制西夏,惮其强也。元昊自彭阳败回,数遣人于吐谷浑、党项诸处市马。契丹主虑其势盛,禁约诸蕃,令沿边筑障寨防遏之。
十一月,出兵争马蹄川,不胜。
延州塞门及河东丰州地,旧有属户聚居,经元昊驱掠,遂为隙地。团练使周美连筑清水、佛堂诸堡,进城马蹄川,招徕蕃族。元昊令数万骑攻之,兵势大震。经略使趋诸将城黑水寨以待。美独以兵二千,遣管勾机宜楚建中御之,夏兵与战,不胜而还。孙沔曰“余观庆历御边之备,东起麟府,西尽秦陇,地长二千余里,分为路者五,分为军为州者二十四,分为寨为堡为城者又二百余,皆须列兵守御。故边兵屯聚不得不分;所分既多,不能不寡。而元昊用兵,常举其众合一而来。是汉兵虽多,分之则寡;夏众虽寡,聚之为多。多寡已属不敌,而五路大将所谓战兵者又分在二十四军州。欲合而谋,则惧空其备;各留其备,再合其余,则数少而弱。是以当时用兵累年,诸将力战,胜败仅参半也。”
观察使嗟南禹浪内投。
中国授内殿崇班,子嵬麻授三班借职。
十二月,有星出弧矢。
贯东井,南行没于浊,赤黄有尾迹,光烛地。
太子宁明卒。
宁明天姿聪慧,好学,明大义,然性仁慈,不乐荣利,常从定仙山道士路修篁学辟谷法,朝夕不少懈。元昊恶之。一日试问以养生之要,曰“不嗜杀人。”再问以治国之术,曰“莫善于寡欲。”元昊怒曰“此子语言不类,岂霸王之器乎?”不许入见。宁明忧惧,未几,习道气忤,食不入,死。遗奏以荒旱荐臻,民不堪奔命为言,末请白袷入棺,以识不能体亲之罪。元昊见而哀之,令仍以太子礼葬。
按宁明对问两语,意似相反,理实可通。元昊凶淫,岂足语此。然遗奏数言,卒能感动其父,异日缘此息兵,其得古人尸谏之义者欤!
立宁令哥为太子。
元昊素爱宁令哥,因野利氏请立之。时白气如绳,贯日中者再。群臣以为言,不听。
庆历三年、夏天授礼法延祚六年春正月,契丹来谕罢兵,令契丹使诣京师请和。
初,张元等虽贵显用事,而以穷沙绝漠饮食居处不如中国,常引苻坚、刘渊及元魏故事,日夜说元昊攻取汉地,令汉人守之,则富贵功名、衣食嗜好皆如所愿。及兵数入边,得地不能据,军民死亡创痍过半,国中困于点集,财用不给,牛羊悉卖契丹,饮无茶,一绢之值八、九千钱,相为“十不如”谣怨之。
会契丹主遣同知析津府耶律敌烈、枢密院都承旨王惟吉,谕令罢兵。元昊令使者诣京师,言北朝曾封德明夏国王,许令自置官属,自元昊袭爵,遣人进奉,每辞见宴会并坐矮殿,今南北事同一家,已令元昊请罪归款,其封册典制,能如北朝,以优礼怀来之,彼亦洗心自新矣。
李文贵还。
仁宗因契丹使言,诏庞籍招纳元昊“苟称臣,虽仍僭号无害;若改称单于、可汗,则固大善。”籍以元昊方胜而骄,若遣人说之,彼益偃蹇矣。召李文贵语之曰“汝之先主及今主之初,奉事本朝,汝曹无故妄加大名,纷纷至今。彼此之民,肝脑涂地,皆汝群下之故也。汝犯边之初,国家承平久,民不习战,故屡不汝胜。今边民皆善斗,汝之屡胜,岂能常耶?我国家富有四海,虽偏师小衄,未至大损。汝一败,则社稷可忧矣。汝归语汝主,诚能悔过称臣,朝廷所以待汝主者,礼数必优于前。”文贵顿首曰“此固西人日夜之愿也。龙图能为言之,彼此休兵,其谁不受赐!”文贵又致旺荣意,请用小国事大之礼,籍曰“此非边帅所知也。而主若遣使奉表以来,乃敢导致朝廷耳。”文贵遂还。
二月,纵王嵩归延州,复遣李文贵以野利旺荣等书议和。
元昊固欲和而耻先发,及文贵还,闻籍语,大喜,出嵩于窖,厚礼之。使与文贵以旺荣及弟旺令、嵬名环、卧誉诤三人书,诣延州请和,而不肯削僭号,曰“如日方中,止可顺天西行,岂可逆天东下。”籍以其言不逊,未敢复书为请于朝。
仁宗召籍复书报之,使称旺荣为“太尉”。籍曰“太尉三公,非陪臣所得称,使旺荣当之,则元昊为不臣矣。今其书自称‘宁令’或‘谟宁令’,皆彼中官名也,中国不能知其义,称之无嫌。”仁宗从之。
三月,献俘契丹,且贺尊号。
定川之役获镇戎军巡检李良臣,至是献于契丹。时契丹上兴宗及后萧氏尊号,元昊贡献称贺。
夏四月,更名曩霄,遣使称男纳款。
元昊虽欲改事中国,以初叛时朝廷诛其使者,不敢遽自陈请,李文贵所赍旺荣等书,犹假臣下名以伺动静。及旺荣再致庞籍书,籍约以“汝主如有诚心,必专使奉表削僭号,乃敢闻于朝”。元昊知许和有绪,遣六宅使、伊州刺史贺从勖与文贵至延州,言“契丹使人至本国,称南朝遣梁适侍郎来言,南北修好已如旧,因西界未靖,知北界与彼婚姻,请谕令早议通和。
故本国遣从勖上书。缘本国自有国号,无上表体式也。”庞籍令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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