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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9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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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斩者数百户,降者千。”据《谔传》,谔官未尝任环庆,何以有拒夏人事,疑史有误。 

九月,侵怀宁寨。 

延州,当三路之冲西北金明寨,正北黑水寨,东北怀宁寨。而怀宁直横山,其径尤捷。乙埋遣兵距寨六十里筑细浮图寨,宿重兵守之。旋以三万骑薄怀宁城,竟日不退。西路都巡检贾翊与延州巡检燕达将所部五百人跃马奋击,所向披靡,夏兵不胜而走。 

冬十月,遣使请贺正,不得。 

宥州谍保安军关报贺正旦使将入境,判延州郭逵以闻,神宗诏逵以己意答曰“屡次犯顺,不敢收接。” 

附李氏《长编》“是月庚午,判延州郭逵言‘破西界新修堡寨,有保捷军士王青,以所获首级与指挥使刘兴易取金钗,请罪之。’”考夏人修何堡寨,逵以何时攻破,《宋史》纪、传不载。 

十一月,延州官军袭金汤川,不攻而退。 

延州右侍禁王文谅,即讹庞家奴,昭文馆大学士韩绛宣抚陕西,爱其才,奏为指使。督蕃将赵余庆讨夏国,期会于金汤川之结明撒庄。文谅甫抵金汤,去结明尚二十里,见夏兵众,引归。余庆至,不见文谅军,亦退回。 

十二月,掠镇戎军。 

夏属蕃部屡向鄜延、环庆两路内投,梁氏恶之,令轻骑夜过边濠犯镇戎军,杀掠三川寨、独家堡。蕃户巡检赵普伏兵濠外,邀截归路。夏骑还,遇之,战不胜,失马二十余匹。 

绥州监军吕效忠帅师寇德顺军,败死。 

陕西诸路闲田数千顷,募人为弓箭手,每人给屋,贷口粮二石,半耕半战,德顺军所募尤劲勇。效忠率万骑侵渭州,攻德顺,知军事周永清出兵拒敌,效忠战败被获。永清令勇士夜驰百里,捣效忠巢,俘斩复数千人。 

复遣使入贺正旦,不至而还。 

梁氏前请贺正不得,复遣罔萌讹诣延州,集贤校理赵卨请纳其使,令边吏设赏,用间离其心腹,因以招横山之众,此不战而屈人兵也。神宗不许,诏以来年应赐夏国银、绢,令宣抚使分贮四路安抚司处,以备犒赐夏属来归者,于是罔萌讹怏怏而回。 



   
   
卷二十三 



熙宁四年、夏天赐礼盛国庆二年春正月,筑罗兀城,延安河东兵来攻,败之铁冶沟。梁乙埋闻中国立更戍法,分置陕西五路四十二将,谋大举,乃筑城于抚宁故县北之滴水崖。崖石峭拔高十余丈,下临无定河,谓之罗兀城,以扼横山冲要。延州左骐骥使折继世与知青涧城种谔谋曰“横山之众尽欲归汉,大兵若出界取罗兀,河南地可奄有也。”谔言于宣抚使韩绛,议由绥德进兵攻罗兀,创建六寨以通麟府,包地数百里,则鄜延、河东有辅车之势,足以制夏国。令谔以所部兵二万出无定河,诸将皆受节制。谔趣河东兵先趋银州,乙埋集众铁冶沟邀击之,河东兵大溃。宁州团练使刘阒亲自殿后,率锐骑搏战,飞矢蔽体不少却,乃解。 
附《宋史·吕公弼传》“韩绛宣抚秦、晋,将取罗兀城,令河东发兵趋神堂新路,公弼曰‘夏必设伏待吾,永和关虽回远,可安行无患。’乃由永和,既而新路援兵果遇伏。” 

又《折克行传》“秦兵讨夏,诏张世矩将河外军与克行俱。 

克行率所部前趋,西酋咩保吴良以万骑蹑之,度半隘。克行纵击,大破之,杀咩保吴良。”按,新路援兵未知是克行一军否?《纪》、《传》不详。 

都枢密使哆腊战于马户川,败绩,弃罗兀城走。 

哆腊闻种谔将至,率钤辖十三人、引兵三千屯罗兀城北马户川,谔令前部高永能六千骑迎之。哆腊五战不利,率残众走保立赏平,坚壁不出。谔遗以妇人衣三袭,潜遣吕真率千人蹑其后。会大风尘起,哆腊望见,惊曰“汉兵大至矣!”众溃,悉弃城走。谔以部众修筑其城,后赐名嗣武寨。 

二月,遣使请援于辽。辽人许以兵助。 

罗兀之失,国中点兵不集,遣使辽国乞援,辽主许发腹里兵三十万助之,于是国中气复振。 

攻抚宁堡,破之。 

初,种谔兵出罗兀,首领讹革都 移据赏逋岭拒战,大败。 

谔遂筑永乐、赏逋二寨,又遣都监燕达、赵璞冒雪筑抚宁故城。 

功甫竣,梁乙埋聚十二监军司兵攻之。燕达驻罗兀,折继世、高永能驻细浮图,相去咫尺,兵势尚完。谔在绥德,欲作书招之战,怖不能下笔。乙埋见无援,急攻抚宁,陷之。 

进围顺宁寨。 

夏骑万余,半伏濠外。知保安军景思立不审众寡,迫诸将出战,遇伏皆败。围数日,人心危惧。城中娼李姓得梁氏阴事甚悉,自请退敌,登陴掀衣抗骂,尽发梁氏私,城下丛射之,莫能中,李氏言愈丑,兵士悉掩耳,恐得罪,托言粮匮,解围退。 

三月,复罗兀城。 

初,中国以罗兀偏梁狭隘,难于馈饷,遣李评、张景宪往按,未至而城被围。梁乙埋获镇武都头崔达,语之曰“汝语城中,使速降,当授汝爵禄。”达诺之。致之危梯,下瞰城中,猝呼曰“贼少,粮且尽,将去,宜坚守!”乙埋怒,醢之。 

围不解,神宗下诏弃罗兀,燕达以戍卒护辎重归,乙埋遣兵邀击,殆尽。王安石曰“陕西一路户口抵一夏国,以四夏国之众当一夏国,又以天下财力助之,其势欲扫除宜甚易,然不能使夏国畏服。向以君臣强武,今其君幼弱,其臣不过亲昵辍咧耍詹荒苤浦穹墙奘に悖χ坏闷涞痹眨俊薄

按宋之议兵事者,辄以计苟安、弥边患为便,故种谔之取绥州、城罗兀,无不犯言路之争。然绥州属银、夏之冲,罗兀乃横山之要,两险并据,西夏国势已危,种谔争之,岂为失策?独惜其能守绥德,不救抚宁,遂致诸堡分崩,朝廷震动,将已成之业,为赍盗之资,谔罪无可逃,而神宗下诏弃之,亦无策甚矣! 

银州将香崖争荒堆寨,败于吐浑河,以其众降。 

种谔城罗兀,令河东亦修荒堆、三泉诸塞相为连接。荒堆去夏界才数十里,香崖以数万众争之,击败庆州指使王文谅巡徼兵。已而,麟府都监王文郁大军至,香崖伏兵吐浑河侧以待,战不胜。夜遣人持剑约降,文郁许之。诘旦,与偕行,半道,崖部忽噪而起,文郁纵兵奋击,追奔二十里,泥首降者二千人。 

附《宋史·王举元传》“知永兴军。庆州军乱,夏人连兵屯境上,举元使二裨将以千人扼要害三日,夏兵不得进,乃去。”考《神宗御集》,是年司马光知永兴军;二月,王广渊代之;四月,因庆卒乱,改授郭逵;举元知军事尚在治平中,已,为刘庠等劾罢。疑《传》有误。 

夏五月,遣使至绥德城议和。 

夏用事臣罔萌讹、结明爱数劝梁氏犯边。抚宁之役虽复诸堡,而罗兀城外三百里间庐井焚弃,老少流离,已废春耕,又绝岁赐,财力并绌。罔萌讹以韩道喜之执与梁乙埋不和,蕃部以告环州种诊;诊遣使谕,有能擒此二人及同谋首领献者赐予无所吝,于是国中疑贰。韦州监军司牒环州请和,乙埋亦遣人至绥德,见知城折克隽,言国主欲得绥州,和好如旧。环庆、鄜延两路以闻。 

请降问罪诏书。 

中国沿边诸路闻夏国请和,放行和市。而于内投蕃部,夏人若在界首叫呼,或顺便交还,或逐回被杀。枢密院言“夏国款塞,前此惟在延州顺宁寨,若诸处各与通语言、互市易,恐彼此参差,有失事机。”神宗下诏戒饬。诏未至,环州种诊已回牒韦州,许以和好。于是梁氏又遣人言,乞朝廷先降问罪诏书,方敢以罪状表上。 

秋八月,遣使贺辽天安节。 

夏使与中国使兵部郎中楚建中、陕西转运使沈起同至。廷见时,两使者位著相等,起争曰“夏使陪臣尔,岂得与王人齿。”独升东朝,夏使不敢并。 

九月,表乞绥州。 

梁氏频称款塞,辄以虚声摇边。神宗谕环、庆等州“不须遣人回答。如西人再至,令往顺宁寨,依故例经军北巡检转报。”于是梁氏遣大使阿泥嵬名科荣,副使吕宁焦文贵由延州入贡,奉表乞绥州,略云“臣近承边报,仰苛睿慈,起胜残去杀之心,示继好息民之意,人神胥悦,海宇欢呼,感戴诚深,忭跃曷已!恭惟皇帝陛下深穷圣虑,远察边情,念慈执戟之劳,恤彼交兵之苦。俾登衽席,无伤累世之休和;载辑干戈,益见天心之恻隐。况此绥州,族居岁久,悉怀恋土之私,积愤情深,终是争心之本。乞施命令,早赐报移,得遂嗣袭之封,永奉严凝之德。伫使枕戈之士,翻为秉耒之人。顿肃疆场,重清烽堠。 

顾惟幼稚,敢替先盟!翘企中宸,愿依旧约。贡珍贽宝,岂惮于逾沙;向日倾心,弥坚于述职。”乃学士景询词也。神宗诏答曰“昨览边臣所奏,以夏国去秋自绝朝廷,深入环庆路,杀掠熟户,侵逼城寨,须至举兵入讨。朕为人父母,亟令班师,毋得穷武。今国主遣使通款,欲继旧好,休兵息民,此意甚善。 

所言绥州,前已降诏,更不令夏国交割塞门、安远二寨,绥州更不给还,今复何议!已令鄜延路经略司定立绥德城界至,其外诸路,并依汉蕃住坐、耕作界至,立封堠、掘濠堑,内外各认地分樵牧耕种,彼此毋得侵轶。俟定界毕,别进誓表,回颁誓诏,恩赐如旧。” 

冬十月,陕西河东路复禁私市。 

自兵寇绥德后,缘边和市久绝,而蕃族与陕西河东诸路犹多私贩。是时,神宗以方议通和,苟私贩不绝,必无成就之理,命逐路经略司申禁之。 

十二月,钤辖结胜自麟州归。 

结胜,饶武勇。麟州将王文郁略地至开光州,胜力屈请降,补供奉官。梁乙埋杀其爱女,羁管其家口。胜谋窜归,事觉,神宗下诏纵之,给以口养、路费,命经略司牒宥州于界首交割。 

熙宁五年、夏天赐礼盛国庆三年春正月,梁氏以女请归于西蕃董毡子蔺逋比。 

西蕃大首领董毡有子蔺逋比,初娶于甘州回鹘。环庆之役,董毡使率兵侵夏有功,授锦州刺史。梁氏久畏其强,欲与之和。 

及闻王韶降青唐,将复河湟,吐蕃诸部势蹙,遣人请以爱女为蔺逋比妻,董毡许之。 

按自古两国和亲,有请婚,有乞婚,未有以女请归者。 

以女请归,几同献女矣。斥书“梁氏”,丑之也。 

附李氏《长编》邈川城主郢成温纳支力足敌董毡。董毡与夏国结亲,遣兵援送,必过邈川。温纳支素与董为仇,今夏、董合婚,已孤立其间,必被攻袭,明告夏国曰“如此,我必归汉!”又遣人至熙河经略司王韶处诉其事。韶请以利害说董毡,令与夏国绝婚,上从之。考汤思退《哲宗实录》,回鹘、夏国皆以女妻蔺逋比,养子阿里骨为董毡嗣,悉取二妻。 

又《长编》董毡于熙宁九年二月以旗号蕃字至洮、叠州,诱胁顺汉部族为寇,是当日绝婚之议不行也。 

掠绥德城。 

无定河东满堂、铁笳平等地,土膏腴,夏人赖以为国。自中国城绥德,不得耕种者数年。梁氏表请于城北退二十里为界,中国未之许。数遣人马入绥德抄掠、牧放,鄜延经略司以奉旨通和,不敢追击,请牒宥州诘之。 

三月,遣使议绥德界至。 

梁氏移牒延州,言中国自不肯立满堂平等界,本国除绥州外,向有封堠、濠堑,无须更定。朝议以前退二十里折之,梁氏遣首领洋芭凌与折克隽言,前议于中间立堠开濠,未尝约二十里也。克隽责以失信,使不能对。 

河东路纵俘户还。 

神宗既纵结胜,下诏“自去秋所获夏国人口,令各路委官就便取问,如愿归者,悉任之。”于是河东经略司刘庠条具姓名,人支彩绢二匹,小儿半之,即于麟州界上遣回。 

夏四月,鄜延路使来召定界至。 

夏国边界,东接麟、丰,西邻秦、凤,中间犬牙相错,缭绕几二千里。神宗以夏国表辞渐顺,欲乘此明立界限,遣盐铁判官张穆之至鄜延,与夏人会议。穆之以前有议事官几为夏人所获,令保安军北巡检张藻召宥州首领至本军议,首领不赴。 

五月,复闹讹、礓石二堡。 

闹讹、礓石毗连,自李复圭生事后,中国蕃、汉杂耕其地。 

梁氏屡表乞还,请于见今蕃、汉住坐立界。中国初牒宥州,言无人拘占此地。既知牒误,神宗令知庆州王广渊给还之。 

蕃官浪斡臧嵬来降。 

臧嵬,西蕃部族,向居闹讹、礓石地,及二堡归夏,移居近里熟户部内。梁乙埋使人诱之,遂降。 

六月,归降蕃嵬逋等七十七人于环庆。 

初,梁氏以银彩招降荔原堡熟户嵬逋等七十七人。是时欲求和,执送,环庆经略司以闻。 

按嵬逋等皆中国罪人也,捕之则动干戈,索之则费词说。 

梁氏执送,藉以求和。以视上请章,献方物,意较诚矣。故书“归”以嘉其事之正,书“七十七人”以著其数之多。 

附范百禄《志赵卨墓》知延州时,尝于六月遣曲珍、吕真分巡东西路,钤辖李颙曰“敌岂盛夏来耶?宜罢之以待防秋。”卨笑不答。夏人方以四万众自间道取绥州,至鲁班崖,遇珍,以为知其谋,惶骇亟战。吕真继至,敌败走,俘斩千余。 

据李氏《长编》云“鲁班崖事,他书不见。又疑夏已通和,或无此事。不然,当在去年耳。” 

秋七月,定绥德界至。 

仍以距绥德城界二十里为界,与中国各立封堠,置守把。 

遣使入贡。 

故事夏使馆于都亭西驿。夏人久不朝贡,驿中条制繁乱,承用者无所适从,神宗命集贤校理章惇修定之。 

免嵬名浪遇都统军,徙之下治。 

国中权擅者三人梁乙埋,国戚居长;次都罗马尾;次罔萌讹。萌讹略知书,私侍梁氏,与乙埋居中用事。都罗多战功,常握兵屯塞上。浪遇为曩霄弟,知兵,熟边事,谅祚时尝执国政。至是,以不附诸梁罢其官,并其家属徙之。 

闰七月,攻西蕃武胜城,与秦、凤官军战,大败。 

武胜属吐蕃,为夏国入洮河要路,梁氏用学士景询策,谋取其地。会中国建昌军司理参军王韶上《平戎策》谓“西夏可取。欲取西夏,当复河湟,则夏人有腹背受敌之忧。夏人比年攻青唐不克,万一克之,必并兵南向,大掠秦、渭,西筑武胜,进兵洮河,陇、蜀诸郡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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