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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9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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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当蒙古浸强,国兵衰弱,计惟寻金旧好,遣使连盟。虞、虢合而夏阳无虞,赵、魏交而秦兵自退。否则保境息民,练兵积粟,不惟可守,亦足自强。乃约宋之使三行,援叛之师再出。 

始而失之蒙古,取偿金人;既而欲厄金人,转从蒙古。岂知佳兵不祥,黩武自及,北兵再至,束手无谋,仓卒出奔,遑遽内禅。幸而天不永年,父子同殒,不然徽、钦五国,是其前车也。” 

六月,蒙古取甘州,副将阿绰等死之。 

甘州守臣曲也怯律,蒙古将察罕父。蒙古主遣察罕射书招怯律,且遣使谕城中降。怯律将应之,副将阿绰等三十六人合谋,杀使者及怯律全家,并力捍拒。蒙古主亲将兵攻之,城破,阿绰等皆死。 

秋七月,蒙古破西凉府。 

蒙古主进兵攻西凉,宿卫官粘合重山执大旗指挥六军,手中流矢,不稍动。守臣斡紥箦力屈,率父老启门降。于是,搠罗、河罗等县皆不守。 

国主德旺卒,弟子睍立。 

蒙古兵深入,城邑尽溃。德旺忧悸,不知所为,发病卒,年四十六,在位四年,改元一,庙号献宗。国人立其弟清平郡王子南平王睍,遣使报哀于金。金遣中奉大夫完颜履信、昭毅将军太府监徒单居正吊奠。 

论曰“德旺身当末造,时值艰危。受命之初,念生民之害,首罢用兵;纳忠谏之言,专寻盟好。交邻不屈,经国有谋,可谓能干蛊矣!无如积衰难振,小善莫支,戎马满郊,财用困竭,在位三年,竟以悸卒。滕文恐而国亡,简文危而身弑,知忧患而不生,亦可悯已!” 

八月,蒙古兵破应里等县。 

应里与兰州接境,西据沙山,东阻大河。蒙古主逾沙陀,至黄河九渡,攻破之。 

九月,金还所掠人口。 

夏国营田,实占正军,一有征调,辄妨耕作,所以土瘠野旷,兵后尤甚。金主闻国事日蹙,以前取会州时所掠人口悉纵还之。 

冬十月,蒙古破夏州,州人术速忽里降。 

蒙古主选居宿卫,使掌膳事。 

十一月,蒙古取灵州,克兀纳剌城,故太子德任死之。 

睍遣大将嵬名令公以十万众救灵州,蒙古兵渡河邀击,夏兵败走,领军佐里等战殁,遂取灵州。进克兀纳剌城,德任被执,不屈死之。有子惟忠,方七岁,求从死,蒙古将异而执之。 

按书“故太子”,悯其废也;书“死之”,嘉其节也。 

倘其时德任不废,纂承夏绪,虽未必有补于亡,而守国君、死社稷之义,较睍之降不有光史册耶? 

十二月,蒙古兵次盐州川,大杀居民。 

蒙古主既破诸城邑,以大兵久驻盐州川,四面搜杀遗民。 

民至穿凿土石避之,免者百无一二,白骨蔽野,数千里几成赤地。 

按书“大杀”,著蒙古暴也。国以民为本,取其地而歼其民,与不取何异?噫,以蒙古之强,不再传而遂乱,岂非天道恶杀而降之罚哉! 

进围中兴府。 

蒙古主遣大将阿鲁术督诸军趋中兴府,睍驻兵于合剌合察儿地拒之。阿鲁术兵至,拒战不克,奔回。阿鲁术遂作长围困之。 

遣使如金,请停使聘。 

以蒙古深入,兵事方殷也。 

宝庆三年、夏乾定四年。 

睍以国势濒危,即位不改元,仍称乾定。 

春正月,金使贺正旦。 

金主遣翰林学士李蹊、大理卿裴满钦甫持国书来贺,时军务旁午,馆燕皆不成礼。 

二月,蒙古取积石州,谋以兵袭之,不果。 

夏国春寒,马饥人瘦,兵不堪战。蒙古主率众渡河,径攻积石。千户按竺迩先登,破之。驻兵城中,军士多患疫。睍闻,谋以兵袭之。初,灵州破,蒙古诸将争掠子女财帛,独耶律楚材取书数部及大黄两驼。是时,病得大黄辄愈,所将数万人皆无恙。夏兵遂不敢出。 

三月,蒙古破沙州。 

蒙古主遣忽都铁穆儿招谕州将,州将伪降,以牛酒犒师,而设伏以待。忽都铁穆儿至,伏发马踬,几被获。千户昔里钤部授以所乘马,还兵击败夏兵,遂破沙州。 

夏四月,右丞相高良惠卒。 

良惠忠恳,有经济才。遵顼时数论事,不见信。德旺立,首进和金三策,两国遂修好。及德旺不遣任子,力谏不纳,退谓人曰“祸在是矣。”已,遵顼、德旺相继卒,元兵至,主睍不能措一谋。良惠内镇百官,外厉将士,日夕拒守,自冬入夏,积劳成疾。僚佐劝自爱,良惠抚膺叹曰“我世受国恩,不能芟除祸乱,使寇深若此,何用生为?”遂卒,年六十七。 

吏民悲泣,主睍哭临其丧三,城中夺气。 

闰五月,蒙古遣使谕降。 

天大暑,蒙古主自龙德州避暑六盘山,见夏援兵四绝犹不出降,遣御帐前首千户察罕入城谕祸福,睍不听。 

六月,太白入东井。 

地大震,宫室多坏,王城夜哭。 

国主睍出降,蒙古执以归。 

夏兵坚壁半载,城中食尽,兵民皆病,睍率文官李仲谔、武臣嵬名令公等奉图籍出降。蒙古主系以归。 

秋七月,至萨里川杀之。 

睍举族随蒙古军次萨里川。蒙古主卒,诸将恐为变,执睍杀之。睍立凡二年,国亡。夏自思恭节度夏、绥至德明封夏王,凡十一世,合一百五十四年;自元昊称帝至睍亡,凡十主,合一百九十六年。 

论曰“睍嗣立逾年,设施少见,岂史文之失载或时势之难为?然蒙古世仇,先君赍恨。当其兵困兴州,民艰穴处,计惟收合余烬,背城借一。胜则国之福也,不胜则以身殉之。汉之北地、秦之佛念且然,况有社稷之寄者乎?奈何志甘屈膝,愿作俘囚,偷生而卒不得生。以视德任之死,洵有愧已。” 

绍定四年夏四月,夏故臣王立之隐于申州。 

初,夏主睍遣精方匦匣使王立之聘于金,未复命而国亡。 

金主赐立之京兆安置,充宣差弹压,主管夏国降户。是时,立之妻子三十余口至金环州,金主赉以金帛归之立之。立之上言,先世本申州人,乞不仕,退居申州。金主如所请,以故官主管唐、邓、申、裕等处降户,仍赐上田千亩及牛具农作。立之自耕食,终其身焉。 

按古言“岁寒知松柏,风疾识劲草”。夫天地有劲草、松柏,则真气常伸;国家得义士、忠臣,则余芬不尽。盖血性所贯注,实可以维国脉而系人心。故晋之亡也,不亡于零陵禅位,而亡于陶潜之卒;隋之亡也,不亡于炀帝东阁,而亡于君素之殒。由是而降,昭宣被弑,唐未亡也,至承业身死而宗墟;帝昱自沉,宋未亡也,必信国殉难而祚绝。不然,姓既更矣,物既改矣,之数人者,史册犹系以晋、系以隋,系以唐、宋,何为者?既系之以晋、隋、唐、宋,即谓之晋、隋、唐、宋未亡也可。今考夏国之亡,宗室如李桢,屈膝降矣;世将如甘卜,率属归矣;贵胄如高智耀,亦始拒而终臣矣;他若豪士谢睦欢、术速忽里辈,莫不攀鳞附翼以就功名。独立之身辱下僚,心怀故国。迹其桑梓贫居,耘耔自食,与晋处士夫耕于前、妻锄于后,高风同千古焉!西夏小邦,具此亮节,向非乾顺、仁孝重学尊儒遗泽所留,焉能致此乎?呜呼!宗社可夷,版籍可归,惟斯忠义之气不可以一朝灭。是则强敌为之气索,故国藉以生光者也!余特书其事于篇末,以见弱主虽亡其国,孤臣未没其心云尔。 

论曰“夏自思恭定难,肇锡军名;汉隐酬勋,大启土宇;子孙更臣五代,夏绥抚有百年,盖李氏之造邦归矣。宋兴以后,历彝兴、克睿、继筠,屡建肤功,频膺宠秩,允兹卜世,永作西藩。迨继捧归朝,西平失绪,拓跋之鬼不其馁。而继迁奋袂穷荒,称戈漠北,既恢旧物,复创新图,虽系雄谋,聿由先烈。 

德明貌称恭顺,而窃帝国中,追尊父号,已非纯臣。元昊幼具枭姿,长隆凶绪,始为逆子,继作贼臣,人尽得诛,法岂容贳?禄山肠溃于床,全忠刃出于背,君子谓其有余辜焉。谅诈弱而能强,秉常失而旋复,天固未欲乱夏国也,斯强臣悍后不使长其奸乎?乾顺享国最长,拓地最广。然臣宋、臣辽、臣金,一身而事三姓,高无赖、冯长乐其先导与?仁孝文治有余,武备不足;纯佑秉姿忠厚,处事优柔。一见胁于权奸,一受戕于宗室,夏业中衰于是乎始。安全亲为大逆,妄窃鸿名,毒甚楚围,恶弥周带,又复私怀小忿,寻难同盟。遵顼承之,祸连不解,殚其民力,竭其资财,两世穷兵,干戈自及。天道好还,理固然耶。德旺时移势去,灾害频仍,虽有良谋,难回积弱。 

睍也立,甫逾年,身旋为虏,洵乎天之所废,人不能兴已。考其立国三百四十余年,专事诈虞,不崇信义。然能周旋五代,终始辽、金,岂瞬息之萤光,乃霸图之翘楚。倘有良史,悉其遗事,勒为成书,果纪、传、表、志俱详,则礼乐,典章俱在,容可作千秋之法戒,岂特备列国之史乘已哉!” 



第一章   西巡回銮始末 
作者(清)佚名 

      
    
卷一 



○上谕 
◇光绪二十六年三月十八日上谕 

各省乡民设团自卫,保护身家,本古人守望相助之谊,果能安分守法,原可听其自便。但恐其间良莠不齐,或藉端与教民为难,不知朝廷一视同仁,无公畛域。该民人等所当仰体此意,无得怀私逞忿,致启衅端,自干咎戾。着各该督抚严饬地方官随时剀切晓谕,务使各循本业,永久相安,庶无负谆谆诰诫之意。钦此。 

◇五月初二日上谕 

迩来近畿一带,乡民练习拳勇,良莠错出,深恐别滋事端,迭经谕令京外各衙门严行禁止。近闻乡民中,多有游勇会匪溷迹其间,借端肆扰,甚至戕杀武员,烧毁电杆铁路。似此愍不畏法,其与乱民何异?着派出之统兵大员,及地方文武,迅即严拿首要,解散胁从。傥敢列仗抗拒,应即相机剿办,以昭炯戒。现在人心浮动,遇事生风,凡有教堂教民地方,均应实力保护,俾获安全而弭祸变。钦此。 

◇五月初十日上谕 

西教流传中国,历有年所,该教士无非劝人为善,而教民等人从无恃教滋事,故尔民教均各相安,各行其道。近来各省教堂林立,教民繁多,遂有不逞之徒,溷迹其间,教士亦难遍查优劣,而该匪徒藉入教为名,欺压平民,武断乡里,凉亦非该教士所愿。至义和拳会,在嘉庆年间,亦曾例禁,近因其练艺保身,守护乡里,并未滋生事端,是以前降谕旨,着令各地方官妥为弹压;无论其会不会,无论其匪不匪,如有藉端滋事,极应严拿惩办。是教民,拳民,均为国家赤子,朝廷一视同仁,不分教会;即有民教因案涉讼,亦曾谕令各地方官持平办理。 

乃近来各府厅州县积习相沿,因循玩误,平日既未能联属教士,又不能体恤民情,遇有民教涉讼,未能悉心考察,妥为为理,致使积怨已深,民教互仇。遂有拳民以仇教为名,倡立团会;再有奸民会匪附入其中,藉端滋扰,拆毁铁路,焚烧教堂。至铁路原系国家所造,教堂亦系教士教民所居,岂得任意焚毁! 

是该团等,直与国家为难,实出情理之外!昨已简派顺天府府尹兼军机大臣赵舒翘前往,宣布晓谕该团民等,应即遵奉一齐解散,各安生业。倘有奸民会匪,从中怂恿煽惑,希图扰害地方,该团民即行交出首要,按律惩办。若再执迷不悟,即系乱民,一经大兵剿捕,势必父母妻子离散,家败人亡,仍负不忠不孝之名。后悔何及!朝廷深为吾民惜也。经此次宣谕之后,如仍不悛,即著大学士荣禄分饬董福祥,宋庆,马玉昆等,各率所部,实力剿捕,仍以分别首从,解散胁从为要。至派出队伍,原所以卫民;近闻直隶所派之军,不但未能保护弹压,且有骚扰地方情事。即著直隶总督裕禄严行查办,并着裕禄派员查访,倘有不肖营哨各官不能严束勇丁,即以军法从事,决不宽贷!此旨即着刊刻誊黄,遍行晓谕军民人等一体知之。钦此。 

◇同日上谕 

前因近畿一带,拳民藉端滋事,人心浮动,迭经谕令,严行查办。近来京城地面,往往有无籍之徒,三五成群,执持刀械,游行街市,聚散无常。若不亟行严禁,实属不成事体!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均有缉捕匪徒稽查地方之责,岂容此辈麇聚辇毂,纷纷扰扰,摇惑人心!除谕饬管理神机营,虎神营,王大臣等,将所部弁兵全行驻广,并遣马步队伍各按地面昼夜梭巡,倘有匪徒聚众生事,即得拿办外,并责成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严饬该管员弁兵役人等,各分汛地,严密巡查。遇有形迹可疑及结党械持造言生事之人,立即严拿惩办,毋稍疏懈,以遏乱萌而靖地方。钦此。 

◇五月十四日上谕 

廖寿恒,着毋庸在总理务国事务衙门行走。钦此。 

◇同日上谕 

端郡王载漪,着管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礼部尚书启秀,工部右侍郎溥兴,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那桐,均着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上行走。现在时事艰难,该王大臣等务当实心任事!钦此。 

◇五月十七日上谕 

十五日永定门外,有日本书记官杉山彬被匪徒杀害之事,闻之实深惋惜。邻国客卿,本应随时保护,今匪徒蜂起,尤宜加意严防。迭经谕令各地方官,着派巡缉密为保护,奚止三令五申!乃辇毂之地,竟有日本书记被害之事!该地方文武,既不预为防范,凶犯亦未拿获,实属不成事体!着各该衙门上紧勒限严拿凶犯,务获尽法惩治。倘逾限不获,定行严加惩处。 

钦此。 

◇同日上谕 

近来畿辅一带,拳匪滋事,扰及京城地方。迭经明降谕旨,晓谕解散,并饬下京营及近畿各军各分派严为防范。乃近日焚杀之案,仍复层见迭出。奸匪造作谣言,仇视教民,波及良善,于朝廷禁令视若弁髦。无论结党横行,戕杀有据,即使伪托良民,不遵劝谕,问自来立国之道,果有纵容乱民而以自图者乎?况现经查访,拳民结党,实有游勇会匪混迹其间,肆行抢劫。 

昨日谕令刚毅,赵舒翘等,前赴良乡,涿州等处,宣布朝廷德意。各该处安分拳民,业已具结毁棚,相率解散。足见各处毁杀之案,类系奸匪所为。朝廷不论其滋事与否,以为良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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