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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手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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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啊,敢将我的军,‘白手套’不咬这个饵则罢,如果咬了,你却拿不住他,哼哼……”
晨光立即兴奋地站起来,虽然他是便衣,还是立正敬了个军礼,豪气干云地大声说:“愿立军令状!”
第九章 2。惊变
星期六,早上的些许云彩不知何时已变得无影无踪,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骄阳无遮无掩地炙烤着大地,袅袅的灼热空气使地表的一切似乎都在轻摇曼舞,盛夏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宣称着自己的到来。
凌一彬陪着晨曦来给加班的程秭归送画稿,送完下楼,刚迈出《漫世界》编辑部的大门,就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与方才冷气房里的感受直如两个世界。还好昨晚下过夜雨,虽然很热,却并不闷。
夏季,总是女『性』最『裸』『露』的季节,也是男『性』大饱眼福的季节。街上的女孩几乎无一例外地加入到短、透、漏的行列中去,与其说是在争奇斗艳,不如说是在争『裸』斗『露』。有的穿着薄如蝉翼的吊带裙,展示着内衣的颜『色』和花纹;有的『裸』『露』着整个后背,似乎在告诉大家“我挂空档哦”;有的裙子短得几乎看不出是裙子,就如同一条带了裙边的腰带而已;有的低腰短裤旁若无人地暴『露』着『臀』沟,看着真让人担心短裤会不会滑落下来。差不多所有的女孩都戴着形状各异、『色』彩缤纷的浅『色』太阳镜,或擎着太阳伞,或戴着太阳帽,踩着除了高跟以外其他部分都纤细得可以忽略的凉鞋,她们款款而行,顾盼生姿,仿佛把太阳当成了镁光灯,而街道就是t型台。
晨曦突然一把揪住凌一彬的耳朵,俏脸带嗔,训斥道:“看花眼啦?!”
凌一彬痛苦地摘掉晨曦的手,一只手『揉』着耳朵说:“不是啊,你看那个女孩的衣服!”说着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前方。
晨曦白了他一眼,说:“是不是网眼衫还没穿内衣啊?”边说边朝前看去。
只见迎面走来一个女孩,穿得相对保守,上身是一件黑『色』的圆领文化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短裤。晨曦不觉得有什么奇特的,正要说话,猛然看清楚了黑『色』圆领文化衫上面的图案,竟然印着一只白手套,手套的姿态就如同正在捏住女孩左胸。看着那女孩翩然从身边走过,晨曦向凌一彬扮了一个恐怖的鬼脸,不禁也跟着凌一彬一起回头再看,看到那女孩的背影更让他们瞠目结舌。那女孩绷得紧紧的黑『色』短裤后面竟然也印着一只白手套,姿态就像正在抚『摸』她浑圆的『臀』部。路人无不侧目,这女孩一路走去,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一百三,因为有人再三回头。她的出现一下子就把整条街上的女孩风头抢尽了,啧啧声中带着浓浓的酸味。
“真有创意!”凌一彬不禁赞道。
“那我也去弄一套来穿上?”晨曦拉着凌一彬继续往前走。
“别!千万别,就算我受得了,你哥也受不了!”
晨曦笑了。
这时他们看到很多路人都往前面的街口赶去,似乎有什么热闹可瞧。凌一彬不喜欢看热闹,可晨曦拉着他朝前走,边走边说:“走嘛,去看看,说不定‘白手套’又在作秀了。”
转过街口不远就是市中级人民法院,只见法院前宽敞的院子里和街道边上已经围了很多人,都翘首望着法院主楼顶上。凌一彬和晨曦也抬眼望去,见一个年轻的女孩竟站在主楼顶上的边缘处,看样子是想跳楼,她站立的下方就悬挂着巨大的国徽。法院主楼由多个大小不一的审判庭组成,结构有点类似多放映厅的电影院,虽然整个建筑雄伟肃穆,但楼并不高,大约相当于普通楼房五、六层的样子,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女孩正在向身后劝阻她跳楼的人们哭诉着什么。
晨曦突然看到徐心荷站在人群中,她身边还有一个人,正扛着摄像机,仰拍楼顶的女孩,显然是他们电视台又在抢新闻了。随着“白手套”一起扬名立万的徐心荷,已经是卫视台社会新闻的名记了,正拿着麦克风介绍着现场情况。
晨曦拉着凌一彬挤进人群,走到徐心荷身边,等她放下麦克风,就拍了拍她的肩头。徐心荷转头看是他们俩,高兴地问:“咦,你们也在这里凑热闹啊?”
晨曦笑着说:“名记,你们在现场直播吗?”
徐心荷摇摇头,说:“没有,直播车都没来,做不了直播。现在动不动就要跳楼的人多了,这样的小新闻,也不值得搞什么现场直播。”
晨曦抬头望望楼顶,问道:“什么事啊?”
“刚才法院判决了一个强『奸』诉讼案,”徐心荷介绍说,“这女孩是原告,判决结果是证据不足,被告无罪,当庭释放了,这女孩就跑到楼顶要跳楼。法警和赶来的110巡警还有她的亲属都在楼上劝阻她呢。”
凌一彬『插』嘴问:“那个被告呢?”
“我们赶来的时候就没看见,据说早就扬长而去了。”徐心荷说。
晨曦叹了口气说:“这跟那些民工用跳楼相威胁索要工资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旁边健壮的摄像师见事态暂时稳定,便从肩上撤下摄像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也没什么不一样的,真要『自杀』的人,早就跳下来了。还不是作秀嘛,要说法要公道。”
徐心荷递给摄像师一瓶矿泉水,说:“还是不一样,这女孩肯定是被强『奸』了,法律却没还她一个公道,她选择在法院跳楼『自杀』,是对法律体系的控诉,这不是作秀。『政府』和警方也绝对不敢等闲视之,这里是人民法院啊!”
摄像师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矿泉水,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着说:“那还不是怪她自己,你看你们现在这些女『性』,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都拼命玩『性』感,『性』感给谁看的啊?就是不断在刺激男人们犯罪嘛。”
晨曦秀美微蹙回头看了一眼凌一彬,凌一彬面『色』庄重,不敢表态。
徐心荷已经声『色』俱厉地说话了:“什么匪逻辑!钞票印得花花绿绿,是不是也在不断刺激你去抢劫啊?世上美好的事物多了,都得取之有道!我看你危险了,下次审判的就是你!”
他们正在争论呢,忽听周围的人齐声惊呼。连忙抬头向上看去,只见那女孩已经腾空,俯身向着地面坠落下来。
他们几个人也不由失声大叫起来,没想到她真的跳楼了,而且那么快就跳了。
徐心荷喊道:“快拍快拍!”
摄像师也有相当的职业素养,没等徐心荷提醒就已经扛起了摄像机,但说时迟那时快,等他按下摄像钮时,那女孩已经即将扑到地面了,摄像已经来不及了。
在场的许多女『性』都立即闭上了眼睛或者将头转到一边,全场从的惊呼声也止息了,变得鸦雀无声。
矗立在院子中央的巨大独角兽石雕瞪着铜铃般的环眼,默默地注视着人群,注视着现场,注视着一切。
晨曦紧紧抓住了凌一彬的手,头靠近他的肩膀,眼睛紧张地嘘着,想看又不忍看。
突然,一个小小的白影,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飞向正在下坠的女孩,没人能看清那是什么。
就在那女孩坠地前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的身体突然间由直坠变成了平飞,平飞了数十米,慢慢减速,女孩竟然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比较靠近的人们已经看到有一只白手套托在那女孩的腰间,待女孩站定后,那只白手套又凌空飞起,在空中几个起落,便腾云驾雾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当场,诺大的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热空气还在袅袅晃动着独角兽的身影。
那女孩看上去神志恍惚地呆立在那里,身体晃了两晃,就瘫倒了下去。
全场立时大『乱』,有惊叫的、有感叹的、有鼓掌的、有打电话的、有往前拥的……
徐心荷拉着摄像师一边向女孩的位置奔跑一边大声说:“拍下来没?白手套,拍到没有?!早知道就该把直播车开来了!”
——
当晚,在某宾馆一个单人间的卫生间里,从事皮肉生意的小姐佩佩正在洗澡。热气腾腾的淋浴房中,她用沐浴泡泡擦洗着,泡沫顺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慢慢滑落。她显得心不在焉,心里正在想:外面客房里等着自己的客人会不会赖账啊?他自称是今天法院当庭释放的强『奸』案嫌疑人,但愿不要是个『性』变态哦。
她没有看到电视里的本地新闻,还不知道“白手套”出手解救了跳楼的原告女孩,只是惴惴不安地想着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客人推掉,她相信此人就是强『奸』犯。
这时,佩佩听到客房里传来那人大声的催促,只得胡『乱』冲洗了身体,取掉浴帽,裹上浴巾,跨出了淋浴房。卫生间的镜子上蒙了一层雾气,什么也看不清,她就拿起一块手巾去擦镜子。
忽然,她呆住了,动作定格,怔怔地看着镜子。
镜子里竟然没有她的身影,只有那块定格在镜面上的手巾的影子。
佩佩扔掉手巾,用手『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镜子里还是看不到自己。
她惊惶地看看周围,一切正常,镜子里的淋浴房就是她身后那个淋浴房,甚至卫生间里还未散尽的水蒸气也都能从镜子里毫无二致地看到。
她慌『乱』起来,又低头看看做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手,胸部高高地顶起洁白的浴巾,手臂上还有晶莹的水珠滑过白皙的肌肤,毫无异状。
她感觉快要窒息了,战战兢兢地又拿起那块手巾慢慢举到镜子前,镜子也有一块相同的手巾以相同的姿态和角度慢慢升了起来,但没有她……
第九章 3。新发现
晨光用脚踩住翻盖垃圾箱的踏板,箱盖翻开,手里拿着的方便面纸盒却已经没有地方放了,箱里已经挤满了垃圾,他只好把纸盒放在箱盖上,心想明天必须收拾一下房间了。然后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最后一瓶啤酒,心想明天得去买两件回来放着了……自己似乎又过上了单身生活。
拿着啤酒回到书房,坐到电脑前继续分析“白手套”,自从接手河滨别墅凶杀案至今已经三十九天过去了,晨光的压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大过。自己的对手没有形象没有轮廓,年龄不清,甚至『性』别不知,仅有的小半枚指纹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留下的。诱捕计划虽已开始实施,但能否抓住这个有神鬼莫测之机的对手,晨光心里也没有多少把握。
架在烟灰缸边上的香烟冒出缕缕青烟,在显示器旁卷曲、盘桓、飞舞着,鼠标滚轮变幻着发出红、黄、蓝、绿、紫等各种『色』光,把白『色』的烟雾印照得光怪陆离,如同一条在空中飞舞的变『色』龙。晨光呆呆地看着烟雾,每次在夜深人静分析“白手套”时,他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的对手就坐在对面正看着自己,而自己却束手无策。
手机的振铃猛然响起,晨光也被吓了一跳,拿起来接听却是老婆夕阳打来的,说明天就回来了,晨光心里不由一紧,看来今晚必须连夜把屋子收拾了,嘴上却笑着说:“哦,要不要叫小曦他们过来一起吃饭啊?不过我明天还要加班的,晚饭赶回来给你接风吧。”
这通电话刚刚挂断,铃声有响了起来,是组员小乌打来的:“头儿,快来市七医院吧!”
“怎么了?‘白手套’又作案了?”
“是啊,他可能玩高兴了,竟然阉割了一个。”
晨光听了非常诧异,问道:“阉了一个?”
“对啊,他上午出手救了原告,晚上就阉了被告!”小乌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
“就是那个今天被判无罪释放的强『奸』案嫌疑人?”
“对,就是他!”
“被……阉了?”
“呵呵,是啊!”
“哦,我马上来!”
——
病床上的受害者就是今天上午在强『奸』案中胜诉的被告,他名叫冯建刚,四十岁,容貌气质看上去都颇为儒雅,只是此时脸『色』青灰,双眼无神。他受的伤虽无『性』命之忧,却像抽了筋的龙虾、拔了刺的马蜂一样生不如死了,那相当于受了古代的宫刑,精神上的打击远大于肉体上的伤害。
“你们还来调查什么?法院已经判我无罪了……”冯建刚强打精神问道,其实他觉得现在即使改判他强『奸』罪名成立也无所谓了,他的生活突然失『色』了,只剩下灰『色』。
晨光不无同情地看着他,说:“我们不是来重新调查强『奸』案的,而是调查你遇袭导致重伤的,听说你看见‘白手套’了?”
冯建刚点点头,神『色』如旧,也许是心如死灰的人自然就无所畏惧了,声音干涩地说:“我在床上等那小姐洗澡出来,等得不耐烦了就催她,她回应说就出来。然后就听见她在卫生间里惊声尖叫,我跑去看,可是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空无一人,看到浴巾掉在地上,只听到她还在里面尖叫,就是看不到她人……”
他的语气平缓、单调,就像在复述一个与自己无关又非常乏味的故事。他『舔』『舔』嘴唇接着说:“然后,我就看到一只白手套,握着一把手术刀……”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了,眼睛里也闪出怨毒的幽光,“那白手套慢慢『逼』近我,我开始不知所措,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等我反应过来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白手套’把我打翻在床上……我,我看不见他,拳打脚踢地反抗,却打不着他,最后……就被他害成这样了……”说完,他闭上了眼睛,竟有一滴泪水挤了出来,滑过他因激动而稍微恢复点血『色』的脸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是痛不欲生,却没有激发起男人应有的仇恨和报复欲望,可能因为他此时已不是男人了吧。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法庭上认罪,被关进监狱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那只白手套是戴在哪只手上的?”晨光稍等了一会问道。
冯建刚没有睁开眼睛,说:“左手。”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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