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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手套-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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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坐定,夕阳边倒茶边问:“陆局啊,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家啊?”
陆局答道:“哦,本来要去公司找你的,先打了个电话,你的秘书说你还没去,我们就直接到家里来了。”
“是这样啊,那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陆局收敛了笑容,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事情比较复杂,可能问题也比较严重,你们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夕阳和晨曦不由对望一眼,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陆局接着说:“长话短说,晨光这次出去执行任务,于前天晚上失踪了。”
夕阳和晨曦都不禁“啊”了一声,脸『色』发白。夕阳急切地问:“怎么会失踪?他在哪里失踪的啊?”
“他是去彤县衡平镇办案,第二天夜里在彤县公安局招待所失去了踪迹,电话到现在都打不通。”
夕阳和晨曦都六神无主了,只用眼睛愣愣地看着陆局,似乎还是不敢相信他带来的消息是真的。
陆局看着她们两人问道:“这两天之内他有没有跟你们联系过?”
“没有啊。”她们异口同声回答。
陆局点点头,他早已从她们刚才的表情中看到了这个答案,他顿了顿又说:“现在有一系列证词和证据对晨光不利,显示他可能就是‘白手套’……”
夕阳和晨曦的四只眼睛立时瞪得老大,也都张开了嘴,但却没叫出声来,就如同听说了古往今来世界上最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这、这怎么……怎么可能嘛?晨光他……白手套?您搞错没有啊?”夕阳几乎已经语无伦次了,她实在是怀疑对面这个老头老糊涂了。
晨曦跟着说:“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我哥和‘白手套’的声音有点像吗?这简直不着边际!”
听了这话,陆局和甘诚同时“咦”了一声,甘诚抢先问道:“你说晨光和‘白手套’的声音相似?你怎么知道?上次你也没有这样对我们说过啊。”
夕阳也觉得奇怪,晨曦怎么说晨光和“白手套”的声音相像呢?
晨曦耸耸肩说:“是啊,我只是当时在火场里听到‘白手套’说话像我哥的声音,后来真正听到我哥说话,就觉得不像了嘛。既然我已经觉得并不相似,何必还跟你们说啊?”听上去就像个使小『性』的女孩在狡辩。
甘诚听了愕然,又问:“你既然已经不觉得这两个声音相似,那你刚才又说我们不能以他们的声音有点像为凭,来证明你哥就是‘白手套’,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还是觉得他们的声音有点像?”
晨曦语塞了,见三个人都看着自己,扁扁嘴说:“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像不像了,在火场里一听到那个声音,确实以为就是我哥在说话,但当时我昏昏沉沉的,都快晕过去了,是有可能出现幻听的嘛。”她停了停,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大声说:“你们不要认为我知道我哥就是‘白手套’,故意隐瞒情况,提供为证啊!”
这时,甘诚的手机振铃响了起来,他说了声“抱歉”,就起身走到阳台上去接听。来电的是李循礼,他在电话里说:“前天晚上在彤县失窃的汽车只有一辆,丰田霸道吉普车,刚才已经在本市红枫阁楼下找到。”
甘诚对这一消息并不感到有多少振奋,因为这不能证明是晨光盗车并驾驶它回到本市的,也许只是巧合而已。不过这个车停在红枫阁让他产生了兴趣,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晨曦,他知道晨曦就住在红枫阁,这难道也是巧合?他问道:“车上有他的指纹了吗?”他说的这个“他”自然是指晨光。
李循礼答道:“没有,车里有好几个人的指纹,就是没有晨光的指纹。”
“那就什么也证明不了。”
“不是啊,虽然没有晨光的指纹和任何蛛丝马迹,但这辆车驾驶位一侧的门把手、门边和车内方向盘、挡杆、驾驶座椅上都干干净净,什么指纹也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
甘诚听着,不由瞪大了眼睛。
客厅里,陆局微笑着对夕阳、晨曦二人说:“你们可不要激动啊,现在并没有认定晨光就是‘白手套’,但这既关系到抓捕真正的‘白手套’,也关系到晨光的荣辱,所以希望你们配合调查。你们不相信他是‘白手套’,我也一样坚决不相信,不过一切都需要证据,找到越多证据,越能『逼』近事实。”
夕、晨二人听了感到宽慰了许多,但难免又产生了另一种担忧,夕阳紧张不安地问陆局:“那他会不会被……被‘白手套’给……害死了啊?”
陆局不以为然地大摇其头,笑着说:“放心,那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啊?我哥毕竟失踪了呀!”晨曦焦急地问。
陆局说:“晨光与‘白手套’多次交手,晨光在明,‘白手套’在暗,‘白手套’要杀害晨光并不是难事,要杀早杀了,为什么要等到案子已经移交给国安部之后?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吧。”
“那会不会遭遇别动的什么凶犯,或者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啊?”夕阳依旧忧心如焚。
“那也不用担心,”陆局说,“晨光是什么人啊?虽没有三头六臂,但寻常小贼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经验丰富、反应敏捷,没有什么他应付不了的意外情况。”
甘诚正从阳台走回来,听着他们的对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
就在此刻,在彤县通往省城的公路上,一个彩票中了特等奖的干瘦青年男子正带着自己最近新上手的一个美女,驾着银灰『色』的奥迪tt敞篷跑车一路狂奔,炫耀着自己的车、身边的美女和他娴熟的驾驶技巧,见车就超,惹得其他车上的人们一片啧啧之声。虽然路况很好,但国内的绿化水平、森林覆盖率只会让敞篷拉风的人灰头土脸、鼻孔黢黑,下车后可能只有太阳镜后面的两个眼眶还是肉『色』。不过这对年轻人显然宁愿吃饱灰尘也要换取人们艳羡的目光。他们将音响开到最大,觉得非常开心非常满足。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迅速向他们靠拢。年轻的暴发户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一下,只见一辆崭新摩托车从后面冲了上来,还不及看清楚,摩托车已冲到他们车旁。两人都转头去看,那是一辆铃木gsx1300隼级摩托车,发出雄浑无比又震耳欲聋的声音,银『色』和蓝『色』相间的车身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摩托车上的车手头戴着全包围式的头盔,蓝紫『色』的反光面罩,看上去是很专业的赛车手用的头盔。他上身穿一件崭新的长袖牛仔衬衣,脖子上系着蓝条围巾,下穿崭新的牛仔裤,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足蹬登山鞋,也都是崭新的。
两车并行只是片刻之间,摩托车已超过了他们的跑车。那干瘦的男子不由大怒,什么鸟人敢在老子面前示威?!油门一踩到底,轰的一声就追了上去,他试图反超回来,不能在美女面前栽了面子。
追逐赛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摩托车就已将他们远远抛下,绝尘而去。干瘦的暴发户只得讪笑,什么摩托车灵活、太多车挡路之类的话说了一通。那美女也帮他找台阶,说那摩托必然是黑车,连牌照都没有之类的云云。
摩托车上的车手自然听不到他们的自我安慰,他一边驾驶着摩托飞奔,一边在回想这两天来的遭遇。他不是别人,正是晨光。
第十八章 2。将计就计
在无奈住进彤县公安局招待所的那个晚上,晨光站在窗前抽烟,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没有动地方。已接近十二点了,见小乌在旁哈欠连天,才说:“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去。”
然后两人就熄灯上床睡了,睡到凌晨三点多,晨光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抬起左手看看手表,再转头看看旁边床上的小乌,正发出轻微均匀的鼾声,便轻轻起身下了床。他轻手轻脚走到里间的房门前,慢慢打开门,向里面看了看,见刘芸也睡得正香,一切正常,便关上门准备去方便一下再接着睡。
晨光走进卫生间,也没开灯,走到马桶前站定,可他突然愣住了,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妥,立即转身打开了卫生间里的灯。
身边的镜子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他只看见一件白『色』的背心浮在半空,形状饱满却空空如也。那正是自己身上穿的背心啊!自己的头脸和身体跑哪里去了?他急忙低头看自己的身体,一切如常,结实强健的身体,古铜『色』的皮肤,穿着内裤和白『色』背心。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上竟然戴着一只白手套,不由脑子有点发懵,难道是在做梦吗?
晨光抬起右手,对面的镜子里也同步对称地升起一只白手套,不同的是镜子外可以看到自己的手臂,而镜子里只有白手套。在惨白发青的节能灯光照『射』下,显得说不出的离奇、诡异,就如同那些十九世纪末的经典物理学家看到量子物理学的实验成果,他们一直坚信不疑的世界观从根本上被摧毁了,他们无法接受以致崩溃,很多科学家选择了『自杀』。此时晨光的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呆呆地看着镜子外的白手套和镜子里的白手套。
良久,他才慢慢回过神来,用左手去扯那白手套,竟然无法将其脱下,感觉白手套是紧紧粘在在自己手上的。他略一思索,基本上已能判断出自己是被“白手套”暗算了,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变成了隐身人,一时也不明白“白手套”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他决定先叫醒小乌,跟他讨论一下,明早赶回去,让彭教授他们对自己进行体检,也许就能揭开“白手套”隐身的奥秘,毕竟以前检验过的都是曾经隐身的尸体,而自己是活体。他走到小乌床边,正要俯身伸手去推,同时低声呼唤小乌。但在他的手即将触及小乌身体的一瞬间,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又提高嗓门再叫,竟然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呆住了,慢慢直起身来,静静地站在小乌床边思索。
晨光心想:“白手套”将我搞成隐身人,给我手上粘了白手套,又把我的声音也搞哑了,其用意就很明显了,是要把我制造成“白手套”,陷害我还让我难以分辩。难道对手真的觉得这样做很有价值吗?我跟小乌回到公安局,虽然不能说话,但我可以写字,可以让彭教授体检,证明我是晨光,想诬我为“白手套”,岂不可笑?
想到这儿,晨光再次俯身想去推醒小乌,但手至中途忽又停住了,他心念电转:“白手套”会做出这么小儿科的可笑事情来吗?难道他那么有心情来跟我开个玩笑?不对,不对,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对手智商很高,既然要把我搞成“白手套”,必然会有一套配合巧妙的组合拳,肯定还会制造许多线索指向我,让我百口莫辩,最终成了他的替罪羊。也许我明天回到警局,正有一大堆证据等着我呢,等于是自投罗网,就算最终能查明真相,我也必然被拘禁多时,国安部专案组的人也都被我这一叶所障目,那“白手套”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想清楚了此节,晨光不由血脉喷张,豪气大盛,决定跟“白手套”周旋到底。他心中暗道:“案子早已移交给了国安部,不要说我这样回到警局必被拘绊,就算没有受困于‘白手套’所设的这个局,也一样无权参与‘白手套’案。但现在是他自己招惹上门,那我可不能善罢甘休,反而要抓住这个机会,趁机继续缉拿‘白手套’!”
他已打定了主意——将计就计!
心念既定,晨光怕惊醒了小乌,便回身轻轻抱起自己的衣服和鞋,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离开了房间。来到灯光明亮的走廊上他才意识到不好,要是有人看到白背心、内裤、一只白手套和衣服鞋子在空中漂浮,肯定会吓得大叫起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衣服和鞋,迅速脱掉背心和内裤,将手表也卸了下来,还将手机也关掉了,一起放在拐角的阴影处。只是苦于无法将右手的白手套取下,再怎么使劲扯也扯不下来,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胶水,也不知是如何粘到自己手上而没有惊醒自己的。
晨光看看走廊尽头的服务台,没有人,便无声无息地慢慢走了过去。走到台前,只见一个服务小姐坐在台后的椅子上打瞌睡,晨光一阵尴尬,毕竟自己是赤身『裸』体,这样一丝不挂地出现在公众场合,在告别了婴儿时期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他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了下体。还好有高达一米五的服务台阻挡,他决定试试别人是否看得见他,就用左手在服务台上敲了两下。那服务小姐闻声睁开眼睛,抬眼看了看,眼神茫然,接着又站起身来,向走廊里看了看。她就和晨光面对着面,距离不及一米,却视线四下移动,依旧一脸茫然,然后又坐倒,手支着头合上了双眼,显然她根本看不见服务台另一边的晨光。
晨光放下心来,轻轻沿着楼梯一层一层往上走,每一层的走廊里都无人在活动,服务台后要么有小姐在打瞌睡,要么根本无人。他一直来到楼顶天台,见一路安全,便又回到了他和小乌、刘芸住的第四层,抱起他的衣物拾级上了天台。他想穿上衣服,但又怕旁边楼房上有人看到自己这个有身无头的怪物,就把衣物放在了一处角落里,自己坐在旁边,将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掩在衣物之下。
他开始慢慢思考自己该如何行动,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自己如何才能不『露』行藏。若不是有这只扯不下来的白手套,自己是隐身人,所有人都看不到,行动自然方便。但有了这只白手套,身体其他部位均不可见,这样被人看到必然会认定是“白手套”。如何去掉这只白手套呢?扯是扯不下来的了,强行用蛮力扯,恐怕只会揭掉自己手上的皮。用火烧吗?手套固然烧毁了,自己的右手恐怕也已外焦里嫩可以吃了。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大墨镜、大口罩和围巾,穿长袖长裤还得双手戴上手套,让别人不会发现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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