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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于江湖之鱼水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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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不说话,却哇的一声,向着地上吐了口血,屋里的人顿时变色,刘巴心想:完了,这下真的要死了。
刘玄德举着琉金杵上演了一出“明帝杖责药崧”的好戏,本想让刘子初也钻到榻下哀哀求饶,显一显他左将军、宜城亭侯、大汉皇叔的威风,哪知道,半路杀出个诸葛亮来,那原本对着刘巴旁边描漆扶手砸下去的大杵,就把那位诸葛孔明砸吐了血,手捧着胸腹弯下了身子,紧皱双眉。
屏风后早就闪出了简宪和与张益德,扶住了孔明,刘备扔了杵,扎着手,瞪着眼,
“你……你……你怎么出来了?真是……快,快,扶他到榻上躺着……”
张飞、简雍挽着孔明安置到榻上,刘备也顾不得刘巴仍散着乱发伏跪于地,跟着来到榻前。
张飞却指着刘巴破口大骂:“匹夫!都是你!若没有你,军师哪能替你受了一杵!这害人精,结果了你倒干净!!”
他把嗓门一亮,只震得人一阵阵耳鸣。孔明不禁向榻里偏了头,刘备看看孔明又指着张飞:“你出去,你先出去!你个黑炭头,使命的嚷些什么呢?!”
张飞的五环眼犹自瞪着,眼珠子像是要掉出眼眶一般。简雍忙站起来推着他:“走吧走吧,三将军,咱们得快点去找医官来给军师看看,这一下可不轻呐。”
一听这话,张飞像是明白了,“哦对对,大哥,你先看着军师一会儿,我们去请医官。”说时用手拽着简雍大步出去。
刘备坐在榻侧观察着孔明,按着他的肩头:“军师,怎么样?啊?觉得怎么样?益德他们去请医官了。”说话时,刘备语声打颤,额头上意沁出了冷汗。
本想击醒了刘巴这个腐儒,却不料误伤了孔明,这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他久经战阵,深知钝器击打而吐血的,若为武人,便可终生废了武艺,孔明一介文末,这一下要是有个好歹,让他刘玄德如何是好?
听刘备发问,孔明渐渐转过头,刘备注目一看,他的两鬓、鼻窝也沁着汗雨,唇角还隐隐约约残着血迹。忙扭头吩咐:“手巾呢?”侍从早就拧了手巾递过来。刘备接在手里,替孔明揩着,一边仍问:“怎么样了?啊?还想不想吐?想的话,就忍着,忍不住也得咽回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听到没有?”
孔明紧抿着唇点点头,眼睛里涌起笑意,刘备使劲在他脸上一抹,恨恨地说:“你说你在屏风后老老实实呆着多好,偏生出来挨这一下,你是不是天生的愿意挨打呢?”
刘备唠唠叨叨说个不住,孔明却扭过头看着仍在不远处吓傻了的刘巴。
“子初……”
孔明轻轻叫了一声。刘巴一吓,惊恐地扭头过去,直愣愣地看着孔明,半晌无语。
孔明撑持着从榻上坐起身,刘备扶着他:“别动,躺着,躺着。”刘巴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扑伏到榻前,握住了孔明的手:“军师,你……你……受苦了。唉……都怨我呀……”
孔明也紧紧拉住了刘巴:“唉,子初,你哪里知晓,主公早知你的经纶之策,在荆州之时便心甚思慕,只是……只是彼时尚无机缘,命亮亲迎,修书婉请,皆与子初失之交臂……主公早已责亮办事不利……”
“备何时责你……?”刘备站起身瞪着孔明。
孔明并未理会刘备,一脸悲容地叹了口气,仍拉着刘巴:“唉,子初不知,亮受主公三顾之恩,主公思虑之贤士,岂有不舍命招揽之理?幸天有怜鉴,我等与子初会于益州,而亮名微德寡,子初仍不动容,亮愚昧至此,主公早动无名,故借今日责子初之名,实责亮之无能耳。”
孔明气喘吁吁地说一句,刘巴便满面惭色地摇摇头,刘备便瞪一瞪眼睛想插话,却终是接不上话头。
“军师休要如此……”刘巴紧攥着孔明的手,浑身颤抖。
“诸葛孔明……”刘备气得直叫,刘巴回过身跪倒在刘备面前:“主公息怒,念军师有伤在身,主公且息雷霆吧……”
刘备抖着手指着榻上的孔明,只连说:“好,好,好,”
孔明惶恐:“主公息怒,今晨与子初交言,是亮不明,得罪子初,亮万死难辞其咎……”说着,便伏身在榻上欲向刘备叩头。
刘备伸双手按住他的肩:“你且与我躺着!”
孔明顺势又拉住刘备:“主公,实是亮办事不利,主公打两下,亮也绝无怨言。”
“你!”刘备指着他的鼻子,咬着牙说不出话。
孔明仍满脸真挚:“主公,可方才责备子初兄,话却不当,子初刘氏宗族,岂会做助纣为虐之事?你看重子初兄的,除了经天纬地之才,不就是大汉之气节?”
“军师你别说了!”
刘巴忽然叫了一声,孔明不说话了,只诚恳地望着他。
刘巴沉吟着:“巴思之久矣,士之平生,唯择主而侍,择主为何?仁义而有志图王者,今明主只在目前,巴却有眼如盲,军师一番洪论,巴明白了,大丈夫生于天地两大之间,当兴业立身!”
言毕,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刘备,反倒是刘备有些茫然,刘巴对他深施一礼:“主公,巴暂时请退,日后当与军师尽力辅佐主公!”言毕,急回身,甩着大袖子推门而去。
刘备望着他的背影,喃喃着:“真是怪人啊……怎么就说妥了呢……”
此时忽听榻上孔明长长叹了口气,刘备忙回过头:“呃军师,他……”忽想起孔明带着伤,又赶紧坐下“好点没有?三弟走了一会儿了,怎么医官还没来,要不,先让我看看,伤在哪里了?弄些金创药先贴上止止痛。”
孔明摆摆手:“不怎么疼了,主公,你说,刘巴倾心归附主公,是为什么呢?”
“还不是我的大杵!”刘备得意地说。
“唉……”孔明又叹了一声,用手抚着胸腹部,极力吞咽着什么似的,刘备紧张地睁大眼睛:“怎么了?不要吐,忍着。”
半晌,孔明缓过口气:“主公的大杵……果然奏效……”
“哦不不,军师晓以利害,才是他倾心归附的关键。”刘备赶忙安慰。
“哦?”孔明眼睛一亮。“那如此,这功劳,算在亮身上了?”
“对对,岂可让大军师白吐一口血呐。”刘备说着,叹了一口气:“唉,但愿别落下什么毛病才好,孔明,备的大业,可全靠着你,你可别……”刘备说着,眼圈都红了。
“主公放心!亮无事!”孔明说着,一个骨碌从榻上爬起来。提靴便走。
“哎哎,”刘备一把拉住上下打量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啊,亮闻主公说,刘巴归附之功记在亮身上,亮便痊愈了。”孔明眼中满是戏谑的笑。
“好啊你诸葛亮啊,你还学会了欺主啊!”说着仍不撒手:“说!那一杵打哪了?”
孔明回手指指地上的扶手:“主公看看,连描金漆都打落了一块,真要是打在亮身上,就不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刘备长出一口气,解开上衣扇起风来:“诸葛亮啊诸葛亮,你主公几乎被你吓死!你也太狡猾了!你看看我急的这一头汗。去!给孤倒碗梅子酪来消暑!”
侍从刚要去盛,刘备叫住,“不,让大军师去!白让我伺候了半天,我也消受一回他!”
孔明笑吟吟地端过一碗梅子酪,刘备气乎乎地接过,一气儿喝了大半碗,却忽然不饮了,看看碗中,又看看地上孔明方才吐的“血”迹,又看看孔明。
“啊哈!好啊好啊!”刘备将碗重重地撂在案上,孔明忙拾了方才掉落的羽扇:“主公慢慢消暑,亮还有公事,先行告退,谢主公记功……”说着,一脸狡黠之喜地夺门而出。
刘备摇头苦笑,将碗中的梅子酪一饮而尽,随后又“扑”的一声吐到了地上,仔细盯着,连连摇头,口中自语:“亏你想来。”
正此时,张飞风风火火地进来,大吃一惊:“大哥!!你怎么了?”
刘备仰面大笑,笑得倒在榻上,笑得张飞摸不着头脑。
“真是怪人,请了医官,遇到军师却说他好了。大哥吐了血,却笑得人心里发毛。”
刘备笑着抹着眼泪:“不用了,他真好了。愚兄也没事。”
张飞坐到刘备身边:“大哥,你说怪不,刚才遇上刘巴那小儿,他竟像是变了个人,竟给老张深深一揖。宪和问他怎么了,他说,让主公一顿打,把他打明白了。”
“哦?”刘备眼前一亮“是我一顿打,将他打明白的?”
“是啊,他这么说的。”
“哈哈,孔明!呆会再去找你论功!”
张飞糊里糊涂地看着刘备,简雍慢条斯理地踱了进来,敲敲刘备的肩:“你嘛,也不要找军师去论功了,这出戏,非你二人一齐唱不可,一个做白脸下死手地吓唬一个书生,一个做红脸的晓之理动之以情,少一个都不行呐!”
“双记功?”刘备笑问。
“双记功!你二人之契,简宪和服啦!”
第二十七章
    有司的狱中。李严抱着膝枯坐在席上。旁边小几上的食物早就凉了,一点也没有动过的迹象。
“大人,大人。”狱卒唤着。
李严扭过头,凌利的目光扫向他:“谁是大人?这里哪有大人?这里只有囚犯!”
狱卒干笑了几声:“唉,话虽如此,您老人家倒底是做过大官的人,称您一声大人,不为过。”
李严骄傲地把头上的乱发一甩:“哼哼,算你不是个势力小人。”
正此时,远处响起脚步。狱卒连忙回过头:“哟,蒋大人来了。”
李严斜睨着蒋琬,一言不发。蒋琬站在门外,严肃地盯着他。在严厉的目光中,李严有些不自在,微微调整了姿态。干咳了一声:
“咳……公琰来了。来看看我?看我骠骑大将军还威风不威风?嗯?还是来看看我李平的惨状,好去向你那位大丞相通风报信呐?你告诉他,我李平活得好好的!陛下没有杀我!”
“无耻!”
蒋琬冷冷地说了一声。
“无耻?哈哈!太可笑了!自古权力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其间乐虞我诈,谈何无耻?难道,那位大丞相,私藏我的书信,就不无耻么?我告诉你蒋公琰,别抱错了大腿,陛下倒底没有杀我,君意难测,帝王之心,是谁也驾驭不了的。现在就论成败,还太早些!”李平挥动着袖子,来回游走着。
蒋琬叹了口气,摇着头:“好吧,我告诉你。陛下没有想赦你的意思。要不是丞相连夜奔波,当殿求情,你现在早就死了半个月了。不但是你,还有你的三族。”
“什么?”李严扑到门前,抓住了门栏。半晌,他又使劲一推,把自己弹出去:“不可能!不要为诸葛亮再唱什么颂歌了。陛下,是个仁厚的幼主,哪里来的那样的手段。是诸葛亮!是诸葛亮!!他忌妒,他忌妒我!!是他要致我于死地。是他!!”
李严狂叫着。
蒋琬忽觉得一阵恶心。转过身吩咐着:“好生照顾这个人的饮食起居,不要难为他。”说毕,回过头,无比怜悯地看了看李严:“李大人,好自为之。”
李严望着蒋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忽然瘫软下去,两股老泪扑簌簌打下来:“诸葛亮,算你狠,夷三族……”
一阵凉爽的秋风吹过,相府院中的芭蕉伸着宽大的叶子舞动起来,紧接着,豆子大的雨点儿便嘭嘭地打在上面,像是一壶珍珠倾倒在了鼓角上。没一会儿,细细密密的雨丝便下来了,那一池残败的荷叶也奏响了好听的乐声。
婉云微微地打起了书房的竹帘向外望了望,雨是越下越大了,她又回过头看看伏在案前的孔明,目光便再也不想移动。
他披着半旧的暗蓝织锦袍,称着里面素色的深衣分外的洁净透亮,淡蓝的巾帻系着有些花白的发,顺畅地搭在肩头。
他的手指捏着一枝毛笔,却未在面前的纸帛上留下半点墨迹,那原本修长有力的手,如今在手背上脉络分明地显出了几道青筋,骨节也显得分明了。
微蹙的眉头,深深的眼眸,在这个人的脸上定格成恬淡与忧郁相混和的,让人陷在里面,便不想跳脱出去的画图。
也许当年在白帝城,婉云便是不经意地看到了这幅图,便再也跳不出来了。
婉云呆愣愣的,手支着帘子,不知不觉竟忘了放下,一阵冷风夹着雨丝飘进屋里,把孔明衣襟吹了起来。他不禁回过神,看向婉云,歪着头,唇角上漾起了笑:“傻丫头,想什么呢?”
“哦。”婉云红了脸,忙把帘子掩了。
“我……我在想,”婉云支吾着走上来,“我在想,下雨了,陛下怕是不会来了吧?”
孔明放下笔看看窗外,果然那雨下得又大了些,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胳膊:“但愿陛下不会来了,若是被雨淋坏了,就罪过了。”
“先生也歇一会儿吧,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了。”
“唉,病了半个月未曾理事,你看,压下了多少。”孔明随手翻着案上整理好的册子。
婉云一边执起雕螭云缕铜壶为孔明调蜜水,一边嗔怨似的说:“难道,朝里那么多的大臣,都是白吃饭的不成?”
孔明望着窗外的烟雨,又回过头来看看婉云,笑叹着:“唉,不怪他们,要怪,就怪我吧,我总是不放心,先帝在的时候,也责备过我,举凡国事,太以举轻若重,失却宰辅之风。”
“才不是呢。”婉云把一只耳杯捧到孔明面前,“先帝那是怕累坏了他的宝贝丞相。”
孔明接过杯喝了一口,清甜滑腻,直沁心脾,他微叹着点点头:“你说的,也许是吧,先帝是个重情义的君主……当今陛下,在这一点上,真的很像先帝。”
正说着,却听院中的甬道上响起了匆匆忙忙地脚步声,接着,帘子一掀,子安收了油布伞,拍打着裤脚儿进来了。
“丞相,婉夫人。”匆匆地施了礼。
孔明放下杯:“什么事?”
“丞相,陛下到了中门了。”子安有些喘气。
“啊?”孔明和婉云不约而同地站起身:“你怎么才来通报呢?快随我接驾。”
未等走到门边,帘子一起,一个小宦官一身的雨水趋步而进,伏在地上:“丞相,陛下命奴才先至此传谕,说丞相大病未痊,不要冒雨出迎。”
他说时,头上的发丝里还往外渗着雨水,显然是得命太急,不顾一切地跑了来。孔明忙扶起他,让子安拿手巾给他擦擦。
一盏茶的功夫,小院子里出现了十来个执着伞盖的黄衣宦官,刘禅用大袖子遮着头,几步跳上了台阶,随侍赶忙打起了帘子。
“好大的雨!”
刘禅放下袖子,甩着上面的水滴。蹭着靴子上的泥点儿,却把眼睛直往孔明面上瞅着:“相父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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