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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曾遇见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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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闻闻。”
云舒夫人依言将鼻端凑近泥土嗅了嗅,惊异道:“怎么有药味?”
我含笑道:“将药倒入泥土,泥中当然就有药味。”
云舒夫人略一沉吟,恍然道:“难怪——”
难怪什么没有说下去,冥翳已经截口道:“这事到此为止。”他低头看了我,道:“你得跟我马上回去,你这伤该上药。”
我点头答应,辞别云舒夫人。冥翳与我走出新雨宫大门时,轻声在我耳际说了句:“对不起。”
我好笑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狠狠地道:“别得寸进尺。”他随即又补充道:“上次为什么不说?”
“你的眼神,”我叹了口气,幽幽道:“当你已经选择了不信任,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会——”
我打断他的承诺,男人的承诺不可靠的,何况他早先已经说过多次这样的话,末了还不是故态复萌。“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我笑着低了头,幸好,我还不算太笨。有些东西,一开始便示人未必能起到良好的效果。做人,总是要给自己留余地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感觉真得很好!
第三十五章 真相(一)
    入夜时分,雪又开始下了,起先并不觉得大,可是到后来,随着风越吹越猛,雪也就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天地之间仿若溶为了一体,只剩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裹了锦衾,陷在躺椅之中,百无聊赖地倦倦瞧本书,有一眼没一眼,渴睡,可一闭眼又觉得脑中异常清醒。椅前的火炉里,燃着上等的兽炭,没有半点烟味,隔着铜制的笼罩,氤氲着火红,直暖到人心底深处。
阿珊娜与青莲都围着我坐在火炉旁的小凳子上,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绣着孩子的衣服鞋袜。我有些失笑地抚摸着腹部,不过也就两三月,也不显见,他们都比我还积极。不过这也省却我不少功夫。
“这么多的衣服,就是穿十年八年的,也穿不完,何苦浪费。”我淡淡地开口。
阿珊娜笑道:“人家做母亲的巴不得将世间最好的全数给了自个儿的孩儿,公主你这母亲的倒是跟别人不一样。”
我将书放在膝上,笑骂道:“谁借了你胆,如今也敢编排我的不是了。”
“那还不是我们公主待人亲厚么?”
“敢情是奴大欺主了!”我笑着调侃道。
此时冥翳正在霁月殿书房,我们主仆三人说笑了会儿,蓝袖在外间禀我,钟离荷过来了。我含笑着请她进来。
钟离荷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如同外间的雪,没有一点润色。虽裹了厚厚的狐裘,身形还是显得单薄。
“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外间这样大的雪。”我站起身,关切问道。
“姐姐昨日手腕受了伤,我一直惦记着,可又怕扰了姐姐休息,所以等到现在。”她说完柔声担忧问:“姐姐现在没事了么?”
我扬了扬左手腕,轻松笑道:“本来也没什么事,让妹妹多虑了。”我转而皱眉道:“多日不见,妹妹清减了。”
她弱弱一笑,道:“本是老样子,冬天更是如此,也没什么大碍,姐姐不必挂心。”
我见她站着,便吩咐青莲挪张椅子过来,吩咐钟离荷坐了,自己也坐回躺椅上。
注意着她怀中抱着一个锦缎小包袱,我遂问:“妹妹这怀里抱着什么宝贝呢?”
她不好意思地笑,“瞧我这记性,差点给忘了。”她轻柔地揭开包裹,用手举了托与我,我细细凝目,却是几套小孩子的衣物。那衣料用的是上等的秋香色藕丝,细柔轻薄,最是适合婴孩娇嫩的肌肤。
“粗手笨脚的,还请姐姐莫要见笑。”
“感谢尚且不及,何来见笑一说。”我笑着欣喜接了,细细看来,那些衣物上绣的图案都是象征吉祥如意、健康长寿之类的,且做工精细上乘,针脚匀称,一针一线均看得出刺绣者倾注了很大心血。
我赞不绝口道“妹妹心灵手巧,我是自愧不如了。”我笑着向青莲与阿珊娜道:“你们看看,钟离妹妹这手艺,可比你们强多了。”
“姐姐休要如此说,阿珊娜姐姐与青莲妹妹的女红,也是数一数二的。”钟离荷惶恐道。
我将衣物递与阿珊娜,嘱咐她好好保存。“做这些针线活最是伤眼睛,妹妹身子不好,以后切莫要如此伤神。小孩子家的,哪里还没出生就这般娇贵的!”
钟离荷柔声道:“姐姐的孩子,便也是我的亲人,何况,我最是喜欢小孩子。如今,我对姐姐腹中的孩儿可是迫不及待呢。”
我笑着又与她闲话许久,绿柳端了安胎药进门,嘱咐我趁热喝下。我瞪了那碗黑黑粘粘的药汁,只觉得嫌恶与难以忍受。这安胎药不外乎都是些黄芪、白术之类的,可是每每喝进嘴里,就觉得苦在心里,但一念及冥翳的一片好心,我就不忍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将整碗药喝将下去,只喝的胃中翻江倒海般难受。更有甚者,只要一想到那药味,便有种作呕的冲动。
就像现在,我看到绿柳手中的那碗药,就只觉得胃中翻滚的难受。
我有些犹豫着拒绝,忽而绿珠又从外间窜了进来。这屋子顿时热闹了许多。
绿珠身上头上都是沾上的雪花,入门即化,以至于她衣服头发顿时有些湿润。她蹦蹦跳跳地绕过我椅背,蹲在了右手边脚下,将手往那火炉旁一伸,嘴里还傻傻地重复:“好冷,好冷。”
一时之间,屋中的人都对她这一举动失笑出声。我柔柔地伸手抚摸了一下绿珠的湿发,怜惜道:“这么冷的天,你又在外面瞎跑什么?”
“姐姐,我不冷。”她突然抬头傻呵呵地对我道。
我无限感叹:“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娘娘,这药——”绿柳为难地对我道。
我无奈地点头,示意她递与我。绿柳同样绕到我右手身侧,正准备将药碗递与我,却不防绿珠一下蹭起身,那滚烫的药碗骤然翻飞,悉数泼倒在我身上,碗滚落地上,旋转几圈缓缓倾倒停下。幸而冬日穿着比较厚,我身上未觉得疼痛,只是刚好右手放在膝上,那药有部分洒在了我受伤的手腕上,药液浸透棉布,将我的伤口刺激地辣辣生疼。细瞧惊慌站起身的钟离荷,也是无一幸免地被溅了一身的墨黑药汁。
第三十五章 真相(二)
    一时之间,众人都慌乱起来,唤“娘娘”、呼“公主”的,咋咋呼呼,好不热闹,绿柳更是跪在我脚下,替我不停地擦拭着身上的污渍。
我站直了身,宽和道:“不碍事。”侧头又问钟离荷:“妹妹可烫着没有?”
她含笑答了:“没事。”
众人也就因这两句轻描淡写的话缓和过来,只剩了绿珠傻傻地不好意思地对着我笑。
在我看来,这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当夜,冥翳得知这事,却是没来由的勃然大怒。我仔细听着他话中之意,大有将绿珠逐出王府的意思。
“她不过是一个疯疯傻傻的丫头,你何必与之动气。”我沉静地对冥翳道。
“她以往冒失,我都可以宽容以待,但是这次,绝对不行!”冥翳的话中根本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为什么不行?”我疑惑而坚定地问,绿珠总是在我面前做些冒失之事,而冥翳每次面对绿珠的冒失之举总是举止神情失常。“难道她妨碍到王爷了么?”
“你——”冥翳一个字哽在喉间,没好气地甩手道:“我仅是因为怕她再伤着你,没想你倒是不识好人心。”
我放柔了声音,“既然你皆是为我好,那就看在我的面上,不再理会这事。”见他不松口,我轻轻握了他的手,将之搁在我腹部,娇柔道:“就当是为我们的孩子积福可好。”
他在刹那之间缓和了脸色,脸部肌肉也瞬息松懈,有一层激动而兴奋的光彩笼罩在他俊朗容颜上。我知道,因为这个孩子,他学会了妥协。
临近元日,垸城放关三日,城中往来之人交错,上至朝官,下至庶人,道路连日,好不热闹。王府中也是热闹非常,贴窗花,贴春联,挂红幔,悬灯笼,到处皆是喜气洋洋。每逢佳节倍思亲,我除了思念父亲与妹妹,倒也觉得这王府还算温暖,而且现在冥翳对我是愈加照顾得无微不至,多少让我的心里泛起了丝涟漪。
北溟人重视鸡,称之为五德之禽。所谓五德,即:头上有冠,是文德;足后有距能斗,是武德;敌在前敢拼,是勇德;有食物招呼同类,是仁德;守夜不失时,天明报晓,是信德。因此,王府中的窗上窗花,多贴的是鸡形图案。
腊月廿八日,下了十数天的鹅毛大雪终于停下来,四野银装素裹,天地之间惟剩白茫茫的一片。单调而苍白,看得我一阵心惊肉跳。用这样的词形容心情,虽然有些不太恰当,但当时我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词可以更贴切地描绘我心里的不安。事实上,从这一日的早晨,一觉醒来,就觉得右眼皮跳得异常激烈。俗语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本不是特别相信,但没来由的心慌也让我不得不疑惧。
绿珠穿了绯色锦缎袄褂,白色飘带裙,袄褂上用的是上等彩绣,袄褂边角裹着上等的白色狐狸毛。淡妆素抹,美丽动人。她一早就蹦蹦跳跳着跑进我的寝室,手里还拈着一张剪纸。
“姐姐,你看!”她傻乎乎地将剪纸递给我,是一张金鸡报晓。
我含笑接了,对身边的阿珊娜笑:“这身衣服很衬这丫头,也让我们觉着了喜庆。”
“也是娘娘想得周全。”青莲在一旁补道。
“赶明儿也给你们做两件可好?”我笑道:“一碗水总是要端平的,没得以后你们在背后说我偏心!”
“奴婢谢娘娘恩典了。”青莲真就给我跪了下来谢道。
我笑着啐了一口,指了青莲道:“你这丫头鬼精得很,这样一跪,我就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虽未到正月初一,但夜里他们也有事没事放起了烟花。一束束的烟花,冲破夜的寒冷,在空中绚烂释放,给人一波一波的惊喜,给人一阵一阵的温暖。
瞧着下人们的热闹劲,我也升起兴致,陪着他们在院落里看火树银花。不经意环视了身侧,却不见绿珠的身影,我心中一动,这丫头最是不放过这些热闹,怎地此刻却失了踪迹。我附耳对青莲,让她去找找。
青莲领命而去,大约半个时辰,她急匆匆地回来,惊惶失措地凑近我耳边,支支吾吾、战战兢兢地吐了几个字。
一瞬间,我有些茫然,有些怀疑,有些不甘。有抹伤痛随着烟火的绽放四处蔓延,这么美丽的东西,这么美,原来美过之后是给人带来的无休无止的伤痛。
我紧紧攥了阿珊娜的手,眼角无泪,心中的泪不停地流,从烟花开始,到烟花结束。
第三十五章 真相(三)
    缓缓地跪下身,轻轻地将绿珠抱在我的怀中。好冷啊,我深深地呼出一口热气,轻柔地、战栗地抚摸上那张有些冰冷的脸。
“公主——”阿珊娜握住了我的手,“地上冷,你这身子——”
“是啊,好冷!”我挣开阿珊娜的手,悲哀地叹息:“我该给绿珠穿厚一点。”
阿珊娜与青莲顿时跪在了我的身边,泣不成声。
“绿珠穿这衣服真好看。”我自言自语呢喃:“吉祥喜庆,多好。”
“蝶儿——”有双手轻轻地抱住了我,“你该回去休息。”
我虚弱而疲惫地转向冥翳,无神低笑:“你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冥翳变了脸色,但他依然忍耐道:“这只是意外。”
我诡然地笑,映着绿珠那张早已僵硬发紫的脸,“是啊,这只是意外。”
放生池的水面结了冰,冰下总是有看不到的陷阱,人在上面行走,总是一不小心就掉了进去。
那水很冷,我曾经也亲密感受过,何况这又是冬日。
我冷冷地对冥翳道:“王爷上次着人加固的栏杆,恐不牢实呢!”
他愤愤地抓起我,将我拖离绿珠的尸体。“你既说得如此难听,也别怪我做得难看,你现在正怀着我的孩子,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沾染了死人的晦气!”
“王爷,我家公主向来将绿珠当成妹妹一般看待,见着绿珠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可是现在却是如此惨景,公主心里自是难受,是以说话也就重了些。因着王爷是公主最亲近之人,对公主只会是包容与爱护,她满腹的怨气,当然只能冲着王爷发泄,何况,她如今正怀着孩子,情绪本也不稳,还请王爷莫要计较我家公主的无心之言。”阿珊娜眼见我与冥翳起了争执,急忙站起身躬身对冥翳恳切道。
我理解阿珊娜一心里只为了我好的急切心情,也觉得方才骤然对冥翳如此口出不逊有些过分,便缓了口气,歉然对冥翳道:“对不起。”
他深深地凝望了我一眼,又低头去看早已没了呼吸的绿珠,蹙了眉将我拥在怀中。心中的酸涩让我的眼角有点点湿润,疲惫地闭眼,一股子沉重在胸口扩散开来。虽不如十年前的恐惧与剧痛,但仍是觉得累,觉得哀伤,觉得遗憾。这样年轻的生命,这样可怜的女子,却是逃不开红颜薄命。
我靠在冥翳的肩上,耳边是听得他嘱人厚葬绿珠的话语,我冰凉的心稍微觉得暖和些。
深夜,外间风声呼呼作响,一阵紧似一阵地扑打着窗棱,仿佛千军万马齐奔,不冲破那层阻隔誓不罢休。雪又开始铺天盖地地下,那阵势恰要将那世间一切肮脏与罪恶一并掩盖。
我仿若看见了放生池的冰面上,绿珠正向我不断地招手。“姐姐,你来啊,你来啊……”
她依旧穿着我替她做的那件绯色袄褂,冻得通红的小脸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不再傻,不再憨,她只是对着我笑,清丽脱俗。
“姐姐,你来啊,快来。”
我一步一步像是受了迷惑一般走向她的方向,冰面很滑,我十个脚趾已抓紧,刺骨的寒冷透过鞋底蔓延了我的全身,我停不了,只是朝她走去。
她伸出了手,拉住了我。“姐姐,我的好姐姐。”
冰面突然裂开,冰下是幽咽发难的深水,她攥住我的手,将我一同扯进那寒水之中,我呼喊,却没有声音,我挣扎,却被她牢牢钳制,我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偶尔还能清楚听到自己牙齿发颤的撞击声。
也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有另外的手将下陷的我拉住,紧紧地,不放松地拉住我。
“蝶儿,蝶儿。”
我倏然睁眼,又是冥翳焦急地呼唤。我委屈而无助地紧紧抱住他,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
“蝶儿,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拥着我,一遍又一遍许下诺言。我闭了眼,感受他温热的呼吸,凝听他有力而富于节奏的心跳。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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