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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曾遇见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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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愕,心中的怒火已经熄灭,她的话确实显示了她已不是一个孩子。我默默地整理着她鬓边散乱的头发,干涩道:“姐姐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你可知道,这个世间上的伤害不仅仅是身体,很多时候,在你不自觉地情况下,伤害已经在潜移默化。”
梦舞突然就扑进了我怀里,我能感受到肩膀上的濡湿,她开始不断的啜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姐姐,姐姐,我最爱的姐姐,你带我走,你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的。”
我轻轻推开她,只是不断地摇头,摇头。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我强颜欢笑打趣道:“如此晶莹宝贵的泪,我拿什么偿还?”
梦舞终于破涕为笑,笑中带泪,格外心颤:“有的时候,我觉得习惯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习惯了姐姐为我遮风挡雨,习惯了姐姐的纵容宠溺,习惯了姐姐为我安排一切,可是忘记了姐姐会离开……”
我拥紧她,我的妹妹一夕之间长大了!我安慰她,也安慰着自己:“无爱而成佛,姐姐终于不再因太爱连做人也太辛苦!”
第三章 婚嫁(一)
    北溟冥爰羲王四十二年四月十五日,这一天,是我出嫁的日子。
早晨的天空碧蓝如海,晴空万里。
父亲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日子。
神摩山麓的龙潭边,此刻必然已汇聚了苍山洱海各种各样的蝴蝶。整个王宫丝竹管弦声声不断,载歌载舞喜气洋洋。
我木然地任由宫人替我梳妆打扮,纯白的棉布上衣,大红坎肩,上有五彩丝线所绣“风花雪月”,右衬蝴蝶盘钮,钮扣处垂挂五须银饰,腰系凤凰展翅绣花围裙,下穿白色宽裤,脚蹬鹿皮短靴。我的秀发被缠上银色丝带,改为挽髻,盘于头顶,外罩扎染凤凰帕。耳上垂挂蛇形坠子,脖子上手上挂满了沉重的玉石首饰。
我默默地扫视我全身的行头,这是我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郑重其事地穿着我族传统的服饰。北溟喜庆之日崇红不喜白,一旦进入北溟境内,我这身衣服也必然换下。
父亲派亲信杨衢率四百兵士与北溟使者一道,送我至燕岭,那里是北溟与我族的边界,北溟派出的迎亲队伍自会在那里接应我。
从此,山高路远,前尘惘然。
当使由婆婆在我额间抹上一滴圣水,宫人们全部盛装跪拜,我扶着阿珊娜的手走向我的辇舆。回头时,却见父亲眼里稍纵即逝的泪光。我心一暖,悲从中来,眼泪扑簌簌往下落。环顾四周,却不见梦舞的身影,逡巡片刻,未可得。此情此景,相见不如不见。回转目光时,却对上郝戈的眼神,空洞、无神而凄凉。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不及,泣涕如雨。我一狠心,转身在阿珊娜的搀扶下上了车,放下车帘,隔绝外间一切。
这以后,辇外的人和事,都与我无关了。
辇车行至宫外,在踏上官道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来。
我掀帘一望,道路中,一前一后两个女子,默默地凝视着我。那
站在前面的,身着白衣,头绾倭堕髻,斜插翡翠簪,款款而立。不可否认,她的美清丽、婉约,淡淡之中透着洒脱,虽二十有七,依旧貌美如昔。
我微吁了一口气,起身下得车辇,阻却阿珊娜的跟随,缓缓走到那女子身前。她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笑容,像午后暖暖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可是这样的笑容对于我来说,是虚伪的,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不要瞧见她的面容。
“从昨天到现在,阿罗一直在想一件事。”她轻笑,似有些难为情。
我静静地望着她,望着这个我父亲的宠姬,我弟弟的生母,我伦理上的一家人,浅浅笑问:“夫人现在可是想明白了?”
她目光定定看着我:“幸好想通的时候还不算晚,要是公主上了官道,我也许会遗憾一辈子。”
“夫人对梦蝶可真是存有眷眷之心了!”我别有深意的笑道。
“公主是在挖苦我么?”阿罗的眼神有些迷蒙,微微上弧的嘴角透出一股子无奈与苍凉。
我莞尔一笑,不想与她多言,只是嘱咐她:“好好照顾瓒儿,他还小,什么也不懂。”
“还记得阿罗初进宫时,不过十五岁,那时的公主尤其喜欢往我宫里跑......,只是,王后过世,公主对阿罗产生了误会,就再也不踏阿罗寝宫一步了——”阿罗的声音虚渺,像来自遥远的天际。
我倏然打断她:“过去的都过去了,那时梦蝶年纪小,许多事都已经不记得了。”
阿罗的脸色有短暂的僵硬,她轻扯嘴角,似歉疚地低唤,又似无力地呢喃:“有些事,不提及或许是最好。可是公主要离开这里,阿罗实在很想对公主说上一句话,因为阿罗不想公主带着误会一辈子。”
“什么话,你说!”我淡淡道。
“管中窥豹,只见一斑。”
“什么意思?”我狐疑地问她。
她张了张嘴,终于只是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见我颓然无语,她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细长锦盒,默默地递与我。
我略带惊异地接过,轻轻地打开,却是一支血玉发簪,簪头的相思鸟,体态轻盈,羽毛斑斓,栩栩如生,惹人爱怜。
“夫人这是?”
阿罗淡淡道:“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我不太明白夫人的意思。”
“此去北溟,以一颗女人的心去爱你的夫君。梦蝶——”她语重心长,“为自己活吧,别让日后遗憾。”
她半带祈求的目光在须臾之间撼动了我,尽管她说完这话就侧身萧然离去,我犹自久久握着那支簪愣愣出神。
直到阿珊娜轻轻在我耳边提醒,我才幽幽回转心神。上辇车那一瞬间,一不小心,手一松,血玉发簪应声而落,碎满一地。
我心下怅然,也许我与阿罗,终究是有解不开的心结。
第三章 婚嫁(二)
    辇车一行,在燕岭停驻一晚后,于第二日继续北上。
北溟溟爰羲王四十二年五月十七日,在经历了三十二天的艰难跋涉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垸城。犹记得行进城中,人群夹道,摩肩接踵,人声鼎沸,争相呼应。有那么一瞬间,我被这种新奇与兴奋深深的包围,失落的心随着这些热情洋溢的笑脸逐渐升温。可当我不经意掠过垸城繁华,想起我离别的故乡,我就再也开心不起来。
人去楼萧索,未知我的寝宫是否因我的离去空自寂寞?
垸城是与我族之地风格迥异的地方,这个集北溟政治、军事、人文于一体的城池,有着我族独缺的热闹与繁华。如果说我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山野少女,那么垸城必定就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的贵妇。举头四望,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这绵延数里的帝王之家,处处莺歌笑语,处处车水马龙,处处人山人海,处处纸醉金迷,只看得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我被安置在冥翳位于城南的一处豪华宅邸,而婚礼将在十天后举行。自始自终,我没有见过冥翳的身影,只见得宫里人来人往,宅里热火朝天。下人们对我说,成婚之前,双方新人是不能见面的,怕是触了霉头,而且女子也不能随意出门,否则就是不合规矩。
此时已是初夏,阳光和煦暖人,百花已逐渐凋零,新芽开始转绿,没有期待的日子看不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北溟皇室对婚礼的准备不草率,可对婚姻的确定确是草率的。我即将莫名其妙成为一个自己素味谋面的男人的妻,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将来要面临怎样的生存。
如若不是阿珊娜,我从来也不知道父亲为我准备了那么豪华的嫁妆。二十个檀木大箱整齐齐的现存在这座宅邸库房。大到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小到古玩珍奇、名贵药材、顶级清茶。凡是我族特色,父亲都为我一应准备。
面对这些数不胜数、琳琅满目、光彩夺人的宝贝,我的心百感交集。
“公主,王说,这里许多东西,你将来必定有用得着的地方。”阿珊娜在我身侧缓缓禀道。
“父亲为何不亲自与我说呢?”我有些想不明白。
“公主一直闷闷不乐,王知道公主受这委屈,他只是叫奴婢转告公主一句话。”
 “什么?”
 “如若有来生,公主就做一只飞入寻常百姓家的雏燕吧。”
 “父亲......”我竟泪盈于睫了。他懂的,女儿的心思,他都明白。
 住在这座宅邸的第七天,冥爰羲王派人从宫里给我送来了赏赐。一共是黄金1000两,白银5000两,金银珠宝10箱,各式玉器30件,景德镇陶瓷50件,千年人参1支,灵芝10颗。
 这些东西数量之多,种类之繁,已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之外。如此厚待,我是受宠若惊了。
 “这些珠宝首饰,我就是每日戴一件,也得要十来年。”我笑着对阿珊娜道。
 “在奴婢心目中,公主什么也不戴也是最美的。”阿珊娜柔声道。
 就在我与阿珊娜说话的当下,门外又有人来报。这一次,不是赏赐,而是赠与。而赠与者不是别人,恰恰是即将成为我夫君的冥翳。
 那是一件让我一见就为之惊叹不已的衣裳,碧如蓝天,薄如蝉翼;飘飘如仙,波浪般的荷叶边以及饰带与蝴蝶结点缀,倘若穿在身上,整个人都在轻歌曼舞。我捧在手里轻轻抚摸,淡如烟云,细看之下,面料细洁光滑、平挺美观、光泽上好、织纹紧密。
 我突然想起我曾在爨族王宫见过一个朝鲜族人所穿的塔夫绸,遂向送此物来的人问道:“这是塔夫绸?”
 那人躬身微笑道:“公主好眼力。”
 我再轻轻一捏,衣裳悄无声息,依旧平整如昔,我纳闷道:“不对啊,塔夫绸手感硬挺,穿在身上每走一步都有响声,而且折皱后易产生永久性折痕。”
 “回公主,这衣服的衣料叫薄纱塔夫绸,它比普通塔夫绸要透明轻薄。这是王爷特地托人从朝鲜国带回来,连日叫人替公主赶制的。”
 “王爷特地托人?”我咀嚼着来者的话,冥翳何至于只为了给我一件衣服,如此大费周折?
 “王爷说,公主离乡背井,孤身一人,恐有不习惯之处,这以后公主所需一切都要一应周详,不可怠慢。”
 “王爷有心了。你回去转告王爷,就说梦蝶感谢他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叫阿珊娜厚厚地赏赐了送衣服来的人,那人感恩着欢天喜地而去。
 “他——”我凝视着来人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因为一件衣服,公主心里就充满了感动么?”阿珊娜柔柔一笑问道。
 我笑而不答,心里却是明白阿珊娜的担忧,她也许认为人在孤寂与落寞中,如同溺水之人,很容易因一根浮木的出现而感激涕零。可是,她暂时忘记了,我与冥翳,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即将相遇的错误之人。既然都是错误,那我与他,又哪里会有什么真心与感动?
第三章 婚嫁(三)
    北溟婚礼严格秉承《仪礼》,娶妻以昏为期,必用昏者取其阳来阴往。整个婚礼过程包括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皆因我族地处偏远,来往多有不便,这前五种程序也就都省略了不少,基本上都是冥爰羲王一道旨意便决定我与冥翳未知的命运。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明朗的天空,茵茵绿草,啾啾鸟鸣,天边初露曙光,橘黄变为浅红,浅红又逐渐加深,红彤彤,金灿灿,辉煌壮观。人生的头等大事,我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这是一件多么患得患失、惴惴不安而又莫名期待的事。
我平日里任是冷静自持惯了,也掩不住心下的起伏不定。
时间就在忙碌中飞快地流逝,太阳终于划破云层普照天地之间。
我以终身为代价,换得这满天阳光温暖的喝彩,这一切到底值么?
昨夜里,北溟王后特地把自己身边一名唤“紫熙”的贴身宫女暂时调拨到府邸来,我估摸着她是怕我不识北溟礼节,以免在婚礼上闹笑话。那个叫紫熙的丫头,长相很端庄秀美,处事也颇利落有序。她也算宫里的“老人”,据她自己说,十四岁就跟在王后身边,如今已是整整十三年。
北溟皇族婚礼有条不紊,程序、礼仪极为严格,事无巨细,无论服装、言行、饮食,样样都有讲究。尽管亲迎之礼是在黄昏,可日上三竿之时,那些个人就将我按坐在铜镜之前,为我梳妆打扮。
我偷瞟一眼身后一字排着的四五个小丫头,手里皆端有托盘,盘中华服美饰。我长长叹了口气,这些东西加起来足有十余斤,稍后将全部加诸在我身上,这等负重,怎说也是“厚戴”!
“公主蛾眉之长之细之曲,当是奴婢从未所见的眉美标准了!”紫熙一边对镜替我丹青描眉,一边赞不绝口对我说着。
 我不以为然轻笑道:“宫中佳丽如云,姑娘缪赞了。”
 紫熙微微一笑,诚心道:“蛾眉用心扫,方显娇娥色,公主之眉,天生而成,即使不扫,也是倾国倾城。”
 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紫熙画眉方罢,又在我眉心浓黛直点。再然后是薄薄脂粉,淡淡胭脂,半点朱唇。末了,她轻解我秀发,执篦细细梳理。
“所谓青螺如髻秀堪餐,今日就为公主梳盘恒髻可好?”
我微笑道:“不必问我,你替我拿了主意便是。”
紫熙笑着用丝线将我头发分股拢结系起,编、盘、叠,巧手如飞,一气呵成,最后将盘叠好的螺髻置于头顶,用金钗固定。
我见她从身后其中一托盘中拿起一物插与我髻中,却是花钗九树。我心里有些无奈,我听闻北溟长公主出嫁,首服加步摇,而我此刻戴的却是命妇一品的花钗首饰,可见今日不是公主下嫁,而是我高攀了皇族亲王。
“把礼服拿过来。”紫熙对身后一丫头说着。
 我抬头一看,礼服是揄翟,袖口与领口为赤色,上绣织金凤纹。我惊讶问:“这衣服没拿错吗?”
 紫熙再笑道:“是王后亲自吩咐的,怎会错?”
 袆衣、揄翟、阙翟,自古便是后妃命妇最高级别的三大礼服,揄翟自是古时诸侯夫人所着,今时也只有王后与太子妃方能穿此服。我虽不完全了解北溟,却还是知道北溟之礼多仿效周礼,我自小熟读古书,这些细枝末节我还是清楚。
 紫熙似乎看出我心中的疑问,她当即为我解惑道:“公主自是不知四王爷在我朝地位非比寻常,加之公主你身份尊贵,是以太子妃之礼待公主,绝不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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