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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三炮击金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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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然而云淡风高,什么也没有看见。
回身转入碉堡,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香烟,点了火,又站在碉堡门口
悠然自得的吸着,烟刚抽完,看着手表正是五点多,忽然像春雷似的,全岛
炮声大作,震耳欲聋的炮声与炸裂声,谁也分不出是敌人打过来的还是我们
的炮兵打过去的。轰然几声巨响,他觉得与远处雷鸣似的炮声不同,便赶紧
走进了工事,一群炮弹跟着打来,碉堡内的东西被震得东倒西歪,热水瓶也
从桌子上掉了下来。
李君长回忆说:“我们营区落弹并不太多,在落弹间歇时,一种冒险与
好奇心的驱使,使我又走出碉堡,看看全金门岛,只见到处都是硝烟弥漫,
尤其是小金门与大、二担岛整个被浓烟遮盖,一直到天黑都没有散。”入夜
后,敌炮还在作间歇性的射击,我炮兵也发炮还击,彻夜火光闪闪,炮声此
起彼落,那一天晚上,他整夜未眠,为的是万一共军登陆,他好歼灭来犯之
敌于滩头。
※宋欣甫是一位准尉政治干事,“八·二三”下午5 时30 分,是一个可
爱的黄昏,他正在准备晚间给弟兄们做时事报告的材料。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轰隆轰隆的的巨响,宋欣甫以为是天边的巨雷,本
能的眺向天边,但却看不到半块黑云,接着刺耳的漫天爆炸声掠向天空,霎
时,一个直觉的念头闪入了他的脑海:“匪炮!”宋欣甫蓦然地跳起来大声的
呼叫,接着对准了第三炮阵地跑了过去。原野上,阵地旁,这时候像沸腾了
的一锅开水一般,泛起炮弹打起的尘烟,这尘烟像开水锅里升起的水蒸汽般,
迅速的弥漫在几分钟前还是那么美丽可爱的天空。破片,带着嘶嘶的声响噬
人般地横冲直撞着,宋欣甫用最低的姿势、最快的速度,跃进了第三炮的阵
地。立即加入了战斗的行列,他把一颗沉甸甸的炮弹,送到了大炮旁边的弹
药手的手上。
※奉命还击,发出第一炮的姚阿海士官长,回忆作战的情形时,说当
他们刚刚吃完晚饭之后,对岸的匪炮突然向金门发出了疯狂的炮击,一时弹
如雨下,硝烟密布,于是早已有了作战准备的弟兄们,立刻跑向阵地,将炮
弹上膛,瞄准目标,只待命令下达,立即予匪以致命的打击。
浙江籍的姚阿海,是一位中士炮长,专门负责传达射击的命令,炮战
一开始,他就接到了立刻还击的命令,但是当时通讯线路故障了,于是他就
向阵地跑去,虽然他在前进途中不幸被击伤,但他仍旧带伤抵达炮阵地,使
待命中的弟兄,迅速的击出了反炮击中的第一声怒吼。
台湾记者对“国军”弟兄“沉着”、“冷静”、“英勇”、“果敢”的赞扬,
云顶岩上不予重视。云顶岩上重视的是记者先生们有意无意间传达出来的另
外一个信息:我炮击时,金门从上到下确实毫无觉察,毫无戒备,炮击的“突
然性”完全实现,相当成功。传阅毕,张翼翔、刘培善、石一良等相视一笑。
又一份“参考消息”呈上,是记者先生们关于金门“辉煌战果”的报道。看
后,引发了一阵爽朗大笑,在没有什么油水的午膳中,增添了一道挺开胃口
的“佐餐”。
刘铨善士官长说:说起来也许不会有人相信,然而那却是千真万确的
事实。这在全世界的炮战史上,恐怕也是从没有过的纪录。炮战刚开始,共
匪就认定他和官兵们戊守的那座小山头,必须先予消灭不可,并且在一天一
夜里,发射了它的四十八门重炮,经过盲目滥射后,认为必然已逞兽欲,但
却在它自鸣得意踌躇志满的同时,刘铨善士官长这个连的火龙,却怒吼咆哮
起来,立即使金厦海峡上空的风云为之变色,一炮紧接一炮的,最后终于把
这四十八门匪炮全部消灭了。
刘铨善士官长一个连四门炮,在一天一夜里,消灭了解放军重炮四十
八门(一个半团),说起来只会让人笑掉大牙,将此“纪录”送到“吉尼斯”
总部,会叫证审委员会一脚踹出来,用不着耽误功夫去核查。
※※※※※我苦苦找寻有关金门“那一天”的事实,踏破铁鞋,一个
偶然的机会,我终于寻到了一个,这就是来自台湾的王老先生。
老先生乃山东烟台人氏,1949 年随“国军”“转进”台湾,1958 年在
小金门任步兵连副连长。“八·二三”给他留下太深刻的记忆,因此,当他
回到大陆来探亲投资时,还执著地做着一件事:广泛搜集大陆方面有关“八·二
三炮战”的史料和资料,他说:“我是炮战的亲历者,从来只看到国民党的
说法,很想了解共产党是怎么说的。”于是,共同的兴趣和爱好使我们聚了
头,进行了一番“忘年谈”。
王老先生离家四十余载,乡音无改。我强制意识里不要去想他曾是一
个“老牌国民党”,便觉对面坐着的不过是随处都可碰见的那种爽直、健谈
的山东老汉。他仔细看过我给他找来的一些材料后,连连笑道:“伙计,原
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么回事!”“八·二三”那天,我差点被大陆解放军
的炮弹打死。
八月日头热死牛。每天晚饭后,我都要同弟兄们走出营区,到海边散
步吹风。
那天,吃过晚饭,几个弟兄又来叫我走。我想起床底下还有两件脏衣
服要洗,就说:你们先去,我等一下去找你们。
刚给脏衣抹上肥皂,解放军的炮弹铺天益地飞过来了,打得太准太猛,
营区里亮光闪闪一片烟尘,斗边轰隆隆打雷刮台风,大地像装了弹簧似的一
窜一窜跳,抖得人都站不住。弟兄们根本都没有防备嘛,四下里乱跑躲避。
幸好水房离营房比较远,落弹不多,我就势卧倒,滚到一个一尺来高的地沟
里,两只手抱住头,心说:乖乖,听天由命吧!
大陆的炮弹真他娘多,估摸着打了足有半个多钟点才停,我抖抖一身
土站起来瞅,营房打平了几间,到处是弹坑,好多地方在冒烟着火。刚想喘
口气收拢部队,第二波炮弹又压过来了,我又滚到地沟里趴下不动。后来知
道,出去散步的弟兄们“成仁”了好几位,挂彩的就更多啦。阿弥陀佛,是
那两件脏衣服保了我一命。
古人说:击其空虚,袭其懈怠。几十年了,我一直认为,“八·二三”
炮战,大陆解放军确实是选择了我们最疏于防备的时间开炮,突然性时机掌
握得恰到火候,把我们压得很难受、没办法。我以后经常以此教育、提醒部
下,打仗的绝招在于出敌不测、攻其不备,毛泽东是一个善用奇兵之人,同
他打仗,你不能有任何一点麻痹松懈,晚上睡觉,都得像竖着耳朵半眯着一
只眼的猫。
王老先生没有读过几年书,用大陆眼光看,属于国民党军中的“大老
粗工农干部”。由于作战“勇敢”、带兵“有方”,受到上司的提携赏识,军
旅仕途顺利,用他自己话讲,“像我这样没读过军校最后官拜少将的,在台
湾拨拉不出几个来。”老先生拿出他退役前亲笔撰写的写给台湾“国防部”
的两篇军事论文给我看,一篇鼓吹台湾应积极打破“外交孤立”状态,购买
更多的先进武器装备“国军”;另一篇主张放弃金门、马祖等外岛,切实加
强台湾本岛防务,等待大陆发生内乱,伺机大举反攻。两篇论文立论并无新
奇,但也反映了台湾部分军方人士曾经存在的要求与看法。老先生说,这是
他十几年前的文章了,现在,他的观点早已改变,“双方的战争状态理应结
束了,先从扩大经贸往来入手,加强了解与联系,最终达成统一。”老先生
这是第三次回到大陆,他除了要回烟台老家探亲访友,还要到江西投资兴办
一个规模颇大的农场。
站在1958 年的立场,我对老先生的幸存感到遗憾。
站在1994 年的立场,我又对老先生的健在感到高兴。
事情就是这样,对王老先生当年铺板下面的两件脏衣服,历史先说了
一句“他妈的”,后来,历史又说了一句“多亏了”。
5
5 时30 分,景色宜人环境恬静的翠谷水上餐厅,顷刻间成了屠宰场。
胡琏备下一顿丰盛的酒菜为俞大维接风,使得金防部副司令赵家骧、
吉星文、章杰、张国英及参谋长刘明奎等二十几位高官齐集水上餐厅恭候,
结果,主人和贵宾尚未到,第一道“大菜”先端上来了,竟是大陆免费馈赠
的的炮弹。
战后勘察现场,翠谷池塘,东西两座小桥均被炮弹直接命中,塘坝断
裂,蓄水流失,只见塘底污泥干涸,弹坑累累,一座华丽的水上餐厅被弹片
穿射得洞孔密布,里外墙壁上血迹斑斑,惨不卒睹。
※※※※※炮弹突然炸响,出于求生的欲望和本能,赵家骧拔腿冲上
小桥,夺路而逃。只可惜,人快不如炮快,当即腰部中弹,倒地身亡。
赵家骧为陆军大学(黄埔系)十四期生,毕业后由排长干起,擢升迅
速,二十二岁即任营长,是国民党军中最年轻的营长之一。抗战中,率部参
加过武汉会战及打过昆仑关、天堂顶等硬仗,三十四岁在昆明主持中美参谋
训练班事务,被视为国军“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抗战胜利后,赵某对襄
助杜聿明收拾滇局武力解决云南龙云,策划周详,处置迅确,乃更获“总统”
嘉许器重。内战爆发,赵家骧调任东北“剿总”参谋长,三年苦战,出关十
万雄兵,回关光杆司令,台湾史书用“处境艰危、心力交瘁”八个字,将他
不是四野对手、一败再败全军覆没的经历给了个含糊其词的概括。
赵家骤并非赳赳武夫,此君手不释卷,颇通文墨,其诗词和书法在台
湾均小有名气,享有“儒将”之誉。请欣赏他的一首《军中新吟》:毳幕乡
心对月明,严霜九月冰初成。
无边大漠千营静,卧听铁骑啮草声。
勿论写作背景,就诗论诗,确有一些唐时边塞诗的气魄和壮伟。
又如,金门旧城有口宝月古泉,小小一口古井,数百寒暑以来,它一
直是酿造著名的“金门高粱”的泉源。赵家骧常到此饮酒赋诗。在泉的一面
大理石影壁间,留有他运笔不俗的手迹:为爱金门酒,来寻宝月泉。
故乡胡岁月,此地汉山川。
两担坚前垒,九龙淡远烟。
沙场君莫笑,一醉勒燕然。
何等的潇洒和狂放,好酒出好诗,好诗配好字,足足实实的太白遗风!
只是,把大陆称为“胡”,而把金门比作“汉”,无论如何也欠妥贴。
诗言志,在“古宁头大捷”三周年纪念日,赵家骧又泼墨抒怀:天阴
闻鬼哭,碧血古宁头。
散卒心犹赤,哀军泪不收。
万方飘落叶,一战转狂流。
吾土吾民在,男儿志未酬。
好一个“男儿志未酬”!为了信仰和主义而视死如归的情愫,还记录在
他的另一首《忠烈崇祀》五言中,此诗作于北太武山国民党军阵亡官兵公墓
墓成之日,诗曰:驰道直如发,崇功忠烈祠。
馨香名氏重,俎豆鬼神知。
振起中兴旅,还悲未捷师。
成功期后死,呵护动灵旗。
音韵格律,平仄对仗,工整有序,无可挑剔,显现出赵将军不薄的文
学功底。
由此可见,国民党绝非草包杂凑的政党,其中不乏赵将军般多才饱学
之士,他们只是倒霉在了看错了大方向站错了队上,才使得“中兴旅”始终
难振,“未捷师”只能常悲。
赵家骧写给夫人的最后一信上说:“现匪正在蠢动,我侪正聚精会神坚
守着,愿天启契机,共迎反攻之胜利。。”然而,他没有迎来“胜利”,却
迎来一块叫他魂归西土的弹片。否则,他一定会于哪一年的“八·二三”纪
念日,又有好诗佳句问世的。
赵家骧被葬于澎湖。“成功”仍然遥遥,“后死”的宏愿总算得以偿付。
※※※※※炮战发生,台湾“国防部”战情中心频频以载波电话询问
状况。胡琏赶紧清点,“高级长官”死活都有着落,唯有副司令官章杰下落
不明,经多方查询,也都没有结果,这种生死难定的情况,依惯例,只好报
称“失踪”。直至第二天黎明,在水上餐厅附近发现炸碎的骨碴和章杰若干
残碎遗物,并经其传令兵辨认,方证实确已死亡。并可以推论:有一发炮弹
不偏不倚直接命中他本人或就在他近旁爆炸,无数弹片一瞬间便将他干刀万
剐、粉身碎骨了。
章杰为飞行员出身,参战多为对地面扫射轰炸,无空战击落纪录,靠
老资格和与人无争得以升迁,在国民党军中算不得杰出者,名气不大,仕途
也不再看好。其夫人张延芳女士回忆:那天,她就像有预感似的。晚餐前,
她正为孩子们洗澡,大女儿却将一朵白色的茉莉花插在头发上,她发现后,
曾怒责了女儿。当时她就感到不适,心里怔忡不定,第二天一早,便得到了
夫君身亡的消息。
炮火无情。夫人悲恸欲绝,章杰死不见尸的结局也令台湾、金门许多
人感叹唏嘘了一阵子,但他毕竟很快被遗忘,鲜有人再提及他了。
※※※※※吉星文则大不然了!
任何一种版本的中国近代史,都会大书特书:1937 年“七·七”事变,
中国守军在芦沟桥头和宛平县城打响了八年抗战的第一枪。而率部苦战二十
九个昼夜、使全国人心振奋、世界为之瞩目的宋哲元部三十七师二一九团团
长吉星文,也以极具光彩的抗日英雄形象,走进中华民族最为悲壮辉煌的一
段历史。
抗战期间,吉星文坚持与士兵同甘共苦,穿草鞋,吃干粮,常常以一
块大头菜、几个冷馒头果腹,且跋涉千里,丝毫不以为苦。他的士兵,每人
背一把鬼头刀,惯肉搏夜战,令日伪军闻之胆寒,从此,一曲雄壮的“大刀,
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唱遍了中华大地。吉星文作战尽管勇猛,但因杂牌军
背景,不是黄埔嫡出,长期以来官阶升而权不重,只能在权力中枢的外围打
转,很难迈进“总统”心腹圈子一步。
据说,吉星文早就憋一口气,在澎湖接到平调至金门令后,欣然前往,
决心在最前线再干出个模样给世人看看。临行前,其四岁小儿曾拉着他的衣
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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