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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现民国文人风骨民国那些人(精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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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瑶自己引鲁迅所言“清峻和通脱”来说明“魏晋风度”。在弟子们眼中,他机智的谈锋、诙谐的语言、豁达的气度,以及极有特色的“王瑶之笑”,都可谓之“通脱”。然而,他的聊天又无所不谈,无所顾忌,对于鄙夷的人和文,丝毫不淡化自己的鄙夷,径直施以“青白眼”,此之谓“清峻”。
王瑶曾为《清华纪念刊》写过一篇“自我介绍”,在朋友、弟子圈中传诵一时:“……迩来垂垂老矣,华发满颠,齿转黄黑,颇符‘颠倒黑白’之讥;而浓茗时啜,烟斗常衔,亦谙‘水深火热’之味。惟乡音未改,出语多谐,时乘单车横冲直撞,似犹未失故态耳。”
有人说,这段话的幽默与通达中暗含辛酸与倔强,只有联系着20世纪以来中国知识分子艰辛曲折的历史道路,才能多少领悟这“三言两语”背后复杂的内涵。“此言此语,当今学者中非王瑶莫为,却很容易使我们想起鲁迅。”
王瑶的学生曾提及先生照片上的头像轮廓,像50年代大家熟悉的苏联诗人,不过他的眼神是严厉深邃的,这让学生觉得奇怪。王瑶弥留之际,不能说话,曾写过一段话给女儿:“我苦于太清醒,分析了许多问题,自以为很深刻,但不必说,不如痴呆好!”
王瑶:魏晋风度(2)
这位学生怀疑,“不必说”其实是“不能说”,而他也终于明白了,先生照片上的眼神,是冷冷的、清醒的、专注的眼神,是在向内收敛自己的所见所思。
金岳霖:断裂的逻辑(1)
金岳霖(1895-1984)字龙荪;湖南长沙人;哲学家、逻辑学家。
????徐志摩这样描述他那个研究逻辑的朋友金岳霖:“金先生的嗜好是捡起一根名词的头发,耐心地拿在手里给分。他可以暂时不吃饭,但这头发丝粗得怪讨厌的,非给它劈开了不得舒服……”
????金岳霖主讲逻辑学,有学生感到这门学问十分枯燥,便好奇地问他:你为什么要搞逻辑?金教授答:“我觉得它很好玩。”
????西南联大时,金岳霖曾开设一门选修课“符号逻辑”。对很多人来说,听这门课如听天书。因而每次上课,教室中只有零星几个人。其中一个叫王浩的学生却是例外,颇能懂得个中奥妙。金岳霖经常会在讲授过程中停下来,问道:“王浩,你以为如何?”于是,接下来的这堂课便成了他们师生二人的对话。
????王浩后来赴美留学,成为国际一流的逻辑学家。作为金岳霖最得意的学生,他感叹,金先生的绝大部分文章和3本专著都完成于1948年年底以前。
????王浩写过一篇《金岳霖先生的道路》,他认为:“金先生于1949年以前及以后追求了两个很不相同的理想。这两种理想在今天都值得推荐,值得追求。但我不以为一个人可以同时追求这样一对难于兼得的理想。
????“1949年以后的理想,可以说是以哲学作为一项思想上的武器,为当前国家的需要直接服务。1949年以前的理想则是以哲学作为一项专门的学问来研究,逐渐扩展后来者的眼界,改进他们的精神生活。
????“为接近这两个理想所需要的能力和准备都很不一样,所以一个人如果多年来专心追求一个理想而中途忽然转向另一个理想,恐怕不易得到像持续一个理想所能得到的成绩。”
????1958年,金岳霖参加一个文化代表团访英。王浩当时正任教于牛津大学,便安排老师在牛津哲学教师会作了一个不长的报告。金岳霖谈到,因为马克思主义救了中国,所以他放弃了以前所研究的学院哲学,转成一个马克思主义者。
据王浩回忆,当时听讲的大部分教师觉得像这样的论证太简单了一些,“可是因为金先生的英式英语特别高雅漂亮,牛津的教师大多数对他很尊敬”。
金岳霖的哲学同行难以完全理解他为自己的转变所给出的“逻辑论证”,今天许多研究者也觉得,对于他后来的转变,很难理解。因为作为曾经“最倔强的个人主义的哲学家”,以金岳霖的过去推断他后来的转变,这中间“缺乏合理的逻辑过程”。
????1922年,还在留学的金岳霖在国内发表长文《优秀分子与今日的社会》。文中,他第一希望知识分子能成为“独立进款”的人,“我开剃头店的进款比交通部秘书的进款独立多了,所以与其做官,不如开剃头店,与其在部里拍马,不如在水果摊子上唱歌”,第二希望知识分子不做官,也就是“不做政客,不把官当做职业……独立过自己的生活”。
????1955年,金岳霖离开北大,调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所长。另一位副所长告诉他应该坐在办公室办公。他在办公室待了一上午,也没弄明白如何“办公”。他说:“他们说我应该坐办公室办公。我不知‘公’是如何办的,可是办公室我总可以坐。我恭而敬之地坐在办公室,坐了整个上午,而‘公’不来,根本没有人找我。我只是浪费了一个早晨而已。如果我是一个知识分子的话,我这个知识分子确实不能办事。”
????1926年,金岳霖留学回国后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哲学论文。他在文中说:“世界上似乎有很多的哲学动物,我自己也是一个,就是把他们放在监牢里做苦工,他们脑子里仍然是满脑子的哲学问题。”
????后来,这个“哲学动物”于1953年加入中国民主同盟,195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他自己说:“解放后,我们花大功夫,长时间,学习政治,端正政治态度。我这样的人有条件争取入盟入党,难道我可以不争取吗?不错,我是一个搞抽象思维的人,但是,我终究是一个活的、具体的人。”
金岳霖:断裂的逻辑(2)
????研究者称,金岳霖的转变,乃是一个时代知识分子的普遍选择。
????王浩不曾面临这样的选择。在他的记忆中,1939年到1946年在昆明(西南联大),他享受到生活贫苦而精神食粮丰盛的乐趣,因为与金先生有着“共同的兴趣”和“暗合的视为当然的价值标准”,他觉得心情愉快。
当年的经历,使王浩衷心希望:愈来愈多的中国青年可以有机会享受这样一种清淡的幸福!
叶公超:还是文人最自由(1)
叶公超(1904-1981)名崇智,字公超,从政后以字行,广东番禺人。早年留学美国和英国,归国后任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西南联大等校教授,后入政坛,曾在台湾任“外交部长”、“驻美大使”等职。
????叶教授隔壁是一户美国人家。其家顽童时常翻墙过来骚扰,叶不胜其烦,出面制止。顽童不听,反以恶言相向,于是双方大声对骂,秽语尽出。美童家长闻声出视,堂堂教授正厉声大喝:“I’ll crown you with a pot of shit!(我要把一桶粪浇在你的头上!)”
????那位家长慢步走了过来,并无怒容,问道:“你这一句话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有好久没听见过这样的话了。你使得我想起我的家乡。”
????结局皆大欢喜,一句粪便浇头的脏话使得叶公超和邻居从此成了朋友。
????梁实秋为我们记录了这桩轶事。老友此举,他毫不惊讶,因为“公超是在美国读完中学才进大学的,所以美国孩子们骂人的话他都学会了。他说,学一种语言,一定要把整套的骂人话学会,才算彻底。”
????待到粉墨登场,那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叶公超出使美国,应邀发表演讲,“不看讲稿,出口成章,手挥目送,亦庄亦谐。有时声若洪钟,排山倒海;忽然把声音降低到如怨如慕,窃窃私语,全场听众屏息静听”。演讲完毕,三四百位听众起立鼓掌,历数分钟不息。在场的多位名教授都赞许他的英语是“王者英语”,声调和姿态简直可以和英国首相丘吉尔相媲美。
????作为学者从政的典型,后人评价叶公超:在他从政后的举止言行里仍然可以看出他基本上是一个读书人、一个书生、一个知识分子,一生中都放不下他那知识分子的身段,丢不掉那股知识分子的傲气。
????1961年,因蒙古加入联合国问题,叶公超被蒋介石电召返台,随即被免去“驻美大使”职务。记者问其感想,他愤然曰:“叶公超死了,以后别来找他!”一代外交家的谢幕辞,却丝毫无关外交辞令,纯然一派文人气。
????赋闲之后的叶公超曾到台大和台师大兼任教授,开的课还是老本行“现代英美诗”。台下听者如云,他于是感慨:还是文人最自由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然而毕竟文人最天真。不久,有关方面便来干预,向校方施压。叶教授的课匆匆上了一个学期,便被迫收场。
????人问:“假如生命可以重新来过,你打算如何?”叶公超不假思索答:“我再也不做同样的事!”
????外交家叶公超总是西装笔挺,风度翩翩,这是他“玩熟了”的一套规则。然而平日生活中,他给人的印象却是“处处藐视外国规矩”。他讽刺西装,说西装袖子上的纽扣现在用来装饰,其起源却是防止大家吃喝之后,用袖子揩嘴巴。洋人打领带,更“妙不可言”,是为了便于让人牵着脖子走,且面对牵着他的人,表示由衷的臣服。
????这是骨子里的文人气。他的同时代人不用“gentleman”来描述他,虽然他在“绅士”的故乡剑桥大学拿过学位,又长期悠游于最重礼仪的外交界。更贴切的形容是“名士”———雅到与王室、首相相提并论者,乃名士;俗到与顽童骂架者,亦名士。
????名士习惯于“见大人,则藐之”。当“驻美大使”,他对朋友说:“见了艾森豪(美国总统),心理上把他看成是大兵,与肯尼迪(美国总统)晤谈时,心想他不过是一个花花公子、一个有钱的小开而已。”
????从前的学生祝贺他荣膺“驻美大使”,他一笑,俯耳低声说:“别提了,是赔本儿生意!”
????朱自清日记里提到叶公超,形容他“喜怒无常、狂狷耿介。和他相处,如同喝一杯醇酒,吃一碟辣椒……”
????在上世纪30年代那段文人自由的岁月里,朋友们总是习惯“深埋进叶教授家舒适的沙发(清华最舒适的沙发),呷着叶教授家著名的普洱茶,听任叶教授把他有趣的谈话不受节制地一直讲下去”,他的谈话“涉及太阳底下的一切,外加太阳之上的一些———百科全书的全部范围”。
叶公超:还是文人最自由(2)
????然而也有朋友尝过辣椒的滋味。一次叶公超与友人谈起某某英国诗人,叶取出其人诗集,翻出几首代表作,要友人读,说读过之后再讨论。友人倦极,抛卷而眠。叶公超竟大怒,顺手捡起一本大书投掷过去。友人虽未头破血出,却也大惊失色。
叶公超晚年幽居台湾,以书画排遣寂寞,“怒写竹,喜写兰”,只是,写竹多于写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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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贻煟�1924-2000)字一新,湖南新宁人。北京大学教授,治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文学史,亦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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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与先生在北大校园散步,陈先生说起刚才在路上碰到中文系的一位老师,问自己要不要到国外去讲学一段时间,“好赚点养老的汤水费”,陈先生说他很感谢那位老师的好意,可人老了,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呆在这校园里。钱志熙静静地听他说这些话,觉得带着几分落寞。
说话之际,两人已登上操场看台。这天刮着一点风,微微扬起沙尘,操场上没什么人,远处跑道边一排高大的白杨树簌簌作响。陈贻煟那樾飨袷峭蝗槐患し⑵鹄矗加盟暮锨桓呱仕欣畎椎氖骸拔依淳购问拢呶陨城鸪恰3潜哂泄攀鳎ζ鹎锷鼻疚踔钡较衷诨骨逦丶堑茫笔毕壬纳袂槭呛蔚群缆跤脘烊鳌K晕壬魇蠡够岣刑炯妇洌壬魍辏康卣酒鹕砝矗淮笊厮盗艘桓鲎郑骸白撸 �
钱志熙说,先生豁达而洒脱,丝毫不像一般书生那么拘谨。
找学生有事,陈贻煟话悴簧下ィ窍肮咴诼ハ赂呱八堑拿帧!八庵致渎浯蠓降钠桑颐鞘茄Р焕吹摹D阋梦胰ヂハ潞把拿郑揖秃安怀隼础!鼻疚跣ψ鸥嫠呒钦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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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大师兄会进屋,两人一道喝茶品诗赏字,直到灯火阑珊;也有时他并不进屋,留下要谢冕看的东西,就匆匆骑车走了。谢冕说,大师兄的行止常使他想起《世说新语》中的“王子猷居山阴”,颇有“乘兴而行,兴尽而返”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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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教授,该是何种风采呢?当年钱志熙到北大考陈先生的博士生,在他原本的想像中,先生该是很潇洒的,顾盼生姿的那样一种名教授的风度,有些才子气。见面后,他发现先生的风采不全是他想像的那一种,高大、淳朴如父老的印象,甚至出于他意想之外。
钱志熙记得,多少次先生送登门拜访的他出来,一直送过半个未名湖,在博雅塔下才挥手告别。先生一边与他说话,一边跟碰到的熟人打招呼,“他认识的人真多,老幼中青都有,招呼也打得极其热情,完全是乡村的老人在他的村落中行走的那种光景,让人觉得极其有人情味”。
“文革”中北大教师下放江西“五七”干校。一个雨天,教改小分队的师生几十人,乘汽车从围湖造田的农场到南昌去教学实习,明知堤上非常危险,却谁也不敢冒“活命哲学”的罪名,建议把队伍带回去。结果一辆汽车翻到了大堤下。车子掀起来时,发现有一位老师和一位同学遇难。
亲历其事的教师后来回忆,陈贻煟救艘彩潜豢墼诔档紫碌模彼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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