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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请回自己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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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清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安安一向考虑周全,她说的也不会有错的,这可怎么办呢?拧眉想了想,乐清突然反应过来,奇怪道:“既然我奈何不了他们,那你为什么还来求我?”

    宁宁这时的表情比之前更纠结,极其小心地说道:“安安姐说这事只能让公主去求老爷,以张宣和老爷的关系,只要老爷一句话,他定然不敢有所隐瞒,不敢抓着奴婢弟弟不放人的”

    乐清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丫环怎么拉也不起来,为什么跪在她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原来是想让她也去求人,更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这南平对她那般客气,最终目的也是让她去求严璟,原来她们都是想让她去吹那该死的枕边风!

    乐清皱着眉,微有不悦地看着宁宁,宁宁则低着头,声声抽泣,一句话也不敢说地跪伏在她脚边。

    宁宁很早就在她身边侍候,虽然没有安安那般厉害,但一直是乖巧听话,对她也是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也就求过她这么一次,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是不忍不帮的尽管这事实在丢些脸面。

    想想,反正南平那边也是要去求的,这边也要求,不管成不成,她就硬着头皮干一次吧!决定好,长叹一口气,乐清看着宁宁说道:“你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谢公主,谢公主!”宁宁心中一激动,竟在地上磕起头来。

    乐清再次皱眉,语气不悦道:“把额头磕伤了我就换个好看的宫女来,不让你在身边了!”

    宁宁立刻停下,低着头甚为可怜:“奴婢尊命。”

    “可是你知道,严璟严璟根本不怎么理我的,我就算去求他,就算和你一样跪在了地上他也不一定会看一眼的。”乐清说着,心中颇为悲伤。

    宁宁立刻回道:“不会的,老爷一定会答应的!”

    乐清看向她:“你知道?”

    “奴婢”宁宁又低下了头去,“公主公主可以先去找老爷,只要公主态度好些,老爷定然,定然会听公主话的。”

    “嗤!”乐清撇过脸去。这死宁宁,到这关头,想要她去求严璟就拼命怂恿她。

    “好吧,我明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去见见他还不行吗。”话是这样说,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合适的机会。

    宁宁却仍是点头,又说道:“奴婢的弟弟在张府,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打死他或是杀了他求公主今晚就去见见老爷好吗?”

    乐清吸了一口气,盯着深埋着头的宁宁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妥协:“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乐清说着就要往外走,去又被宁宁叫住,“公主天色已晚,老爷肯定在书房中,公主公主可以端碗银耳羹去”

    这一更晚到了所以江南加了一千字来赎罪这也是为什么晚了这么久的原因

    

 书房再次访

    

     乐清瞪向宁宁,心中有将她拖出去杖责的冲动。书房,银耳羹她想死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端银耳羹!”乐清咬着牙问。

    宁宁忍不住一往后一缩,颤声道:“因为现在熬别的汤都来不及,可是银耳羹安安姐怕公主要喝,一早就熬好了的”

    乐清气得闭上眼,双手紧握住拳头,忍了许久才怒气冲冲喊道:“好了,快给我把银耳羹端来,我现在就给严老爷送过去!”

    宁宁心中忐忑,然而公主已经答应,她不敢再多生出枝节,立刻从地上起身跑向厨房。

    同样的时辰,同样的碗,同样的银耳羹,乐清满脑子都盘旋着不堪回首的场景,然而在宁宁怯懦又小心又期盼的眼神中,她只能端了那银耳羹,赶赴刑场一般向书房走去。

    宁宁不知道的是,上一次她这样过去,不仅被他骂了一通,还得到了一封休书。可是不端这银耳羹吧,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她以前就算不怎么懂事,也知道给母后说好话之前得先从宫中摘几朵好看的牡丹送过去呢,如今总不能两手空空,就这样直接去找严璟办事吧。只是心里实在猜不出,严璟看见她这样子再去书房时,是什么感受。

    心中痛苦矛盾着,不一会儿便到了书房门前。乐清站在门前,始终迈不动脚。这事,怎么想怎么丢人,她就不能用点别的办法吗?偏偏宁宁那边那急得跟什么似的,要不然她也好从长计议啊。

    伫立良久,房内突然冒出一个声音:“门外是谁?”

    乐清心一紧,立刻端着碗就往回跑,才跑出两步,却又停下。如此过门而不入、临阵脱逃可比进去还丢人,而且就算回去了,在宁宁面前也不好交待呀进去吧,进去吧乐清激励着自己,转过身,向前两步,轻轻推开了门。

    “呃是我”微低着头,保持着看不见他脸,看不见他神情的姿势,乐清缓缓靠近,走到书桌前。

    严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放下银耳羹,回想着丫环给自己端汤时所说的话,乐清憋了半天,开口道:“老爷喝汤。”

    久久的静默之后,面前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乐清抬起头,便见严璟低下头去,淡淡道:“放下吧。”

    他这反应,让乐清之前憋着的所有话,所有热情都冻着了,顿时面红耳赤,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严璟低头做他自己的事,见她迟迟不走,头也未抬地说道:“怎么?公主有事吗?是想再翻翻我这书桌?”

    “你”乐清刚被冻住的心又生出了满满的火,脸色顿时便不再和气,“上次的事是你错!我翻翻这桌子怎么了,我是严夫人!”

    “严夫人?”严璟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她,“公主觉得自己是严夫人?”

    乐清脸上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红一阵白一阵了好几次,终于怒声道:“我自然是不想,都是被你逼的!”

    “那公主为何还要回来?这可不是我逼的。”严璟那张常年不笑的脸终于笑了起来,只是极具讽刺。

    乐清气得浑身发抖,强烈的屈辱感汹涌而来,无言了半晌,终于大声吼道:“好,是我不要脸自己要跑回来的,我现在就回宫去,从今以后我若再踏进严府一步,就将姓倒过来写!”说完便将桌上那碗银耳羹猛地摔下,夺门而去。

    严璟呆滞半晌,直到房中再也不闻她的声音,突然站起身冲出书房。

    和化花花面花荷。“乐清——”

    身后突然传来呼唤声,乐清更加快了脚步往前跑,谁知没跑两步便被人拉住胳膊,紧接着严璟就站在面前。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休书是现成的,我和你没关系了!”乐清又要往前冲,胳膊却还被他拉在手中,他拉得似不费任何力气,她却拼了命也挣不开。

    “你放开!”

    “乐清我”严璟满面急切,却很是词穷,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拉着她不松手,支吾了好久才说道:“是我说错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要休你”

    “可我要休你!”乐清气得大吼,“总之,你放开我,我回宫去,从此各自嫁娶,毫不相干!”

    “乐清”严璟紧拉着她,看着她又不知该说什么,乐清急气之下撸了他的袖子就往他胳膊上咬,他却仍是不松手,她只得再咬,最后气不过,一把抽出头上的钗子就往他胳膊上刺去。

    严璟闷哼一声,吃痛地松手,乐清立刻便往前跑去,却因黑夜中未辨路而一跤摔倒在地上,膝盖似撞上了草地上的石子,一阵钻心的痛。

    “乐清——”严璟立刻跑过来扶她,乐清蹲坐在地上,咬牙忍着疼,将他一把推开。

    严璟再靠过来,抚向她的腿轻问:“伤着了吗?”

    “走开!”乐清将他手一掀,头扭向一边去。

    严璟蹲在她身旁再次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乐清反问。

    严璟却又沉默了,竟微垂了头不说话。他不说话,不解释,她生气,可看到他竟也有如此形态的时候,又有些暗暗吃惊。

    好一会儿,似乎是终于想出怎么说,严璟这才开口道:“我没想要休你。”

    “哼!”乐清忍不住冷哼一声,写了休书,说让她滚出去,又将她扔在宫中十天半个月不管,连宫里有意安排的中秋宴也不准备接她回来,他没想休她那是想做什么?

    严璟却再没有别的解释。只是在一旁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又说:“你腿伤了,我带你去房中上些药吧。”说着他便去扶她,却又被她撞开。

    他便不再动作,只是蹲在一旁一动不动,似乎是等着她解气。如此在黑夜的草地上沉默许久,乐清料定他再没有解释的可能,所以在他又一次伸手扶她起来时,便没有再拒绝,由着他将她扶到了房中——是他自己的房,因为书房是在出云阁这边的,这儿离他的房极近,更何况,宁宁一定在园子里等着她呢,她还不想被宁宁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

    下一更会比较晚可能要到下午~~~

    

 一切都怪你

    

     回房,回的是严璟的房,只因这儿近一些。

    见老爷拉着公主进房,候在门外的丫环很是有些吃惊。在出云阁这边侍候,可极少能看见公主,要说公主到这边来过夜,那可是一次也没有过,瞧公主那低头不语的模样,好像还是羞答答的呢!

    “你们下去吧。”丫环点了灯,严璟一边说着,一边将房中的伤药拿出来。

    等听见丫环告退的声音,听见门被带上的声音,乐清这才抬起了头,慌不迭跑到了梳妆镜前。

    镜中的女人,满脸的红道道、白道道,有的结着痂,有的结痂了刚落,在这红白道道交错间,又有一道可怖的血印微斜在脸间,从左脸颊经过鼻梁,再到右边耳际下方。

    这活活,就是个夜叉。

    “啊——”乐清再次捂着脸哭了起来,甚至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再也不起来。

    严璟过去扶起她,“只是破皮,很快就会好。”

    九俗顾顾梅顾四。“不是不是不是!你没看见这么多血吗?没看见这么长一条吗?你府上的园丁是怎么做事的,为什么要让路上横着一根那么长的刺,为什么不剪,为什么不剪?你明天就把他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严璟看着她不作声,只是拿了手帕要替她拭血,乐清却一阵拳头打在他身上:“还有你,还有你!我长这么大还没给人送过汤,你拽什么拽,你算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当初我不愿嫁给你,你硬要我嫁,嫁了又要休我,弄得南平笑我,冯太妃笑我,太监宫女笑我,所有人都笑我!我就是要回宫就是要回宫,你追什么追,现在我脸成这样了,成丑八怪了,都是你,都是你!”

    乐清一边往他胸前打一边哭着,泪水滑下脸庞,与脸上的血珠都混在了一起。

    严璟拿着手帕,一动不动地被她打着,好一会儿才说道:“再不快点上药,脸就真生疤了。”

    他这样一说,乐清心中又惧怕起来,再加上咸泪渗入伤口中,加剧着疼痛,一时担心不已,终于停下了手来,一声声抽泣着。

    严璟用手帕去给她擦血,然而才一触上她她就猛地一缩。

    “疼死了!”

    严璟手一颤,停了在了她面前,隔了一会儿说道:“那你自己来。”

    乐清一把夺过那手帕,起身在镜子前面的椅上坐下,对着镜子轻轻将脸上的血泪一点点拭去。这时才冷静下来看那伤,虽然长长一条,但的确只是刺破了皮,断不会留疤的,心里这才静了些。只是这样长长一条伤,又不知几日才能好了。可怜她与南平第二次打架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没抓脸,所以就算别处痛了脸上的情况也是没加重的,没想到现在她自己竟又弄出了一条来,南平只怕都要好了吧。

    等她擦干静,严璟便弯下腰来替她上药。这次动手,他的力道轻了许多,虽偶有疼痛,也是咬咬牙皱皱眉头就能忍过去的。

    伤口很长,涂到一半时乐清已不再瘪嘴哭泣,乖乖静了下来。

    然而这样一静,便有些别扭起来。她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他是弯着腰给她涂药的——脸挨得有些近,而且她还能感受到他鼻间呼出的气息。一下一下扑在脸上,很是让人不安。

    乐清的脸不禁有些泛红,心里不禁紧张起来。一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热,她便担心自己会脸红,而一脸红,他就会看到想着这些,心里就更紧张,脸上就更热。

    垂下了眼睑,当面前站的是宁宁。

    宁宁,宁宁,宁宁默念着宁宁的名字,脑中出现的人影却是严璟。

    就在乐清矛盾难受时,严璟终于将药涂好,直起身来。

    乐清不得不说一句:真慢,真慢,真笨手笨脚,要是安安宁宁,几下就帮她涂好了!

    “来找我有什么事?”严璟问。

    他这一问,乐清这才想起正事来,然后想到那碗银耳羹,想到上一碗银耳羹,心中又有窘迫又有怒火,才要抬头瞪向他,却在看见他的脸前先看到了他悬在腰下的胳膊。

    他白日衣服多着深色,晚上则多着浅色,今日便是一身淡青色的衣服,衣袖上有几点不同于其余地方颜色的污点。

    想到那时自己发钗照着牙印深深扎进他肉间的样子,乐清心中不由自主地一紧,缓缓伸手,挽起了他的衣袖。

    “啊”几乎已经淌了满手臂的血让乐清忍不住一阵低呼,抬起头来,正对上他那一张看不出疼痛的脸。

    乐清咬咬唇,再看看他胳膊上的血,又抬头看看他的脸,最后又低下了头去,“伤,有些严重吧?”

    严璟看看那伤,语气如往常一般平淡,“无事。”

    他说无事,乐清心里更惭愧,更不好意思抬起头来,“我我给你上些药吧。”

    这话说完,她便有些后悔起来。她自己可没怎么上过药唯一的一次经验,还是给他上药那时他背上的抓痕。

    抓痕想起这一桩实在不堪的往事,乐清脸上又如火一般的烧。正想改口说让丫环来上,却听他代表同意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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