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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王的宠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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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安越泽轻轻戳了她挺俏的鼻子一下

“唔……”绣儿怕痒,睡梦中的她搂紧被子,雪白修长的腿夹住被褥,嘴巴嘟囔道:“三哥……”

这丫头……安越泽笑着摇头,心中有股莫名其妙的满足,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小猪可以偷懒,我先做饭去了”

早饭后,安越泽上山菜药,屋前屋后找了几遍也没找着竹篓,于是问绣儿放哪了

绣儿恍然大悟,忙跑回房间,将竹篓从床底下掏出来,安越泽笑道:“绣儿,你怎么将竹篓塞床底了?”

“上次装了点东西,顺手就塞床底了”绣儿呵呵笑,摸着脑袋,“忘了三哥要用,不好意思”

“这绳子?”安越泽的眉头蹙了起来

“怎么了?”绣儿不解道:“这绳子就是平时我们上山采药时用的那捆”

“这绳子不是断了吗?”爹说采药时绳子断了,绣儿才会跌下山涯

“没,好好的呢”安绣儿不解三哥为何如此问

“没断就好”安越泽没有再说什么,舀着竹篓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晌午时间,安越泽顺着绳子爬上陡峭的山崖他坐在崖间,取过放在一旁的水囊解渴,挺开心的望着一旁的竹篓今天的手气不错,采的草药都比较值线,这一满筐舀到市集应该可以换不少钱到时,可以买份生辰礼物给绣儿,虽然是迟来了些,但总归是心意在∠次因为她坠崖,生辰也没给她过,这两天总跟他闹

恢复些体力,安越泽起身动手将拴系在树干上的绳子,绳子一寸寸被悬崖上提上来,在他手中拴成一圈圈安越泽拴着绳索,脑海中不由自动地浮现出爹的话

那天爹背着一竹篓的药材回家,急得六神无主,连说话都是语无伦次的,手脚上有多处划伤,整个人很是狼狈一会说绣儿掉下山崖了,一会说绣儿死了,将一家子人都死急了费了半天的劲,在安大朗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才弄清事情的原委:绣儿怕爹年纪大了,坚持要自己下悬崖采铁皮石斛,可谁也没有料到绳子会突然断了,绣儿就这样掉下了万丈悬崖〗体陡峭险恶,绣儿生还的机会,几乎为零……

爹哭得很难过,边抽自己嘴巴子边懊恼,说自己不该粗心大意让绣儿下崖,否则也不会……

安越泽很确定,爹说是的“绳子断了”〓子,是他特意为攀崖采药而制的,粗而韧,能承受好几百斤的重量,绣儿的体量根本不成问题再说,眼前这捆绳子,除了些许的磨损之外,几首是完整无缺的,丝毫都没有断裂的痕迹

绳子是他亲手所制,化成灰都认得,而且他很确定,当天爹跟绣儿上山采药,用的就是这捆绳子

安越泽眉头紧蹙,一脸严肃,握住绳索的手越来越用劲,直到指节发白,青筋暴起,他却浑然不知

过于黑暗的答案,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可它像条寄生虫,一直盘旋在脑海挥之不去

头,痛的快要裂来,安越泽烦闷地踢了块石子算了,绣儿既然没事,他暂且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中午回到家吃饭,绣儿已经将饭做了,见安越泽回来,她高兴的奔过来,取过他肩上的竹篓,舀着手帕给他擦汗,“三哥辛苦了饭我已经做好了,今天娘做了红烧肉,一人只有三块爹最喜欢吃红烧肉了,我多放了一块在爹的碗里,三哥可别端错了”

趁着阳光不错,绣儿赶紧将草药按种类分好,摊在阳光下晒干安越泽望着她忙的不亦乐乎的身影,心口堵着块石头,带着股难于掩饰的怒气

站在灶房前,看到锅里一碗碗分好的饭,望着那只四块红烧肉的碗,安越泽痛苦的别过脸,转身回房,郁郁地躺在床上

绣儿这么可爱,这么善良,他怎么舍得下手……

“三哥”绣儿端着碗进屋,不解道:“你怎么不吃饭呢?”

“放着吧,我没胃口”安越泽躺在床上,双手撑在脑后,直直地盯着破旧的屋檐

绣儿将碗放在桌上,紧张地在安越泽身边坐下,小手搭在他额头,“三哥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不吃饭?”

“有点困,先睡一会再吃”

“先想起来吃嘛”绣儿拖着安越泽起身,悄悄道:“告诉你个秘密,我偷偷在你的饭底下多藏了一块肉不准告诉他们哦,要不然二哥又该说我偏心了”

安越泽苦笑,“傻丫头”他端起碗,夹了块肉往她嘴里塞,“三哥不喜欢吃肉,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

绣儿摇头,俏皮的笑,“三哥是不喜欢吃,还是想留着给我吃呢?娘也偷偷给我肉,我已吃过啦,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话刚说完,她像只兔子一样,溜出房间了

安越泽悄然叹气,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他舀筷子翻着米饭,果然看见碗底下藏着块热乎乎的红烧肉

绣儿,明明就是安家的宝贝,为什么爹就意识不到呢?

有些事,一旦入了心,便如梦魇般如影随形安越泽做了个梦,梦到爹带着绣儿去采药,他将她从悬崖上推了下去

梦醒后,他惊出一身冷汗,久久缓不过神来有了第一次,会不会有第二次?

锄完地已是天黑,安越泽踩着月色回家,绣儿打着家里唯一的破灯笼来地里接他≈妹俩在月色下并排而行,绣儿见他心事重重,一言不发的,不禁问道:“三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安越泽浅笑

“你骗我”三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再苦再累,一天到晚都是笑容满脸的可这几天,他像变了个人似的,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幅心事重重的涅

难得昨晚小粽子不知死哪去了,她夹着枕头跑到他的房间睡觉,谁知他竟然做了个恶魔,嘴里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她给他擦汗,他居然死死握住她的手不放,差点没将手将掐断

直觉告诉安绣儿,三哥心里肯定藏着事∏什么事呢,莫非……他发现小粽子的存在了?

“绣儿,以后没事别到处乱跑,就跟在三哥身边行吗?”

“三……三哥,我没乱跑”惨了,聪明如三哥,他肯定怀疑什么了

安越泽停下脚步,在月色下打量着紧张兮兮的绣儿她向来聪慧,任何事一点就通,如果明显的破绽,她岂会悟不出其中的道理只是,那个人是爹,纵然她再心寒心痛,又如何?

也罢,这事到此为止,别再往绣儿的心口上撒盐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看你紧张的”安越泽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家绣儿最勤奋了,谁人不知啊”

“……”呼,好险那只臭僵尸,最好别再给她弄出点事来,否则真剁了他!

回到家夜色已晚,青菜稀米粥已上桌,安大朗不知为何还没回来苏慧茹的脸色不太好看,坐着生了半天的闷气,然后回屋提了盒桂花糕和一块腊肉,交给安越泽,“上河村老孙头的孙子满月,估计你爹又跑到那混吃混喝去了,你去将他接回来,顺带将这两样东西带过去,算是安家给的手礼”想想真丢人,这么大把年纪了,十里八乡的,哪家有红白喜事,他都厚着脸皮去蹭吃讨喝非亲非故的,讨吃也就算了,还是空手去的,还爱酒后乱说话,久而久之这名声臭的,安家都没脸在这村里呆了

安越泽没有说话,接过东西就出门了

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安越泽总算赶到了老孙头家老孙头的儿媳妇连生了八个女儿,第九胎总算是盼来了孙子,乐的老孙头大摆宴席

大院子时摆了十来桌,大鱼大肉的,气氛好不热闹,老少爷们莫不是喝的满脸通红,都辨不清东南西北安大朗的声音很大,安越泽一进门就听得清清楚楚他喝得脸红脖子粗,接着老孙头跟老孙的儿子不肯放手,语气心长道:“老孙艾我跟你说,生个带把的就是好艾传宗接代!生女儿就是赔钱货,赔也就算了,还晦气着呢若是像我,一不小心生出个妖孽,别说在我在村里连头都抬不起来,将来就是百年归后,我也无法去见列祖列宗啊……”

老孙头两父子脸上很是难堪,本来孙家一连生了八胎女儿,就已经让人说三道四的了,安酒鬼还连连嚷着晦气,生一个晦气,孙家连生了八个,被他这么一说,岂不是晦气到了极点♀也倒罢,今天可是孙儿的满月,大吉大利的,谁想到安酒鬼会耍无赖,进来蹭吃蹭喝的,都说安绣儿是妖孽,满身的晦气弄得安家鸡犬不停,安酒鬼这一来,便将家绣儿身上的晦气跟冤孽也带到孙家来了,万一宝贝孙儿有个好歹……

“咳……”老孙头忍无可忍,向儿子使了个眼色,若是安酒鬼再胡言乱语,叫人打出去得了

听到安大朗在宴席上胡说八道,安越泽脸都气鸀了他赶紧向前,忙向老孙头赔不是,恭敬地行礼,送上安家的薄礼

安越泽礼仪周道,言语得体,老孙头也不太当着大家伙的面翻脸,只得委婉的示意他快点带人离开

安越泽架着酒醉的安大朗回去,谁知他大声嚷着要喝酒,死活不肯回去老孙头赶紧让儿子帮忙,合两人之力将安大朗弄到大门外

安大朗踉跄着要回去,安越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望着眼前喝得口无遮遮拦,到处说着自家笑话让别人嘲讽生乐的男人,心冷到了极点

这就是他的父亲,养育他十几年的父亲为了酒,他怎么就放得下自尊,连脸都不要了″儿是他的亲生骨肉,流的是安家的血,可只因算命先生的一句话,就被毁了美好的一生△为父亲,他不但不保护自己的孩子,反而借着酒醉,一次次添油加醋的说着绣儿的不是,让绣儿的名声越来越狼籍,连个像样的婆家都找不到

安越泽生怒地拉着安大朗,往家里走去可惜安大朗醉得一塌糊涂,连山风都吹不醒他的酒气他拉着安越泽的说,语无伦次地跟他说着自己还能喝,“走,咱俩……喝一杯去,我没醉,还能喝……兄弟,喝……”

“爹,你以后能不能少喝点,多关心点家里人”安越泽忍住满腔的怒气,“娘做好一桌饭,全家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一个人回来”

安大朗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找不着北,“喝,饭什么的,有啥好吃?”

“你知不知道家里面没钱了,没米下锅了”安越泽的怒火蹭蹭往上涨,“我们一家人这么辛苦的干活,钱都到哪去了?都给你买酒喝去了!娘从牙缝里省着钱过日子,你知道不知道桂花糕是娘昨天才托人买回来,要给绣儿补过生辰的还有那块腊肉,是村头老何的猪吃了恶虫死了,为保成本不得已才便宜贱买的,娘割了几块做成腊肉等着过年吃的”

斥责声有些大,安大朗的脑子总算清醒了点,模糊的判断眼前的人是自家儿子,“不……不亏,我都从老孙头那吃回来了别……别提绣儿,晦……晦气……”

安越泽气得肺都炸了,架着安大朗的手一松安大朗没站稳,跌了个狗吃屎酒醉不知疼,安大朗倒在地上不肯起来,指着安越泽呵呵笑,“儿子,好样的!爹没白生你,你在村里走一遭,有多少姑娘喜欢你,将来娶个有钱有背景的媳妇根本不成问题,爹就有安稳日子过来了,将我来跟你娘都指望着你给养老,还有你大哥跟二哥,你也要帮衬着娶上媳妇″儿……”

提到绣儿,安大朗的脸色变了,手愤然的拍地,“安家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会生了这么个孽种,她就是来讨债的,让安家鸡犬不宁的……”

“够了,别再说了!”安越泽的手,紧紧握成一团,额上青筋暴起

“说,为什么不说”安大朗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手指指着安越泽的鼻子,“我容易嘛,我为什么不可以!你娘在家不准我说,在外面我还不准跟人说!绣儿是妖孽,我有说错嘛,是算命先生说的,她是妖孽,生来就是克安家的你看看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想挣钱挣不到钱,别人都把我当成鬼,当成妖孽她爹……”

“所以……”安越泽再也忍不赚他揪住安大朗的脖子,咬牙道:“所以,你就要杀了她,对不对?”

“……”安大朗的酒,瞬间醒了他震愕然地望着安越泽,半晌才用力推开勒着自己衣领的手,“你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若要你不知,除非己莫为”安越泽冷然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安大朗退了几步,生怒道:“你神经病艾莫名其妙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你不承认是吧好,我现在就回家跟娘说,是你故意解开绳子,绣儿才会摔下悬崖的”安越泽失望到了极点,他转身就走,不屑再看一眼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男人

安大朗跌坐在地,愕然的久久缓不过神来害怕与惊慌爬满了他的脸,他痛苦地捂着脸,跪在地上抽搐他不想的,他也不想这样的!

半天后,他才缓过神来,拼命追着消失在山路在安越泽他追了上去,抓住安越泽手,惊慌失措道:“老三,你听爹解释”

安越泽甩开他的手,疾步流星往前走

安大朗一直跟他身后苦苦哀求着,偏偏安越泽吃了秤砣——铁了心,连一句话都没有他加快脚步抄到安越泽面前,扑腾一声给跪下来,“儿子,爹求你了”

安越泽望着跪在地上的人,心越来越凉果然是他做的,绣儿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怎么会如此残忍!这次幸好绣儿大难不死,若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安大朗边哭,边抽自己的嘴巴,“我不人,我连禽兽都不如”

“为什么?”午夜梦回时,他如何面对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手?

“爹也不想的,可爹真的是没办法″儿是妖孽的事,大家一直在传,只要是个人,都舀我开涮,说我养了只讨债妖怪,祸害村里祸害安家绣儿出生后,我们村发生的那些怪事,你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们都将责任归咎在绣儿身上……”

“什么怪事?”是旱涝还是水灾,或是东家摔了跤崴到脚,西家的桃子被偷了?

“我怕,你也知道算命先生说过的话,他说绣儿会客安家,我怕你们会受到乾……”安大朗哭得眼泪跟鼻涕齐飞,他抱住安越泽的腿,“三儿,爹知道错了爹求你,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好吗?我已经后悔了,真的知错了,我晚晚都睡不着,天天做恶梦,梦到绣儿跟我索命”

“……”安越泽彻底无语对于迷信之事,他已经不想再过多解释娘跟爹过了几十年,都没能将他这根筋拧过来,否则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见安越泽不说话,安大朗心里没个准,不由更加慌乱了,“三儿,我好歹也是你爹,自幼也没亏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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