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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修-没有水,没有月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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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种子是如此之小,而一棵大树却是由它而生,这棵树由哪儿来呢?看看种子,剖开它,努力去寻找。如果你剖开种子,那么你在那儿会发现空,从那个空产生了这棵大树,从那个空产生了这整个的宇宙——存在来于无。
空在我手中意味着一切在我手中,正是万物产生的源泉,也是回归、转向的地方,空在我手中意味着所有的一切在我手中,万物在我手中。
“而突然它发生了,我不能为此为自己庆贺;突然,它发生了!我却正做着相反的事。”
那就是为什么圣人们总是说——那些相信的人,或那些用神这个术语的人,他们说,都是通过神的恩赐发生的。千代野或佛教徒们并不相信任何神,他们不用那个标签,所以千代野不会说:“来自他的恩赐。”她不会说。埃克哈特会说:“来自他的恩赐——在我这边没有资格,我什么都没有为它做,我不曾引发它。”米拉(Meera)会说:“克里希那的恩赐。”泰雷兹会说:“耶稣和他的恩赐。”佛教徒不相信任何人格化的神,他们的看法是完全超越人格化的标签的,他们不是人类中心论的。所以千代野不会说:“恩赐。”她只是说:“突然,它发生了。”但意思是同样的:“突然,它发生了,我倒是正在做相反的事。”
“一切消失:水跑了出来,月亮消失——空在我手中。”
而这就是开悟:当空是在你手中,当一切是空,当那儿没有身体,甚至没有你——因为如果你在那儿,水桶就在那儿,旧的水桶就在那儿,如果你不在那儿,房间纯粹是空的,你的存在一点也没有被充满,你已经成了源泉,你已经得到了你本来的面孔。
这是最大的喜悦的时刻,而这时刻是永恒的,是没有尽头的,这时刻变成了永恒,于是你不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因为你不再存在,谁会悲哀?谁会伤心?谁会失望?谁能渴望或感觉挫折?空不会挫折,空没有渴望,空不期望任何东西,所以这是全然的喜悦,纯粹的喜悦。
如果你在,你将会痛苦;如果你不在,不会有任何痛苦,所以整个问题是:在或不在?
而千代野突然发现她不在:空在手中。
2.为住宿而进行的对话交易
在一些日本的禅院中,有一个旧的传统:那就是一个流浪的和尚与一个当地的和尚要辩论有关佛教的问题,如果他赢了,那么他就能住下过夜,如果输了,他就不得不继续流浪。
在日本的北方,有兄弟俩掌管着这样的一座寺院。哥哥非常有学问,而弟弟比较笨,并且只有一只眼睛。
一天晚上,一个流浪的和尚来请求住宿,哥哥学习了很久,感到非常累,所以他吩咐他的弟弟去辩论,哥哥说:“要在沉默中进行对话。”
过了一小会儿,那个流浪者来见哥哥,并且说:“你弟弟真是个厉害的家伙,他非常机智地赢了这场辩论,所以我要走了,晚安。”
“在你走之前,”哥哥说,“请告诉我这场对话。”
“好,”流浪者说,“首先我伸出一个手指代表佛陀,接着,你的弟弟伸出两个手指,表示佛陀和他的教导;为此我伸出三个手指,代表佛陀、他的教导和他的门徒,接着,你聪明的弟弟在我面前挥动着他紧握的拳头,表示那三个都是来自一个整体的领悟。”随后,流浪者走了。
过了一会儿,弟弟带着一付痛苦的样子跑进来。
“我知道你赢了那场辩论。”哥哥说。
“没什么赢的,”弟弟说,“那个流浪者是个非常粗鲁无礼的人。”
“噢?”哥哥说,“告诉我那场辩论的主题。”
“嗨,”弟弟说,“当他看见我时,他伸出一个手指头侮辱我只有一只眼睛,但因为他是一个新来的人,我想还是礼貌些,所以我伸出两个手指,祝贺他有两只眼睛。这时,这个无礼的坏蛋伸出了三个手指,表示在我们中间只有三只眼睛,所以我气疯了,威胁地用拳头打了他的鼻子——所以他走了。”
哥哥笑了。
所有的辩论都是没有用的和愚蠢的。辩论原本是很傻的,因为没有人能够通过讨论、通过辩论达到真理,你或许可以得到一个晚上的住宿,但是仅此而已。
传统是美丽的,好几个世纪以来,在日本的任何禅院,如果你请求在某个禅院住宿,你必须辩论,如果你赢得辩论,那么当晚就能住下——这正是一种象征——但只是为了一个晚上,到了早上你就不得不离开。这种通过辩论、逻辑、推理的表述,你从来不可能达到目的,只能得到一个晚上的住宿。你不要自我欺骗,所谓晚上的住宿就是目的,你不得不流浪,你不得不在早上再次开步。
但是很多人总是自我欺骗,他们以为无论如何通过逻辑就能达到目的。晚上的住宿已经变成了终极目的,他们不再离开,很多个早晨已经过去。逻辑能够得出假定的结论,但是从来没有达到真理,逻辑能够引导某些事接近真理,但是从来没有达到真理。
要记住,接近真理的东西也是一种谎言,因为它意味着什么呢?要么是真的,要么不是真的,没有处在两者之间的。要么是真的,要么不是真的,你不可能说这是半个真理,没有事情会像那样——就像不可能有半个圆一样,因为那个“圆”意味着整体,半个圆并不存在。如果它是半个,那么它就不是圆。
不存在半个真理,真理是整体的,你不可能零碎地把握它,你不可能部分地把握它:近似真理是一种欺骗,但是逻辑只能引向这种欺骗。你或许在晚上有了住宿,只是睡觉、放松,但并不能使这住所变成你的家,到了早上你不得不再次流浪,行程并不能在那里结束,每天早上它又将一次又一次地开始。通过逻辑,通过推理而放松,但是这不可能保持住,不可能变成静止的——一直要记住,你必须流浪。
传统是优美的,所以对传统和它的意义首先要了解:它是象征。其次:所有的讨论都是愚蠢的,因为,通过讨论的气氛,你从来不可能了解别人,无论他说什么都是误解。头脑专注于获胜、征服,不可能去了解,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了解需要一个没有暴力的头脑,当你正注重着怎样获胜时,你是暴力的。
辩论是一种暴力,你能通过辩论来扼杀,你不可能通过辩论去再生,你不可能通过辩论给予生命,你能通过辩论来谋杀,真理能通过辩论被谋杀掉,但是它们无法复活。这是暴力,这种姿态就是暴力。你并不是真正地在寻求真理,你是在寻求胜利。当胜利是目的时,真理将会牺牲;当真理是目的时,你也可能牺牲胜利。
而真理应该是目的,不是胜利,因为当胜利是目的时,你是一个政客,不是一个有宗教性的人,你是好攻击的,你正在努力设法胜过别人,你正在尽力设法控制别人,成为统治者,而真理从来不可能是一种独裁,它从来不可能摧毁别人。
真理从不可能意味着你胜过别人就是一种胜利:真理带着谦虚、谦恭,它不是一种自我的幻觉——但所有的辩论都是自我的幻觉,所以辩论从来不可能引导到真实,它总是引导到不真实的、非真理的,因为追求胜利本来就是一种愚蠢的现象,是真理获胜,不是“你”,不是“我”。在辩论中或者你赢,或者我赢,真理从来不会赢。
真正的寻道者将会让真理赢。辩论者正是要求胜利应该属于我,它不应该属于别人。在真理中并没有别人,在真理中,我们相遇并成为一体,所以谁能是赢家,谁能是输家呢?在真理中,没有人被击败;在真理中,真理获胜而我们都失败了。但是在辩论中,我是我,你是你,事实上,就没有桥了。
当你反对别人时,你怎样能理解他呢?理解是不可能的,理解需要同情,理解需要参与,理解意味着全然地倾听别人,只有那时理解才会开花。但是如果你在讨论中,在辩论、在争论、在推理,你并不是在倾听别人,你只是假装你在听,在深处,你正在作着准备,在深处,你已经走到了下一步:当别人停下时,你就要说什么,你已在准备着怎样驳斥他,你已经不去倾听他,而是正试图怎样驳斥他!
事实上,在讨论中,在辩论中,真理并不重要,所以辩论从来不是一种交流,不可能通过辩论来共享,你能争论,你越争论……你就越一边倒,你越争论,间隙也就越大,它变成了一个深渊,那不可能是相聚之地。那就是为什么哲学家们从来不会聚合,有学问的人从来不会聚合:他们是伟大的辩论者,有一个深渊存在着,他们不可能与别人聚合,不可能。
唯有爱人能够相聚,但爱人不会辩论,他们能够交流。那就是为什么在东方如此强调雪然达(Shraddha)——信任、信心。如果你与你的师傅争论,间隙较大,那最好是离开,让这个师傅作为晚上的住宿,只要走开。和他在一起并不会有任何出路,而那个间隙将会扩大。如果你是好辩论的,那个间隙也不可能变成一座桥,不可能。信任意味着同情,信任意味着你不在争论,你来是为了倾听,不是为了争论,你已经去了解,不去辩论,你并不要获胜,反而,你准备失败。
一个真正的门徒总是在寻求被师傅击败,当他完全被摧毁、完全被击败时,那是门徒生命中最伟大的时刻,并非是师傅要赢,而他是准备被打败,门徒准备被打败。而当门徒不再在那儿时,完全被打败时,消失时,只有那时间隙才是一座桥,深渊便消失,而师傅便能穿透你。
所以,这便发生了:耶稣漫游了所有他的国家,但所有他能聚集的门徒只是些单纯的人,没有一个是受过教育的,没有一个学者。并非那儿没有学者,在那时,那儿有伟大的学者,犹太人正是处在他们荣耀的顶峰,那便是为什么他们能产生如此一个像太阳一般的耶稣。耶稣是顶峰,耶稣能产生,表示着犹太人触及了他们的顶点,他们再也没有到达这样的顶点。那儿有伟大的学者,安排了伟大的辩论。犹太人的会堂是学习的场所,一所真正的大学,人们从国内各个地方前来讨论、来辩论、来争论、来寻找;但这是一场辩论,没有一个学者跟随耶稣。
事实上,所有学者都一致赞同这个人应该被消灭,所有的学者、有学问的人都准备杀死这个人!为什么?因为这个人反对辩论,他正在抽掉他们的基础,整个的结构就将垮掉,这个人正在主张反对理性,他正是在讲信任,他在讲爱,他在讲怎样在两颗心之间创造一座桥。
辩论是两个头脑,两个脑袋之间的;爱、交流、信任是两颗心之间的,他开启了一条新的航程——友情的、门徒之情的、成长的;他是在完全不同的层面上思想,品质是不同的,他是在说:“将你的经典扔一边去!不需要你的圣经,因为它们只是些文字。”学者,有学问的人对此无法忍受,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处死。
他只能找到单纯的人:渔夫、伐木工人、鞋匠——单纯的人,他的所有的门徒,除了犹大,都没有受过教育,只有犹大真正是有文化的优雅绅士,而他却为了三十卢比出卖了耶稣,这个有文化的、优雅的犹大背叛了。而耶稣知道这事,如果有人出卖他,这人就是犹大。为什么?因为心中只能被脑袋出卖,爱也只有被逻辑背叛,再也没别的能出卖。
所以在进入这故事之前,要记住第二件事:通过逻辑、通过脑袋、好争论,你会变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陌生,其中的那座桥消失了。当你不能理解别人时,当你甚至不能够倾听他时,当你的头脑不断地在里面争论着,斗争着,你怎样能达到真理?你是爆力的和进攻性的,这种进攻将是无益的。
所有的争论都是徒劳的,它们从不会有任何出路,即使你感到那个结论已经得出,那结论也是勉强的。它并不是通过讨论得出的。你能使别人哑口无言,但别人从不因此而信服:从不!如果你使用一些逻辑的计谋,你能使别人哑口无言,他或许无法回答你,你知道的比他知道的多,你知道的计谋比他知道的多,你能通过语言和推理将他逼到角落里,而他却无法回答。但这并不是说服他的方法,他在内心深处知道:“将来有一天,我会找到更多的计谋,使你回到你原来的位置。现在我无法回答,好,我接受失败。”他被打败了,但这并不是赢。
这是两件不同的事:当你赢得一颗心时,他并没有被打败——他是高兴的,他是在你的胜利中感受胜利,他在共享,这不是你的胜利——是真理获胜,而你们俩都会庆祝。但是当你击败一个人,他一直没有赢过,他继续是敌人,在内心深处他在继续等待着他能维护自己的那一刻。
辩论不会变成一种确信,如果不能达到确信,那结论又在哪儿呢?结论是勉强的,它总是早熟的,它就像流产,它不是自然出生,你已经在强迫——一个死了的孩子出生或者一个残废的孩子出生,整个生命中他将继续是残废的、虚弱的和死的。
苏格拉底常常说:“我是一个助产士,我帮助人自然出生。”一位大师就是一名助产士,他不是去强迫,因为强迫的出生不可能是真正的出生,它更像死亡而很少像生命。
所以一个师傅从不好争论,如果他有时表现出好争论的,那他只是在与你做着游戏——
玩着某种推理的游戏,不要成为一个受骗者,他正在用一种理由在与你玩。他之所以好争论,只是要发现你的好争论性是否会被引发。如果被引发出来了,那你已经错过。如果你能倾听他的争论,而没有变得好争论,他不会再与你玩这种游戏。他必须看着内在的你,你或许会有意识地听,无意识地好争论,那么他必须将你的无意识引发出来,好让你能对此变得觉知。
有时看起来一位师傅是好进攻的,他要坚决打败你,但他从来不是要坚决打败你——只是要打败你的自我,不是你;只是要摧毁你的自我,不是你。要记住:自我是毒素,它正在摧毁你;一旦毒素被摧毁,你将会首次获得自由和生命活力,你将第一次感到阳光明媚。他摧毁着疾病,不是你。
有时他或许是好争论的。曾经有些师傅们非常好辩论,要打败他们是不可能的,要与他们玩这种文字游戏是不可能的,但他们只是帮助你的意识提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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