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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如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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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于锦年
第一章 你的诺言。
风云重点大学，校园内。
上身明黄色的外套，下身旧旧的牛仔裤，黑色布鞋，如瀑的长发随意散在肩上让莫离莫离看起来有些单薄。手里抱着厚厚一摞书朝法学楼走去。
“等等。”
莫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牟乐恒已经在自己的面前蹲下身去。
“你的鞋带掉了。”牟乐恒一边温柔的让鞋带在自己的指尖穿梭，一边对莫离说。
莫离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身边默默的陪伴了三年，把自己放低到尘埃里的男孩。
哦，不！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男孩了。虽然绯色格子衬衫外加青灰色外套配上洗的发旧的牛仔裤与黑色布鞋的他看起来依旧阳光帅气，可是那张日渐成熟的轮廓的脸已经昭示着那是一张有经历，有故事的脸，而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男孩了。
“怎么了？”牟乐恒站起来，见莫离失神的样子，有些着急。
“是不是头又疼了？”牟乐恒摸了摸莫离的头，着急的问。
“没有。”回过神来的莫离对牟乐恒笑笑。
牟乐恒放下心来。
“快走吧，要上课了。”一边说，牟乐恒一边很自然的把伸向自己的左边。
莫离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差点就掉下了眼泪。
自从事故发生以后，无论走到哪里，牟乐恒都把自己护在里面，永远走在自己的右手边。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牟乐恒有些害怕，三年前的一幕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全身是血的莫离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任凭自己怎样呼唤，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终于，半个月后，莫离睁开了双眼，没想到第一句话就让自己狂喜的心瞬间跌入低谷，“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医生说，莫离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忘记了自己最痛苦的时候的事情。所以，莫离谁都记得，唯独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谢安婷，忘记了杜晨曦，忘记了四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
“嘿，大明星，再不走要挨韦教授训了噢。”是同班同学苏醉墨。
“呵呵，就来。”牟乐恒笑着答应苏醉墨。
说完，牟乐恒拿过莫离手里的书，牵着莫离跟着人流前进。
夜晚，风云大学学生宿舍。
到处都是血，无论自己怎么止，无论自己怎么揩，杜晨曦的身上还是源源不断的往外流血，泪滴在他满是血的脸上。“晨曦，你醒一醒啊，醒一醒啊！！”无论自己怎样哭喊，怎样声嘶力竭，杜晨曦怎么也不肯睁开自己的眼睛。
“晨曦！你醒一醒！醒一醒啊！！”又哭又喊的喊叫声。
“莫离，莫离，你怎么了？醒醒！”苏醉墨摇晃着又哭又喊的莫离，看着那张满是泪水的脸，苏醉墨鼻子酸酸的。
终于，莫离在苏醉墨的使劲儿摇晃下，醒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莫离冷冷的对苏醉墨说。
“啊，我听见你哭的很厉害，所以……过来看看你。”面对莫离的质问，苏醉墨有点心虚。
来到大学的时候，苏醉墨根本就不知道莫离曾经是一个出名乐队的主唱，她原本就对乐坛不感兴趣。直到住进了同一个宿舍，甚至对床，苏醉墨也不觉得莫离有什么不同。
她只是把她当成平凡人一般看待。
可是，其他人则不然。
千方百计接近莫离，来到莫的身边。无论男生女生鲜花。
礼物，堆满了整个宿舍。
有时候也自己的出行也受到影响。被莫名其妙的人叫住询问莫离的手机号，企鹅号，甚至是莫离每周洗澡的次数。
不胜其烦的时候，她也在心里苦笑，“这就是和名人效应吧。”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莫离拒绝和任何人做朋友。
无论多么真诚的邀请，莫离都冷冷的回绝。
别人送的礼物，一律扔进垃圾箱。
一个冷漠的眼神，足以另所有的热情都消退。
渐渐的，再没有人不识趣的接近，再没有人自来熟的打扰。
大家都说，莫离高傲，冷漠，对所有人不屑一顾。
有高傲的女生被拒绝以后，开始对莫离有最初的追捧到不屑，到憎恨，到敌视。
可是，莫离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依然独来独往，身边没有一个朋友，除了牟乐恒。
莫离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女孩。
苏醉墨，人如其名。莫离第一次见到她，只一眼，惊为天人。
古典型的美女，齐腰的褐色长发如缎，柳眉如烟，唇若樱花，杨柳细腰，顾盼生姿。让莫离想到那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当所有人都把自己当神一样看待的时候，只有她把自己当普通人看待。
不卑不亢，面对自己的时候永远是云淡风轻的微笑。
“大半夜，让不让人睡觉啊。”右边，传来室友的抗议声和猛烈的翻身声。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对面。”苏醉墨压低了声音，对莫离说。
然后，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对面自己的床上。
她不知道莫离到底经历的怎样的事情，要这样夜夜噩梦。
莫离再也无法合上眼，只要一闭上眼，三年前的一幕就清晰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杜晨曦会跟在自己的身后，并在最危机的关头推开自己。
在昏迷的日子里，她反反复复的梦见那个场面，梦见杜晨曦死了。梦见杜晨曦活了，反反复复。
可是，当她醒来以后，却听见杜晨曦身亡的消息。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满头白发的爸爸，爸爸竟然在一夜间就为自己急白了头。
无法面对这一切，无法面对现实。
尤其是在看到牟乐恒以后，莫离决定自己得了选择性失忆。
她以为这样牟乐恒就会离开，开始没有自己的新生活。
所以，莫离跟着爸爸不辞而别，搬到了格九市。
可是，她没想到，两个月后，班上转来的新生竟然是牟乐恒。
“莫离，当初我就对你说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虽然，你记不得了，可是，至死，我也不会忘记我的誓言。”是牟乐恒作为转校生的致辞。
莫离低头写自己的作业，对周围奇怪的目光置若罔闻。
表面的风平浪静，心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从此，牟乐恒便一直陪伴左右，不离不弃。
想到这里，转过身，脸贴到泪水打湿的枕头上，一片荒凉。
第二章 当初的真相。
“晚饭想吃什么？”下课以后，走在法国梧桐的树下，牟乐恒歪着头问旁边的莫离。
莫离正要开口，牟乐恒的电话响起来。
“喂，傻小子。还记得我吧？”清清脆脆的女声从话筒里传来。
“安婷啊，怎么是你啊？呵呵。”牟乐恒显然很兴奋，满脸的笑容。
闻言，莫离的心突然扑通扑通不安分的跳动起来。
“喂，小子，看，前面。”
牟乐恒本能的抬头看向前方。
果然，前方，梧桐树下，谢安婷正微笑着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向自己招手。
牟乐恒赶紧跑上前，“你怎么来了？还这副打扮！”见谢安婷全副武装的全身上下只能看到眼睛，牟乐恒不由得取笑她。
谢安婷作势要打牟乐恒，抬起的手却僵在了半空。
对面，站着双手环抱着书的莫离，一脸漠然的看着自己。
“莫离，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谢安婷走到莫离面前，不可置信的问。
“真的不记得了吗？我是安婷啊？”谢安婷取下自己的口罩，几乎要哭出来。
“你就是谢安婷吗？很有名的歌手？”莫离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冷漠的说。
“安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准备好面对现实。对不起。”莫离在心里默默的呐喊，脸上却是一脸的冷漠。
“呜呜，莫离。”突然，谢安婷抱着莫离哭出声来。
旁边已经有认出谢安婷的学生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拍照。
牟乐恒赶紧走过去，拉过两人，“快走吧，人越来越多了。”
来到图书馆后面的僻静处，牟乐恒才放开两人。
冷漠的莫离，脸上还带着眼泪的谢安婷，面对面站着，一言不发。
牟乐恒轻轻的拍了拍谢安婷的肩，拉过莫离的手。
“莫离，安婷曾经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曾经告诉过你，我们曾经是一个乐队。你是主唱，安婷是鼓手，我是贝斯手，晨……”牟乐恒差点脱口而出。
“后来，你出了车祸，莫爸爸去找我们公司坚决要你退出娱乐圈，公司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否则就要将我们告上法庭，并且不接受庭外和解。”
说到这里，谢安婷抢过了话头，“后来，公司看到你失去了记忆，再加上……额……反正，经过你爸爸与公司的多方周旋。最后，公司提出，colour－free可以解散，但是我和乐恒必须留下来。”
“那时候，乐恒放心不下你，请了他的爸爸出面，公司才答应放了他，但是我必须留下，否则一切作废。”
“当然，这里面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本来就喜欢这条路。”说完，谢安婷对莫离苦笑了一下。
莫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的一意孤行的背后竟然隐藏这怎样的故事。
她只知道，当初爸爸对自己说，“女儿，一切我都解决好了，走吧，我们去格九市，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随后，搬了家，安静的学习，考大学。
莫离转过身，迅速的揩掉眼角的泪水。
看着一言不发的莫离，谢安婷心酸的直想掉眼泪。
莫离走过去，到谢安婷的身边，揽过谢安婷的肩，抱住了谢安婷。
“虽然我记不得了，谢谢你。”说完，莫离掉下了眼泪。
谢安婷的泪滴在莫离的肩上，打出眼泪的光圈。
牟乐恒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忧愁。
“莫离，我做的饭好吃吧？”杜晨曦笑着说，脸颊上深深的酒窝让人入迷。
莫离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假装无语的说，“我觉得一般啦。”
杜晨曦微笑的容颜瞬间定格，却而代之的是怒吼，“什么啊，你明明就是不肯承认。”
莫离见自己的诡计得逞，正准备嬉笑他一番。
突然，一双力大如牛的手从后面掐住了杜晨曦的颈项，把他自己对面的位置上生生的提到了半空。
“莫离……救…救……救我！”杜晨曦双手使劲儿的掐着攫住自己的手，不停的踢脚，打翻了桌椅，声音严重变形。
突然，桌上的西红柿汤被打翻，撒泼到地上，却变成了血泊，源源不断，通红通红的血不断渗出地面。
咚的一声巨响，杜晨曦倒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
“不！！晨曦！！！不！！！”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了风云女生宿舍的安静。
“莫离，莫离，你怎么了？”被惊醒的苏醉墨赶紧跑到莫离的窗边。
见泪流满面的莫离，苏醉墨再也忍不住，一把把莫离抱进怀里，轻轻的拍打着莫离的后背，“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啊，没事儿了。”
苏醉墨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从梦中被惊醒的室友纷纷走下床，原本想发牢骚的她们，看见莫离满脸的泪水和苍白的脸色以后，全都默默的站着，一言不发。
她们已经记不得这是莫离多少次吵醒自己了，可是，这一次似乎最严重。
苏醉墨感觉到怀里的莫离还不停的发着抖，不停的呓语。
“莫离，你到底怎么了？”苏醉墨哭着轻声的问莫离。
“别害怕，莫离，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在苏醉墨的不断安慰下，莫离终于清醒过来。
她慢慢的推开抱着自己的苏醉墨，低下头，哑着嗓子，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苏醉墨没有说话，走回自己的窗边，又走回来。
手里抱着自己的被子。
莫离疑惑的看着苏醉墨。
苏醉墨微微一笑，似乎有点害羞，“我来和你睡。”
莫离半天没有说话，看着她期待的脸。
莫离把自己的身子往里挪了挪。
苏醉墨有点愣了，她原本没期待莫离能答应自己。
“莫离，呃……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黑暗中，苏醉墨好听的声音极具魅惑。
不等莫离答话，苏醉墨又开口了。
“有些事说出来你会好受很多。”
黑暗中，莫离没有说话。心里的坚冰却在一层一层的融化，以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姿态。
第三章 深夜里的嘶吼声。
不出所料，今天环境法学的教授依旧侃侃而谈。
法学系的学生都知道这位李教授是出了名的遵守原则。
差一分钟上课，绝不提前一秒上课。
差一分钟下课，绝不提前一秒下课。
所以，当莫离到食堂的时候正好是吃饭的高峰时期。
看着黑压压的人群，莫离决定放弃，本来自己也没打算来吃饭的，无奈牟乐恒的再三叮嘱。
莫离转身欲走。
“莫离，这里。”
莫离转过身，循着声源看过去，苏醉墨举着手，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如水的眸子里盛满了期待。
看着她的笑容，莫离的脑海里再一次浮现了那句话。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莫离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谢谢。”在苏醉墨的旁边坐下，莫离小声的说。
苏醉墨微笑着摇摇头。
“我买了两份饭，本来是给同学准备的，谁知道她临时有事不来了，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吃吧。”说着，苏醉墨递过来汤匙和筷子。
莫离接过来，再次道了谢。
苏醉墨没有说话。
两人埋头吃饭。
“最心痛的距离是
你在我身边却
相隔万里
谁把谁的忧伤尽收眼底
谁把谁的明媚尽收眼底
最最真实的愿望
时光静静的走
相携到白首。
“叮当”莫离手里的勺子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身体僵硬起来，甚至不敢呼吸。
“看来你这个失忆也失的不那么彻底嘛。”邻桌的女生见自己的阴谋得逞，收起正在播放音乐的手机，向莫离走来。
为首的高个子女生，把高跟鞋尖尖的鞋跟踩在莫离掉下的勺子上，勺子瞬间变成了扁平的金属。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你这样的人，害死了人，却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吃饭，上学。难道你晚上都不会做噩梦的吗？”高个子女生干脆双手抱在胸前，坐到莫离对面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存心挑衅。
“就是，就是，看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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