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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人间见白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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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岳宁应道,又不自在的加了一句,“但是没有成功,算他运气好,被人救走了。”
百里霂脸上又恢复了些许笑意,在他脑门上敲了敲:“真是白长了个漂亮脑袋,这麽傻的主意也能想得出。”
“你……”岳宁有些火大,却也不敢再与他冲突。
百里霂却不依不饶的捻起他下巴,问道:“你方才说,你妹妹进宫十二年,那你如今多大了?”
岳宁难堪的被抬著下巴,话都说不太利索:“我,我比我妹妹大一岁,今年就要二十八了。”
百里霂听完了他的话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变本加厉,伸手在他脸颊上摩挲起来,脸上带著意味不明的笑容:“哦?这麽说,你比我还要年长些?”
岳宁被他这副样子吓得不清,拼命地推开他:“你你你要干什麽?”
“你不是一直清楚的麽,我可是好男色的,”百里霂虽然被推开,脸上笑意不减,“年长的世家公子的滋味……”
岳宁吓得脸色都变了,跌跌撞撞的就向城下跑去,直到听见身後响亮的笑声,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又被结结实实的耍了。
腊月二十六。
远来的琴声临著一池冰封的湖水,更显凛冽。弹琴的人坐在湖东的暖阁里,四周垂著厚毛毡'奇·书·网',将阁内的人和廊外听琴的将军隔开。百里霂轻叩著红木栏杆,在如水的琴声中微微有些出神。
突然一阵脚步声扰乱了这片刻的宁静,琴声一顿,便停了。
百里霂睁开微闭的双目,看著远处走来风尘仆仆的年轻人:“曲舜,你回来了。”
“将军,”曲舜微一屈膝,向他行了军礼,“启郡城墙外积雪壕沟都已清理干净了。”
百里霂点点头,向他走近两步:“你这两日辛苦了,趁年前空闲好好休息几天。”
曲舜摇了摇头:“将军,方才斥候来报,城外雪莽山附近有小队北凉骑兵的踪迹。”
“哦?”百里霂皱起眉,“小队骑兵……”
“看样子,不是来探查我们军情的。”
“不错,在雪莽山一带,莫非是来接应,”百里霂一顿,忽然道,“传我的令,九郡内所有城门一概封闭。”
曲舜一惊,忙应了一声:“是!”随即转身准备出去传令。
廊外却已传来呼喊:“将军,不好了。”是白凡的声音,他像是一路狂奔而来,三九的天气里出了一头的热汗。
百里霂扫了他一眼:“什麽事?”
“方才大柳营来报,岳宁不见了,到各城门核对时才在北城门崔校尉那听说,今早有两名夥头军说出城去采野菜,其中一人的身形很像是岳小公爷。”白凡一口气说完,心惊胆战的看著百里霂的脸色。
曲舜也愣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百里霂沈声问道:“崔校尉现在人呢?”
“崔校尉和宋副尉领著几十骑追出去了。”
百里霂没有再问什麽,低喝了一声:“备我的马。”
白凡忙应了,快步走了出去。
曲舜跟在百里霂身後道:“将军,难道是北凉人知道了岳公子的身份,所以骗他出去,想以他相要挟麽?”
“若只是要挟我,那也罢了,”百里霂收住脚步看了看他,眼神阴冷,“他们要是有心,直接杀了那个倒霉的岳宁,我同睿国公的梁子可就结大了。”
第九章
雪莽山并不高,若是在中原丘陵地带是随处可见的,不过在草原上就算是一处明显的起伏了,连著半月的雪将整个北凉原覆盖的严严实实。顺著白茫茫的平原望去,雪莽山下有明显的几处黑点,百里霂加紧了鞭子,策马过去,逐日在雪地里跑得飞快,扬起一路碎雪,将其他几个人远远的丢在了後面。
山下那几个人中领头的就是宋安,躺在地上的几个人穿著北凉服饰,个个被捆得结实。宋安一边抽一边骂,直到看见了疾驰而来的百里霂,才收了鞭子,迎上前来。
“将军,还有几个蛮子绕过山跑了,崔校尉带著其他人已经追过去了。”
百里霂点点头,问道:“岳宁呢?”
宋安听到这两个字,懊丧的说道:“我们追出来时就没见到那小子。”
正在说话时,远处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正是崔校尉押著其余那几个逃窜的北凉人回来了,见到百里霂先是垂了脑袋:“将军,没找到岳小公爷。”
百里霂扫视了一遍被擒的十来个人,最终视线定在了一个裹著羊皮兜帽的人身上,他用鞭子指了指:“把他拉出来。”
岳宁醒来的时候,脑後的疼痛感还是很清晰,他从来不知道有人的手掌能这麽硬,像厚重的刀背那样用力的砸了下来。眼前有一瞬间的发黑,却还是能偷过冰雪的缝隙看到外面的光亮,他想起来被打昏之前老赵的脸,狰狞得怕人。
居然被骗了,居然相信了那个老头,他顾不得懊悔,费力地想爬出这个寒冷的冰洞,但被冻了这麽久,连手指都僵得难以弯曲,更加上手脚都被皮绳牢牢地困住了,动弹不得。
冰冷的寒气慢慢的侵蚀著他,先是手脚,然後是全身,到最後,每吸一口气,鼻腔内都痛的像要被刮下肉来,浑身像是被凹凸不平的刀子来回锉著,眼泪也被冻成了冰碴子粘在睫毛上。
一遍又一遍的挣动让他消耗了仅存的一点力气,最终狼狈的摔在地上,脸颊贴著冰面,被冻得生疼。虽然自从到了灵州,他把生平没吃过的苦都通通吃了一遍,可是不管是鞭子还是棍刑都远远比不上这个冰窟来得绝望和可怖。
难道会死在这里吗?没有人会来救我的,他悲哀的想,灵州城内,从校尉到士卒都讨厌我,他们……才不会来救我。
他气息微弱的胡乱猜想著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马蹄踏在雪地里的沙沙声,声音不大,在半昏迷的时候听起来更像是幻觉。
“岳宁──”
这声呼喝彻底将他惊醒了,是那个人的声音,岳宁想应一声,可是喉咙里除了嘶声什麽也发不出来。他拼命的挪动手肘和膝盖,在狭小的冰窟里直起身子,碎雪纷纷扬扬的被他震落下来,可还是爬不出这个并不深的冰洞。
头顶的光亮来得猝不及防,他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坐在马上的男人的脸,或许是被雪光晃得,明亮得有些陌生。在宋安等人七手八脚的将他从半塌的雪坑里拖出来,割断了捆住手脚的皮绳之後,百里霂一把将他提上了自己的坐骑,张开黑色的大氅将他裹住。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看他眼珠子还在动,应该没冻死吧。”
百里霂笑了笑,扳过岳宁的脸:“这可是我第二次救你了。”
岳宁还没有回过神来,脸色发青的贴著男人温暖的胸铠,还没等他稍作喘息,百里霂已抓过他的手握在掌心里揉搓了起来。他挣扎著从唇间含糊的说道:“别碰……疼。”
百里霂一面加大了力气,一面教训道:“冻了这麽久,再不让血脉活络起来,这双手就废了。”
话语还是往常那样冷冰冰的,但也许是因为贴著岳宁耳朵说的,让他竟不自觉的脸红起来,连手指的疼痛也不甚在意了。
回城的路上,岳宁一直缩在大氅里,冻僵的嘴唇稍微缓和了些,他就忍不住说道:“我刚刚,以为自己要死了。”他说完後有一瞬间的後悔,以他知道的百里霂,是很可能答道“那真是活该”之类的话。
但是那个骄傲的男人只是低哼了一声:“在我的地界,不会那麽容易让你死的。”
回城时已是晌午,仁勇校尉在雪地里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夥头军中查出北凉细作这件事已在各营间传开,这是他的管辖范围,算来怎麽也脱不了干系。
骑在马上的将军脸上没有多余的怒色,只是指了指那名被抓回来的细作:“他在你军中已有几个月了,一直没有动作,所以你没察觉。这虽不能作为借口,但我暂且以此饶你一次,我知道你手下有几个人很有些手段,”他说到这眉峰皱了皱,“那麽就由你们撬开这人的嘴巴,让他说出军中其他潜藏的细作,列了名册送於我。”
校尉忙按住胸甲,大声应道:“遵命!”
百里霂看了他一眼:“我给你三天,不是因为军情紧急,只是,以你们的刑法,怕是三天之後那人也没有多余的性命。”
他说完後又掉转头招过白凡:“全军上下分派下去,逐个排查,十日後报我。从今往後,军中再要轻易地混入细作,”他说到这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冷,“三十二条铁律也不只是一纸空文。”
等到众人都领了令退下之後,岳宁才探出脑袋,带著些许怯色看了百里霂一眼。
百里霂却没有对他多说什麽,向曲舜道:“岳小公爷受了寒,你带他去你营里喝碗姜汤,再备些热水。”
曲舜应了一声,走上前来扶岳宁下马,却半天不见他动弹,不由得有些奇怪。
百里霂拉开大氅,才发现岳宁的手指正牢牢地扣进了他的胸铠里,有些无奈的笑道:“岳公子的手想是冻僵了,都舒展不开。”一面说一面掰开他的手指,让曲舜把他扶下了马。
他一抖缰绳正要走,忽然又转过头向岳宁斥道:“听城门守将说你可不是被老赵挟持走的,等我忙完军务再来审你为何私自出城!”
岳宁原本愣愣的,被他这一声喝得抖了抖,满面惊惶的低下头去。
城西,烽火营。
“曲副将,你在麽?”说话声音从屏风後传来,带著些含糊。
曲舜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书:“岳公子,还要再添热水麽?”
“不,”岳宁呐呐的说,“我想跟你说说话。”
曲舜诧异的站起身,走到屏风後,看见岳宁整个的缩在雾气氤氲的大桶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著他,不由得好笑:“岳公子想说什麽?”
“呃……”岳宁被他这一问倒有些吞吞吐吐起来,“我是不是给你们惹麻烦了。”
曲舜温和的说:“这些都是末将份内的事。”
他看了看岳宁,又忍不住道:“不过灵州城不比京城里那麽太平,岳公子今後还是不要随意与人走动的好。”
“我……”岳宁垂下眼睑,低声道,“那个老赵骗我说,他是我父亲买通的人,可以带我从北面绕到函州去。”
曲舜听了这话,几乎失笑:“老赵来这里不过几个月,一直在军中打杂,国公真要买通也该是杜大人他们,怎麽会去……”
“我知道我笨。”岳宁这麽说著,翻了个身靠在桶壁上,轻轻叹了口气。
“曲副将,你从军多久了?”他突然问道。
“有五六年了。”
“唔,从一开始就跟著你们将军麽?”
曲舜老老实实答道:“先是在大柳营做些杂务,不久就做了将军的亲兵,这些年立了些许的军功,才慢慢升了副将。”
岳宁听著他有板有眼的回答,又沈默了片刻。
“曲舜,你们将军……真的好男色吗?”
曲舜听了这句话,脸轰的一下就红了,所幸岳宁背对著他,并没有看见。
“啊,啊?”
岳宁没有察觉他的话语中的不对劲,反而继续问道:“你们那个琴师,真是他的娈宠麽?”
曲舜听了这句话,脸上的热度才慢慢消退,定了定神,方道:“岳公子是说紫淮先生麽?他虽然目不能视,但是懂很多学问,我们将军很敬重他,其他的只是些无稽之言。”
“目不能视?”岳宁转过身,惊讶的看著他,“你是说……他是瞎的?”
曲舜怔了怔:“唔,听说是他幼年时生了病,所以双目失明。”
岳宁听了,低低的哦了一声,不知在出什麽神,也不说话了。
第十章(有肉)
这场风波并没有波及到几日後的除夕,素日严整清冷的灵州城也有了些温暖的烟火气息。东营的大场内用厚毡布围了长长的大棚子,除了轮班守城的几队人马,其余将士大都聚集在这里,十几二十个人围成一桌,各营的人也难得有了碰面的机会。
杜升送来的几百坛好酒一早就被干的精光,到处都是歪斜的酒坛酒罐和盛著残羹的陶碗。这些军营中的汉子,喝到兴起,大都敞开了前襟,互相勾著肩膀乘著酒劲大声的说话,声音含糊而粗犷。
这是一年中难得放肆的时候,连对百里霂一向敬而重之的几营校尉,也都不客气的轮番向他灌酒。
百里霂今天脾气倒好,连喝了几碗後才连连摆手,笑道:“不能再喝了。”
宋安怪叫道:“方才明明看见五营敬了将军三碗,怎麽就不给我大柳营面子了!”
而一向沈稳的白凡也带著几个人围了过来,讪笑著道:“这几个兄弟一直很敬重将军,想敬将军一杯。”
百里霂端著酒碗,斜睨著他,微微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想灌醉我,然後看我闹笑话。”
“将军海量。”白凡一面赔笑一面端著酒碗在百里霂的碗沿上碰了一记。
百里霂神色颇有些无奈,却还是饮了那一盏,曲舜在他身後低低叫了一声“将军”。百里霂不动神色的放下碗,左手滑到桌下,捉住了曲舜的手掌,表面上还是对著白凡宋安等人,淡笑著摇了摇头:“今夜再有敌军来袭,我可就起不来了。”
曲舜察觉他手心发烫,知道是喝得多了,转身对四周亲兵交代了两句之後,便趁著众人玩笑之际,扶著百里霂走出帐外。
外面正扯絮般下著大雪,营房的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著,在雪地里晃著昏黄的光。百里霂委实醉了,被风一吹,酒劲上头,几乎是伏在了曲舜身上,微烫的脸颊贴著曲舜的脖子。
曲舜像是被这温度灼伤了,微微转过头,却只能看见男人微闭的眼睛和浓黑的长眉。他最终只是垂下眼睑,架著男人,向附近的马车走去。
将军府里漆黑一片,连守夜的人也没有,所幸曲舜对府内极为熟悉,摸著黑没费什麽力气就找到了百里霂的卧房。然而就在快要摸到床榻的时候,不知被什麽绊到,一个趔趄,两人一起摔在了榻上。
背上负的这高大的男人著实不轻,曲舜几乎被压得一窒,而这一摔,百里霂也有些惊醒了。他将手撑在榻上,微微支起身,迷迷糊糊的打量了四周一番,察觉是自己的房间,便又泄了劲俯下身去。
曲舜被他压在身下,难堪地轻声叫道:“将军……”
“嗯?”
百里霂的回应带著浓浓的酒气,曲舜微微挣动了一下,想从他身下挣脱出来,却不防耳廓一阵湿热,竟是被舌尖轻轻舔了。
曲舜僵在那里,结结巴巴的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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