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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人间见白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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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翼冷冷一笑:“还有私自拥兵,伏杀朝廷驻兵,你把这些都告诉他,看看他会不会因为这些罪名杀了我,也让我看看这个舅父在当今陛下心里还有多少分量。”
“你知道皇上从小就敬重你,封你为王,让你不必每年回京朝拜。你为何知恩不报,明知他下令西征,还要跟百里将军过不去呢?”
“我若不为帮他,何必在此做善人给西北驻军供了十年的粮饷,只是这一开战伤我太深,断我生路,”萧翼说到这眼中一寒,“再说朝中诸王诸侯对我无不恭敬,谁料这百里霂,奸猾匹夫,率区区一万人来此,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多次辱我,我岂能容他!”
“萧翼,”岳宁声音颤抖的叫了他一声,“你如今已闹得无法收场,还是赶紧放了百里霂的人马,其他的事等他回来再说……”
“笑话!”萧翼一口打断了他,“我为何要惧怕他,他一介武夫,还敢对我如何?岳宁,我且问你今日有何打算。”
岳宁虽然经历这大半天的混乱,脑袋里却并未完全糊涂,他听出萧翼话语里的狠意,低头抽了抽鼻子,嘟囔道:“其他的事我不管,曲将军是我的旧识,我要带他回去上药,”他说到这,看著曲舜紧闭的眼皮,当真哭了出来,“他快要死了。”
萧翼见他露出素日的软弱来,倒脸色一松,不屑的打量了曲舜一眼:“这小子你愿意带走便带走,我还有其他事要办,不奉陪了。”
岳宁一听,忙抬起头叫过侍从去抬曲舜。他心里慌得很,连腿都有些微颤,但跳上车後,又忍不住转回头:“萧王,听我一句,不要杀害百里霂的部下,”他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可是为了你好。”
萧翼眼神阴翳地看著千余士卒被押去的背影,只冷哼一声以作回答。
侍从驾著车马出了城东校场,回头问道:“小公爷,我们是回郡王府?”
岳宁正在车里低头看曲舜的伤势,又急又怒的冲他喝骂道:“你还敢回那里,不要命了麽!”
侍从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那我们回建墨?可是包袱还没收拾呢……”
岳宁一把掀开竹帘,狠狠敲了记他的脑袋,夺过他的马鞭把他踢下了车去,自己赶著车就出了贺兰郡西城门。
此时的西征大军前锋部队刚撤出大漠,百里霂领著轻骑行到驻军大营外十里,便看见一驾马车向著大军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此时已是风季,大漠边陲风沙弥漫,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但他还是认出了驾车之人,一时疲惫的面容上露出些淡淡的欣喜来。
岳宁则是撞到跟前才认出了他,满脸讶异:“你怎麽……怎麽瘦了这麽多……”
百里霂从马上翻身下来,向他走近的时候终於绷不住笑意:“岳大人这次又是钦差?”他直走到车前,忽然顿住了脚步,脸色一变,“你胸前怎麽这麽多血,发生什麽事了?”
“是曲将军的血……”岳宁鼻子一酸,将身後车帘掀开,“他差点被萧翼打死了。”
百里霂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一个箭步跳上车去,将曲舜抱了下来,只见他的甲胄已被人剥去,身上更是鞭痕累累,胸口肋下尽是血肉模糊。
“我也是听曲将军说才知道,萧翼瞒了军备粮饷的消息,跟我说你军备充足,害的你断粮之後退了兵,我……”岳宁抽泣著还要再说,却见百里霂的脸色已变得十分怕人,近乎陌生,当即连话也不敢说了。
曲舜却在此刻醒了过来,有些迷茫似的这个看著挡住光线的人影,轻轻道:“将军……”
百里霂蓦地像被烫伤了似的,松开了抱著他的手臂,他垂下头沈默了片刻,忽然道:“岳宁,你把曲舜送回大营休养。”
岳宁怔怔的从他手中把曲舜扶了过来,还没说话,就见他已大步离去,向著传令快骑道:“回营告诉尹将军,带烽火营五千人随我来。”
这一声令下之後,百里霂面色冷硬的跨上逐日,一抖缰绳,直接向著贺兰郡去了。
岳宁还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几个士卒已拥著军医过来,就著马车还算宽敞,当即给曲舜上药包扎。老军医仔细看了看伤口,不由得叹了口气:“好毒的手,还用了孤草汁。”
士卒忙问:“什麽叫孤草汁?”
“是一种有棘刺的矮草,孤草性孤,它这小刺,若是刺到人指头上,整个胳臂都连著痛,可见厉害。曲将军这不是失血过多昏迷,而是活活痛昏过去了。”老头低声叹著气,让人取清水来给他洗伤口。
前军一滞,後军自然立刻派了人上前问缘由,不多时,苏漓便一骑快马急冲冲的赶来过来,见了岳宁,还不及见礼便问道:“曲将军受伤了?”
岳宁忙侧过身子让他上前,苏漓探头一看,也是吃了一惊,脸色突变,问道:“百里霂呢?”
“去贺兰郡了……”
苏漓眉头一紧,望著道路前方喧嚣的风沙,低声道:“要出大事了。”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阴晦了大半日的天空乌云翻滚,笼在偌大的贺兰郡上空,风势更大,吹得守城士卒睁不开眼睛。
郡内道路上几乎没有什麽行人,郡王手令自城西到城东所有大路一概封锁,又命店铺闭门,商贩百姓各自回家,不得外出。有好事的平民从门缝里向外窥探,正看见郡王守卫们押著一批身穿铠甲的士卒从大路上走过,而被押的那些人恍惚就是早间闯进城的那支骑军。
百里霂进城时看见的正是郡内这一片萧条黯淡的景象,街道上安静的如同深夜,只有街口歪斜的摊铺上,大半片油布被狂风扯得呼呼作响。逐日载著百里霂踏过几条大路,忽然在一个岔口停住了,百里霂低头一看,马蹄前分明是道路上坡蜿蜒流下的一条血迹。
尹翟有些不安,策马上前:“将军,这是……”
百里霂脸色冰冷的看著地上,低声道:“随我来。”
他策动坐骑,逆著血流的方向行去,逐日脚程极快,一会便远远地把其他人甩在了後面,尹翟忙催著身後的烽火营士卒,自己也加快了几鞭,去追赶百里霂的背影。
直到这条上坡大道行至尽头,尹翟的坐骑才追上了逐日,他看见男人宽阔的背影停在了那里,一时有些疑惑,而等他看清了前方让百里霂停住脚步的一幕时,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那里横了遍地的死尸,满目的鲜血将他们身下的土地都染红了,沿著青石路面向下汩汩流淌,而这些尸体上的铠甲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的同袍。
“这里是贺兰郡执法之地,地势最高,行刑後犯人的血会沿著路边一直流下去,让两旁的人看看,以儆效尤。”说这些话的人是萧振,他此时就在左侧的平台上站著,身边围了一圈的贺兰郡守卫,“王爷本要饶过这些人的命,谁料他们在押送途中挣脱枷锁,杀了一队守卫,王爷不得已,下令处死了他们。”
他说到这,抬起眼看著百里霂:“王爷说,余下的那些人暂且扣下了,大将军若是知道好歹,就先回去褪了剑甲,再来请罪,否则……”
百里霂此时才将目光从遍地的尸首身上转了过来,那眼睛像是被血光印染了似的,红得发沈,直把萧振吓得向後倒退一步,连後半句话也说不出了。逐日的马蹄忽然动了动,向著他们的方向打了个响鼻,一众侍卫立刻拔出刀来,竖在面前,警惕的看著逼近的这一人一马。
只听“铮”的一声轻响,是百里霂腰间的佩剑出鞘之声,以这一声为令,五千烽火营士卒立刻冲了上去,风卷残云般将一众持刀侍卫当场砍杀,只留下站在中间瑟瑟发抖的萧振。
他颤抖的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是郡王宗弟,你……你……”他话音未落,百里霂已带动逐日上前,扬起前蹄一下将他撂倒,蹄铁重重的踏在他腿上,骨头发出碎裂的脆响。
百里霂冷冷问道:“萧翼在哪?”
萧振哪里说得出话,叫得撕心裂肺,痛号不已。出鞘的长剑猛然刺了下来,一剑穿透他的手掌,牢牢地钉在地上,血水泉涌似的漫了出来,那个声音冰冷而执拗的问:“萧翼在哪?”
天色暗得极早,暮色中烽火营士卒的衣甲色泽如血,穿过两边高墙隔起的一条窄巷,到达城中那处白墙白瓦的溯阳楼下时,忽然听见一声断喝:“站住!”
阁楼和两侧高墙上现出上千名弓弩手,箭已在弦,直指百里霂。
萧翼站在二楼的窗前,向下俯视:“岳宁偷偷跑出城,果然是向你报信去了,”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百里霂,你今日退去,你我之间的纷争或许还能善终。”
“当初我刚来此郡时,你多次相逼,不肯退让,到如今手中都已染了对方的血,”百里霂抬头看他,从齿缝间吐出一句,“萧郡王,这个时候,你以为还能善终麽?”
他目光之中杀机毕现,萧翼看得真切,心中一寒,厉声喝道:“百里霂,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必下令放箭。”他顿了顿,冷冷的加了一句,“就算杀了你,这罪名我也担得起。”
百里霂忽然放声大笑:“萧翼,你真以为自己手下那些没用的东西是兵士?你看他们拉弦的手都在发抖,拿他们对抗我的烽火营,不是徒然送死麽?”
萧翼听他的笑声又是狂傲又是狰狞,後脊上微有些发凉,像是一只巨大的又看不见身影的兽伏在背後,不知什麽时候要跳起来把他撕成碎片。为了掩饰这股莫名的胆怯,他甩开了多余的顾忌,用力挥动手臂:“放箭!”
箭雨来势虽大,在力度和准头上却无法和北凉人的强弓利箭相比,烽火营士卒没有一个停住脚步或是俯身躲避,只是草草举起皮盾护住头脸,以惊人的爆发力冲入了溯阳楼四周的守卫中。
这支几千人的守卫营像是窜进了饿狼的羊群,混乱一片,长刀乱戟,扯开猩红的血幕,将这还未经历过战乱之苦的贺兰郡笼上了一层腥风血雨。
萧翼在上方亲眼看著自己的全部守卫被撕碎,一咬牙提剑走下楼来,却见溯阳楼精致的镂花木门已在撞击下变成了碎片。
走进来的只有百里霂一人,他著对自己拔剑相向的萧翼,冷笑一声,直直直向他的剑锋走去。就在萧翼挥剑的一刹,侧身一拳击在他腕骨上,那柄雪亮的长剑登时落地。
萧翼脸色直发青,却在不安之後又恢复了往日的疾言厉色:“百里霂,以你今日的胆大妄为,待我们在御前对峙时,也必判你一个大逆不道之罪。”
百里霂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你以为你还有这个机会吗?”
萧翼骤然变色:“你敢杀我?”
百里霂根本不答他,眼睛望著墙上挂的墨绿长鞭:“你是用这个打曲舜的?”
他问这话时,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像在强自忍耐著什麽,萧翼听出他口气中的痛意,恶狠狠地笑了笑:“不错。”
百里霂上前一把摘下了那根长鞭,在手里掂了掂,然後将两头弯到了一起打了个活结。萧翼看著他动作,正在莫名的时候,百里霂忽然转过身,一把抓起他,将那结套套在了他脖子上,用力一抽。
夜色中溯阳楼外点了一排的火把,尹翟弯腰在阶上清点尸首,晚间的凉风已经将他被杀意恨意冲荡的脑海冷静了下来,也不免开始担心起这场内讧的後果。忽然,一声惨叫划破了寂静,紧接著是萧郡王的嘶哑叫声:“百里霂…………你敢………………你敢…………”
那叫声断断续续,像是被勒住脖子似的变了调,尹翟不由得僵直了脊背,抬头向溯阳楼内看了过去,只听一阵摔打的乱响声後,百里霂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手里握著一根长鞭,鞭子套在萧翼的脖子上,就这样一路拖著他大踏步走出溯阳楼,萧翼被勒得眼珠子都鼓了出来,手指在地上乱抓,满手的血痕。
尹翟被这副景象惊呆了,尤其是百里霂的脸,带著他不曾见过的嗜血杀气,心里一紧,忙走了上去:“将军,这萧翼毕竟还是郡王,我们是不是该把他交给皇上……”
百里霂根本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把抓紧了鞭子,长鞭紧紧勒进萧翼脖子的皮肉里去,他整张脸都憋成了乌紫,喉咙里模糊地低吼:“逆贼,皇上必将你碎尸万段!”
尹翟忍不住再次上前挡了一下:“将军,这……这是皇上的亲舅舅啊,萧国公唯一的子嗣,当真杀了他可是要惹出大祸的……”
百里霂一把把他推开,牵过逐日翻身上马,将犹在垂死挣扎的萧翼拖在马後,沿著石阶一路拖曳,郡王可怖的嘶叫震得人耳朵发痛,但渐渐地就没了声息。等百里霂再回来时,马後拖著的萧翼的尸身早已僵直了。
火把映照下百里霂不明不暗的面容,直让尹翟心里忐忑极了,他喉结动了动,始终说不出话来。
半晌,风里传来男人略微嘶哑的声音:“尹翟,你带一些人去把我们被关起来的人放出来,再有,把白天那些弟兄们的尸首收殓了。”
回营路上,一弯新月钻出云层,在漆黑的道路上勾出一个浅浅的影子,那是荒郊的空地中的孤身一人,月光打在他的额头上,照的眉目雪白而冰冷。
百里霂稍稍一怔:“你怎麽来了?”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苏漓并不答他的话,冷冰冰的问道:“如何处置萧翼的?”
百里霂松开缰绳,跳下马来,顿了顿才道:“杀了。”
苏漓一时不稳,倒退了两步,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向尹翟等人挥了挥手:“我有事同大将军说,你们先回营。”
百里霂向身後微一点头,就著月色,跟著苏漓走向了荒芜的边境,等到这一队人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漓才重新转回身来。他似乎已经蓄了满腹的怒气,此时狠狠地爆发了出来:“你究竟在想些什麽!你是已只手遮天还是大权独揽,否则怎敢杀戮皇亲!”他咬牙道,“朝廷中上至太傅宰相,下至御史大夫,对你嫉恨的何止百人,这麽好的罪名他们怎会白白放过,若是联名弹劾,足够你死上好几回了。”
“萧翼瞒报圣旨,私截军饷,屠杀我军将士,哪个罪名都该死。”百里霂冷冷道。
“是,但也该上奏朝廷,等皇上定罪,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动手,”苏漓一手指向他,怒不可遏地说,“你不过封了个侯爷,刚被夺了十万的军权,把你派到这蛮荒西地来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根本是自身难保。现在又杀了萧翼,他一是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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