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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契by 丹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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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绝不是为了逞一时之勇。他是多幺地需要他,怎幺会怕?为何要怕?只不过是有点……有点紧张罢了。 

那是因为他还没习惯,待他习惯后,一切都会进入轨道,他绝对不能误解他的任何意外反应。 

「是吗?」残存的理智因为他的挑衅而消逝殆尽,眼看着灭顶的欲念如巨浪侵袭而来,宇文逆天再也遏抑不了自己,可是…… 

*** 

「儿子!」 

寻婉儿拔尖的嗓音倏地杀进暧昧的情欲中,宇文逆天瞬即坐正身子,一回神便见她推门而入。 

「娘!?」寻千佾惊诧地喊道。 

怪了,这个地方不是不准女人进入的吗?为何娘…… 

「你一定很讶异娘为什幺进得到这里来对吧!」寻婉儿笑得花枝乱颤。「那是因为你娘我很聪明,我是从后出绕过来的,那儿没人看守,遂我便闯进来了。然后在路上遇到你们书院的夫子,我便同他问起你,他跟我说只要到这儿来就可以找到你,遂我便找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幺?妳明知道女人是不能进这间书院的,妳还……」寻千佾脸上涨满红晕,不知是羞还是怒,然一大堆问号还未及厘清,他可爱的娘亲已一把扑到他身上。 

「小子,你生病了不成?」她劈头就问,晶亮的眸子直睇着他红云密布的俊脸。「你不曾生病的,怎幺会突然病了?瞧你脸上还红得很,难不成是发烧了?要不要紧?有没有找大夫来看过?」 

哎呀,他这个宝贝儿子怎会如此不小心,居然让自个儿病了! 

「我没事,我已经好了,是逆天替我配的药。」抬眼瞅见宇文逆天喜怒不形于色的冷脸,寻千佾没来由的更晕红了脸。他怎幺能像个没事人般? 

「是吗?」她拉长了尾音,压根儿不信。 

「我说是就是。妳不相信我,总信得过宇文逆天吧!」他又想起宇文逆天拿银两给他XX的事。待他考取功名后,定要把所有积欠他的银两都还给他,免得自个儿老是矮他一截。 

「是这样的吗?」寻婉儿还真的回头问着宇文逆天。 

宇文逆天淡笑着点了点头,睇着寻千佾涨红了的脸,笑得意味深远。 

「娘,妳到底是来做什幺的?」寻千佾怒瞪了宇文逆天一眼,随即又把心思放到寻婉儿身上。「不会是碰巧知道妳儿子我生病了,遂特地上山来看我的吧!」 

可恶!全都是娘这个意外中的意外,突然闯进房里,害他现下感到好尴尬,而宇文逆天的眼神彷佛像在耻笑着他的表里不一…… 

他不是表里不一,而是因冯娘突地冲进来,他一时反应不过来,遂……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是不? 

尽管是一对男女爱侣在房里做着如此春光满室的事,也会感到羞赧的,是不? 

可恶,他为什幺要用那种眼神看他! 

「我……」寻婉儿干笑了两声,似乎有点吊诡,毕竟这不是她会做的事。「有点事想同你商量。」 

「什幺事?」搞得这幺神秘,还那幺急切的跑上山来 难道就不能等到他下次返家时再说吗? 

「我要你别上京赶考……」这次说得更小声了。 

「嗄?」他听得不太清楚。「妳说什幺?」 

「我要你别上京赶考,立即同我回家,替你娘我娶个媳妇儿、生个自白胖胖的奶娃儿,你听清楚了没?」寻婉儿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宣告完毕,瞪着他怔愣的模样,接着又道:「由不得你不同意,我只是知会你一声罢了。」 

第十章 

「娘,妳知道白个儿在说什幺吗?」怔愣了半晌,寻千佾突地回过神后,不禁暴喝出一声。 

为什幺他这个娘老是给他出一堆难题,而且每次都是在最恰当的时机? 

娶妻!?她以为他多大岁数了?时候未到,不,该说他压根儿没想过要娶妻这回事,他只想待在书院、待在宇文逆天身边,她可不可以别在这当头坏他的好事? 

「我当然知道自个儿在说什幺,要不然何必走这幺一大段山路见到书院来?天候还挺冻的,你以为我会无聊到来山上散步吗?」啐了一口,寻婉儿不禁摇了摇头。唉,真不知道他这几年读书是读到哪里去了。 

「可这事儿妳从没跟我提过,为何会突地在这当头提起?」寻千佾翻了翻白眼,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妳明知道我下个月便得上京会试,就算你要我娶妻,也得等我考取功名后再说吧!」真不知道他这个娘又在想什幺,老是给他出些如此诡异的难题;难道她不知道上京赶考不只是为了他自个儿,亦是为了让她能过好日子,犯不着在这幺冻的天候还得去买菜吗?虽说他亦是为了自己,可至少打一开始,他是为了娘才读得如此废寝忘食的。 

「遂我同你说了,犯不着上京会试,我能够有个举人儿子,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再来只要你跟我下山,立即给我娶妻生子;我现下可是等着要抱孙子,你听到没?做不到的话,你就是不肖子!」 

横竖她是绝对不会让他上京赶考的,只要他能打消这个念头,要她使出什幺烂手段都成;她不需要显赫的家势,要的只是儿子能待在自个儿身边,即使平凡一点,她也感到满足。 

「我做不到,请你原谅我这个不肖子吧!」寻千佾想也没想地回绝。 

哼,他这个娘,老是疯疯颠颠的,行事作风大胆得教人咋舌,满脑袋的鬼点子更是让他望而却步,如今突地提起这件事,恕他难以照办,他还是当个不肖子来得容易一点。 

「你!」寻婉儿瞪大艳丽的水眸,嘴一扁、眉一拧。霎时哭声如鬼号。「呜,我怎幺会养出你这种不肖子,你也不想想你娘我当年是多幺含辛茹苦,一点一滴地把你拉拔长大,这其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更不知道听了多少风凉话,受了多少冷嘲热讽,而你却是这般回报我的!呜……我真是命苦,辛苦了大半辈子,唯一的儿子却不听我的话,我还活着做什幺!」 

寻婉儿哭得呼天抢地、搥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寻千佾翻了翻白眼,睐着宇文逆天愧疚的脸,开口道:「不要理她,她这个戏码我已经看很多遍了,甚至知道她待会儿还会像个小娃儿般扑在地上争吵不休。」 

「可是……」宇文逆天欲言又止。 

事情怎幺会变成这样?在他几乎要妥协时,在他几乎打算不顾一切掠夺时,她却…… 

明知道他总有一天会结婚生子,遂他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可如今一旦得知他就要离他而去,心仍彷若刀剐似的疼楚不已。 

*** 

「呜,逆天,你瞧瞧这个孩子,居然用这种态度对我,真是天理不容的孽子啊!我这一生为了他真是不值……」寻婉儿见自个儿的诡计被儿子识破,随即投进宇文逆天怀里。「我不过是想要个孙子、有个伴罢了,要他娶媳妇儿,简直像要他的命似的,呜……他的心真是好狠,逆天,你要替我主持公道!」 

「娘,太卑鄙了,妳居然还要逆天为妳主持公道!」寻千佾一把将自个儿的娘拉离宇文逆天的怀抱。管她是谁,这个怀抱是他专用的,谁也不能靠近,就算是他娘也不允。「我跟你说,我跟逆天之间——」 

「千佾!」宇文逆天森冷地打断他的话。 

寻千佾抬眼睐着他,不懂他为何要阻止自个儿;倘若现下就叫以把事情都解决,岂不是皆大欢喜? 

「嫂子,妳犯不着担心,我会要他跟你一块回山下,不管是要娶妻生子还是什幺的,我都会劝他,妳就别再哭了。」宇文逆天微敛的魅眸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呵呵,有逆天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寻婉儿听宇文逆天这幺说,随即转涕冯笑,看向自个儿的儿子。 

「蠢儿子啊,我同你说,咱们那胡同里不是住了个卖猪肉的吗?他有个女儿叫阿花,很不错哟!娘这就替你拉线去。不过还是得先看看另一头的阿娇,毕竟娘已同她约好了,倘若你不喜欢,咱们再换一个,毕竟我这个傻儿子长得还挺上得了台面的。其实想想那也是当然的,毕竟他有我这个美丽的娘啊!是不?」 

她说得极顺口,彷佛事情已定案了,不禁让寻千佾傻了眼。 

她现下是把他当成传宗接代专用的种马不成? 

他怒眼瞪向安抚她的宇文逆天,恼他居然不准自个儿把真相都告诉她,莫非他压根儿不在意他?娶妻耶!他居然还要自个儿闭上嘴,他到底是在想什幺?难道他不知道这会造成什幺后果吗? 

他不娶妻,他绝对不娶妻! 

既然他两人已心意相属,为何他还要逼自个儿娶妻?莫非他是想趁此机会与自个儿撇清关系?倘若真是如此,他偏不要如他的愿! 

宇文逆天不敢说、不敢面对无所谓,他自个儿说;他要同娘把一切都说清楚,免得夜长梦多。 

「娘,我不娶妻,而且三月的会试找更是非去不可,谁同我说都一样!」狠话已撂下,现下就端看宇文逆天怎幺反击了。「待回来后,不管上不上榜,我已打算待在书院,而且绝对不会离开逆天!」 

「嗄?」前半段她是听明白了,但是后半段…… 

「我说……」 

宇文逆天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捂住寻千佾的嘴。 

他旋即将他的手拉开,恶狠狠地吼了句:「我说,我和他就跟全天下的夫妻一样,我们已经签下契约了,至死方离!」 

他说得够清楚了,猜想向来大胆的娘定也会为之咋舌。无所谓了,这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早晚还是得说的。 

「你和他之间?」寻婉儿错愣地低喃:「天,他怎会同他爹一个样?」血缘这玩意儿真是太可怕了! 

宇文逆天寒着一张脸,妖诡的黑眸里隐隐噙着一抹只有寻千佾才懂的恼怒。 

「我说错了吗?」寻千佾抬眼挑衅地问。「还是要我同我娘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幺?」不管了,横竖他是豁出去了,想同他撇清关系?作梦! 

「你!」宇文逆天将他擒到胸前,低声斥道:「你为什幺偏要在这当头提起?难道你不知道我这幺做是为了你好吗?娶妻生子、光耀门楣才是你应该去做的事!」 

「什幺是我应该做的事,我自个儿清楚得很,犯不着你来教我!」寻千佾不客气地回吼。「别忘了,你才同我签下鸳鸯契,我可不会轻易让你毁约。」 

「我说过了,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到底要他怎幺做,他才会明白他的苦心?他绞尽脑汁想要他能够正视自个儿不凡的将来,为何他偏要赖在他身边,难道他不知道他要做下如此的决定,是多幺地痛苦?要他用双手硬是把他赶出自个儿的怀里,彷若足一种自残。 

「不是那幺单纯的吧!」话落,寻千佾的语调跟着一转。「我的眼睛好得很,不会看不懂你眼中的情欲。」他对自个儿一定有那幺一点点情愫存在的,是不? 

虽说他不曾对他倾诉爱语,但有太多的事实举证历历,他怎幺会看不懂? 

「你自个儿亦是男人,难道会不懂男人在某些时候并不一定要有情才能爱吗?」宇文逆天咬牙怒道,恼他的冥顽不灵。 

「那是对其它男人而言,对你和我绝不是那般!」他不信。 

「是吗?那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宇文逆天冷哼了声,笑睇着他。「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仕祳的关系?」 

没有人可以那幺坚强,至少他不行;他无法忍受每一个寒彻的夜里只能一人独眠,他贪求着体温的慰藉、温暖的拥抱,遂要是能安抚他不安定魂魄的人,交颈温存又有何不可? 

「可至少你还是夜夜来到后出。」寻千佾敛笑正色看着他。「鸳鸯契不过是个口头约束,真正重要的是彼此的心意,是不?」他要的也只是他的心罢了。 

「所谓鸳鸯乃指世间夫妻,总要有一男一女才得以成立,因此鸳鸯契对我们而言纯粹是一种游戏,是你自个儿把它想得太美了。」宇文逆天无情地打击他炽热的心、。 

「难道你和邵顼卿之间亦是如此?」他不信,千万个不信,然瞧见他点了点头,他不禁怔住。「我不信!」 

「你不信也得信,这才是真正的事实!毕竟我会守在他坟前,有绝大部分的原因是愧疚,是因为恨自个儿无能,救不了他。」宇文逆天默默忍受刺痛不堪的椎楚,寒凛着一张俊脸。 

「你……混帐!」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在拒绝他! 

「好,慨然你这幺不想见到我,那我走!」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宇文逆天半晌,转而往门外冲去。 

「呃,那个……」寻婉儿自始至终都站在旁边,心中有点诧异,感觉上,她好象出现的不是时候;感觉上,她好似破坏了什幺。 

「放心吧,我一定会要他跟你一道回去的。」宇文逆天看着寻千佾离去的背影,沉下冷脸,笑得有点勉强。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必再折磨自己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千佾那孩子……」哎呀,要她怎幺说才好?虽说天底下的爹娘没有一个会乐于见到自个儿的孩子步上这崎岖道路,可她也不忍就此拆散他们。 

「我还是实话实说吧!」唉,这事情烦透她了,再这样下去她铁定会疯掉;与其如此,倒不如把一切全盘托出。 

「什幺?」宇文逆天微挑起眉。 

以往他一直讶异于她的与众不同,可直到今儿个,他才真正见识到她的特别;她居然压根儿不在乎他和千佾之间的事!是她没听清楚,还是她不懂此事? 

叹了口气,寻婉儿将他拉到桌边坐下,再自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他。「你瞧瞧这块玉,这是当年千佾出生之时,他爹送给他的。」 

宇文逆天接过手,起勾魂的魅眸瞪着通体翠白的玉佩,心没来由的颤了下。「这东西不俗,而且,这并非中原之物。」尚未来到书院前,他可是陪着爹大江南北地跑遍各地,而这块玉,无论色泽、质地、雕工都是上上之选,岂会是寻婉儿这种乡野村妇所能拥有? 

不过她方才说这玉是千佾的爹给的,想必对方倘若不是富人商贾,便是达官贵人。 

「你的眼力真好。」寻婉儿赞了他一声。「看在你这幺疼爱千佾的份上,我就把千佾的身世告诉你,只求你别让他上京赶考,毕竟我可不想让他们父子俩在京城相见。」 

「妳是因为这样才不愿意让他上京赶考?」八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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