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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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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秋听着暗暗叹了口气。
就见敏哥儿神色一怔,垂着头一字一句的回道:“在外听从师长的教诲,在家遵守母亲的训导。”
还是将刚刚的话题重新给揪出来了。
萧四郎便面无表情的,淡淡的出声道:“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知道。”敏哥儿垂着头,从炕上滑了下来,毕恭毕敬的朝析秋行了大礼,音带歉意的道:“孩儿错了,请母亲责罚!”
析秋怕敏哥儿难堪,又不能驳了萧四郎的话,便笑着点头道:“敏哥儿知错便好,母亲并未生气!”
萧四郎却是沉着脸道:“回去将这两句抄十遍,明日一早交给你母亲。”
敏哥儿垂着头应道:“是!”说着又朝析秋行了礼,退了出去。
等敏哥儿出去,析秋就笑着和萧四郎道:“四爷,他年纪还小,您这样会吓着他的。”
萧四郎不以为然,但却没有开口反驳。
析秋又道:“四爷一定是想说,您这样的年纪时,已经跟着师傅学武,不分昼夜打拳练剑,敏哥儿这样的已经算是温室里养成的,是不是?”
萧四郎看了析秋一眼,眉头挑了挑,没有说话。
“四爷!”析秋语气柔和一些,笑着道:“四爷这么想也没有错,可敏哥儿不同于别的孩子,他很敏感也很早熟,您若是板着脸责罚他,换成别的孩子许是哭闹一场便忘了,可是他很可能一直记在心里,渐渐的就越加的孤僻了!”析秋说完,就转坐到萧四郎对面,看着他。
萧四郎低头喝了口茶,沉默了半晌,才道:“知道了!”
点到为止,析秋随即转了话题,求萧四郎办事:“妾身能不能求四爷一件事?”
一改方才的态度,脸上挂上了笑容。
萧四郎心里顿时五内服帖起来,看向她挑了挑眉头:“嗯?”
析秋刚刚的“教育”就变的理所当然!
“妾身想让四爷派人查一查,通州周府是什么人家。”是她隔壁庄子的主人,既然大家庄子相邻以后少不得要打交道,了解清楚朱三成在那边做事心里也有些底。
不过这件事若真要做,并非需要去求萧四郎,她的途径很多。
萧四郎点了点头,回道:“明儿让天诚去查,有消息告诉你。”
析秋笑了起来,看着萧四郎道:“谢谢四爷!”
萧四郎长长的丹凤眼一眯,看着满脸笑容的析秋,大大的眼睛格外的明亮,他面色软了下来笑着道:“明日会有老朋友来拜访,你招待吧。”
这一次换析秋愣住,她和萧四郎朋友交集不多,她也没有认识什么人,便疑惑道:“朋友?什么朋友?”
“张医女。”萧四郎淡淡的道:“明日来京城,说是想见你。”
析秋诧异,脱口问道:“张医女?”想了想又道:“就是当初去府里给妾身治病的那位张医女?”
萧四郎点头。
“妾身知道了。”析秋点了点头想道:“四爷可有什么吩咐?”
萧四郎摇头:“你看着办吧,她虽看着为人冷漠,但若是熟络后颇好相处。”说着一顿又想到应该给析秋大致说一下张医女的身份:“张先生一脉单传,张医女便是他儿媳,几年张公子死于意外,她便守了寡,张先生怜她独自一人,又对医术颇有天份,便违背世俗收了她做衣钵传人……”说着一顿:“这几年她一直游历各处,很少回来。”
析秋点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的样子,萧四郎好像对张医女颇为推崇,她也不由对她生出好奇来,脑中浮现出那一日见到她的样子,清清淡淡的气质高贵,看人时眼神很纯净不含有任何的评判和功利。
她笑道:“妾身还未多谢四爷呢。”萧四郎听着一愣,就听析秋道:“若非四爷相助,妾身当时的病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好,虽要谢张医女,但更是要谢谢四爷才是。”
萧四郎唇角勾唇一抹笑容来,丝毫不奇怪她早就知道是自己请张医女相助于她的事,只道:“夫人的病那样重,为夫相助自是应该,不用客气。”
析秋掩袖笑了起来,支着双颊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许久,萧四郎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干咳一声问道:“作甚?”
析秋就笑着道:“比起张医女,四爷才是悬壶济世,菩萨心肠且又手眼通天的能掐会算的善人半仙呢。”
萧四郎看着她面带促狭,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刮了析秋的鼻子,笑着:“小丫头!”
析秋看着他,心里微暖。
等萧四郎去梳洗,析秋便出来门去了敏哥儿房里,敏哥儿正板板正正的坐在书桌后,一笔一划的在抄萧四郎交代的“作业”,见析秋进来他放了笔朝析秋行了礼,喊道:“母亲!”又道:“还差两遍便就可以了。”
奶娘退在了一边,敏哥儿身边的小丫头冬灵去给析秋沏茶。
析秋看到桌上平平整整的放着一叠写好的宣纸,笑着摸着他的头道:“写完就早些睡吧,否则明儿上课可就没了精神了。”
敏哥儿却摇着头道:“先生交代的功课还未做。”
“那你快写!”析秋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让春柳回去将绣花绷子拿了过来:“我在这里坐会儿。”
敏哥儿回头看了析秋一眼,想了想便又重新坐了下来,拿了笔认真去写字。
析秋就坐在他身侧,拿了针线在烛光下给敏哥儿做短卦,自她进府后萧四郎和敏哥儿的贴身衣裳就不曾经外人的手,皆是她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声音,奶娘和冬灵几人悄悄退了出去。
待敏哥儿做完先生布置的功课放了笔,这才恍然想起来析秋还在坐在身边,他回头看向正靠在一边的析秋,见她就那样安静的坐着,纤长的手指捏着针,穿线的动作精细优雅,眉眼娴静温柔,在昏黄的烛光仿佛带着一股暖意……
敏哥儿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衣服上,垂在身侧的手便握成了拳头。
“母亲!”敏哥儿轻轻喊道:“我做完了!”
析秋放下针线,揉着发酸的脖子笑着道:“嗯,那早些去睡吧,时辰不早了。”说着也站了起来,将衣裳交给春柳:“我也回去了。”
只是来陪他做功课而已。
敏哥儿忽然道:“母亲!”又走了两步和析秋并肩:“孩儿送您回去。”
析秋眉梢一挑,笑着道:“好啊。”敏哥儿就笑着去看析秋的手指,目光闪了闪便抬手主动牵了析秋的手。
析秋一愣,随即嘴角露出笑容来。
萧四郎靠在床头拿着析秋常看的书随意翻着,见她进来就悠悠的拿了枕头的下的怀表看了一眼,析秋笑看了他一眼,便直接进了净房,等她出来时萧四郎依旧靠在哪里翻着书。
析秋笑着道:“四爷怎么还不休息!”早朝是寅正开始约莫早上三点钟,而萧四郎丑时就要起床。
萧四郎没有动,析秋就只能从床脚爬进床里间,萧四郎便目含笑意的看着她,待她进了被子里便挑着眉头道:“敏哥儿睡了?”语气里颇有些酸味儿。
析秋忍住笑,点头道:“嗯,睡了!”说完,就滑进被子里裹住自己,闭上了眼睛。
萧四郎盯着她的面容,目光微闪,便随手熄了宫灯!
黑暗中就听到析秋惊呼一声,嗔道:“四爷……”萧四郎就闷闷的道:“为夫累了,还不服侍为夫”
析秋就歪在他的怀里咯咯的笑了起来:“四爷要如何伺候。”
萧四郎就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胳膊很酸,腿也很酸……”
析秋就摸着去给萧四郎捏胳膊:“轻重四爷可还满意?”
“嗯。”萧四郎满意的哼了一声,便语含笑意道:“为夫帮夫人捏一捏。”
析秋忙摆着手往被子里缩:“不用,妾身福薄受不得受不得!”
萧四郎不依,便顺着胳膊一直捏下去……
析秋咯咯笑着左右去躲,萧四郎的拿捏的姿势就渐渐变成了抚摸……
第二日一早,析秋送走萧四郎回房,就见敏哥儿已经梳洗好站在房里等她,她纳闷道:“怎么起的这么早?”
敏哥儿就将昨晚抄的东西交给她,又道:“母亲说要绕着院子跑五圈,孩儿现在便去跑!”
昨天还说三圈,现在却听令执行了,析秋赞赏的点头道:“好,让二铨陪着你。”
敏哥儿果真围着院子去跑,析秋便站在廊下看着他,院子不大不过因为年纪的关系,敏哥儿两圈下来还是有些气喘吁吁,析秋让奶娘去打了热水备好,待敏哥儿跑完便带着他去擦了身子换了衣裳。
两人坐着吃了早饭,析秋问道:“累不累!”
敏哥儿很诚实的点头道:“累!”析秋回道:“坚持些日子就好了。”
敏哥儿没有再说话,便拿了书包和二铨一起出了门。
等中午歇了午觉,春柳便进来禀道:“张医女到了!”
析秋听了忙迎了出去,就见穿堂里一位穿着白色褙子,清淡的仿若一朵出世白莲的女子缓缓走来,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却异常的柔和,析秋过去笑着道:“您来了。”
张医女笑着道:“受人之托来京城办事,听说六小姐与四爷已成亲,便向来道喜!”说着,从身后跟着的女童手里拿了个包袱出来递给析秋:“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析秋收了交给春柳,笑道:“您能来已是蓬荜生辉,何必客气。”两人说着进了门,析秋将张医女让在炕上坐下,吩咐春雁去泡茶。
“上次的事情得亏与您相助,一直也不得机会谢您。”析秋笑道。
张医女摆手道:“我也是受四爷之托行事,不过也是夫人机智,否则单我一人也不成。”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析秋问道:“张医女此次来京城是定居还是暂住?”
“我闺名静柳,娘家姓阮。夫人唤我名讳即可。”
析秋听着便笑着点头,想到她姓阮不知和锦乡侯有什么关系。
阮静柳道:“我在江南待了半年之久,觉得有些累,便打算回京城,恰巧四爷托人带信与我,我便直接来京中了。”说完又道:“许是要住些日子。”
析秋听着一愣,问道:“四爷带信给你?”阮静柳回道:“说是有位姑娘得了一种怪病,连太医都素手无策,便想请我来京中相助。”说着一顿又道:“夫人不知?”
析秋便歪头想了想,摇头道:“这我倒是未曾听四爷提起过!”
正好春雁端了茶进来,阮静柳接了茶低头喝了一口,回道:“说是姓胡,夫人问四爷便知道了。”
析秋若有所思,难道是徐州胡家有人病了?怎么萧四郎没有和她说起过,析秋心里诧异,面上却笑着道:“你也别喊我夫人,我闺名析秋!”
阮静柳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析秋!好名字!”说着又道:“此次来京我住在钱塘胡同,离南牌楼半盏茶的路程,你若是平日得空便去我那边走动。”
析秋笑着点头:“一定!”说着一顿又道:“你一路从通州过来,可用了午饭?”
“没有!”阮静柳摇头道:“有些晕船也吃不下,才服了药!”析秋接着道:“若不然就在这里用些糕点垫一垫吧,这不吃东西总是不行。”
阮静柳摆手:“不用,我稍后还要去胡府!”
析秋正要说什么,忽然春柳先了帘子露脸道:“夫人,胡夫人来了。”
析秋听着一愣,看向阮静柳,阮静柳也挑了挑眉,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并非是她请的。
析秋就更为纳闷,阮静柳不过才到府里,胡夫人后面就跟着过来了,真的就这样迫不及待,她不由好奇,胡家到底是谁得了重病!
“请她进来。”析秋说完,春柳便出去,转眼功夫便领着胡夫人走了进来,她笑着目光四处打量了一眼房里的摆设,朝析秋点点头,又和阮静柳见了礼,便笑着道:“我来拜见太夫人,听说张医女到府里来会见四夫人,我心里焦急便想着过来拜见一番。”
真的是来府里拜见太夫人?怎么这么巧。
析秋笑着道:“夫人不必客气,请坐!”说完,让春雁去上茶。
胡夫人在一边的填红漆玫瑰椅上坐了下来。
阮静柳与析秋对视一眼,她眼中淡淡的问道:“我已派人知会贵府,申时到访,夫人何意?”
直言不讳!
胡夫人面上露出一丝尴尬,看了析秋一眼,笑着道:“老身唐突了。”说着一顿,叹了口气:“也是素青病情时好时坏,老身焦急便迫不及待想见一见您。”
素青?难道是胡二小姐的闺名,难道是胡二小姐病了?
“四爷信中提过令嫒的病情,我也并非有十全把握,一切只待见过病人后再议!”阮静柳淡淡说着,并未因为胡夫人情绪激动而有所回应。
“那是,那是!”胡夫人尴尬应是,又看向析秋,笑着道:“老身还未多谢四夫人相助,若是素青痊愈,一定带她登门道谢!”
析秋眯了眯眼睛,笑着回道:“夫人客气了!”
胡夫人目光就闪了闪,依旧是笑着道:“四爷自是要谢,让四爷为了素青奔波许久,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还望夫人转达老身的谢意!”
析秋朝她笑笑,道:“四爷一向重情义,心也善,他帮您想必也不是为了谢意,您不必介怀!”
胡夫人暗暗诧异,不是说四夫人是庶女出身,在娘家时怯弱畏缩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怎么今儿瞧着却与传闻大不相同?
阮静柳再直爽也看出胡夫人目的不纯,她站了起来笑着对析秋道:“我还有位朋友要拜访,改日再来和析秋会聊。”
“好!”析秋也站了起来要去送阮静柳。
胡夫人见她们都站了起来,便也笑着道:“那我和张医女一起吧,正好我的马车停在府外,不如坐老身的马车吧。”
阮静柳看了胡夫人一眼,淡淡的道:“此时里申时还差三刻,届时我自会去府中会诊。”说完朝析秋点点头,带着女童扬长出了门!
析秋随后去送她。
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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