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告别虚伪的形式-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并引起了文学界的巨大反响,我们更应对徐 这两部小说的先锋性给以足够的重视。如果说,这两部小说代表了徐 作为一个典型的现代主义小说家的心态特征和精神特征的话,那么这种现代主义思索其实是涵盖了他香港时期的所有创作的。从主题层面上看,徐 香港时期的小说对于现代主义思想主题的言说除了在《彼岸》与《时与光》所阐扬的之外,还在其他一些层面上契合着现代主义文学的精神情绪。其一,孤独感。孤独感一直是贯穿西方现代主义小说的一个重要主题。卡夫卡、加缪、萨特等现代主义大师都极善于在作品中刻画人物孤独的精神状态。徐 香港时期的小说对孤独情绪的刻画也极其引人注目。《星期日》对一个老处女孤独寂寞心态的渲染、《黄昏》对老父亲因孤独寂寞而产生的变态心理的揭示都有着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所独有的那种精神深度。另外,徐 小说的主人公选择以“流浪”、“退隐”为生命的存在方式或归宿,其实也正是一种收缩内心的孤独感的体现。其二,失落感。徐 小说的主人公毕生追求着“理想与梦”、追求着“爱”与“美”,但现实总给他以嘲弄与讽刺,满腔热情换来的往往是一杯苦酒。因而追寻的失落感也贯穿他小说的始终。徐 说:“我还有许多恋恋难舍之执,如对于故乡旧游之地,对于久违的亲人,对于已逝的爱,甚至对于失去的赠物,每一想起我都痛苦哀念。” ① 《期待曲》中许云霓呕心沥血追求的女人终于不能等他回来;《百灵树》中男女主人公缠绵的爱情却因一场肺病而成永恒的残缺;《马伦克夫太太》中“我”童年的女神偶像再次出现时已是一个老鸨……徐 香港时期的小说几乎全是一种“悲剧”和“准悲剧”。他的失落感源于一种深层的悲剧意识,对人生、理想、爱情、婚姻、家庭,他都有过执著的理想建构,但他最终摧毁了自己建造的空中楼阁,只好怀着一腔无奈的哀婉,追忆那逝去的梦。这似乎也正可以解释徐 的小说时间总指向“过去”而不涉及将来的“定向选择”。其三,流放感。对于西方人来说,当尼采宣布“上帝死了”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陷入了“无家可归”的境地。寻找精神家园的途程中,每个人都有一种被逐的痛苦。徐 一生足迹遍布世界各地,“我一生都在都市里流落,我流浪各地,我到了美洲、欧洲,我一个人卖唱、卖文、卖我的衣服与劳力……如今我流落在香港。” ① 对于他来说思念故乡而不能回归是他永恒的遗憾。香港时期小说的背景,或是大陆的上海、北京、家乡农村等,或是香港当地。前者所写人物总是大陆人或大陆移民;后者的主人公也都是流落到香港的人物,但他的流亡心态则几乎是相同的。在流放感和放逐意识中生活的移民,其精神困境往往是无以克服的,想不开的如《过客》中的王逸心用自杀的方式来逃避;想得开的如《黄昏》中的吴觉逊,在钻石山造了一座房子,就心灰意冷地住下来。其四,虚无感。徐 对自己的生命有很强的悲观感受,在一首诗中他写道:“翻两个跟头,一声叹息,几十度春秋就成了七拼八凑的生命。” ② 在香港时他还曾说:“自杀还用得着问为什么吗?我也天天想自杀,只是没有勇气。” ③ 在《幻觉》、《江湖行》、《炉火》等小说中他把这种人生的虚无感上升为一种支配人物生命方式的人生态度,而在《盲恋》、《烟圈》等小说中,他则通过象征把虚无感抽象为一种人生哲学。《盲恋》宣称世上没有爱情,只有“盲目才配有爱情”;《烟圈》中把人生比做一个个虚幻而短暂的“烟圈”,作者的心已很冷了。不过,在徐 的小说中,他的虚无感和宿命感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他关注人生的偶然性,强调命运与轮回、因果与报应等等,这无疑在西方现代主义哲学中又融进了某种东方哲学的酵素。需要指出的是,我们上文对徐 小说现代主义主题倾向的分析是建立在他小说的一个贯穿性母题之上的,这个母题就是对于丑恶人性的批判。徐 算得上是一个“性恶论者”,他笔下的男人世界和女人世界都是灰暗一片,出现了不少“男子恨者”和“女子恨者”。他甚至认为“所有女人的犯罪都是男子的罪恶”。《旧神》叙述一个杀人案件:王微珠到上海后与三个人恋爱,留美学生程协旦始乱终弃,王微珠受到刺激后以自己的身体做交易找程报仇,杀死了三个男人。小说既写了男子的荒淫、无信的恶性,又表现了女子的轻佻、复仇欲和疯狂性,而且两者互为因果,突出了人性皆恶的主题。《杀机》则在人物的心理忏悔中,写出了人本能中兽性与人性的厮杀,并借故事主人公的口吻说出了“每个人都有杀机”的主题。含章、遥敏两个朋友都爱晓印,而晓印则爱的是遥敏。但偏偏命运让晓印嫁给了含章。多年以后,三人重逢,含章发现晓印仍爱遥敏。夜间失火,晓印置女儿于不顾而救遥敏,含章出于本能的嫉恨用梯子堵住窗口企图置遥敏于死地。而逃离火海的遥敏却因误以为敲门的是含章而故意没有救她。两个男人就这样“谋杀”了一个美丽女性。如果说晓印的执著的“爱”是一种美好的人性的话,那么她被烧死则是一种象征,既象征着男子的性“恶”对于“美”和“善”的毁灭,又象征着他们伪饰的面纱被烧毁,而暴露出了本性中的丑。总的来说,人性恶的母题和孤独、失落、漂泊、虚无的情绪是互相联系又互相深化的,他们共同建构了徐 小说现代主义的主题模式。
第三章通俗的现代派(3)
徐小说的现代主义艺术表征
徐 的现代主义除了在主题模式上契合了西方现代主义的世界图式之外,相应地在艺术表达上也有着与西方现代主义近似的艺术范式。而也正是在艺术传达上,徐 的现代主义显示出了他卓尔不群的艺术个性,既超越了西方现代派大师们艰深晦涩的风格,也超越了同时代和他之后的中国作家进行现代派式模仿的观念化痕迹。他成功的艺术经验就在于对现代主义进行了中国化、浪漫化和通俗化的创造性改造。
首先,现代主义的浪漫化。徐 是一个对浪漫主义情有独钟的作家,同时他又是一个对西方现代主义哲学和文学有精深研究的作家,这为他把现代主义融化进浪漫主义提供了条件。他的小说中对各种现代主义的艺术技巧诸如意识流、心理分析、感觉描写等当然是使用得炉火纯青,但现代主义在他的小说中实在是高度浪漫化了的。其一,精神分析的浪漫型运用。随着弗洛伊德心理分析学说建立,现代作家对人物精神世界探索分析可以说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徐 也是一个对弗洛伊德学说有过系统研究的作家,他的文本世界某种程度上说正是对弗氏人性哲学的一个有效验证。徐 极其善于对人物生存心理的刻画,尤其对人物恋爱心理的刻画方面,二十世纪中国作家中出其右者实不多见。《盲恋》写人物的心理冲突惊心动魄而又极具艺术感染力,用司徒卫的话说,“无论是利他和自私,欢乐与忧愁,或希望或失望,都生动细腻而深刻” ① 。徐 还特别热衷于描写病态人格,深入人物的深层潜意识,表现人的本能冲突。他的小说中,精神病患者也很多,作家常常在对他们精神状态进行剖析的同时,直接借精神病人之口来分析社会人生与人性。《期待曲》、《彼岸》、《婚事》、《犹太的彗星》等小说都以刻画精神病患者的心灵历程见长,而《彼岸》中的“我”,更是对自己的精神病症进行了犀利解剖。这些小说对病态人物、病态人性和病态心理的分析可谓丝丝入扣,惊心动魄,但徐 的高明之处在于他总是把对人性意识和精神冲突的剖析融于具有故事性和浪漫色彩的文本中。在他的小说中,精神分析仍为故事情节和情绪所决定与左右,并时常成为浪漫主义主题演进的一种方式和途径,这就很大程度上把精神分析浪漫化了。其二,意识流与唯美主义、浪漫主义的高度融合。徐 是一位深得意识流精髓的作家。《炉火》、《逃亡》、《彼岸》等小说中意识流的运用已经具有了结构性功能,它已不再仅仅是一个艺术手法或技巧的问题,而是成了决定小说风格和面貌的根本性因素。徐 小说中的叙述者常常处于独白状态,这种“自言自语”某种意义上正是意识流的外化。《炉火》写画家叶卧佛从精神病院回家后因寻找一幅画而引起的意识流动。一幅画勾起一个动人的故事,在精神错乱的状态中时空跳跃幅度很大,而人物的意识流也最终把主人公投入大火之中。这篇小说最能代表徐 运用意识流手法的成就。但是徐 的意识流又不是纯粹意义上的现代主义意识流,而是一种融入了唯美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意识流。徐 总是以第一人称视点来叙事,通常采用“独白”的形式,倾诉、忏悔、反省莫不如泣如诉,感人心脾。这种意识流极有利于凸现小说抒情主人公的形象和强烈的主观色彩。他小说中之所以能始终矗立一个伤感而多情的抒情主人公形象,并赋予小说以情绪化、心理化的色质,应该说作家对意识流的抒情化功不可没。而且,徐 的意识流总是能还原为一个浪漫而美丽的故事,即使《炉火》、《逃亡》这样纯粹的意识流小说也都植根在一个带着梅里美式美感与神秘的浪漫故事之上。这也许正体现了徐 唯美主义的艺术态度,他对美好人性和爱情的讴歌甚至借助于最善暴露心理丑恶的意识流手法来实现,这在很大程度上完成了对意识流艺术旨趣的唯美主义改铸。其三,荒诞派思维与魔幻色彩的浪漫主义渲染。现代主义强调对生活的非理性的直觉的把握,“所表达的外界是紊乱歪曲的人生,所表达的是压抑错综的感觉” ① 。徐 也极重视刻画人物的感觉、幻觉与直觉。《盲恋》写一个盲人对音乐的感受力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江湖行》对海伦弹琴的描写,与白居易的《琵琶行》有异曲同工之妙;《气氛艺术的天才》写人的特异嗅觉功能更是具有神奇魔力……可以看出,徐 对各种感觉、幻觉的描写已更多地融入了荒诞派的思维和魔幻色彩,这可以说是对现代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双重契合,不但丰富了浪漫主义的艺术技巧,而且也使现代主义的荒诞性与魔幻性注入浪漫主义血液后获得了新的生命活力。应该说,徐 小说创作中对现代主义艺术手法的运用是广泛而深入的,但徐 的艺术目的似乎更多地是为了用现代主义来充实和丰富浪漫主义的艺术体系。在这种情况下,现代主义情绪被包容在浪漫主义情绪之中,现代主义的表现手法被浪漫化地加以改造是一件十分必然的事情。事实上,徐 对现代主义的浪漫型运用,不仅丰富和提升了浪漫主义的艺术品位,使浪漫主义的滥情倾向得以有效地被克服,从而具有了深刻的哲学内涵和厚度,而且也为现代主义的推广和运用,为现代主义走向读者做了有益的尝试。其次,现代主义的通俗化。徐 对现代主义艺术的融化和创造性转化除了表现在对现代主义的浪漫型运用之外,另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对现代主义小说形式的通俗化转换。对于徐 来说,深刻的现代主义主题、浓烈的浪漫主义情绪、通俗化的小说形式是水乳交融地联系在一起的,徐 艺术世界的全部魅力和奥秘也正可以从这种联系中去寻找。关于徐 在现代主义通俗化方面的追求,我们也可从下述几个层面加以分析:
其一,现代主义主题与传奇浪漫故事的遇合。徐 的小说总是表现对于世界对于存在的深刻的现代主义追问,但这些追问总是依傍着传奇性的浪漫故事而发生的。他从不作玄奥的哲学抽象和玄想,而总是把形而上的思索融化在故事情节中,从故事的变幻曲折中透视、折射出现代主义的思想和情绪。可以说离开了充满传奇性的故事情节就没有了徐 的小说,也没有了他的现代主义风格。徐 小说故事的传奇性集中体现为这几个方面:一是故事背景的异域格调和边缘色彩。他小说背景总的说来有异域他乡、都市“特区”和旅途世界三种类型。异域他乡以特有的“新奇”和“诗味”,传达出一种浪漫情调和神秘色彩;都市“特区”、夜总会等消费性的边缘生活也正是一种浪漫心态的表现;“旅途世界”中,“人在旅途”的流浪既是主人公被迫的命运,又是他主动的选择,这是一种超越现实的努力。因为孤独的心灵,需要变动的生活去充实、刺激。一方面,这三种背景无疑是传奇、浪漫故事发生的温床;另一方面,这三种背景又为主人公宣泄表达孤独、绝望、漂泊等现代主义情绪提供了机会。二是人物的传奇性。徐 小说中的主人公都是超脱现实生活轨道的“奇人”,有和尚、尼姑、巫女、精神病患者,还有舞女、白痴、交际花等,这些人既以富有传奇色彩的经历给小说一种浪漫神秘的气氛,同时在他们特殊的人生体验和遭遇中又深切地传达出一种现代主义式的生存感受。三是情节的传奇性。徐 的小说总是充满曲折生动的故事,有人就曾评价说:“他的小说充满浪漫色彩,情节富有戏剧性,他从故事的角度,写生命的哲理和宇宙的玄奇……” ① 徐 确实有编造故事的才能,他在中外传统小说故事格局的基础上,以增强故事传奇色彩的艺术手法,使小说中的故事具有很强的新鲜感、奇异感、陌生感,从而增强了作品的可读性。《痴心井》、《百灵树》、《盲恋》等小说虽然演绎的是现代主义的哲学主题,但也同样充满了故事悬念的设置和解扣,并由此获得了巨大的传奇性。然而,徐 小说的传奇性又与作为通俗小说杰出表征的传奇性有本质的不同。徐 的传奇故事不是为传奇而传奇,为故事而故事,在传奇之外更多的却是人生思索和生命的感悟,以及那种浓得化不开的现代主义生存意念。传奇的哲学化,使得徐 的小说既有了一般通俗小说的可读性,同时又更有一般通俗小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