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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离(参商永离,伊怀永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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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百濯果然是只香饽饽,前脚才踏进去,店老板就两眼放光地迎了上来:“少爷,怎么亲自来了,您什么时候也关心起下人的活计了?”
尹百濯很有派头地大手一挥,道:“下人也不容易,总要抽空体恤体恤。”一派风流地随手撩了把束带。
这二人的对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哪里不对,我皱着眉退出去仰头瞧了一眼,果然,上头“尹家布庄”四个闪亮亮的大字几乎闪瞎了我的眼。
我的头有些大。早知道尹百濯家中有钱,没想到会有钱到这般地步,于大街上随便捡个大商铺都是他家的产业,且一定是参商最火的商铺。
于是咬牙切齿道:“杀千刀的土豪。”
他回头看我:“你说什么?”
我假笑一声,道:“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尹少爷家大业大而已。”
尹百濯非常领情且满意地点了点头:“自然。”
人居然可以没脸没皮到这等地步,我亦顺着他点了点头。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布庄老板好奇地将我打量一番,直把我瞧得发毛,才冁然而笑道:“少爷,您此番带着的是哪家小姐呀?”
尹百濯愣了一下,刚欲作答,我上前一步,将他往身后一揽,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宛若女侠:“兰香居!”
布庄老板显然是被我的名号与嚣张的作风唬了一跳,一脸惊恐地看看我,再神色复杂地瞧瞧我身后的尹百濯,张了张嘴,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儿,结巴着道出句“如、如此,请、请、请、少、少爷自便”,灰溜溜地遁了。
我笑得差点岔气儿。
这回轮到尹百濯气得差点吐血三升。虽然他总是被我气得吐血,但这一回,实在是大快人心。
他的手经过一面绿意时微微顿了顿,终是越了过去,愤愤然翻捡着一匹姜黄色布匹,我虽然不认得那是什么料子,但晓得它一定价值不菲,此时沦落在尹百濯手里百般□□,惹得我不免长嘘短叹。
这厮的声音里饱含愤怒与被莫名陷害的无辜,也不看我:“这个好不好看?”
我诚心正意地点了点头:“好看。”
他将布匹往旁边一搁,道:“那就它了。”
又捡出一抹象牙白来细细地摸了摸料子,摇了摇头,将毒手伸向了另一匹。
我顿悟尹百濯此行的意图,原是被我损了一回“惨绿少年”后,这才准备换两种颜色穿穿。啧啧,难不成这大少爷家中除却绿色,竟没了其他颜色的衣服?看来这厮嗜绿成瘾,已走火入魔。
随意一瞥,于面前的上百匹蓝布中相中一匹碧蓝色的丝绸,不禁伸手细细抚摸它的边角,精致细滑,冰凉入骨,十分舒服,便问他:“这个怎么样?”
尹百濯瞧了一眼躺在我手中的布帛,吊儿郎当道:“哟,挺识货的嘛。那是寒烟罗,十足上乘的东西,妙在一个冬暖夏凉。别家是压根寻不来的,你若幸运,只能在尹家布庄偶然见上一见,也都是少数。今日便走了狗屎运了,恭喜罗姑娘。”贱兮兮一笑,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不成,蓝绿一家,我才不要。”低下头去研究一匹绾色布料上的花纹,突然又抬起头,挑眉笑道:“诶,我才发现,寒烟罗反过来念不就是你的名字嘛,罗烟,罗烟寒,哈哈哈。”
实在会意不了他为何笑得如此欢乐,也许土豪的笑点都比较奇妙。更不舍得告诉他,我真正的名字,烟萝,与这种名贵布料只差一个字。
他凑过来摸了摸我手中的寒烟罗,无比大方道:“你若喜欢,我买与你就是。”
我翻了个白眼:“罢,可莫让你爹知道,你不仅逃了讲学,还眼睛都不眨地将价值不菲的布匹赠予青楼女子,他定会砍飞了你。”
丢给他个眼神示意他向我背后看去,若没有衣服挡着,布庄老板的眼神都能将我的后背与前胸洞穿出一个血窟窿,杀伤力极大。
尹百濯却不甚在意,“切”了一声偏过头去:“老头子早懒得管我了,再说,范老头子会为我作证的,”他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蹦出三个字:“罗、姑、娘。”
干笑两声,扬了扬声调,淡定道:“尹公子,小女艺名烟儿。”及时揪住他话中要点,压低声音道:“你若再叫我师父范老头子,本姑娘可是会翻脸不认人的。”
他复又十分傲娇地再“切”一声便不再理我,喊人来将他挑好的五匹布搬走,伙计扛了四匹略微吃力,我在心中鄙弃了一下尹百濯的少爷作风,上前抱起最后一匹,确是匹碧蓝色的,再一看,原来是我相中的那匹寒烟罗。
伙计腼腆地低下头,看都不敢看我,羞怯道:“多谢姑娘,我自己搬得动……”
尹大少爷已率先往门口走去,我笑了笑,示意他:“无事,走吧。”
伙计连耳根都红了,跟上尹百濯的步子。
走了没两步,伙计便停下了。
一个人与四匹布将我的视线牢牢地挡住,只听见一个声音淡淡的响起,宛若玉石之声:“尹二,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过去已尽灭(3)

有戏!
八卦之心霎时觉醒,同时又觉得有些担忧:若是这女子误会了,将我当做情敌可如何是好?
另,此番还是头一次晓得尹百濯有个花名尹二,平日里也没听得谁人敢这样唤他。
看来这女子于他很是不一般。
我察觉到尹百濯的身子瞬间僵硬,说来奇怪,他的身上不仅带着一股令我感到极为熟悉的气息,且只要他在我身侧,他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我都能清晰地感知到。
虽然我身为一届魔女,这等伎俩信手拈来,但若我不刻意探知别人,也是无法知晓这些的。
而尹百濯不同。这个事实在奇怪。
他略微尴尬地转过身来挥手示意伙计先走,伙计有些无措地回头看向我,尹百濯这才瞧见我手里还抱着一匹布,不由训斥伙计道:“你怎么能让她拿……”
我的语气略微生硬,打断他道:“不是他让我拿的,是我自己要拿的。五匹布,你叫他一个人怎么搬得走。”
尹百濯甚少见我带刺儿的形容,不免被噎了一噎,张着口终是什么也没说,愤愤然掉过了头去。
其间,不忘剜了那伙计一眼。
伙计感激地冲我颔了颔首,另一个伙计赶忙跑上前来,诚惶诚恐地接过我手中的布匹,又帮前头的伙计拿了一匹,一同扛着送回尹府。
没了伙计和布匹挡着,我这才看清刚刚那女子的形容。
嚯,乃是个天姿国色的美人,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那气场也是冷的。一身细麻青衣与堆鸦上的一根小小珠簪却全然掩不住美人的美貌,看来这定义需要改上一改,这美人,乃是个天姿国色的冰美人。
只一眼瞧去,冲这番盈盈而立便逼人的傲气,我便断定,这必定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
再细看一眼她头上的簪子,那颗不大不小的珠子怎么看怎么眼熟,略一回想,那珠子居然同殿下大婚时,北海的何因仙君送来的夜明珠无异,不过是小上一号罢了。
人间居然也有这等罕见玩意儿,当真开了眼界。
这冰美人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至于为何脱了簪珥,换上一身细麻衣裳,就容不得我猜测了。与尹百濯相处了四个月之久,我得出了一个十分靠谱的理论:土豪的心思你别猜。
然而先发话的却是冰美人身后的另一个女子,她惊叫一声,不由吓了我一跳:“颂秦!”
那女子于气势上明显矮了冰美人一截,心中正猜想着她大概是冰美人的侍女,可她早已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双眼含泪,声音颤抖个不停:“……颂秦?颂秦你没死?”
我被她死死攥着,感到甚迷茫。
尹百濯亦歪过头来瞧我,他搞不懂什么状况时,往往做这个动作:“你们认识?”
我的头摇得堪比拨楞鼓。
冰美人皱着眉头,似乎也没搞清楚状况,两边瞧了瞧,见那位一副透骨酸心之态,我却一副堕云雾中之势,瞧出个大概,这才出声道:“广瑶,休得无礼。”
叫广瑶的女子却攥着我不肯松手,一遍一遍地问我:“颂秦,你回来了,是么,颂秦?你没死,对不对?颂秦,你回答我啊颂秦……”神色甚凄苦。
我却甚诧异。
此时我面戴白纱,露出来的只有一双眼睛而已。如此一来也敢贸然相认,真真稀奇。
挣扎了几番挣脱不开,加之被她弄得痛了,终于失了耐心,用力狠狠地甩开了她。
广瑶呆在那里,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望着这样失落而绝望的眼神,我忽然萌生出一丝后悔。
一时无话。
许久,广瑶冲我深深一福:“错将姑娘认作已故故人,一时冲动,是广瑶失礼了。望姑娘恕罪则个。”
言罢垂下了头,将死死攥紧的手掩到袖子里,退至那冰美人身后,身上满是化不开的、凄入肝脾的悲怆。
我泛起同情的心思,先前将她甩开,又用了很大的力气,乃是过分了,摇摇头道:“无事,人之常情。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莫要再为此悲伤难过。”
冰美人亦十分礼貌地替广瑶赔不是。
我挤出一个笑,道:“无事。”
冰美人这才点了点头,眼神杀向一旁抱着胳膊看戏的尹百濯,寒光尽现:“尹二,你不是在易差的重黎老师处听学么?怎么还留在参商?”
刚刚还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尹百濯瞬间立正了身子,头恨不得低到裤裆里,两只手臂乖乖地垂在身侧,像一个听先生训的小学童。
冰美人面无表情:“说话。”
尹百濯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赶忙又把头低了下去,半天才道:“买……买布啊……”
冰美人伸手就是一记爆栗:“逃重黎的课就为出来买布?千里迢迢跑回参商买布?布庄都是你家的你还用买布?看我不告诉舅父!”
口齿伶俐,身手不凡,妙极,妙极。
哎?等等。既然是舅父,那岂不是尹百濯的表姐了?我那颗起伏跌宕的八卦之心瞬间跌入谷底。哎?再等等。尹家香火并不旺盛,尹百濯他爹也只有一个妹妹,便是当朝贵妃,至于是哪一位娘娘,就不属于我该晓得的范围了。
眼前这位丰标不凡的女子,竟是一国公主?
于人间住了区区四月,对此地风土人情的了解尚不透彻,连当朝皇帝姓甚名谁都不知晓,更别提他有几个儿子几个女儿,至于这些皇子公主们姓甚名谁就更不得而知,略略理清“皇帝的女儿是公主,尹百濯他爹的妹妹是贵妃娘娘,公主是尹百濯他爹的侄女”于我便是登峰造极的造化了。
既然这位公主有意隐瞒了她的身份,我若此刻拜个大礼,冒冒失失喊一声“参见公主殿下”,少不得被砍个头,诛个九族什么的。虽然没人砍得了我的头,诛得了我的九族。笑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九族在哪呢。
更何况,我对宫廷之礼一无所知,不晓得拜见公主需行个什么顶顶大的礼。
还是少惹事为妙。
尹百濯立马垮了脸,屈了腿使劲矮下去,堪堪与公主殿下齐平,然比了比又觉得不够,再委屈那双长腿,使身子矮了那公主半个脑袋,这才可怜巴巴地揪着她的袖子道:“姐姐我错了,不要告诉爹爹嘛。”
公主殿下果然是公主殿下,对卖萌讨好的弟弟视而不见,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少来,从小到大永远是这一套,我早吃腻了。”
我十分暗爽。从前都是我让尹百濯吃瘪,此番能亲眼所见别人将他修理成这个样子,心中已然打出一颗招摇的花骨朵,就等着那一瓢水。
尹百濯偷偷地瞧了我一眼,拉过冰美人的袖子,俩人背过身去。
暗自一笑,若尹小心眼儿知晓任他如何压低声音我也一样听得到这件事,不定会抽什么疯。
维持着这个笑将头低下去,预备欣赏欣赏布匹上精致的纹绣打发时间,就在这低头的一瞬间,竟撞上一双凝滞的眸子。
是广瑶。
她见我看她,一愣,十分歉意地冲我笑了笑,将头低了下去。
我倒没再觉得有什么。换作是我,若于此刻见到与我娘相似的人,也定会失了控的。
我发誓,若我有那预知未来的本事,是断不会将尹百濯的话塞进耳朵里的。
只怪我没有。
只怪我耳朵太尖。
“姐,”窸窸窣窣地,该是他拉着冰美人袖子摇晃的声音:“好姐姐,好阿书,我求求你了,我承认我是尹小二,好不好?”
“……”不应。
“这样吧,我答应你,再也不逃重黎老师的讲学了,你就别告诉爹了,好不好?”
“……”依旧不应。
“……”终于,卖萌不成,尹百濯的咬牙声清晰可闻:“这样罢,我豁出去了!重黎老师的那幅画,我帮你偷过来就是了!”
冰美人爽快道:“成交。今日安来的这样乖?”
尹百濯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定,将声音又低了低,道:“我喜欢的姑娘在这儿,给我留点面子呀。”
冰美人的声音里似有淡淡的笑意,良久道:“好。”
心里那株就等着一瓢水的花骨朵,被当头浇了一瓢水之后,竟然没出息地枯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当来无所得(2)

我坐在院子里的老柳树旁,对着一淌明晃晃的大月亮,啜饮着于汀溪酒楼带回来的荔枝酒,回想起今日之事,不由想拿一把药杵挖个洞将自己埋了。
实在丢人。
下昼时分我遭到尹二少的间接表白,羞的一张老脸通红,匆匆忙找了个“师父命我速归好帮他给病人看病”的借口欲溜,然而,我们善于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尹二少毫不犹豫地、一脸无辜地、噼里啪啦地碎了十个砂锅在我眼前:“范老头子什么时候这样说了,他不是只告诲我们悠着点么?”
我差点当场晕过去。扔下一句“啊,突然觉得要坏肚子呢”便在一众暧昧的笑声中嗖嗖与嗖嗖地夺门而逃。
甚是郁闷地咕嘟灌了一口酒,喟叹着这酒若与殿下亲自酿的荔枝酒相比,委实落下了不只一星半点。
这喝酒的毛病,还是少主给惯出来的。
想当初我头一次在少主的房中见到酒这玩意儿,约莫是十多年前。
那日我终于将堪扰了我多日的丹青描成,作的是副连纵远山,雾锁烟迷,甚是凄迷。自觉乃是多年来技艺之巅峰,遂眼笑眉飞地携着丹青前往少主房中,欲给他个惊喜。
踏入殿中才发现其中空无一人,还以为少主在同我躲猫猫,将房檐墙角统统翻了个遍,奈何连少主的影子都没捞着。这才意识到少主这是出门了,未免感到闷闷不乐。临出门,才发现桌上摆着一只白白净净的玉壶。
若这玉壶没有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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