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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九天栖东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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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别离站起身,走到窗前:“这会儿小兰应该已经可以看到君子香的威力了。”
兰俊嫣收拾起笑容,看着这兄妹俩个,温柔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萧东楼
则微笑不语,她似乎真的有点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何可以如此淡定。
就在这个时候,司空摘花和唐方也走了出来。
兰俊嫣嫣然一笑:“东花的人齐了。”
她提高了声音:“那我们的人也该出场了。”
话音未落,在屋顶上和墙头出现了五个白衣女子和五个绿衣的男子。
萧温柔奇道:“这就是小兰姐姐你的五朵花瓣和五片绿叶吗?”
兰俊嫣笑道:“花叶当然是从不离分的。”
龙尾看着窗边的沙漏,道:“应该有人倒下了。”
没有人倒下。
兰俊嫣的笑容开始变得勉强:“几位不打算出手么?”
唐方奇道:“不是你来杀人的吗?”
兰俊嫣应声道:“不错,就是我来杀人的。”
话音未落,泪已出手。
泪不是相思,泪不是离愁。
泪是兰俊嫣手上的刀。
杀人的刀。
泪如相思,泪如离愁。
泪已至萧东楼的咽喉,萧东楼身形不动,兰俊嫣的刀却仍在他咽喉的两寸之处。
刀再近,人未动。
仍在两寸之处。
此时花瓣与花叶也开始动。
萧温柔衣襟轻动,小剑出手。
一把晶莹剔透的小剑,剑身不足一尺。
曲尽人踪灭,伤心温柔雪。
雪至,人灭。
一个花瓣立刻血溅白衣,无声跌落。
花瓣如雨,飞叶如风。
唐方正待出手,忽觉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住,她暗吸一口长气,发觉内力几
乎消失了大半。唐方不禁心中陡惊。
司空摘花抢步上前,扶住唐方:“你怎么了。”
兰俊嫣的刀忽的调转方向,划向唐方。
摘花挥刀格住,怒喝道:“你们做了什么?”
兰俊嫣一击不中,再回身划向萧东楼。
萧东楼沉声道:“小花,你照顾好唐方。”言毕望向温柔,只见温柔的身形似
乎也迟钝了下来。
萧东楼心下了然,不退反进,欺身贴近兰俊嫣,兰俊嫣猝不及防,不由得后退
了几步。
萧东楼微笑道:“姑娘果然用得好手段。”
兰俊嫣语笑嫣然:“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温柔一剑逼退了两人,忽觉乏力。
花瓣长剑急速再逼将过来,花叶反而撤回长箫。
五个绿衣人一伤一亡,剩下三人跳出战团,将长箫按至唇前,一阵清丽的箫声
陡起。
温柔在箫声中愈加乏力,忽的脚下一软,竟再也运不起真气。
三把长剑如毒蛇般缠将上来。
花雨夜,夜雨花。
此时的摘花正紧张的看着怀里的唐方,看她面色愈加苍白,心中不知道该如何
是好。
萧东楼靠树而立,与兰俊嫣对峙着。
此时,一个银衣女子自树上无声滑落,手中短刀切向萧东楼的后颈。
龙尾低头研究了一会儿沙漏,抬头对江别离道:“眼睛也差不多该出手了。”
兰俊嫣笑得更加迷人。
第五章 雨夜花,花雨夜
萧东楼回刀格开银衣人的短刀,强行撤出战团,兰俊嫣的泪刀如影随形,飒沓
而至,在萧东楼的颈旁划出一道血痕。
萧东楼反手击出一掌,逼开两人攻势,不管不顾,扑向温柔身边三个花瓣。
淡蓝色月影闪过,三人两伤一退。
萧东楼背后再中银衣人一刀。
司空摘花抢前一步,接过萧东楼手上的温柔,挥刀将战团格开。
萧东楼站定后,淡然看着小兰和银衣人,嘴角又浮出微笑:“滴滴兰花泪,脉
脉杀人眼。想必这位姑娘就是温柔乡的三当家,安言。”
箫声起,箫声未落。
司空摘花紧张的护着两位姐妹,却忽然也觉一阵晕眩,似乎那箫声中有着无穷
魔力,催人入眠。
唐方忽然提气出声道:“萧大,她们用了‘君子香’。”
龙尾抬眼望向江别离:“老爷子,君子香应该是全力发作的时候了。”
江别离笑得很愉快:“君子香,谦谦如翩翩君子,温良如玉,无色无味,耗人
内力于无形。”
龙尾微笑道:“加上‘花雨夜’箫声催动,任谁也在劫难逃。”
江别离忍不住大笑:“除非有解药…………”
龙尾给江别离斟了杯酒:“可惜……”
兰俊嫣眼波流转:“萧大侠,你也是时候倒下了。”
安言用短刀轻拭面颊,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萧东楼暗自心惊,他深知这君子香之厉害,不由得暗中提了一口真气,却发现
真气流转依然充沛,心下也不觉奇怪,但毕竟淡定了许多。
当下萧东楼心意已决,决定速战速决,不再夜长梦多,故而不退反进,挥刀划
向安言。
兰俊嫣与安言对望一眼,双双对向萧东楼。
泪如相思,黯然似夜。
短刀相接,一阴一柔,一刚一强。
所谓泪眼朦胧。
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萧东楼再无顾虑,刀锋如愁,直可破尽萧瑟,破尽温柔。
泪若游丝,若情人之怨;眼若媚态,似情人之嗔。
密密若游丝,刀刀如风云。
萧东楼且战且退,似招架无力。
龙尾沉吟道:“老爷子,眼睛与小兰似乎应该回来复命了。”
江别离眯起眼睛悠然道:“也许战况并不如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龙尾奇道:“老爷子何出此言?君子香必定不会无功而返,任他王侯将相,谁
能避过谦谦君子一击?”
江别离长叹道:“也许就是萧东楼。”
兰俊嫣的攻击似乎次次可以得手,却偏偏都是功亏一篑。安言的配合也好像丝
丝入扣,但恰恰都是失之毫厘。
小兰的神色开始凝重,她忍不住问道:“萧大侠,你听没听说过君子香?”
萧东楼心下不免惴惴,但仍微笑道:“自然有所耳闻。”
言毕又格开安言一刀“温言软语”。
正当小兰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萧东楼忽然在电石火闪之际隐隐省得了原因,不
觉心中又是一动。
凤凰山庄。
凤夕舞挥袖扫下了一排酒坛,心中似乎有着说不尽的郁闷与哀怨。
淡紫色的长裙在夜色中,月光下,竟显得格外的心烦与意乱。
萧东楼忽然神色一振,手中弯刀连划出一排月影,影影绰绰。
月满东楼。
兰俊嫣心下暗惊,君子香的威力似乎对眼前这人毫无用处,手下不免慢将下来。
安言一言不发,手中短刀在暗夜之中有如情人的眼睛,多情却又充满了陷阱。
龙尾回头看向江别离时,脸上浮满了苦笑。
“君子香虽然霸道,但也不过可以使人在两个时辰内真气丧失,对于真正的高
手,却连两个时辰也没有。”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小兰和眼睛迄今尚未回来复
命,只怕尚未得手,而君子香的威力也差不多散尽,如果再不回来……”
他长叹了一声:“怕是会凶多吉少了。”
兰俊嫣一刀格开萧东楼,娇笑道:“萧大侠,我有句话想说。”
萧东楼收住弯刀,微笑道:“小兰姑娘请讲。”
兰俊嫣回头看向安言:“我们也叨扰了主人半天,看来主人还是不肯请我们进
去小酌一杯,既然……”
安言接道:“既然不受欢迎,我们就识相一点?”
兰俊嫣转向萧东楼:“我们一向都是很识相的。而且我们还很好客,如果萧公
子什么时候肯赏脸光顾,我们一定倒履相迎,而且……”
安言道:“而且还有醇酒美人。”
萧东楼道:“好说好说。”
兰俊嫣整了整衣襟,道了个万福:“萧公子,那我们就告辞了。”
萧东楼笑道:“不送不送。”
司空摘花将唐方和温柔扶进屋里,再回到院中。
萧东楼还站在那里沉思着。
院子里安安静静,也干干净净,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乎什么人也没来过。
小兰姑娘还真是多礼,不但走之前命人将这里收拾得一尘不染,还留下几朵兰
花。
真正的兰花。
萧东楼似乎有事困扰,捉不住那一点点头绪。
俩人回到屋里,摘花看了一眼两位姑娘,还都懒懒的坐在那里。
摘花舒展了一下筋骨,大笑道:“哈哈,我没事了。”
温柔抬眼看了一下摘花:“我也没事了,真气已可流转,只是还有些乏力。”
唐方似乎仍有些萎顿,但也淡淡笑道:“我也感到真气在流动了。”
摘花站起身,去提酒坛,不料手中一轻。
他禁不住叫道:“萧大,你不是吧,剩下这一坛酒你全喝掉了。”
“酒?”
萧东楼一把拿过酒坛,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原来……难怪……”
兰俊嫣一脸沮丧的坐在江别离不远处,龙尾还在不停的向安言问一些细节。
“不可能啊。萧东楼怎么可能会丝毫没有受君子香的影响呢?”
江别离沉吟不语。
龙尾踱过步来:“发作的时间整个推后,似乎他们有了解药一般。”
江别离摇头道:“君子香只有你们大当家才有解药,而且这种解药是要在配君
子香的时候,用所剩的辅料所配。所以,解药的分量是与君子香匹配的,而所有的
解药都是你们执行任务的人服下了,只有一包备用之药,在我这里。”
江别离拿出一根银针,将针尖弹断,一缕细粉撒了出来。
萧东楼道:“这坛‘却上心头’,小唐一点没沾,因为她一向也是滴酒不沾。”
“温柔喝了一杯。”
“小花我们俩喝了半坛。”
“后来我夜不能寐,喝光了剩下的酒。”
“所以,答案就是‘却上心头’就是君子香的解药。”
庆幸之后,四人的心里都不觉一阵后怕,如果不是那坛酒,今晚恐怕是……对
方布局缜密,而且一波接着一波,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加上高手如云,还挂上了江
湖第一大杀手组织,今天既然未能得逞,那么后面肯定还会有更大的危机等着东花
的人。
敌人在暗,我却在明处,防不胜防,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别想!
窗外,天,亮了。
第六章 犹记小桥初相见
雨后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晴朗,空气也格外的清新。
萧东楼喝着温柔泡好的黄山云雾,悠然的看着窗外的远山。
身上的两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许多事情似乎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这些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断来狙杀东花?
什么人可以动用到“温柔乡”的两位当家亲自出马?
凤夕舞何以得知他们的狙杀计划而提前送来了解药?
凤夕舞又是如何可以拥有“温柔乡”的独门迷药君子香的解药?
唐方沉吟道:“应该来说,这些狙杀与这次调查云家血案有关,”她懒懒的站
起身来,走动了两步,昨夜的迷香颇伤了元气,“这些人自然就是幕后的凶手,所
以才不肯让我们继续追查。”
“只有死人才不会继续追查。”
“至于‘温柔乡’的两位当家,看来幕后凶手的来头必然不小。”唐方重新坐
回软椅,“而凤姑娘的酒,怕只有问问我们的萧大了。”
三个人都笑眯眯的看着萧东楼,萧东楼禁不住一阵苦笑。
龙尾如一杆标枪一般站得笔直,用心地擦拭着手中的长枪。枪长七尺,缨红如
血。
他看了一眼院中同样站得笔直的三十六名龙翼子弟兵,嘴角不禁浮出一丝满意
的笑。
龙尾坐下来,开始认真地写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将写好的一页纸放入了一个淡蓝色的信封内,并小心的卷成筒
状,用腊封好,再将之放进一个白色的细竹筒中,再用火漆封死。
做完这一切后,他站起身对院子里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人扬手放了一只鸽子,
那鸽子显然训练有素,低低的滑进窗口,落在龙尾面前的书案上。
龙尾将细竹筒绑在鸽子的右脚上,扬手放飞。
鸽子很快地在天空中变成了一个几乎看不到的黑点,等其消失后,湛蓝的天空
似乎什么都没出现过,显得说不出的平静。
萧东楼拼命的喝着杯里的茶。
待三人恢复正常后,萧东楼从怀里取出一小块绸缎,这绸缎看起来做工与绣工
皆属一流。
温柔结果来摸了摸,很肯定地说:“这是杭州‘神针薛家’的料子。”
萧东楼点了点头,笑道:“这是我从小兰的衣角上割下来的。”
温柔道:“能买到‘神针薛家’的布料的人是数得出来的,因为他们的出品本
属贡品。”
萧东楼道:“不错。”
摘花接着道:“那萧大就是要去杭州拜访薛家了?”
唐方道:“答对了。”
摘花道:“薛家的三小姐似乎对萧大很有意思哦。”
萧东楼不动声色道:“应该是对小花吧。”
萧温柔突然红了脸:“咳咳……其实是我不好了!”
三人奇道:“关你什么事?”
萧温柔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那年在杭州的时候,我先到了两天,对不
对?”
萧东楼回忆着:“对,你说要先尝西湖醋鱼。”
唐方笑道:“没错了,妹妹比我还早一天溜出来的。”
摘花不耐烦道:“那又如何?温柔!!!!!!快说正题!”
温柔道:“你确定要我直接说结果?你确定?”
摘花气道:“当然!”
温柔叹了口气:“那唐姐姐怎么遇到薛家大公子的事情你肯定也没兴趣听了?”
摘花正待发作,听得此言,立刻堆出一幅笑脸:“温柔最乖了,那个……”
温柔忽然伸了个懒腰:“我忽然想起来,我似乎也不太清楚这件事啦!”
她忽然哀怨的抬起手:“最近身体越来越差,又经常被人喝斥,唉!人家说京
城‘奇华斋’的‘碧云天’可以减低疲劳,有助于回忆啊。”
说完,用手撑着头,苦恼的作思考状,嘴里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就想不起来
了呢?”
摘花瞪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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