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落的痛苦中成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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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冬，你这是何必呢？”名跃拿这个执拗的孩子没办法。
也许是文晓涛感受到了弟弟的呼唤，就在文晓冬拒绝名跃的那一刻，他的血压突然恢复到正常值，心电图也发生了变化，医生护士均送了口气。
“通知患者家属，病人已经安全度过危险期，现在一切正常。”
护士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家。
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文晓冬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微笑，哥终于没事了。视线渐渐模糊，终于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文晓冬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只有凌云一个人守在床边，其他人不知所踪。
“凌大哥，我哥醒了吗？什麽时候醒的？会不会留下什麽后遗症？……”文晓冬一口气问了十多个问题。
“晓冬，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你让凌大哥怎么回答？”凌云抚摸着文晓冬苍白的脸庞笑着说：“你哥还没醒，不过也快了。医生说你哥只要好好休养，就不会留下什麽后遗症。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要去看哥。”文晓冬想翻身下床，凌云拦住了他。“身子这么虚，就别到处乱跑了，你看看晓涛，凌大哥抱你去。”
“谢谢凌大哥！”
“晓冬，不要……”尚未清醒的文晓涛不断重复这句话，
“哥”文晓冬挣开凌云的怀抱，跌跌撞撞来到哥哥的床前“哥，晓冬在这，您不要担心晓冬，晓冬很好。”
文晓涛似乎感觉到弟弟就在身边，立刻安静下来。
大家不再打扰他们兄弟，悄悄退了出去。
凌云随着父亲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爸”凌云跪在父亲的面前，“小云错了，请爸责罚。”
凌天没搭理儿子，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凌云不敢打扰父亲休息，笔直地跪在地上。过了一会，他听到父亲均匀的呼吸声，父亲太累了，不仅要操心晓涛的事，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根本没有时间睡觉。自己不但不能为父分忧，还给父亲添乱真是不孝极了。
凌云脱下外套，膝行几步，将外衣轻轻盖在父亲的身上，然后退回原位跪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凌云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疲惫的身躯摇摇晃晃，意识有些模糊。一定要坚持住，凌云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内侧肌肉用疼痛来提神。
不知过了多久，凌天慢慢睁开眼睛，身上盖着儿子的衣服，不远处，儿子规规矩矩的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微皱的眉头，满脸的疲惫，摇晃的身躯，儿子的隐忍让他心疼不已。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儿子固然有错，但也是无心之过，儿子已经自责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我又何必再对他苦苦相逼呢？冷言冷语，不理不睬只能让儿子更加愧疚，儿子渴望得到我的责罚，只有这样儿子才会心安。
“跪了多长时间？”凌天淡淡的问。
凌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回答道：“二小时零五分。”
“记得还挺清楚。”跪了两个多小时，儿子曾受过伤的左膝一定疼痛难忍。
“懒得和你废话，把皮带给我。”凌天伸出右手。
凌云喜出望外，父亲肯动手打自己，则说明父亲已经原谅自己了，他迅速接下皮带，双手举着，递到父亲的面前“请爸责罚。”
凌天接过皮带指着墙角说：“今天爸不给你规定数目，你认为够了就喊停。爸不会多打你一下。小云经过这次责罚，爸希望不要再自责，犯错的是爸，不是你。”
“谢谢爸！”凌云站起身，走到墙角，褪下裤子，双手撑住墙，摆出标准的受罚姿势。
“啪”力道十足的一皮带斜着落下，贯穿了整个臀部，留下一道红痕。
凌云感觉皮肉一凉，火烧火燎的疼痛瞬间袭来，一下接一下追打在同一位置。每次都间隔几秒钟，这样的速度既是为了增加疼痛，更是为了给凌云一个短暂思考的时间。那条惨着折磨的棱子，从微红到深红，再从深红到紫红，最后到青紫，几乎渗出血珠，凌云咬着嘴唇，牙齿陷在肉里，额头的冷汗顺着面颊滑落到地上。皮带每落一下，凌云的心都跟着颤一下，撑着墙的双手早已经青筋暴起。可是即使疼得恨不得马上逃离那紧咬着不放的皮带，他还是不肯喊停。只是默默地忍着一下比一下重的皮带。
儿子不开口凌天就依旧耐心地挥舞着手中的皮带。凌天手里的皮带像是赋予了灵气，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着落到原来伤痕上，伤叠着伤，疼得凌云死去活来。皮带一下接着一下，伤痕也变得越来越多。凌云的臀上早已在不间断的皮带下布满狰狞的伤痕。可是他还是紧紧咬着嘴唇不肯喊停。
凌天虽然站在儿子的身后，但仿佛可以看见他正满脸痛苦却依然默默忍受的模样。顿时感到气愤不已，再次落下的皮带直击儿子臀腿相接处。一下紧似一下，一下快似一下。凌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啪”“啪”“啪”……皮带越抽越重，抽打着肿胀不堪的臀上犹如撕裂一般。火辣辣的痛感钻进肉里，窜近心里。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凌云还是咽了下去，晓涛忍受的疼痛是我的十倍，百倍，我挨这点皮带又算得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犯了错就应该勇敢的承认责任。
凌天明白了儿子使用这种方式徒弟“同生共死”。傻儿子你何必如此，他想就此罢手，儿子不肯，只能继续打下去。
“啪”“啪”“啪”……就在凌天都不忍再往那里落皮带时，终于听到儿子弱弱地喊了声爸。凌天立即放下手里的皮带将已经晕晕乎乎的儿子抱了起来。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不许再想了。”凌天望着瘫在他怀里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的儿子说。
凌云本想说点什麽，但是在是没有力气，只能点了点头。
凌天知道儿子伤得不轻，急忙将儿子放在沙发上去找药。
凌云在床上趴了一会，总算恢复点体力。
“爸，不要上药，算是给儿子的一种惩罚。”晓涛，师兄亏欠你太多太多了。师兄无法弥补你身上和心灵的伤痛，只能陪你一起痛。
凌天看着儿子身上一道道青紫的瘀伤，从臀峰一直蔓延到大腿，伤重的地方已经渗出血珠，这样要是不上药，还不得疼死，就算儿子心怀愧疚，也用不着以这种方式赎罪。
凌云见父亲有些犹豫，拉着父亲的衣襟哀求道：“爸，求求您了，答应小云吧。”
“好吧”凌天很无奈的说。
凌云挣扎着站起身，提上裤子对父亲说：“爸，咱们去看看晓涛醒了没有？”
“你能走吗？”凌天担心的说。
“没问题，儿子没什么大事，爸不用担心。”凌云一脸“轻松”地说。

凌云PK晓涛

凌氏父子回到病房时，文晓涛已经清醒了，正在和弟弟说话。
“晓冬答应哥，以后不要在做傻事了，什么同生共死，亏你说得出口。”
“知道了哥，晓冬再也不敢了。”文晓冬将毛绒绒的头在大哥的怀中蹭来蹭去，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晓涛，你醒了感觉怎麽样？”凌天快步走到爱徒的床前。
“师父”文晓涛看到师父，神色有些紧张，那顿责打给他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晓涛，是师父不好，错怪你了，能原谅师父吗？”凌天握着徒弟的手，眼里满是愧疚。
“师父，不要这样说，是晓涛的错，晓涛……”文晓涛的眼圈湿润了。“师父，晓涛好疼。”
“哪里疼？告诉师父”坚韧的藤杖打在单薄的后背上，大片大片刺眼的红色染红了整个地面，徒弟疼得浑身颤抖，徒弟渴求的目光，凌天不敢往下想，一颗颗泪珠顺着面颊滑落到文晓涛的手上。渐起一朵朵泪花。
“师父，晓涛不疼，一点都不疼真的，您不要伤心难过。”文晓涛原意是撒撒娇。讨师父的欢心，没想到竟将师父的眼泪招惹出来了。
“晓涛，师父一定好好待你，再也不打你了。”徒弟越这样说，凌天越觉得对不起他。
〃师父师父，为师为父，父亲打了儿子，打得再重也是对儿子的疼爱，师父师兄，晓冬以前的是是非非都让他过去吧，一切重新开始好吗？〃文晓涛不愿意看到师父和师兄愧疚的眼神，一家人在一起难免磕磕绊绊，话说开了一切乌云就都散了。
〃我们是一家人，无论经历什么，大家永远心连着心。〃四人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经历了这次的生死离别，他们的心拉得更近了。不是亲父子，却胜似亲父子，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好一句大家永远心连着心。”不知什麽时候箫国昆领着手下人走了进来。大家自动让出一条道。
“箫叔叔”文晓涛听弟弟说，是箫国昆请来了最好的医生为自己会诊，自己才转危为安，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他自然感念在心。
“晓涛好点了吗？”箫国昆坐在文晓涛的床边笑着问。
“谢谢箫叔叔的关心，晓涛好多了。轩怎么样了？”
“他伤得很重，还需要静养，不过没什么大事。对亏你献的350毫升血。”箫国昆也不清楚儿子的实际情况，他看过几次都被儿子冷言冷语定了回去。
“箫叔叔客气，晓涛和轩是好兄弟，为好兄弟做这点事还不应该吗？”文晓涛很讲义气，位朋友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献血。
“好孩子”箫国昆爱恋的揉了揉文晓涛的头发。“初次见面叔叔没准备什么礼物，送你一个小玩意，留作纪念。”箫国昆从怀里取出一块近莹剔透的美玉递给文晓涛。
“谢谢叔叔！”文晓涛接过来，仔细观察。上好的和田玉……颜色洁白，质地纯净、细腻、光泽滋润，玉的背面还刻着龙飞凤舞的“信”字这应该是信盟象征身份的信物，怎么会给我一个外人，莫非……
〃属下参见少主。〃箫国昆身后的十几个人，一起跪倒在地，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
“箫叔叔，这……”文晓涛惊异的望着箫国昆。
“叔叔很喜欢你，想收你为义子，你答应吗？”那块和田玉是信盟少盟主才有资格佩戴，早在文晓涛给箫洛轩献血的时候，箫国昆就有这个打算了。
〃我……〃文晓涛有些犹豫。认了义父，自己平步青云，未来光明一片。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多少双眼睛盯在自己身上等着自己出错，这就是所谓的福祸相兮。
凌云真替师弟着急，教父的义子，信盟的少盟主，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你还犹豫，快答应啊。
“义父”在箫国昆热切的目光下，文晓涛答应了。
“乖儿子”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儿子，箫国昆打心眼里高兴。回头对跪在最前面的一个人道：“幽念，从现在起你负责保护二少爷的安全，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唯你是问。”
“是，属下遵命，属下誓死效忠二少爷。”幽念恭恭敬敬的回答。
“义父”文晓涛不喜欢自己身边跟着一个保镖，多麻烦。以前凌天也给他派过贴身的近卫。都被他打发回去了。
“晓涛”箫国昆看出义子的不情愿，耐心解释道：“你是信盟的少盟主，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害你，身边没个人保护你怎么行？如果你不满意幽念，义父这里的人任你选，你喜欢哪一个？”
“不换了，就幽念吧。”文晓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十几个人，个个低眉顺目。连点骨气都没有，文晓涛不知道那些人的傲气早就在进入“幽暗”时被磨光了，剩下的只有服从。
“幽念到门口守着，其他人去门外伺候。”箫国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是”十几人人默默的退了出去，没有一点声音，就像一阵风吹过，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文晓涛望着众人，心里觉得缺点什么。对了英俊和英华怎么没来看我？或许是他们不知道我住院。
“晓冬给家里打电话，让英俊和英华过来，我有话和他们说。”文晓涛吩咐弟弟。
“哥，他们恐怕来不了。”文晓冬小心翼翼的说。
“为什么？”文晓涛不解地问。
“因为，因为”文晓冬有些心虚“他们走了。”
〃走了？去哪里？〃文晓涛心里隐隐不安。
“我，我不知道。”文晓冬支支吾吾的回答。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文晓涛严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弟弟的脸。文晓冬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哥，不怪我，是他们自己要走的……”文晓冬遮遮掩掩，删删改改总算将事情的经过讲明白了。
“晓冬，你过来。”文晓涛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文晓冬向前走了几步，坐在哥哥的床边。
“啪”的一声，文晓涛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给了弟弟一耳光。打完了这一下，文晓涛眼前阵阵发黑，喉间有些腥甜。
文晓冬直接摔倒床下，左脸颊立刻肿了起来，五个清晰的手指印赫然出现在他肿胀不堪的脸上。
“哥”文晓冬捂着脸哭了。
“文晓冬，从现在起，你不是我的弟弟，你给我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口鲜血喷出唇外，文晓涛再次晕倒。
病房内一片混乱。
几分钟后文晓涛被送进急救室。
文晓冬蜷缩在病房的角落里，不停的掉眼泪。　凌云看他凄惨的小模样，不忍心责怪他，于是耐心的劝道：“晓冬，不要哭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过于自责，刘家兄妹我们已经派人找了，你哥也会没事的。别坐在地上了，小心着凉。”
“哥不要我了。”文晓冬像着了魔，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凌云看文晓冬自怨自艾的样子就来气。想拎起来揍一顿又舍不得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劝“你哥那么疼你，为了你连名都豁得出去，说不要你不过是一时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不是凌大哥说你，你这次做的确实过分，不管刘志军做过什麽，他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不接受他们，我们大家都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把他们推上绝路。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身无长计，你让他们如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特别是刘英华一个13岁的女孩子，万一被人欺负了，让她怎么办？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凌大哥说得有理，可是晓冬看到他们就心烦，更无法容忍他们在哥的身边。哥是我一个人的，不能让给其他人。”文晓冬将心里话告诉了凌云。
凌云哭笑不得，原来这个小家伙在吃醋。“晓冬，你哥对你的关心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你的小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争宠，你不嫌丢人吗？凌大哥都替你脸红。好了不要在钻牛角尖了，等你哥清醒了，和你哥道歉，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知道了。”
抢救了整整一夜，文晓涛总算清醒了，清醒后的文晓涛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