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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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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女人,半老徐娘四十上下,负责指挥从四乡八镇掳来的奔丧队伍,跪在殿左侧号啕大哭,似乎不哭不足以显示法事的热闹,不哭不足以突出圆寂和尚的道德高深万民爱戴。无论你想哭不想哭,要哭不要哭,到这里也只能哭。可怜这些死了亲人的百姓,想想自己尚未入土的故人,痛上加痛,泪珠儿双双对对往下落,哭得肝肠寸断。

 
                  第三十章 不可说
陈青口见过强势的女人,比如余寡妇,但这样的女人并不可怕,因为她们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大抵上不过是在菜场上对小商小贩吆五喝六,起不了什么风浪。而眼前这恶妇的确是异类中的异类,她手里的这条鞭子还真的什么人都敢打,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还有人病恹恹地拖着两条腿走不动道。这恶妇下起手来,一点都不手软,一鞭子下去,活活将人打翻在地,口吐白沫而亡。陈掌柜不是不想救,只是他只有一人两只手,肝火顶上来,还得硬生生压下去。

人不是猪,不是赶上架的鸡鸭,人是有脊梁,有骨气的。在强势之下,年轻人可能怕死,因为年轻人有各种牵挂,堂上的双亲,襁褓中的孩儿,况且还未享尽这世的美好。但是老人不怕,与其病痛缠身,与其白发苍苍还要受这般的屈辱,不如去了,人生的尽头有他们所爱的人,死又何惧。

人群中,一位腰扎白布带,拄拐棍的老太太颤巍巍地甩干眼泪,挺了挺了本就弓起的背脊,老太太丧夫,掉泪掉得整个人都萎靡了,但还有一把不错的声音:“这是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你们这些畜生,出家人不慈悲为怀,竟敢草菅人命。快快把我们放了出去!把棺椁还与我等!耽误了下葬的时辰阎王不收拾尔,我老太婆做鬼也放不过你们!”

陈青口暗暗竖起大拇指,看老太太虽瘦弱,穿着十分得体,净白的头发丝儿梳得干干净净,说话亦有条有理,可能是出自大户,令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恶婆娘两眼冒火星,跨大步提铁鞭就往老太太方向去,陈青口也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拼了吧,没啥好说的。就在此时,老太太还真的是刚烈,只嘱咐膝下一双年轻人:“儿呐媳啊,一定要把老爷的棺木送到京城!”而后就一头撞在立柱上,气绝身亡。

陈掌柜两眼一黑,掌心里捏着的暗器,好悬没有脱手。他陈青口白练了这么多年的武艺。

事情永远发生在一瞬之间,真的只是一眨眼,恶妇心高气傲,听完老太太这番羞辱之词,恼羞成怒。老太太虽然自刭,她这鞭子没了撒气的地方,索性也不往回收,劈头盖脸把老太的儿子一鞭击毙。媳妇见婆婆和丈夫双双毙命,自己也不苟活,发了疯地一头碰死在红漆的立柱上。行善积德的大殿上,顷刻间,三条生命活生生消匿在三世佛前。陈青口只觉嗓子口发痒,要不是运用内力,恐怕就要吐血在当场。

仆人们瘫软在地,抱住尸身痛哭流涕。新殇加旧丧,肝肠寸断,无人能明了。陈青口这才认出这四个脚夫,方才就是他们在街上抬着那口红木棺材,棺材上坐着条狗。那狗和脚夫太过显眼,所以看得明白,记得真切,至于老太太和儿子儿媳,陈青口并非那么留意。现在才悟出,他们就是街道上消失的出殡之人。这才多一会儿已经阴阳相隔。

老和尚面带不悦,也只是不悦而已,责备那妇人:“儿啊,还不退下,为父知你丧夫心切,但佛门重地不可鲁莽行事!”

刚才那脸色泛黄的中年和尚双手合十打圆场:“弥陀佛——师傅!小姐也是无心之过,您就饶恕了她吧。”

既然可以生儿育女,更可以把人命当儿戏,还念什么菩萨诵什么经——陈掌柜不由得抬头看这一尊尊佛像,你们在九天之上,怎受得起这样的香火。

小和尚把尸体拖了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圆寂法师的法会还在继续,这群披着和尚躯壳的凶手们,有没有读懂过任何一本佛经。

佛陀说:“万相无相”。

你很难从陈掌柜的眼里看出悲伤或者愤怒,他这个人也极少外露过这些情感。只觉得他眯起的眼睛越发地深邃。

这一段经念完,和尚们中场休息,面色泛黄的中年和尚迫不及待地凑过去讨好老和尚:“师傅,那狗还给您留着呢,活的!小徒弟们想动,都被徒儿制止了”

老和尚不以为然地点头:“嗯。。。”

陈青口再不耽搁,一步一挪地蹭到外头,顺原路从茅房的箩筐里把那高个和尚捞了出来。他只用两根指头,有节奏地轻轻叩和尚的眼眶,并且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佛祖剜肉喂鹰的高尚故事,就逼得这和尚把所有的机关路数交代清楚。

陈青口提着光屁股和尚来到机关所在之处,喀吧喀吧喀喀喀~ 左三下,右三下转动。

方才陷入地下的那一整块街面,忽地又见了天日。

这一块地板,对的正是三世佛像前和尚们盘坐的一片位置,里面的和尚,哪能知道这其中的道理,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好些人都站在原地发愣。出殡的百姓们似乎是网兜里逃生的白鲤鱼可算是重归了河流,哗地四散奔逃。

和尚们抓破了光脑壳,这这这这。。。。。。他们被曝于光天化日之下。街上毕竟有人,全都围拢过来看,日头还没下山呢,这里怎么啦,大变活和尚。

陈青口也没闲着,指挥光屁股蛋和尚同他一起急匆匆回到那口棺材的房间。那条狗猛地吠叫起来。在这纷乱的地下,声音虽然传出去很远,但谁还有心管它呀,和尚们都在上头晒夕阳呢。

光屁股高个和尚抬前头,陈青口抬后头,他俩顺着一条运货的小道,把这么大一口死沉死沉的红木棺椁连着那条狗都给搬了出去。

陈掌柜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抬头见高高的橡树挺拔笔直,顺势解下身上的僧袍。把个光屁股和尚倒挂在上头,嘴里堵上一顶僧帽,还成,东西都还给人家了。

拐弯儿之后迎面碰上四散逃出的百姓,那四个脚夫也在其中,陈青口笑:“来得正好。。。来来来。。。你们这四位师傅别走。”

四个人也不知道他是谁,什么路数,狐疑地停住脚步。

陈青口不紧不慢:“我且问几位,是不是有人雇了你们,让送一口棺材上京?”

“是啊!”四人哭丧着脸。

“好,那么现在东家死了,你们这钱也不能白拿,喏喏喏,在下也上京,给你们行个方便,一路上照应,路费么我也不多要,一半工钱就好。”

四人刚想破口大骂,却听陈青口提点:“看看看,和尚可追来了,要命,要钱还是要棺材,这可全凭你们。”

他们有心跑,陈掌柜似乎长了千只手,一个一个都给拽了回来。跑来跑去还在原地。眼瞧着和尚的光脑门就在身后不停地闪烁,这四位才算真地认命。

哈腰抬起这奇怪的棺材,跟着陈青口左绕右找,寻来小包和姚庆,一起回去。

* * *

陈掌柜添油加醋,把这段故事说得十分曲折,什么大战和尚八百回合,什么十八铜人阵,听得清风和绝色公子跟着情节的跌宕,比划了起来,脸上的疹子也忘了。

余寡妇还在柱子上,她死活就不下来了,虽然人不下来,但她的嘴可没闲着:“呸!又不是少林寺,哪来的十八铜人!说你呢。。说你呢。。快把棺材挪走,快!”

包打听对棺材里是什么很感兴趣,半个身体趴在棺材上头,也不忌讳晦气不晦气。
那条狗对小姑娘还算和善,居然没有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小包的举动。

珍珍见了姚庆,无比殷勤,洗手水、净面水、茶水、大枣汤,盆盆罐罐端到他面前伺候着。

瓷公鸡无比恶毒地发话:“明儿就托人把你卖了,省钱省心!”

珍珍倒也不慌,像是在回话,眼睛却瞟姚庆:“掌柜的,您要卖,只怕别人不收。”

陈青口将扇子开合,微妙地侧身,不置可否地说:“那就要看前世修行够不够。”

珍珍猛摇头:“不信不信,什么五百次回眸才换来擦肩而过。捡粪球的早上还跟我擦肩而过呢!”

陈掌柜击扇大笑:“说不定你前世就爱这一类的呢?”

珍珍不与他蛮缠,别过脸去生闷气。 

在余寡妇的大呼小叫下,脚夫把棺材连带黄狗一起抬去后院。小包姑娘毫不放弃,棺材落地,她又挂了上去,非要扒开一丝缝隙看看里面是什么。其实这钉子上钉子的红木板子,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扒得开。

余寡妇可算是从柱子上落下,粉面鳖得通红,劈头盖脑把陈青口数落,骂就骂吧别没完没了翻旧帐,但余寡妇的嘴谁能管住。

挨骂不花钱,瓷公鸡对挨骂听而不闻,笑嘻嘻扭头问姚庆:“明天启程还是后天?”

姚庆细细琢磨:“看情形,城里的官兵走得差不离,不如再等一日。”

瓷公鸡大声招呼小球:“球啊!明晚准备一笼屉白面馒头,后天启程!”

小球的声音拉得老长:“好嘞!掌柜的您放心!”

清风一听白馒头一声接一声叹气,与绝色公子咬耳朵:“公子,明天我去准备些酱牛肉和烧酒。”

瓷公鸡厚颜无耻一点都不客气,撑着脖子说:“好啊好啊,多准备些!我爱吃!”

小包从后院气喘吁吁跑上来:“你们猜,你们猜,棺材里是什么?”

小球尖起嗓子附和:“包姑娘你扒开棺材了?”

小包摇头:“没啊,还没!大家猜嘛!里边是什么?”

陈青口整了整花衫正襟危坐:“不用猜,我告诉你,你附耳过来!”

小包乖乖地凑了上去,陈青口压低了声音,用最毛骨悚然的声音一字一顿说:“棺材里,当然有尸身!”

小包反射性地弹开,忽地又一脸失望:“没了?”

陈掌柜很肯定地点头:“没了!”

“那有啥好的?干啥搬个棺材回来?”小包将信将疑,他认为这不是陈青口的作风。

珍珍见不得小包和陈青口这么玩闹,嘀咕咕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旁人听:“掌柜的也该收收心了!”

姚庆安慰她:“这你不用担心,掌柜的根本没用心,何来收心呢?”

珍珍似乎觉得姚庆说的所有的话都有道理,比皇帝的圣旨还有威信,想了一下才转忧为喜:“也是,也是,他这样的瓷公鸡鬼才稀罕。”

余寡妇看了她一眼,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幸灾乐祸地发话:“你还甭说,自然有人稀罕,球啊,来,来这厢,你给珍姑娘说说御史千金如何稀罕我们陈掌柜。”
小球当仁不让,拔起小胸脯,还真地要开说。但见陈青口脚尖挪了一挪,他俩主仆那么多年,自然清楚主子的细微动作。抬眼观瞧,原来睡在床踏上的展姑娘,不知何时也来到厅堂。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跑堂的伙计八面玲珑,小球喜笑颜开,话在舌头上一转就变了味了:“我说,我说余娘娘,您别添乱了。什么御史台的小姐,咱可没见过。”小脑瓜还恰有其事地低沉,仿若在思考的样子:“没有,没见过。”

姚庆虽然身手不错,人也厚道,但男女之间那些细微的事情,他很少斟酌。提起御史千金,他也没细看来没来人,一味地忠心护主。

脱口而出道:“可说到我们家小姐了,我家老爷膝下无子,这位小姐是狄丞相的千金,打小过继给我们御史大人的。小姐品貌堪称一绝,老爷夫人掌上明珠。就算是在京城,那也是响当当的才女佳人。这几年多少达官显贵来说媒,简直是把御史府的门槛都踩烂了。咱私下觉得老爷还是偏心,陈家这几房也就出了少东家这么一个儿子。估摸着老爷想把小姐许配给少东家。”

有的没的都被他说尽了,余寡妇吐舌头,想不到起哄间又闯了祸。这几日流年不利,看来要找个看相的给算一卦。

陈青口没好气地咳嗽,但咳嗽似乎也不能打断姚庆的兴致,您说这不长眼的老实人,嘻嘻哈哈的时候没见他说几句,这会儿倒是能言会道。

“掌柜的,咱这一路进京,说不定能遇上我家小姐。我出门的时候,小姐似乎说过要陪伴太老夫人上香。”姚庆这么一回头,把下面的话生生吞下。展如的脸色真得不好看。

陈青口答得十分镇定:“哦,是吗?我也好多年没去太奶奶那里了。”转而又笑:“三年前给太奶奶贺寿,吾实在是囊中羞涩买不起寿礼,赋诗一首聊表孝心,不知道这招今年还管不管用。”

小球、清风、小包三个孩子同时咧嘴,小球用鼻子出气:“掌柜的你就抠吧,看你怎么带进棺材里去。”


 
                  第三十一章 开棺验尸
带进棺材里,这话说得好,人活一辈子,有太多的舍不得不舍得,即便是舍不得也不是所有的所有都可以带进棺材里的。

吃晚饭的时候,各怀心事,饭桌上少有这么安静,小包的身心都扑在后院的黄狗上了,几次都把筷子戳到鼻梁上,又怕被人取笑,只得憋着疼傻吃。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死拗着要知道棺材里是什么的。余寡妇埋头吃饭,吃饭吃饭,还是吃饭好,吃饭不得罪人,吃饭最安全。展茹依旧不怎么开怀,只吃了一点就闷闷地一个人回屋。珍珍和姚庆自知理亏,早早地溜走了。只有陈掌柜气定神闲地一口一口认真吃饭,继而叮咛小球,饭碗边上粘了半颗饭粒。

吃罢晚饭,各自散去。

展茹一个人在屋里生自己的气,好歹也是江湖儿女,御猫的孙女儿。现在怎可落得这么孤一,曾听人说过“生如浮萍”这四字,怎料想自己也有这样的一日。

罢罢罢,荣华富贵让他们稀罕去,什么御史千金,什么官宦子弟,姑娘不伺候了还不行么。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就出了屋,不走前门走后院,迎面遇上陈青口。

陈青口见了她热络地招呼:“展姑娘,你不来我也正要去寻你!走走走!”说着就将猫姑娘拉了过去。

展茹七上八下地琢磨他的用意,只见他一脸坏笑地频频催促,猫姑娘也不好拒绝。又想不出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去意,只得随他腾身上房。

陈掌柜在房梁处选了一处僻静之地,俩人安置下来,这个地方视野十分好,能将院内的一草一物收入眼底。他做手势告诉展茹别动,别发声,其实这里也没别的东西,只有那口孤零零的棺材和饿得发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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