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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女人翻身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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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兮乐
正文 背叛
当杨辛站在新开张的第一百家门店主持庆典时,心里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所淹没。
究竟怎么一步步从一名家庭主妇走到今天的位置,她都记得不是特别的清晰。
只是她知道,她人生的改变应该是从离婚开始的。
她很感激她的前夫,如果不是他的背叛,她至今还守着那个小小的家,还爱着那个自以为也爱她的那个男人。
当然也就遇不到另一个他。
客厅的灯发出昏暗的光,这是间约七八平米的小房间,女主人杨辛蜷缩在木质沙发里,头枕在膝盖上,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是还看得出眼睛是闭着的。
矮柜上二十一寸的老式彩电还开着,里面是大概是在演什么文艺晚会,女歌手穿着华美的礼服,正深情演唱歌曲,“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曾经拥有天荒地老,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这份情永远难了……”
似是熟睡的女子,眼角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只是眼泪有阻不住的趋势,愈发厉害,最终默默流泪演变成小声的抽泣。她终于睁开了眼,眼睛内有些血丝,没什么神采,可轮廓倒是挺好的,如果笑起来,一定是很吸引人。
杨辛从矮几上纸筒里抽出长长的纸,卷成一团堵住嘴边,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吵醒在房间睡觉的儿子。
哭泣声就生生往回咽,顺着喉咙,流回肚里。
今天是星期六,是她和丈夫结婚五周年的日子。一大早,她就去菜场买了新鲜的晚鱼,排骨,准备做顿丰盛的。
最近她忙着照顾生病的母亲,家里的伙食大多比较马虎,不过丈夫刘治江也比较忙,晚饭一般都在外面吃的。
杨辛知道丈夫不容易,从俩人结婚至今有五个年头,身边的朋友同学大多都买了新房,还有不少买了车的,可她三口之家一直蜷缩在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刘治江从大学毕业后也曾满怀信心,要打造一个温馨充满钱途的家给她。
可壮志雄心敌不过现实的残酷,俩人都是普通工人家庭,结婚时双方家里没有一点资助,俩人只得在租住的房子里办了喜事。
后来俩人工作了,想方设法存钱,两年后在所在的临江市房价大涨之前买了一套一居室的二手房,总算有了栖息之地。
结婚第三年俩人添了一个儿子,三口之家总算全了。杨辛以为幸福正向她走来,好日子就在前面。
可谁知,这竟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在儿子贝贝半岁的时候,因发热送去医院检查,起初医生只开了一些退热药,吊了几瓶消炎水,后来也就好了。
只是不多久,贝贝再次发烧,这次挂的专家门诊,医生开了好几个检查,又是抽血,又是拍片子,后来查出是白血病。
当时她一个人抱着儿子在手,简直是五雷轰鸣。她完全是无意识地,只是凭着本能拨了电话给丈夫,告诉他贝贝得了白血病。
刘治江立即赶来医院,俩人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孩子的病。
可这病治起来不仅时间长,而且花费的金钱是巨大的。俩人手边的积蓄都买了房子,加上生孩子又花了些钱,家里总共存款连一万都不到,仅仅够治疗一期的化疗。
杨辛厚着脸皮回娘家借了一万,要知道这可是她母亲留着养老看病的保命钱,当时母亲递给她,只说了一句,妈没本事,就这么多,拿着给孩子治病要紧,千万别想着还。
杨辛拿在手里,压在心头。
刘治江也回家开了口,可他父母说弟弟刚结婚,家里的钱用得一干二净,到现在还欠别人几万块,原本指望他来帮忙的,现在哪里还有余钱帮他。
刘治江在一家中型私营公司上班,开始是普通职员,月收入也就两千,后来自己努力,工作了两年总算混到了财务科的副科长,别看官不大,可收入到了六千元每月,夫妻俩都挺高兴的,还打算过两年换个两居室。
可儿子生病将一切计划都打乱了,首先杨辛不能上班,她得在家照顾儿子。她父亲去的早,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常年吃中药,哪有精力照顾小孩。
孩子没生病时,本计划断奶后,放在刘治江家。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家里就两间房,弟弟结婚后一家都住在那,又刚生了个孙子,贝贝去了不是给他们添堵吗?
就这样,杨辛呆在家带小孩,在孩子治病的一年以来,刘治江的工作越来越繁忙,经常很晚才回家,甚至有过一次夜不归宿的情况。
那晚他解释说是同事间聚会,人很多,闹的晚,大家都没回家。
杨辛觉得他在外面忙工作,忙应酬,于是还特意去菜场买了一只老鸭回来炖莲藕,给他清补。
可后来一切的发展似乎脱离了正常的轨道。
后来刘治江的衣服上时常有一股香味,按说杨辛是不用香水的,如果是女同事的偶尔接触的,为什么又总是一个味?
杨辛心里有疑惑,可她本能就反驳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世上有一万个男人,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会出轨,那剩下的一个非刘治江莫属。
俩人自小是隔壁邻居,打小心里就有对方,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就连两家的父母也早就在心里把他们配成了一对。小学,初中,高中俩人都在一个学校。高考时,刘治江比杨辛大一岁,先考入外省的一所名牌大学。
杨辛第二年也报考了同一所,大学入取通知单都收到了。可杨妈妈那年突发脑溢血,家里的钱都给她治病了,身边也得留个人照顾,杨辛就这样连大学都没上成。
第二年,杨妈妈要她再去考,可杨辛一不放心母亲的身体,二是不想欠一屁股债,于是十八岁就上班了。
可凭着她的学历还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幸好外貌还不错,虽不惊艳,可身上有股气质,说不出是什么,就是很吸引人,让人一眼见了就忘不了。那双眼睛更是如一汪清泉,清澈润湿,偶尔会泛起波澜,平添一股神秘。
凭着姣好的外形她找到了大商场一个大品牌的促销员的工作,每月工资加提成还挺丰厚,可以养活母女二人。
母亲早年病退在家,拿着微薄的退休金,如果不是她工作了,根本应付不了家里的开支。
就这样她和刘治江也开始了长达四年两地鸿雁传书的恋爱史。
当时手机很贵,都买不起,俩人就靠写信诉说情思,至今家里还有一大堆俩人的信件,也可以说是情书,有些内容还是挺肉麻的。
毕业后,刘治江回到了临江市,工作没多久就娶了她,当时还遭到他父母的反对。理由是他好歹是国家正规大学的毕业生,而杨辛才高中毕业,俩人学历不想当,以后会拖累他。
后来,杨辛才知道,在大学有个有钱的女同学拼命追求刘治江,遭他拒绝后不死心,还找上门来过。他父母当时想让他找那个女孩,因此反对他俩。
当时知道后,杨辛还玩笑着说,他干吗不要那个女生,找个人财兼备的不好吗?刘治江当时很认真地说,他不是贪财的人,找老婆最要紧就是要情投意合。
他的这句话,杨辛一直放在心头。
所以说,她对刘治江一直是很信任的。
可今天晚上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家,他给出的第一句话竟是,“小辛,我们离婚吧!”
当时她手里正端着给他盛好的饭碗,咣当一声就掉到地下了,儿子贝贝也吓得在一旁哭。
刘治江走到儿子身边抱起他,哄了他吃饭,然后给他洗脸,洗脚,最后抱他上床,还拿起小床边的童话书给他讲故事。
儿子才两岁,根本就看不懂书,不过杨辛打算从小培养他阅读的兴趣,所以一岁多就开始给他讲故事,希望他长大后不要偏科。
壁灯橘黄的光线投射在他全身,脸上的浓眉也模糊不少,脸部的线条还是那么完美,杨辛知道,刘治江是个英俊的男子,从来就是。
此刻他浑厚的声音从房间传来,“公主和王子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真的有公主吗?曾经杨辛也以为自己是。在她心目中,能和刘治江在一起生活,那是做公主也比不上的。
可现在呢?刚才那句话,难不成是她听错了。
杨辛不断地心里暗示,看,肯定是你听错了,治江根本就不会说那样的话,如果他说了那样的话,那他以前所说的一切,又是什么?
六岁的刘治江在小院的槐树底下,拉着她的小手,“我刘治江以后一定娶杨辛做我的老婆。”
十三岁的刘治江拿着父母给的三元零花钱交给杨辛,“老婆,这是我这个月的零花钱,你帮我保管。”
十八岁的刘治江拿着大学入取通知单神气地说,“老婆,等我大学毕业我就娶你。”
二十四岁的刘治江掏出一枚朴实的白金戒指戴在她手上,“老婆,我终于套住了你。”
二十七岁的刘治江一手抱住儿子,一手抱住她,“老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是吧,一定是她听错了,杨辛心里只有这一个声音。
直到刘治江走出房间扔出一句,“我们谈谈。”
杨辛脸上还挂着恍惚的笑容,谈什么?儿子的病现在正在积极治疗,最近也比较稳定了。家里,虽谈不上金碧辉煌,可也是她用心布置的,处处透着温馨。两家的老人虽没有在身边侍候,可她有空都会经常走动。
刘治江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烟雾下他的面孔有些陌生。
杨辛看看房间的门,还好是关的。因为儿子的缘故,通常他在家都不抽烟的,实在憋不住就躲在厕所抽一根。
“小辛,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离婚吧。房子归你,孩子你要就给你,你怕拖累就给我。家里也没什么存款,这里有两万块,你拿去。”说完,刘治江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明天自己去银行存好,不要掉了。”
他还记得杨辛的坏毛病,就是爱掉东西。杨辛平常做事挺认真仔细的,可丢三那四的毛病从来就没改好过。
有次,她去超市买东西,因为穿的是裙子没有口袋,就把钱捏在手里,结果到收银台的时候,两手空空,收银员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后来旁边的好心人借电话给她,再后来刘治江来了。
在路上,刘治江哭笑不得地说,“老婆,我看你哪天人都会走丢,到时我去哪儿找你啊?”
她半是撒娇半是威胁地说,“我才不会走丢,你也不许走丢。”
这样的刘治江怎么会提出离婚?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辛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同意。”
正文 分手
刘治江徐徐地吐出一口烟,眼睛看着客厅的某处,“小辛,这婚是一定要离的。别的都可以商量,只是这个没法商量。”
杨辛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温声细语地说:“治江,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一没脸红二没吵架,家里除了钱少点,什么都不缺。你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说起胡话来了。”
刘治江将烟蒂的余火死劲按熄在烟灰缸,头低着,“我很清醒,我就是想离婚。小辛,这日子我过够了。”
“治江,贝贝的病已经稳定了,家里也不欠债,等他上了幼儿园,我就去上班,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杨辛说得满怀信心,可心里却渐渐荒凉。
他在嫌弃这个家,也就是嫌弃她。
“老婆,你就成全我吧,我真的想离婚。”他依旧低着头。
这么情真意切地叫她老婆,只是为了离婚,杨辛迟钝的头脑突然就开窍了。家里绝对没给他拖后腿,自己也不是蛮横无理的人,他这样不管自己不管儿子,铁了心要离婚,原因只有一个。
杨辛原本荒凉的心愈发冰冷,满脸的笑容也僵住了,“治江,你给我说实话,为什么要离婚?”
“过不下去就离呗,哪有那么多原因。”刘治江的语气是不耐烦的。
“那我猜猜,是不是在外面碰到什么好的,觉得还是外面的野花香,家里的那张老脸看这么些年也厌了。什么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俩人熟的都不能再熟了,还误以为情投意合,竟然就结婚了。结果进了围城里,才发现当初错了。”杨辛脸上的笑容竟然就灿烂无比。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要离婚。”刘治江低着头声音有些狼狈。
杨辛的心就像被冰块包裹,冷得没有知觉。刚才她说的时候故意装作云淡风轻,不以为意,其实内心是盼望他反驳的,只要他说不是,她立刻就会相信他。
可他竟然不敢反驳,那就坐实了她的猜想。
就是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她,一辈子不变。
就是这个男人说会保护她,不仅这辈子,还有下辈子。
就是这个男人说宁愿失去世上的一切,唯一不能失去的只有她。
难怪人们说,男人的话大多靠不住,可偏偏她还傻傻地相信。
事实胜于雄辩,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也能爬上树,幸好是结婚五年,没等到七年,十年,二十年婚姻之后才发现。
和这个男人没什么好说的,只怪只能怪当初自己瞎了眼,识人不清,想到这,杨辛说话了,“房子归我,孩子归我,以后他的治疗费你要负担。”
刘治江终于抬头,眼里满是不信,“你同意了?”
杨辛笑着看着他,“意外了,是不是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合了你的心。”
“那我走了,协议书我会拟好,明天上午我们就把手术办了。”刘治江走得时候,眼睛还是不敢看她。
只是走出门的时候,步伐奇快,好像后面有一条狼狗在追他。
随着门砰地一声响,杨辛瘫软地坐在沙发上,刚才伪装的坚强全部消散,浑身像蚕抽了丝般,再无气力做任何事。
人生遇到这样重大的事情,她却不知向谁诉说?
母亲脑溢血后,身体一直不好,虽说没有留下大的后遗症,可不能受刺激,万一引起再度发作,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闺蜜倒是有一个,是她初中高中的同学,俩人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前段时间俩人闲聊时,章露就提醒她,刘治江的行为属于异常举动,要她盯紧点。
可她倒好,放出豪言,刘治江他三岁我就认得,如果这样的感情都会变化,那世上就不可能有真的感情了。
当时章露笑着打击她,没听说丈夫出轨,最后一个知道的总是妻子。
她笑着不以为意,她知道章露心里也苦,家里经济条件是好,丈夫开了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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