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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质兰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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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遗憾,我是说老伴临走,没有在眼前的遗憾,您的母亲会很难过的。
您应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告诉家人父亲的病情怎样。然后请家人来,多一些笑声和温情陪伴老人。”郑秀秀切盼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这个高大无助的男人。
从十二楼的窗口向楼下的街道看去,两辆车相撞后,被人从驾驶室里拽出的血流满面的司机,立即被急救车推向急救中心。
秀秀说:“人生很短,生命很脆弱。有些人也许没有足够的时间告诉家人,自己还有什么事想做,什么事正在做,这是他们无可替补的遗憾。就像刚才楼下的车祸,发生于瞬间,消失于无奈。
而这是您可以避免的,但您要是不说,也许最遗憾的人,有可能是您自己。”秀秀向他告辞,继续自己的工作,她知道,这人还需要考虑一下。
晚上八点,距离秀秀和他谈话一个多小时,徐大爷的儿子找到秀秀:“郑护士,请你帮我看护一下我的父亲。
我现在必须回家一趟,我决定接受你的建议,把父亲患重病明天将要手术的事情,告诉每一个家人。你说得对,他们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秀秀认真的点点头说:“好的,您放心,忙完手头工作,我会一直陪着您父亲等您回来。”
刚刚送徐大爷儿子离开病房,秀秀就接到齐寰的电话:“郑秀秀,粉点儿拉肚子,有时间你就过来看看。”
秀秀说:“待会儿看看吧,一个病人家属刚走,我要照顾这个病人。”
齐寰说:“秀秀你要是太忙就别过来了。”
秀秀说:“辛苦你了,齐寰。”
晚上九点,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秀秀刚刚为病人量完血压,起身看去,是老人的儿子,老伴,女儿,女婿,儿媳,孙子一大家人悄没声息地走进来。
老太太一直紧紧盯着床上的老伴,眼泪落下却又没有一点声息。她走到床前,秀秀急忙扶她坐在刚才自己坐着的床边椅子上。老太太轻轻握住老人那只枯瘦的手。
也许是心灵感应吧,在老伴握住徐大爷的手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看到老伴的第一时间,老人露出了自住院以来的第一次笑容。
秀秀微笑着,把手中的口服药递给老太太,示意给老人服下,老人在老伴疼惜的目光注视下,毫不犹豫的服下了药。
老人所有的家属眼中带着哀伤,他们郑重的和老人说这话,生怕错过这个机会。
秀秀走出病房,老人的儿子跟了过来,他郑重的说:“郑护士,谢谢你的提醒。在家庭灾难面前,我有点乱了头脑,非常感谢你及时的提醒。你是一个称职的好护士。”秀秀的小脸红了,人家可是当面称赞我吔。
秀秀说:“徐先生,这应该也算我工作以内的事,请您不要客气。另外,有什么事,请及时告知与我。再见。”
老人的儿子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郑护士,我知道你今晚上小夜班,明天休息。能不能请你早上来给我父亲插胃管,送我父亲去手术室?”
秀秀记起护士长说的,有时候就算是工作,做多了也是惹人反感的,关键在于“度”。于是就说:“恐怕不行,夜班护士会有意见的,就好像,您对她的工作不满意似的。”
老人的儿子说:“不是要从病人的角度看问题吗,要不我向你们护士长请示一下?”
秀秀想了一下说:“好吧,您打电话吧。”
电话接通后,徐先生说:“晚上好,李护士长,我想请郑护士明天早上给我父亲插胃管,你看可以吗?”
李伟丽在电话里说:“好吧。既然你们家属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家属要求。请你让郑护士接电话。”
徐先生把电话递给郑秀秀:“秀秀,既然病人和家属信任你,你就给病人插胃管吧。我给大夜班护士打电话。”
秀秀说:“知道了,李护士长。明天早上我过来给二十七床徐玉祥大爷插术前胃管。晚安,李护士长。”
把手机还给徐同志,秀秀说:“明天早上七点半,我将准时过来给徐大爷插胃管。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您,如果我睡着了,七点半没到,请您给我打电话提醒我。”
老人的儿子说:“谢谢郑护士,给你添麻烦了。”
秀秀说:“您不用客气,晚上让病人早点睡觉,保持良好睡眠,保持体力,明天的手术才能顺利进行。”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老人的儿子转身回病房催促老人休息。
第六十二章悲哀的老人之二
用什么抹去你深深的悲伤,没人能够教导我,,,,,,
秀秀回护士站,心里惦记粉点儿,小家伙拉肚子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又不好值班时间离岗到儿科探视,少不得把电话打到儿科问询。
齐寰晚上也上夜班,接起电话说:“小家伙睡了,放心吧。”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秀秀准时赶到病房,与大夜班护士打过招呼,秀秀来到二十七床徐玉祥老人床前:“徐大爷,早上好。我们现在插胃管好吗?”
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郑护士,请你稍等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秀秀说:“好的,徐大爷我们不急。”
秀秀请家属出去,只留下老人的儿子辅助一下,让老人仰卧于床上,将用物放在病人胸前,检查过老人鼻腔情况,胃管涂抹无菌石蜡油,和老人商量插左边鼻孔,还是右边鼻孔,老人说那个鼻孔都行,秀秀决定插右鼻孔,知会老人一声,开始插胃管。
秀秀的动作轻柔小心,慢慢的一点一点,就到了咽喉部,秀秀嘱咐老人向下做吞咽动作,配合老人的吞咽,秀秀一下一下将胃管向下插,直到胃体,固定后用空针向胃管注入少量气体,用听诊器听到气过水声,告知病人及家属插管成功。
老人和儿子长长松了口气。
七点五十分,秀秀给老人打上术前针。
八点十分,手术室麻醉大夫过来领病人去手术室。鸢城医院的手术室,是麻醉大夫到各手术科室领病人。
今天早上过来的是崔实麻醉师,秀秀和他打过招呼,协助推过手术车,辅助老人轻轻移到手术车上躺好。
一大家子人神情温和庄严的送老人去手术室,老太太走在车子旁边,一直紧紧攥住老人的手,老伉俪情深啊。
秀秀一直和他们家人一起送老人去到手术室,以至于崔实大夫还以为病人是郑秀秀的什么人呢。
秀秀和他们到过别后,回科里刚刚换下护士服,走出更衣室,大夜班李护士过来对她说:“郑秀秀,先别走,我们说句话。”
秀秀说:“姐,你有事?”
李护士说:“郑秀秀,以后有这样的事,直接跟我说,不要让护士长转达。这算什么,我工作不如你啊,我的活还要你来干,这不是成心恶心我吗?”
秀秀说:“李姐你别误会,是病人家属打的电话。”
李护士说:“你不同意人家能打吗?”
秀秀想,这次我还是没考虑周到,就说:“李姐,是我考虑不周到,下次一定注意。”李护士还是气愤愤的,一扭头走了。
郑秀秀叹了口气,我还是得罪她了,无奈的摇摇头,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唉。
秀秀到了儿科摁铃,值班护士给她开门,齐寰见她来了,放下手头工作,陪她来到无人陪护室。
秀秀看到正在忙碌的曹护士,就说:“曹姐,辛苦你了,粉点儿怎么样了?”
曹姐说:“小家伙挺皮实的,拉肚子也没耽着她吃。”
秀秀爱怜的抱起粉点儿,用面颊亲着粉点儿细嫩的小脸蛋,心里是甜滋滋的,她一点也不觉得粉点儿是她的负担。
这小小人儿,越来越带给她一份温馨和家人的感觉。
每天,秀秀都要抽时间过来亲亲她,和她玩一会儿。
徐玉祥老人的手术二个多小时就结束了,随他们一起回来的韩强大夫面色凝重,家属们眼里满是哀痛。
徐玉祥老人的胃癌根治术,由于病灶转移,无法进行根治手术。
下午,徐玉祥老人麻醉消失后,从睡眠中醒来,他像所有术后病人一样如释重负,他感觉自己的病灶已经被切除了,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
韩强大夫已经给病人家属下了病危通知书,二十七床的病房里笼罩着深深地哀伤。
儿子与母亲一家人商量,决定不把这最坏的信息说给父亲,就让父亲怀着美好的希望去吧。
术后三天,韩强下医嘱,二十七床徐玉祥拔出胃管。
秀秀给老人拔出胃管后的下午,老人小心翼翼的问巡视病房的秀秀:“郑护士,我怎么感觉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呢,是不是手术后还需要一个适应阶段?我什么时候能大口的吃馒头?”
韩强曾经说过,病人家属不同意把手术失败的情况告诉本人,这会加重病人的病情的。好在病人自己也认为,术后要有一个适应阶段,先就这么顺着病人的心思安慰于他吧。
秀秀只好说:“徐大爷,您老说的对,刚做完手术,是需要一个适应期。刚开始先不要吃固体食物。
您看,韩大夫给您老下的医嘱是流质饮食,就是平时说的喝稀的,牛奶,米饭汤,蛋花汤,榨出的新鲜果汁等。”
“吃这些能饱吗,我以前可是一顿能吃两个馒头,一只烤鸡的。”徐玉祥老人虚弱的笑着,病态的脸上闪着一抹希望的光泽。
秀秀轻轻的笑着:“可不敢吃这么多,那是您老年轻时的饭量吧。就算出院以后,也只能少食多餐,不可以暴饮暴食的,那样很伤脾胃,尤其手术后,更应加倍小心。”
希望满口的谎言放出光芒,无奈的郑秀秀护士在谎言里穿梭,她想两全其美,却无法心定于病人的一声哀叹。直到一桩接一桩的琐事,填满时间和空间。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凌晨四点三十八分,开始了对徐玉祥老人最后的抢救。
家属的哀戚,慢慢化成深深祝福,只希望老人安心离去。
徐玉祥老人呕出大量鲜血后,终于还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走时,老人恋恋不舍的一一看过家人,最后目光紧盯着自己的老伴,说:“你要好好的……”
老太太点头:“我会好好的……”
握在手里的温暖,一点点凉下去,一条生命,瞬间消失了。
一天早晨,李护士长收到一面锦旗和表扬信,是徐玉祥老人的儿子派人送来的。紫红金丝绒的旗面上,四个金黄色的大字灼灼生辉,“爱心永存!”
信中赞扬了郑秀秀护士小小年纪,一心为病人着想的高尚品质,随表扬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只精美的女士坤表,指名送给郑秀秀护士。
信中说,希望医院领导在朗读这封表扬信的时候,将这只坤表作为奖品,奖给一心为病人的郑秀秀护士,表扬她的高尚品质,并希望鸢城医院有更多的像她那样的好护士。
当年的年终表彰大会,路英华院长亲手把这只坤表奖给了郑秀秀护士。
这是后话。
第六十三章有生之年
一辈子的郝莲花护士,,,,,,
下夜班的郑秀秀正在半璧苑休息,兰贝依一个电话就将她的瞌睡虫赶跑了。
之前,秀秀值夜班时,孟凡英老人已经昏迷了。心电监护正常,血压正常,血氧饱和度正常,只是呼吸急促一些。然而,老人家就是神志不清,呼之不应。
兰贝依紧张得不行,一直追着韩强问什么原因,神经内科也会诊了,用药后依然不清醒。
科里已经正式下病危通知书了。
刚才,兰贝依的电话惊喜又急促:“秀秀,奶奶醒过来了。老宝贝想见你,你赶快过来吧。”
秀秀一边答应着,一边赶紧披上外衣向病房跑去。
电梯门一开,她一头扎进去,和抱着粉点儿的齐寰撞了个满怀,粉点儿伸开胖胖的小手,小嘴咿呀呀的叫着要她抱。
秀秀心里这个甜呀,赶紧伸手抱过小家伙,美滋滋的在粉点儿娇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粉点儿,妈妈想你了,你想妈妈吗?”
粉点儿高兴地在秀秀怀里一窜一攒的。
齐寰得个空说:“秀秀你慢一点,跑什么,撞我一次还不够啊,我和粉点儿正要找你呢。”
秀秀说:“你有事吗?”
齐寰说:“今晚我妈邀请你去吃饭,抱着粉点儿一起去吧。”
秀秀小脸一红:“今晚不行,我夜班,不跟你说了,孟奶奶醒了,兰贝依打电话叫我快去呢。”
“那好吧,我带粉点儿回去了。”齐寰说。
这些日子以来,高齐寰以各种理由把粉点儿留在儿科病房,或者直接带回家中和于梅做伴,毫不顾惜自己“奶帅”的优雅形象。
外人看上去,秀秀因为要照顾粉点儿,反倒像是围着齐寰转。现在,三人一起乘电梯下楼,路上碰到熟人,打趣的说他们是幸福三人行。
孟奶奶看上去虽然很虚弱,但精神尚好。
病房门轻轻一响,她就睁开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床尾与病房门的拐角处,躺在病床上看进来的人,第一眼应该是这个位置。
秀秀轻轻握住孟奶奶枯瘦的手,低声细语:“奶奶,您醒了,毛毛看您来了。您老睡了这么长时间,可把我们急坏了。”
孟奶奶很疲倦,很无力,很温存的笑了,她说话的口气带点愧疚和满足:“毛毛啊,你肯给我当孙女,真好,奶奶一见你就高兴。”
老人喘气急促:“其实,奶奶知道你不是毛毛,但你一定是毛毛叫你来的。奶奶好想毛毛,毛毛又不来,就叫你毛毛了。对不起了。”有一滴浑浊的泪珠,如同经年沧桑后,失去光泽的老珍珠,从老人褶皱的眼角滴落。
秀秀忍着心头的哽咽,拿纸巾轻轻拭去老人眼角的泪滴:“奶奶,您是个慈祥的好奶奶,我喜欢听您喊我毛毛。”
老人枯藤一样的手,紧紧抓住秀秀年轻的手,小心交到兰贝依的手中:“贝依呀,好好照顾毛毛,她会给你和全家带来幸福的。”
兰贝依的眼睛红红的:“知道了,奶奶,您老放心吧。”
当天晚上,凌晨三点四十八分,孟凡英老人走完了她的一生。秀秀用洁白的被单盖住老人,撤去了所有抢救器材。
曾经握在手里的那份温暖,余温犹存,然而,眼前的一条生命,就在刚才的瞬间消失了,灯火通明的病房里,再也没人叫秀秀“毛毛”了,再也没人让秀秀教魔方了。
这样的哀伤,这样的生离死别,怎堪忍受。
孟奶奶走了。
她走得很安详,也很放心,是放下所有心事的那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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