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月出-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俩并肩走在他的这处小院中,不想惊动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扰了。
风吹叶沙声,水滴穿石落。
似乎谁也不需要说什么。虽然胤禵不是另一世我认识的那人,却一样有些不羁,又让人安心。
走走停停,停下的时候,我望着月亮出神。
“月琦,怎么了?”胤禵察觉了我的异样。
“胤……”我一出神,差点叫了他的名字。
“月琦,你叫我什么?”他的脸直向我逼来。
“回十四爷,没说什么。”我被他突如其来地举动慌了神,步步后退。
“该死的,不是让你不要这么多规矩。我都听见了。”
“月琦,叫我的名字。”他伸手抓住我的双臂,不让我再后退。
“胤禵……”我像是着了魔似的,“我,想,上屋顶,看月亮。”就像一个失了神的娃娃,莫名的说出了自己也不知意思的话。
他竟然笑了,像繁星刹时掉进了那双眸中。
哦,我都干了些什么。
“月琦,你待着别动。”他轻唤了一声,贴身跟着的小太监福安立马跑到我们跟前。
“悄悄地去拿把梯子来。”胤禵吩咐道。
“嗻,奴才这就去。”福安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福安架好梯子,胤禵说道:“这没你的事了,今儿个不用跟了,你下去吧。”
“嗻。”
待他走远了,我望着眼前的梯子,直升上高高地屋顶。突然觉得好笑,嘴里嘟囔着:“我还以为直接就上去了,原来还是要梯子的。”
胤禵是练武之人,耳力自然极好,他苦笑着答我:“你没有练过武,怎么上去?我虽不是大清第一高手,但好歹……带着你这么个大活人,若还能不借外力直上房顶,绝不是人能办到的事。”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确信自己是那些害人的电视剧、小说看太多了,竟然深受其毒害延续至另一时空之久远。
“抓紧了。”只觉身子一轻,胤禵抱起我,踏梯几下而上,风急吹,刹那他已稳稳将我放下。
两人在屋脊上紧挨着坐下,越过王府高高的围墙,看见四周零星的灯火。漆黑的夜幕衬着明月,今天是十四,月还差一点没有圆。
胤禵笑着说他从没干过这么荒唐的事,我也同样笑着说自己不知道。
忍不住借着酒胆问他:“胤禵,是谁想害你?是朝中,还是……”我担心着没有说完。
“月琦,你呀,聪明过了头。”他伸手轻轻用两指扣了一下我的额头,笑道,“那不过是些江湖中人,与这些全无干系。我……平日里结交了些有趣的人,所以有了些小麻烦。”
“那他们可知你是……?”
“自然是不知,便是猜也没有这么离谱的。”
我一听也笑了,“怪不得皇上要说你不服管教惯了,要让他知道你还……不知要说什么了。”
胤禵突然脸色一黯,“皇阿玛这样聪明的人,早晚是要知道的。到那时……”
“胤禵,”那落寞的神情让人不忍,“随心吧。人生得意须尽欢。”
“是啊,莫使金樽空对月,说得我又想喝酒了。”两人一时都笑了。
“月琦,皇上是打哪儿把你找来的?”他笑着逗我,一眨眼,又极其认真地道:“别说八哥……若我早遇着你,定不让他见你才好。”
月下,他静静地指给我看京城的街道,哪一处是达官显贵的豪宅,哪一处是我们刚去的夜市,还有哪一处是皇宫的所在。
他说起了孩提时宫中元宵节和老八一起溜出去逛庙会,而回来只有胤禩一人受罚的事;又说十来岁还和十三争闹,打了皇上赏的瓷盘,各打二十大板的事……
由于月色太亮,繁星反而看不真切了,所以我们只能就着可以辨认的星星说起了故事。他说着二十八宿和时节命理的关系,而我却只能在心里告诉他哪儿是大熊星座,哪儿是小熊星座……
“胤禵,我想什么时候和你去逛元宵庙会……”
夜真静啊。
“月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元宵庙会,古时青年男女难得的社交机会,相约者多有私定终生之意。)一转头,却发现某人已斜靠在他的肩头,自顾自睡去了。
第十二章 再回樊篱
天还是又黑又冷的时候,胤禵轻轻地把我摇醒,屋里的烛光和他使人安心的表情都让我错觉——错觉还在梦中。
我略拢了拢发,从榻上坐了起来,看见他为了不惊动许多下人,正在自个儿编发,我忙起身帮他,他已差不多将好了。
我一手拿过结发的穗子,一手托起他的发,还是很不习惯男人留这样长的头发。直觉手里沉沉的,颜色也是黑而亮。也许是由于没睡醒的缘故,我竟呆呆地发起楞来。
“月琦?”胤禵清沉的声音在耳边一响。
“啊,奴婢……”我一惊,吓了一跳,随即笑而不语。
胤禵没有回头,朝着镜中的我微笑:“快点,不然迟了早朝就完了。”
“嗻。”
一下,两下,穗子结好了。
此时有人悄悄地敲门,小声问:“爷起了吗?”
“进来吧。”胤禵摸了一下发辫应到。
福安推门而入,给胤禵穿上朝服。我见过李德全服侍皇上穿过,这朝服穿起来极费功夫,需两个人同时伺候才来得及。
我知胤禵是希望见着我的人越少越好,免得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眼见着福安急得团团转,胤禵却真能一言不发。
也不知能帮上多少忙,不想上前七手八脚的,和福安两人配合,很快就穿戴齐整了。
一会儿福安出去端了茶来,胤禵坐着漱了漱口,又喝了一盅。我则飞快地整理好云鬓,也漱了口,趁着天还没亮,一行人赶往宫中。
走在黎明的街巷里,只有巡夜捕快的佩刀叮当作响,早起做买卖的生意人赶路的脚步也一样匆忙。我忍不住偷偷掀了一点帘子,一股清冽的冷风吹了进来,使人不觉的身子一缩,却在闻到风中刹那如此真实的气息后,为之沉醉。
临近宫门的时候,我心中的不安开始没来由的扩大,大开的深红宫门,就像吃人不眨眼的血盆大口,有的只是绝望。
“月琦,”胤禵转过身看着我,他一定是捕捉到了我脸上的恐惧,将原本要说的话收了进去,目光那样直直的看到我心里,“听我说,待会儿先行到最内的那个偏门,你溜进去,只要小心穿过乾清宫,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听明白了吗?”
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回道:“知道了。”
行至偏门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不回头地任身影消失在迷雾中……
―――――――――――――――――――――――――――――――――――
一路小跑,我气喘吁吁地奔到那间小屋的拐角,心中着实庆幸这屋子座落在一处院落的尽头,又有树木隔开,是个十分幽静之所。
可刚拐过弯,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停了心跳。
一个穿着朝服的男人正侧身站在院中,见到我,他不紧不慢地对着身边的太监挥了挥手,那人便自觉退守至门外,然后他慢慢转过身来。在即将看清的一刹那,我感到窒息般的难受。
是胤禛。
他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紧盯着我。多年后在围场的夜里亲眼见过狼的眼神,才知道我那时怕的是什么。
在他的目光里不由自主的,人便软了手脚,他经过时没有停下脚步,只在我耳边用那样轻软地声音说道:“跪下。”
紧绷的弦就像刹时松开,顿时便跌跪了下来,莫名的屈辱与紧张使我说不出话来。
他走远时冷冷扔下一句:“跪到我回来。”
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良久,我跌坐在青石地上,一种从心底伸起的疼痛让我无助。
为什么来到这个时空?是否能够回去?这是月琦的人生还是我的?究竟何去何从?
一连串由远而近的问题,无数个交错倒置、不知哪一世的回忆……一件件,一桩桩,再也止不住地浮现在眼前,直到快把我逼疯。
我的双腿已经麻木,却没有一丝想要移动的欲望。
从清晨到黄昏,我渐渐意识模糊,直至有人挡住了天地间最后一缕余晖,我拼着仅存的意念,睁开眼,努力直起了身,钻心的麻痛使我皱紧了眉。
胤禛弯下了腰,他在看我吗?过了似乎有一昼夜那么久,他才开口。
为什么他的声音听来有一丝痛苦?为什么他要在那么远的地方说话?
不对,不是,他就在我面前……
他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哦,可笑啊。胤禛,我说了,你会懂吗?
“为什么?为什么……”一遍遍,一声声,由远及近,近似哀求,最后竟让人不耐烦起来。
我努力睁眼,“自由……还要一点希望。”
“自由?希望?”他的脸竟像放大了数倍,那神情似想把我剖开看个明白。
我回以那样无所谓的目光,他突然纵声大笑起来,那声音比萧瑟的秋风还要凌厉,停止时,肃杀便融到了眼中。
这一切就像一场恶梦,然而却还没有结束。
胤禛一把抓住了我的下颚,力道之大,使我的唇齿撞在了一处,流下鲜血。
“记着,你要的自由、希望,这宫里除了皇上,没人能给你!”
他一把抛开我,拂袖而去。
失去重心的我,昏迷着倒下。
夜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把我抱进了屋子,麻木的双腿被活动开了,只是开始时像无数只蚂蚁咬人那么疼。
我觉得时冷时热,什么药——好苦。
到处天旋地转……
我紧紧抓着一个人的衣袖,却听见无数声叹息。
再醒来时,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只是披衣而起时,力气小得站不稳。
窗下有人轻问,进来了,是福安和胤禩跟前的小三。还不算太意外,但没想到昨晚竟是两个都有份。
替他们的主子问了好,交待了吃什么药,怎么吃之后。便听到了最大的一个消息——万岁不日就要返京了。
第十三章 手谈国事
然而说着就要回京的事,被西南作乱的蛮夷一扰,皇上便如出宫前许多人预料的那样,还是去战场上活动活动了手脚。只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种程度的叛乱,对于国力正盛的大清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康熙也完全不用亲自出马,他这样做不过是顺道乐意罢了。
于是当万岁真的要回紫禁城的时候,已是深秋,而我的身子竟还是不曾全好。
罚跪那夜之后,胤禛的话便时时出现在我的梦中,自己也就没有像大夫所料想的那样,几日便好起来。小病只是一个由头,身虚体弱时,一夜一夜的睡不着,更把来到这个世界后的迷茫、孤单、思念、恐惧一股脑儿都勾了起来,终于把小病变成了大病。
自己心里似乎也有一个声音在说,就让我避一避吧,避一避,让我再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会儿,哪怕只是装病也好。
随着万岁回銮日的临近,理智却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是时候该醒了。
――――――――――――――――――――――――――――――――――
在病着的日子里,胤禩总是在叫小三带来各种书籍给我。
一日瞧着汲古阁的毛诗正义,上面通篇的君臣之道,后妃之德,便忍不住取纸写道:“采风民间,何来君臣?伊人为妃,孰可求之?”
待到还书的时候,眼角瞥见那书侧还露着纸的一角,立时叫住了小三,想了想,一笑还是作罢了。
新送来的书里,仍有这本,夹的纸却换了:“正义非义,原在道中;所谓伊人,近在咫尺。”
悄悄地把书笺收起来,望了望窗外,只觉和风袭人,清空澄蓝。
―――――――――――――――――――――――――――――――――――
至于胤禵,更是大胆地溜过来好几次。那日梧桐树下,胤禵喝着茶,冷不定地说:“月琦,我们在哪见过吗?”
“嗯?”我一时不明就里。
“是不是我忘了,我们曾在哪儿见过?如果宫中大雪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谋面,那么你摔倒后,醒来看着我时就好像我们早已相识。”
他顿了顿,站起身踱到小院的中间。“也是从那时起,我一直都觉得好奇,后来则有些不平,因为不知缘由。”
胤禵背着我站在院中,复过手,等待着答案。
我不想隐瞒却难以解释。
“胤禵,我想我在梦里见过你……”还没有说完,我自己先笑出了声,轻摇了摇头,继续道:“我知道这很可笑,但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似乎既是我梦里的那个人,又不是他。”
“月琦,你让人无法置信。”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怎么能指望别人信。我只是不想欺你罢了。”
“我想,如果你想找个借口,定有比这个更好的。”胤禵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
我耸了耸肩,才惊觉这个动作有些夸张,赶忙逃开去,沏了新茶来。
―――――――――――――――――――――――――――――――――――
胤禩不断送来的闲书里,还有一类便是棋谱。入棋容易,知棋难。实在是从前也没有过这样定的心性,学了几年,后来又顾着其他,渐渐地也就荒废了。
不想,到了这里又拾起来了,不过古人下棋与今有很大不同,最要紧便是三条——古人执白先行,今人反之;古人有座子制度,且放角位置为“四四”,今无座子,放角亦多为“三三”;还有“还棋头”一说,数子时尚要减去一目。
才下了没几日,便迷上了。每日得了空就摆上棋盘,琢磨古局。
当初学棋时,学院里的教授开第一堂课教的便是输一目与输百目相同。可看了几日古谱,惊叹的是古人对弈犹如实战,攻城掠地,排兵布阵,极其相似不说,连谋略用人也如出一辙。故失一子与失十子便如失一城与失十城之别,是锱铢必较,不可同日而语!
一日在院子里“杀”得正酣,浑然不觉有人来访,等到了跟前出了声才知。胤禩笑着道:“怎么,棋下得安都忘了请?”
忙起身行礼:“八阿哥吉祥!”
“月琦,好兴致啊。”
“回八阿哥,不过是消棋度日罢了。”
他听了一笑,自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了,我去泡了茶来,却见他已重摆了河洛,自取黑子。
“月琦,你执白开局如何?”
好啊,胤禩,我正求之不得。“奴婢遵命。”
一局未了,已是天黑,两人只得作罢。对了对日子,两人皆得空处,还得七日后。
胤禩走后,我更是日日痴迷,钻研练手,差点因棋误事,吃了板子。
约期到时,早早就布好了盘,坐等来人。
不想胤禩到时,竟还带着胤禵。问了安,上了茶,胤禵先说:“让我先观了前局,待会就只能‘不语’了。”
胤禩笑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